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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明末中枢一木匠-第42部分

小说: 明末中枢一木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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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

随着狗叫声与急促的脚步声,来人距离书房书房越来越近。葛墉听的清楚,对方人数不少,少说能有几十号。当他一听到“铜仁知府”四个字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中计了!

葛墉看了方查一眼,说道:“你快藏到那边去!”

“是。”方查是慌了手脚,顺着葛墉手指方向就走,准备转到屏风后面。

哪曾想,在他转身的那一个,葛墉一个箭步欺了上去,此刻手中已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

“死去吧,你这个废物!”

“嗤”地一声,匕首插入方查的后心。

“你……”方查做梦也想不到,葛墉会来这么一手,只说了一个字,身子就向前栽去。

葛墉顺势抽出匕首,回手插入自己的心脏。

“蓬!”身子直接摔倒在地,已是不活了。葛墉明白,方查是中了岳肃的引蛇出洞之计,现在人赃并获,只要在自己的书房将他二人堵住,自己是百口莫辩,何况自己本来就不清白。被抓之后,大堂之上受什么刑法,他再清楚不过,与其受辱,还不如一死了之。

在他的身子倒地之后没一刻,书房的大门就被踹开,第一个冲进来的是铁虬,在他身后的是岳肃和牵着狼狗的阮傲月。

岳肃一直认为方吉和方查之中肯定有一个与这次案子的主谋有联系,或许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但他始终做不得准,又怕打草惊蛇,所以才想出这个主意。故意在他们面前揭穿刺客说谎,然后再说自己有法子令刺客招供,如果二人真的和外人私通,肯定会坐不住。

打更的时候,岳肃找到阮傲月,向她借狗。因为怕对方藏的隐秘,到时失去踪迹,有狗的话,找人方便的多,绝不会让对方溜掉。

一切都如岳肃所料,金蝉负责跟踪方查,岳肃带着阮傲月、铁虬并五十名差役藏在后面,只要方查行动,立即追击。跟踪到通判府的时候,岳肃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让人用事先准备好的铁锤砸开大门,随即一拥而入。反正在这铜仁府内老子最大,你一个通判算什么。狼狗前边引路,众人直奔葛墉的书房,只是岳肃万没想到,葛墉太过心狠手辣,立即做出反应,先杀方查灭口,再自行了断。

“死的倒痛快!”铁虬检查了两个人的尸体,确定已经死亡,气的啐了一口。

岳肃虽然生气,但比铁虬冷静的多,马上喊道:“金蝉,将府内的所有人不论老幼一起绑了,严加审问。然后带人详细搜查!”

“是!”

通判府闹出这么大动静,通判衙门的值班差役很快赶到,可一见是知府衙门的,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一个个老老实实的缩回去,生怕沾到自己身上。

整个晚上,岳肃的人将通判府详详细细的搜查一遍,但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无奈只能暂时查封。葛墉的家人,不管是男女老幼,丫鬟仆人,一概押入监牢。第二天早上开审。

葛家上下共五十多口,岳肃一一提审,审问时什么诈供、恐吓、动刑,能用的法子基本上全用上了,可始终打不开缺口,没有一个人承认认识方查以及那名刺客。

提审的犯人多,有好处也有弊处,好处是诈供比较容易,总有经不住说实话的。可弊处也有,那就是万一都不承认的话,总不能全都用大刑吧,大刑下来,非死即残,重伤是难免,老弱妇孺都在里面,怎叫岳肃下的去手。

审了一日,一点线索也没找到,被审的众人,男的就是不停的磕头,女的则是不停的哭泣,他们知道的倒也如实说,但关键问题是一点也问不出来。不过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找出不少葛墉为官期间贪污受贿、徇私舞弊、草菅人命的证据,就是和本案不挨边。

将口供和昨夜擒凶的一切记录在案,然后行文巡抚衙门,又将昨晚行动的经过,详述一份,送给郡主沐天娇。

忙完这些,岳肃突然又想起一个人来——方吉。

方吉和方查一样,都是老土司的护卫,也是那日的幸存者。对于他能突围回去搬请救命,岳肃一直很纳闷,现在方查已经败露,这小子有没有猫腻,也该审审了。

“来人啊,给我将方吉提上堂来!”

方吉和方彩儿,今天都被软禁在后衙的房间内,一步都不许离开,偶尔能听到后衙院子里传来哭声,却都不知出了什么事。两个人也不敢打听,因为今天的公差,对他们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个个是凶神恶煞。

方吉被带到堂上后,左右差役立即“威武”一声,随后又听差役喝道:“跪下!”

平时岳肃对他和方查、方彩儿如上宾,说话的时候还有座位,今天怎么来了这阵势,就像审问那个刺客一样。见到岳肃的威仪,方吉也不敢再站着,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道:“大人,不知你传小人来,有什么事?”

“啪!”岳肃先将惊堂木重重一敲,喝道:“什么事!还用我来提醒你吗?一望坡老土司被俘而死,只有你和方查幸存,其中缘由,你当本官不清楚么!说,你为什么勾结方查与外人合谋害死老土司?”

“我害死老土司?不,大人,冤枉呀。我从来没有和外人勾结,老土司对我家有大恩,我怎么可能和人同谋还他。”方吉说完,吓得是一个劲的磕头。

“看来本府不提醒提醒你,你是说不出实话的。好,那我问你,一望坡那里,道路狭窄,前后都被敌人堵住,你是怎么冲出去的?”岳肃大声质问道。

“大人,这事说来还真有点奇怪。当时我们被敌人堵住,本是一拥而上,打算强行突围,结果一个冲锋下来,其他人全被截住,只有我那里闪开一个口子,容我冲了过去。我本打算掉头杀回去,却听方查大喊,让我立即回寨搬救兵,这里有他们顶着。我一想也是不错,毕竟寨子离得近,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所以快马返回寨子,搬请救兵了。”方查老实地答道。

“哼!”岳肃冷哼一声,说道:“你说的轻巧,你难道不知道骑兵交锋,生死只在眨眼之间,你返回寨子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但也足够老土司死上十回。本官在最后问你一次,为什么杀手把所有人都截住,单单给你闪出一条道路,这其中若无私情,谁人相信?你若不老实招供,休怪本府对你动刑了!”

昨天方吉听到岳肃说的那些刑法时,都是汗毛直竖,要是用在自己身上,还不如立即就死。他赶着磕头,“大人,我真不知这是为什么。那时我也是被敌人的阵势吓破了胆,不知该如何是好,听到方查的喊声,就依命而去,什么也没多想。还望大人明察啊!”

第二卷 第十三章 死结

“啪!”

岳肃将惊堂木重重一敲,喝道:“狡辩,似你这种无胆匪类,不动用刑法,谅嘴里也没有实话。左右,给我重打五十大板!”

说完,将火签投到地上。

火签一落,马上有四名差役上前按住方吉,把裤子一拖,抡起板子就打。“劈哩啪啦”五十板子,打的方吉是哭爹喊娘,一个劲地叫嚷,“大人,我真是冤枉的啊,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啊……”

等到板子打完,岳肃死死盯着方吉,再次问道:“方吉,本官再问你一次,你是招还是不招,若再不招,休怪我对你动大刑了!”

“大人……我真的是不知道啊……”挨了五十大板,方吉说起话来都有些不灵光。

“好一个不知道,本官将实话告诉你,方查现在已经招了,幕后主使之人就是通判葛墉,还说你是同谋。你若识相的话,就如实说了,免受皮肉之苦。昨天的火链你已看到,那洗刷的滋味,你不尝试,想必也能体味的到。本府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从实招供,我饶你一死,倘再行狡辩。哼哼……左右,给我将火链取来!”诈供、恐吓是岳肃的老一套,这次照办不误。

“是!大人。”

今天审了一天,火链来回摆了两次,现在已经凉了,正在外面烘烤。差役答应一声,将火链取来,放到阶下。

方吉那天见过火链,虽没看到刺客跪上去的样子,但也听过那杀猪般的嚎叫,闻到那焦糊的味道。这要碰到身上,还能有个好。

“大、大人……我、我真……真不知道啊……”方吉现在急的都快哭了。那日突围的情景,确如他所说,别人都被拦住,只给他闪了个口子,为何如此,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还在本府面前嘴硬!把他给我架起来!”岳肃大喝一声。

差役立即上前,将方吉架了起来。适才挨了板子,裤子还没穿上,这一架起来,正好看到方吉被吓得失禁的窘态。尿液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

“大人……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眼看着就要被架上这火红铁链,方吉忍不住哭了出来。“大人……那天我能突围,确实是莫名其妙,冲出去后没有继续战斗,反而回寨搬救兵,一是因为方查的喊声,二也是因为自己怕死……求大人明鉴啊……”

这家伙现在是痛哭流泣,和先前那刺客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

看到方吉的怂样,岳肃料想这人确实是不知道,否则的话,估计也和当初审问武府仆人那样,一诈就诈出来了。

岳肃毕竟不是草菅人命的主,火链一上,别看不能死人,但保不齐落下残疾,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绝不能乱用。见方吉说的真切,且胆小怕死,估计现在所言应该属实。于是说道:“难道是方查愚弄本官?方吉,你可敢当面和方查对质,不过本官有言在先,若是那时再说实话可就晚了,那洗刷之苦,定叫你尝上一尝。”

“小人……敢……”方吉的声音夹带哭腔,但这个“敢”字还是说的比较响亮,看来倒是不发虚。

“那好!”岳肃故意转头看向金蝉,问道:“金蝉,方查刚刚受刑之后,可转醒过来?”

堂上的人有不少昨夜跟随岳肃去通判府,都到方吉已经死了,心中都在嘀咕,“咱家这大人,说起谎来是眼睛都不眨,这方吉都已经长眠了,再醒过来,不就诈尸了。”

金蝉也是憋着笑,一本正经地道:“大人,方吉适才受刑不过,已经晕死过去,泼了几盆凉水,还没有苏醒。不过大人放心,郎中已然看过,还死不了。估计过了今晚,便能醒转。”

“那也好,就明日登堂对质吧。给我将方吉押入监牢,找郎中为他治伤。”

将方吉带走,岳肃遣散衙役,让他们回家休息,然后将方彩儿请到堂上说话。方彩儿终究是苦主,所以没有像审犯人那样,只留金蝉在侧,也算是避男女之嫌。

方彩儿到堂落座之后,岳肃将昨夜设计跟踪方查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方彩儿听完,简直都傻了眼,实在是想不到,方查竟然会是内鬼。恨得是牙根直痒痒,若不是听岳肃讲方查已经死了,非得将其抽筋扒皮不可。

说完这些,岳肃将讲起今天审问方吉的事。

方查之所以会被怀疑,那是因为骑兵杀人,片刻就会结束,他能坚持那么长时间,而且还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可见其中定有猫腻。方吉能够突围而走,也令人想不通其中道理。

方彩儿听完这些,说道:“大人怀疑的确有道理,当初我就没有想到。不过若说他们两个人会私通外人,坑害我阿爹,我实在是无法想像。方查是我伯父的儿子,也就是我父亲亲大哥的骨肉,我大伯早逝,只留下方查一个儿子,父亲视他为己出,还让他当自己的贴身侍卫,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方吉算起辈分是我的表哥,我父亲曾经对他家有恩,他做出这种事还很难想象。”

在苗寨里面,基本上大家都是亲戚,常年累月彼此通婚,家家都沾亲。这也是一种凝聚力,所有苗寨才会如此团结。

一听说方查是方齐亲大哥的儿子,岳肃突然想到电视中常演的桥段,微笑地道:“那族长之位,原先是不是方查的父亲呀?”

“大人您怎么知道?”方彩儿诧异地看向岳肃。

岳肃笑道:“这就不难想象了,你们苗寨的传承,我也略有了解,土司之位,多为世袭,你伯父死后,土司之位却落到你父亲的头上,怕是那方查心有不甘吧。”

“可……可是那个时候,方查才刚刚一岁,根本无法接任族长之位,所以族人才推举我父亲做族长的。而且在我父亲当族长之后,一直带他不薄。”

“呵呵……”岳肃轻轻摇头,说道:“权利使人丧失心智,走上外途。好了,方土司,我要对你说的已经说完,这桩案子已经确定与你方寨无关。但线索就此中断,本府还要重新查访,估计还有事情需要依仗,所以想再留你在衙门上多住几天,不知你可愿意。”

“大人客气了,你解我方寨之危,洗清冤枉,又帮我查出叛徒方查,大恩大德,方彩儿永世难报。留在衙门住上几日又有何妨。”方彩儿起身抱拳,恭敬地说道。既然查出是方查连同通判葛墉陷害自己的父亲,那这事肯定和黔国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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