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秀-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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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遇到了一个人。”
白涟漪倒也没有遮遮掩掩,她本就是真性情,又将萧怀素当作了好朋友,这事不好与别人说道,总能与萧怀素说的。
石娟知道俩人要谈事情,又见白涟漪那番模样便自动地退远了些,她有些预感,有些事情真不是她该知道的。
“什么人?”
萧怀素渐渐起了好奇心,白涟漪应该是没什么熟人,那么这遇到的究竟是个什么人才能让她放在心上?
“是一个穷酸书生,有些傻,不过人却是很可爱。”
白涟漪想了想,便将她在杜家村不远处的林子里闲逛,见着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的事说了,那人有些笨拙,不过心地还是挺善良的,她见着他救了一只受伤的小兔,却反被小兔子尿了一身的尿,看着让人笑死了。
白涟漪有心捉弄那书生一下,便佯装崴了脚,没想到这人竟然用藤蔓树木编织成了一个拖床,硬生生地将她给拖了回来,虽然很傻很笨,但那股执着的傻劲确实让人动容。
关键是这人长得也不丑,更可以说是一表人才,就是衣衫破旧了些,显见的是家里没有什么钱财,也绝对不是村里的富户。
“这么说,你是看上人家了?”
萧怀素忍着笑意看向白涟漪,她的这种大胆想法在这个时代的女性中虽然少见,但率直的本心却让她很是欣赏。
“笑什么笑,我就是觉得他人挺不错的,想你帮忙打听一下。”
白涟漪这才变得有些扭捏了起来,被萧怀素这样瞧着微微红了脸。
“你就这样回来说上一通,我怎么去打听啊?”
萧怀素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至少你得知道他姓什么,或是长成什么模样,你能画得出来吗?”
“我……倒是没问。”
白涟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她就尽顾着去捉弄这书生了,倒是没将他的家世问清楚,“不过我知道他住在哪里。”
当时她是胡乱地说了一个地方让那书生将她放下,书生不放心还陪着她等了好长一会儿,最后实在是有事忙着这才先行离开,而我们的白涟漪则是尾随其后,终于探得书生是住在哪里的。
“你倒是精明了一回嘛。”
萧怀素笑了笑,“知道他住哪里那就好打听了,待会我找刘妈妈寻个可靠人,你带着那人去书生家里转上一圈,想来什么都能知道了。”
白涟漪高兴地抚掌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帮我!”
“行了,帮了你也不知是好是坏。”
萧怀素嘀咕了一声,不禁在心中为那书生点了根香,若真是摊上这说风就是雨的白涟漪,也不知那个傻笨的书生是否吃得消?
“也是你说的,看人不能看表面,虽则他看着没什么可取之处,可人实在,我就想与他认识一番,相互了解一下。”
白涟漪挽了萧怀素的手往前走着,嘴上却是不消停,“从前就是吃了这不了解的亏,若是我早知道宁师兄是个锯嘴的葫芦,我才不喜欢他呢,让我相思了这么些年,为了他甚至还从宗里跑了出来,你要知道……”见萧怀素的目光斜斜地望了过来明显带着几分不善,她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了口,“那就不说宁师兄了,还是说这个书生,我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呢,到时候他瞧着我找上门了,一定是以为来道谢的,你说我要送他什么谢礼才好……”
一路上萧怀素便听着白涟漪这样喋喋不休,虽则有些高兴她终于找着了上心的对象,但对她这样的热情却是有些担心,也不知道那个书生到底是个什么性子,是不是已经婚配了,会不会喜欢白涟漪这样的女子?
一切都还只是堆在心中的疑问,若真要确认这一切,只怕她也要找个机会探探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262】章 对味
晚膳时的接风宴十七房的杜延德母子果然来了。
萧怀素再次见到了十七表婶,虽说觉得她也苍老了几分,但衣饰却是整洁干练,往那一站也是个精精神神的妇人。
这些年十七表婶的期盼也都在杜延德身上了,虽然俩人不是亲生母子,可相处间也算是感情融洽,至少杜延德对她很是孝顺,仅这一点让人瞧着也是满意的。
“怀素他们夫妻归家,我也拿不出什么好礼,就将那年延慧出生时埋在地里的女儿红给挖了两坛子出来,也让老太爷与你们家表姑爷尝尝。”
十七表婶说完这话,杜延德已是将两坛女儿红给抱上了桌子。
杜老太爷见了不由理了理长须呵呵笑道:“正愁家里这酒年份不够,十七他媳妇拿来得正好。”又招呼杜延德,“你也陪叔祖喝上一蛊。”
“行啊!”
杜延德爽快地答应,杜老夫人却是转头叮嘱了杜老太爷一声,“年轻人可以多喝一些,你这老家伙可不能贪杯,得顾着自己身子才是。”又对宁湛道:“多看着你外祖父些!”
“外祖母放心,我省得的。”
宁湛笑着点了点头,与杜老太爷相处虽然有一定的压力,可他知道两位老人对他们夫妻是全心全意的好,心里自然对他们敬爱有佳。
“由着他们喝女儿红,咱们今儿个就喝些柚子酒吧!”
萧怀素起身拿了酒壶,倒是自己亲自给杜老夫人与十七表婶斟满了,那厢白涟漪已经自动霸占了一壶,根本不用她招呼便自斟自饮了起来,显然是爱极了这味道,心里还抱怨萧怀素竟然对她藏了私,回头一定要多弄几壶摆在房里慢慢喝。
一顿饭宾主吃得尽兴,只杜老太爷他们那边还在喝着,十七表婶又陪杜老夫人聊起了天。
白涟漪趁这个机会悄悄拉了萧怀素到一旁说话。
“怎么着,你可是打探到了?”
见着白涟漪这两眼发光的模样,萧怀素便知道肯定有好事,今儿个她还特意拜托了刘妈妈找了个话不多的,办事也牢靠的给白涟漪使着,想来这是探明白了。
“打听到了。”
白涟漪呵呵地笑着,嘴都合不拢,她真是生平第一次觉得这样开怀快意。
“姓什名谁,可是杜家的人?”
“倒不是杜家村的人,是外来的教书先生,也就在杜家族学里任课呢,名字叫做季月笙,最好的是他也父母双亡,家里没什么人管束着,我瞧着正好。”
白涟漪一边说一边抚掌笑着,萧怀素看了忍不住抚额,无奈道:“快收起你这般模样,若是让人瞧见了还不以为你是个女流氓啊!”说罢叹了一声,白涟漪如今这作派真是将她刚见她时以为的那份清雅飘逸的形象都跌碎了一地。
“你放心吧,没人知道,也就在你面前我才这样。”
白涟漪这才敛了笑意,又挽了萧怀素的手,“带我出去的人也没发觉呢,我就让她带着我绕了一路,走到哪里问到哪里,等到了季月笙家门口自然着意问了问,不过她也没起疑。”
“算你聪明!”
萧怀素这才点了点头,虽然白涟漪生性豪爽直率些,可哪个重礼教的人能接受她这种性子,这不禁让她有些担忧,“既然他是族学里的夫子,可你这般作态也太……这是不行的。”
“哪里不行了?”
白涟漪有些不解,“我都不嫌弃他一穷二白,再说我的身家也是不菲啊,再加之他又没有父母高堂在,我就想着若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若是真与他成了家,咱们的日子也能过得很好。”
“傻丫头!”
萧怀素只一指点在白涟漪额上,“当今都是讲究男婚女嫁,就算你看上他了也断没有上赶着去的道理,你这样只会将他给吓跑的。”
“啊?”
白涟漪微微有些震惊,片刻后才恍然道:“怪不得我越是接近宁师兄,他越是不理我,原来男人都不喜欢这种女子的?”
“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眼下不兴这个。”
萧怀素点了点头,又附在白涟漪耳边轻声道:“所以啊,只有让他看到你的好,这样他使了媒婆来向你提亲,那这事才能成的。”
“这样……那让我好好想想。”
白涟漪沉默了下来,她也就是对那个傻书生有了些好感,只想着俩人都是孤单一身,或者结伴在一起也是不错的,却不想有那么多忌讳,若是她主动了,就会将人给吓跑?
这个道理她怎么有些不明白了?
见白涟漪有些纠结,萧怀素不禁循循劝导,“女人该有矜持,如你这般行走江湖的已是少见,你看看在哪个大户人家未出嫁的姑娘敢四处走动的?”见白涟漪似有些意动,又接着道:“再说你见过人家几面,这样就认定了?岂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不妨将眼光放远些,试着相处了解一段日子,毕竟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嫁人就要过一辈子的,可不能这样马虎了。”
“我知道你说的都对。”
听萧怀素这一说,白涟漪不由长长叹了一声,“好,反正以后也会常来杜家村的,我先看看他的为人吧,不急。”
“这样才对,你是女子,千万不可冲动行事,要顾着自己的名节,只有你先看重自己,将来你的丈夫才会尊重爱护你!”
萧怀素笑了笑,白涟漪能听进她的劝是好事,婚姻大事本就不是儿戏,白涟漪如今又没有父母师尊在侧,还是应该谨慎为之的好。
两天之后,不管白涟漪是否愿意也要与宁湛一同回西安府城。
萧怀素送了他们出门,这俩人倒不用马车,两匹单骑就解决了问题,只是白涟漪颇有些不舍,又对萧怀素道:“你等着我,给侯爷针灸之后我应该夜里就能赶回来的。”
这话一落连宁湛都不禁对她侧目,又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看萧怀素,“你们关系就这么好了,连分开一天都不行?”话里不禁有些吃味。
“哪里是你想得那样?”
萧怀素嗔了宁湛一眼,又附在他耳边一阵低语,惹得一旁的白涟漪不断地对她挤眉弄眼,就怕萧怀素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好了,我知道了,由得你在这待上一段日子,等我得闲便又来看你。”
宁湛颇有些不舍地摸了摸萧怀素柔嫩的脸蛋,“照顾好儿子!”
“知道了,你们慢些走!”
看着俩人骑马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萧怀素又站了一会儿才准备回屋,不巧转过身时却见得一灰袍男子略有些局促地站在不远处,似乎犹豫着要不要登杜家的门。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萧怀素有些好奇地上前,眼前的男子只怕有二十往上了,面容白净秀气,穿着虽然简朴,可却是一身浓浓的书卷气息,看着便让人有几分好感。
“我是来找……来找一位穿白衣的姑娘。”
男子听到萧怀素的声音这才转过了身来,颇有些不自在的模样,见萧怀素正在打量他,又赶忙对着她作了一揖,“敢问这位夫人……可认识她?”一顿又道:“是这样的,她应该不是杜家村的人,在下从前也没有见过,好不容易打听到是杜家来了客人,所以便想过来碰碰运气。”说摆便从怀里取出一物摊在掌心,赫然是一只水滴型的翡翠耳环,“这个……应该是那位姑娘之物。”
“这确实是她的东西。”
萧怀素拿起了耳环左右看了看,她确实见白涟漪带过,此刻又认真地打量了这男子几眼,不由恍然大悟,“你……可是族学里的季夫子?”
“不敢,在下季月笙。”
季月笙又赶忙对萧怀素拱了拱手,此刻也确认了她的身份,不由一作到底,“季某见过宁少夫人。”
杜家村统共也就那么大,平日里也什么人进出,稍稍打听一下也能知道,况且季月笙确实要寻这耳环失主所以打听了杜家的事,这杜老太爷可是他尊敬的长者,更不用说他们家的表姑娘还嫁给了西北土皇帝宁家的少爷,这等大事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原来真是你啊,倒是听她提过。”
萧怀素牵唇笑了笑,没想到白涟漪刚走,这季月笙却是来了,真正是有些不巧,看这季月笙的面貌倒是个清秀俊郎的人儿,目光清澈而坦然,也不像那等奸佞耍滑之人。
再想到白涟漪对他的评价,又傻又笨,不过傻得可爱,便能与眼前的人对上号了。
“那位姑娘可还在?”
季月笙犹豫着没有登门,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不过是一个游学的穷书生,这可是从前当朝首辅的家,这一比较就显出了差距,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登门,再说又是归还那位姑娘的耳环,若是被人知道了,是不是也于她的名节有损?
想到这一点,季月笙脸色一白,却是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将这耳环给拿出来,平白坏了人家姑娘的声誉,不过这贪墨别人之物的事情他又做不出来,辗转反侧了两天,这才敢走到了这里来。
“不巧了,她今儿刚走,不过晚些时候还要来的。”
萧怀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