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之女的锦绣芳华-第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王氏又重新仔仔细细的看过,让傅权泽也仔仔细细的看过后,两位老人一致认为傅瑶说的很对。傅珊性格直爽,不善作假,所以她说谎很容易看出来,而相反的,只要说的是真话也很容易看出来。
王氏刚才也是因为太担心她的安全才没注意这些,现在看来,女婿还是不错的。
“有你姐夫护着,这下我也可以少操点心了,再怎么说你姐夫也是赵老夫人的亲生儿子。”王氏放心了,语气也不那么惆怅了。
方氏这才拿出了傅珊寄过来的东西。
傅珊可能也知道这边天气冷,所以特意捎过来好几块皮子,都是外面看起来很一般,但是品相特别好的。
又有别的一些东西,像衣服、干货、药丸、茶叶等等,知道傅权泽喜欢喝茶,不过送来的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茶,是怕中间被人给拿去了,毕竟有些人喜欢贪些小便宜,拿一些不起眼的东西。
皮子这类的东西是大物件,拿了一个就很明显,也没有人这么做。
好在傅珊虽然是闺阁小姐,但还算了解一些庶务,捎来的都是比较实用且不奢侈的东西,知道太奢侈了肯定到不了他们手上。
几块皮子,王氏准备留着等冬天的时候再做棉袄。
傅瑶最喜欢的是那些干货了,什么鱼干、肉干、笋干都有。这些正好留着每餐吃一点,这样可以省下好多买肉的钱了。
下半晌的时候王氏又带着傅琇去买坛子。最开始决定卖辣白菜的时候傅瑶就找好了一家专门做坛子的人家。
这人叫赵连生,是当地的农户。家住的院子外用矮墙围起一大片空地,里面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坛子、罐子和缸。他家是方圆百里内,唯一会这个手艺的。附近的人家用的水缸,腌咸菜用的坛子,还有酒坛子等差不多都是出自他家。
以前就买过坛子,所以这次王氏去熟门熟路,一气买了五十个半米来高的大坛子。每个要二十文钱,一共用了一两银子。
这些钱是必须要花的,王氏倒也没有心疼。
文康又按照傅瑶的指示做了好几个货架,每个分为四层,用木板隔开,这样摆放白菜正好。
第二天,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王氏和朱氏就带着家里的劳动力开始腌制辣白菜,茶叶蛋的配方已经教给了孙掌柜,就不需要她们费心了,目前为止主要的是要先做出两百斤辣白菜来。
连文康的凳子也暂时停工了,大人负责清洗、白菜,小孩子负责将白菜晾到货架上。等白菜沥干水后再抹上调制好的酱料放入坛子里。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就专心的做辣白菜,当然辣白菜的酱料是王氏配的,做辣白菜别的步骤都没什么稀奇的,最主要的还是酱料的调制,这直接关系到成品的好坏。
配方是很重要的东西,以后作为家里的财产一直往下传。所以,目前来说,这个配方只有傅瑶和王氏知道。
等辣白菜全部摆到了坛子里后,众人都歇了口气,虽然很累,但都觉得开心。傅瑶的辣白菜是按三十文一斤给的孙掌柜,每半个月两百斤的话,一个月就四百斤,就可以挣十二两银子,除掉成本的话最起码可以挣七八两了。再加上他们去集市上摆摊挣点钱,一个月怎么说都可以挣到十两银子了。
这么多钱怎能不让人振奋。
不得不说,西北这边春天来的晚,而且夏天也是一下子就来的,不知道哪一天,这天气就升温起来,棉夹层的衣服根本就穿不出来了,大家如今大部分穿的都是单褂子和单裤,下面穿着普通的布鞋。
自从下了几次春雨过后就再没见过一滴雨了,早就听说过西北少雨,真切的体会后才觉得真是难过。
好在琼州专门建了个水渠,只不过离的比较远,因为琼州土地面积比较大,所以来回拉水都要几个时辰。拉回来后再灌到地里,就更久了。
接下来的十天傅瑶家里都是在做这个事。好在她们家有了板车,又用木头做了个大木桶,这样也好装水,傅琇又在军营借了马过来。家里又多了两个壮劳力,傅权泽和傅琇一个上半晌不用上工,一个下半晌不用上工,这样,家里的体力活也得到了缓解。
只是每天看着家里人为这灌溉的事情忙碌,傅瑶还是很心疼,这就是天灾啊!要是天气好,根本不需要他们出一点力的。
如果有个水车在这里,是不是就能更好的灌溉了?就不用每天跑几十里地去拖水了。傅瑶开动脑筋,她记得这边书上好像有介绍那种脚力踏板的水车的,可以把很远地方的水给引到田里去的。
自从来这后,傅瑶深切意识到自己的无能,所以缠着傅琇买了好几本农书回来看,这次去甘州也买了几本。
有了这个想法她立即将买回的书都翻看了一遍,还真让她找到了,果然这个时代已经造出了水车,只是知道的人比较少。傅瑶又凭着前世的想象在脑中构思出了大概的思路。
要和爹好好说说这个事儿,如果这边真的能架一架水车,那可是福利了大众了。
晚上傅权泽回来的时候傅瑶就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傅权泽一听,立刻觉得可行。
“把那本书拿来我看看,是好像听说过这水车。可是一直没有看过,也知道这玩意儿挺管用,如果有了这东西,以后灌水的时候,就不会因为用水打起架来了,就是干旱的时候,也能有用。”
“阿爹,这上面写的好厉害,只要用脚蹬,就能来水。”
“那也得从水渠里取才成,不过水车更方便一些。”
父女俩研究了半天,终于决定先跟刘百户提一下。
也对,这事儿呢,傅权泽可以跟刘百户提,毕竟他不是什么长官大人,要真的太出头了,惹了上头人的不满,那就是得不偿失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还是懂的,幸亏这刘百户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不然他们真的没有什么出头的机会。
这次的功劳自然也算到她爹头上。不过说实话,傅瑶觉得就算让自己领功劳,她也心虚,从上次泡种子到现在的水车,她除了起了个头外什么也没做。现在田里她种的庄稼都是傅权泽在弄,什么时候抽苗的,什么时候结穗的,缺不缺水,这些都是她爹记的。现在的这个水车,也是她先提了下,要说具体是怎样的,她还真不知道。然后她爹就开始画图、推衍、计算。
傅瑶自己呢!早就跑到床上睡大觉去了。
哎!幸好这些功劳不是她的,要不然自己现在就得顶着压力彻夜奋战啊!
懒人傅瑶闭着眼睛想。
因为天气实在太干了,所以水车的事儿,刘百户是一下子就同意了,还用百户所的钱来办的。既然没有花大家伙的钱,还能给大家伙儿谋福利,刘百户在大家的形象中更是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然后傅权泽在刘百户那里的形象也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眼看夏天就快到了,王氏准备在家前面多开垦点荒地出来种些红薯,到冬天的时候好歹也是个吃食。
早上的时候,方氏熬了一锅粥出来,粳米粥里面加了菜叶子,再搭上爽脆的小菜,这种早饭在夏天时十分开胃。
吃完饭后王氏就带着朱氏几人去了刚开垦出来的荒地里。
现在家里的劳动力够了,所以王氏就不让傅瑶等人下地了,不过她们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在后面玩。
红薯枝条早就剪了一批出来放着了,还剩下些,就由傅瑶她们负责剪枝了,这活不累,反而很好玩,周兰啪啪就剪了好多。
第一次的红薯不用整颗埋入土地里,而是把红薯苗剪成二十公分左右的枝条,上头的幼苗掐掉,下面的叶子摘掉只保留四五根叶就行了。
然后,把剪好枝的红薯苗插在早就整理好的拢上。盖上土,再浇水就搞定。
见很简单,傅瑶也下田,跟在王氏后面,按着一定的间距插好苗,插完一条就浇上水。
担水这种重活,全是朱氏去水塘里面挑上来。现在真是要佩服她爹当初的眼光了,知道将家安在有水的地方。
众人齐力合作,新开垦的三亩多的地,不到半天时间全部都种完了。王氏又种上傅瑶发现的那种苜蓿草。
先前傅瑶种的那两亩苞米地,因为这苜蓿草长势也很好。王氏将要上交军粮的那五亩地也种上了苜蓿草,果然长势好了很多。
而且这苜蓿草繁殖的也很快,只要多浇水,不用多久就可以长出一大片了。
当然他们也不藏私,有人来问,也把这个方法告诉了别人,为此王氏收获了很多好人缘,跟当地好多军户都打好了关系。
太阳出来后,把红薯的叶子晒得萎下去,傅瑶着急的问道:“娘,叶子都枯萎了,咱们的红薯会活下来吗?”
王氏笑了笑,指着枝杈的地方,回答道:“咱不靠那叶子,你看这里有个芽苗,只要按时浇水施肥,就可以活下来的。”
傅瑶听了,夸张的松了口气。
辣白菜做好后傅瑶趁着空隙去镇上逛了一圈,因为不是初一十五,所以街上人不多,不过还是有几个铺子开着门,像杂货铺、作坊、药铺这些都是常年营业的,只不过平时的生意比较冷清。
街面不大,总共只有十来间铺子,空余的有两间,傅瑶把两间都看了一遍,小的铺面二十平米不到,后面带间小仓库,租的话按月租一百文一个月。
大些的可以开两个铺面,约三四十平米,靠近北城门的农人广场;铺子后面还带个不小的院子加一两间住房和厨房,院墙上有后门,出门是条居民小巷。
比较下来傅瑶当然最满意这个了,房东是一对年老的夫妻,租金也不贵,一个月三百文。
也对,一个月只有两天的生意,谁愿意来租铺子啊!摆个摊又不用交钱又方便,租了铺子要整修,要找人看着,都得用钱。
老夫妻俩听说傅瑶想租这个铺子,高兴的拉着她不停的说这个地段多好,以后生意肯定好做之类的。
又把铺子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她准备先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再说。
傅瑶的想法很简单,她们家的东西会越来越多,像是文康做的凳子、梳妆盒之类的都很重,还有水塘里的鱼、莲藕,以后这些也要拿到集市上去卖的,还有每个月四百斤的辣白菜……
这么多东西总不可能都靠他们在集市那天扛到街上吧?如果每次都用人力搬过来的话太辛苦,而且也搬不了多少,如果租个铺子的话就方便多了,随时可以搬过来。
这个铺子很满意的地方就是地段好,地方也大,完全可以分成两个店铺来做。既然把辣白菜销往了酒楼饭馆,那为什么自己不开个小饭馆试试看呢!要知道身为吃货的她虽然动手能力不咋地,但脑子里的存货可是很多地。身为吃货国穿越来的人怎么能不把这些美食发扬光大呢!
何况,她的目标并不是琼州,琼州地大人少,如果一直局限在这个地方,很难发展的更壮大,所以她早就看好了富庶的甘州。只是现在所有条件都不成熟,暂时要先在琼州安住脚,才能谋求更大的发展。
当傅瑶兴冲冲地赶回家跟爹娘商量后却被当头浇了一下。
“我们是不能随便离开这里的,”傅权泽耐心的给小女儿普及知识,“咱们是没有人身自由的,平时去摆个摊子,没事,但是如果去镇上租铺子做生意那就不行了。当初你二叔花了两百两银子都不能搬走,为什么?”
傅瑶满心的希望被浇醒,气闷的嘟囔,“马当林他们不是可以?”
王氏敲了她脑袋一下,讽刺的说:“跟他们比什么,人家是托了姜副千户的福,咱们可没那个福气。”
“那咱们找刘百户通融一下,或者送点礼物?”傅瑶双眼亮晶晶的说。
王氏又拍翻了她的想法,“刘百户又不是咱们家的什么人,不能什么都找人家帮忙,你阿爹和大哥的事情就够照顾咱们了,不能得寸进尺。”
“可是人家什么都想好了,”傅瑶还是不甘心。
“好多流放的人都成了白骨,咱们现在能温饱就不错了。”王氏劝她,“我们的身份摆在那儿,好多事情是不能做的,像这平常的开铺子,就算你开成了,交的税也比别人多。”
“啊?”这点傅瑶倒是没想到。
“啊什么啊!交税这还是好的呢,要是惹了什么大人物直接把你家产抄没了都是可能的。”王氏吓唬傅瑶,不过她说的也是实情。奴籍相当于最下等的奴役,任何人都可以踩上一踩,也就是琼州这里,大家的身份都差不多,才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可是一旦到了别的地方……
王氏清楚的记得,端午节去甘州时她不小心透露了是从琼州来的,那些前一秒还相谈甚欢的妇人下一秒就像发现瘟疫似的隔开了几米距离,还一副轻蔑的眼神。弄得她们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