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才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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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讷好象被蜜蜂蛰了一样跳起来,急道:“除了宓儿的婚事,吴节虽然才高八斗,可夫人对他恶感极甚,那一关却过不了。”
宋管家:“是,老奴明白,这就去办。”
“少爷,这几日天气虽然已经热了,可你的身子,衣服还是要多带些的。”
“少爷,这次去成都,我打算买个暖手壶,给你读书时暖脚用。”
“少爷,我觉得还是坐轿子去好了。若是行船,河上风大,仔细吹坏了你。”
蛾子想一只蝴蝶一样在身边飞来飞去,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东西。
吴节都快被这小姑娘把眼睛都晃花了,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毛笔,微笑道:“还是坐船吧,半日就能到。如果是坐轿子,价钱贵不说,还得走一天,等到了成都,城门都关了。”
“咳,我说你别忙了,还有三四天才出发,你现在就把东西收拾好了,等下要用的时候,又得把包裹给抖散。不就是去参加考试,在成都也住不了几日,不需要带这么多东西的。”
“喂,蛾子,你休息一下吧。灯油没了,光线好暗,本公子都快近视眼了。”
“什么近吃眼?”蛾子瞪圆眼睛,忙从墙角提起一个瓦罐给油灯续了点桐油,屋中有亮了起来。
“是近视眼,不是近吃眼,你啊,总想着柴米油盐的琐事,都快变成我的小保姆了。”吴节心中好笑,抬起手想去拧小姑娘的耳朵,可一看到蛾子一本正经的管家脸,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些畏惧,就将手放了下来。
距离四月份的府试已经没有几天日子了,按照吴节的计划,他需要提前三天去成都府衙门报名。
府试的考试资格同县试一样,也需五个考生或者一个廪生做保。
吴节来这个世界才一个多月,也不认识什么人,自然找不到人做保。不过,好歹也是参加过县试的,也知道程序。实在不行,写个拜贴去文同知那里,请他担保好了。
上次唐家诗会,吴节虽然没和文同知说过一句话,可通过观察,那个文大人好象很和善的样子,应该很好说话。况且,自己一诗一词震动整个蜀中,文同知没有理由不提携这个前途无可限量的后辈。
想到这里,吴节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现在,趁这几天时间,可以好好把考试内容背熟,争取一场过关。
于是,天还没黑,吴节将让蛾子将自己用汉语拼音抄下的考题拿出来看了一遍。然后磨了墨,按照记忆将范文顺手抄在纸上。
好记忆不如烂笔头,府试关系到自己的前途,虽然那些题目早就背得熟烂,可还是不能马虎。
不觉,灯油已尽。
看看外面的天色,夕阳已经落山,只天边还有一丝隐约的霞光。有银色的残月从地平线上升起,清晰异常。
等续了油,一篇八股文堪堪抄完,便凑到灯火上点着了。
正在这个时候,院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一个女子在喊:“吴节出来。”
喊话的正是唐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小环。
第三十九章明朝的约会
“你来做什么?”还没等吴节说话,早已听出来人是唐小姐丫鬟小环的声音,蛾子就风风火或冲出去,抢先一步走到院门口,横眉怒视过去。
又伸手拦住院门口。
小环轻蔑地看了蛾子一眼,也不理睬,只直着脖子朝屋里喊:“吴节你究竟在不在里面,别躲着不见人。”
小环说得无礼,吴节心中有些不快,慢慢走出屋子:“原来是小环姑娘,不知道有何见教?”
“公子,也不用见这种人,你身子不好,还是早些歇息吧。这种没相干的人,蛾子自会料理。”蛾子眉毛一竖,对小环喝道:“还不走?”
吴节知道小环不会无缘无故地跑来见自己,朝蛾子一笑:“蛾子,这里我会处理,你不要管。”
“公子……”不满地看了吴节一眼,蛾子无奈地让到一边,。
吴节淡淡地看了小环一眼:“小环姑娘,这都是傍晚了,你来找吴节做什么?”
小环本来就看吴节不顺眼,说起话来也不客气:“吴节,有人想见你,就等在西门大桥边上。话我已经带到了,至于你去不去,由着你。”
说着就将一张信笺塞到他手里,转身就走了。
“喂,小环姑娘……这没头没脑的。”吴节低头看去,只见信笺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桥边,月下,与君一晤。”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唐家小姐写的。
吴节面上浮出一丝笑容:这是约会吗,古人也搞这一套?
既然佳人有约,不去也不合适。况且又是那么一个美女,吴节在现代社会可没碰到过这种待遇,内心之中未免有些得意。
而且,上次诗会自己抄了两首经典,将所有人都震住了。可说来也怪,此事仅仅发生在读书人圈子里面,外面也没多少人知道。加上吴节日常又混迹在市民之中,没有收获到一大堆崇拜的眼神,内心中未免有些失落和寂寞。
如今就要同一个大才女见面,一想到等下唐小姐又会有何等倾慕的眼神,吴节一阵雀跃。
顾不得蛾子极力反对,一整衣巾,施施然出了门。
外面的天色更加的黑,城中到处都是灯火,站在桥上回头看过去,颇有些万家灯火的意味。
唐小姐早已站在桥头,而小环则远远站着,用警惕的眼神审视着吴节。
预想中的情形没有发生,唐小姐一脸的恬淡,只微微一个施礼:“吴公子万福。”
此刻的她毫无当初在书院时那副灵动跳脱,反倒是像极了一个大家闺秀,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唐小姐好,我现在是称呼你唐小姐呢,还是小颦?”吴节将目光落到唐小姐身上:“今日你唤吴节过来,不知有何吩咐?”
唐小姐今天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衫子,头低着。
微微河风吹抚,传来阵阵淡雅的百合花香味。
“公子喜欢怎么称呼都可以。”唐小姐抿嘴一笑,“今日月色甚好,妾身恰好住在城中的院子里,就带着小环出来赏月,却不想得遇公子,真是巧了。”
吴节心中直乐,明明是你写信过来约我,怎么反变成偶遇了。
他也不说破,道:“是啊,真是巧了。相逢不如偶遇,我也是见这月色缭人,在屋中呆得气闷,这才出来走走,却不想见这桥上有惊鸿一撇,直如月中玉人,不由地走了过来。”
见吴节说话大胆,唐小姐玉脸一红,将头低了下去,柔柔道:“吴公子真会说话。”
吴节哈哈一笑:“反正也是碰到一块儿了,不如一道走走。”说罢,就朝前缓缓行去。
“恩。”唐小姐应了一声,跟了上来。
接下来,二人就这么慢慢地前行,从桥上下来,沿着河一步步走着。
小环目光中的警惕更甚,跟得越发地近了。
就这样,二人走了大概十分钟的模样,都没有说话。不过,一路上,吴节发现唐小姐总是不经意地偷偷抬起头来看自己一眼,然后又飞快地将头低了下去。
全然没有当初冒充小颦时的精灵可爱。
这样的气氛有些怪异,吴节倒是想过率先找个话头来与她攀谈。可想了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估计是唐小姐也意识到这些下去不妥,又走了几步,突然道:“诗会那天,吴公子的诗词做得真好。如今的你,已算是名震蜀中了。今日月色极好,可有什么新作?”
“倒是没有。”吴节心中可没心思去抄古人诗词语,他心中一阵嘀咕,这个唐小姐冒险约自己出来,不会就为同自己见上一面那么简单。便随口道:“诗由心生,有感而发。我现在是一肚子疑惑,就算强写也也不出什么好句子来。左右不过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没意思,没意思。”
“啊,这句子不错啊,不知是诗还是词牌?”唐小姐惊讶地抬起头,眼睛又开始发亮了。
“就是随意说两句罢了。”
“哦,这样啊。”
正在这个时候,那边,小环突然小声催促:“小姐,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哎,就回。”唐小姐应了一声,又朝吴节一福:“吴公子,妾身得回去了。”
吴节隐约有些失落:“这就要走了?”
唐小姐又抿了抿嘴,好象很满意吴节脸上那怅然若失的表情:“对了,吴公子,妾身这次过来,是想请你进我家族学读书的。当初,家父说过,参加诗会的前十四名士子都可进书院读书。如今,其他人都进去了,公子得了第一却一直没来。传将出去,不但父亲颜面无光,连舅舅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原来是让我去读书啊!”吴节有些不快,本以为唐小姐是只为和自己约会而来的,却不想另有目的:“读书是好事啊。”
“这么说来,公子是答应了。”唐小姐欢喜起来。
吴节摆摆头:“只怕吴节要让小姐失望了。”
唐小姐惊问:“这又是为何,难道公子还记恨退亲一事吗?只要你能进书院读书,以你的才气,定能得舅舅的喜欢。我娘和爹爹最听舅舅的话了,只要有他说项,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在未来的夫婿面前谈论自己的终生大事,唐小姐一张脸羞得通红。好在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倒不至于被别人看到。
“不是不是。”吴节摆了摆头:“还有几天就是府试了,我这两天就要去成都报考,哪里还有功夫去书院。”说着话,他有补充一句:“当然,吴节对宗之先生的学问那是非常佩服的。”
“啊,原来是要参加科举啊,这可是大事,耽误不得。”唐小姐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公子准备好了没有?”
“放心好了,这次府试,吴节定能拿到头名。”说起考试,吴节得意地挥了挥休息:“若拿不了第一名案首,吴节提头来见小姐。”
“我要你的脑袋做什么,摆在床头自己吓自己吗?”唐小姐一笑,用袖子捂住嘴:“妾身祝公子这次考试马到成功。”
第四十章诽谤
“光当!”一只精美的瓷杯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夫人!”小子和丫鬟们都惊得跪了一地,不敢抬头去看怒气勃发的唐夫人。
唐夫人愤怒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厉声大喝:“管家,小姐……”
宋管家忙给唐夫人递过去一个眼色,唐夫人在一瞬间醒悟过来,此事毕竟关系到自己女儿的名节,当着小子丫鬟们谈起这事也不合适。
就缓缓坐回椅子,一摆手:“管家你留下,其他人退下。”
等众人都退下去了,唐夫人感觉怒气平复了些。可依旧面带寒霜,冷冷道:“宋管家,可是你让小姐去私会吴节的?”
宋管家满头汗水,但神情还算镇定,小心地回答:“回夫人的话,老奴冤枉,就算借一百个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这么做呀!”
“住口!”夫人喝道:“小姐怎么想着去见吴节了,又怎么知道知道吴大傻不肯进书院读书的?”
宋管家一脸无辜:“夫人,前日,小姐就问过老奴吴节怎么没进书院。老奴也不过是据实回话,当时小姐就说,以吴节如此才华,若不进族学,倒也可惜了。当时,老奴并没往心里去。可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小姐就偷偷跑去见那吴节,劝他过来读书。”
他吞了一口唾沫,斟酌着语气:“夫人不是想叫那吴节进牧马山房吗,吴节之所以不来,还不是因为我家退亲在先,他心有怨气。如今有小姐的亲自去请,想必怒气已经平复了,却也是一件好事,对宗之先生也算是有个交代。此事也没几个人知道,于小姐的名节倒也无碍。吴节这人虽然叫人厌烦,却难得才华出众,当初我们都是看错他了。”
唐夫:“期限我也是听人说他是个傻子,这才想着退亲的。可道听途说的事真当不得准,谁又知道他才华高绝如此。可气的事,这小子竟然如果倔强,连宓儿也请之不动。”
宋管家:“有才之人的性子大多不好,远的如唐伯虎、徐青藤不说,近的如舅太老爷。当年在翰林院做官时,不也性如烈火,这才命运多舛,仕途坎坷。”
“罢,他不进书院也不强求。”听管家提起自己过世的父亲,唐夫人脸上带着一丝悲戚和疲惫,喃喃道:“我和兄长这辈子最大的宏愿就是替故祖和先父平反……算了,那吴节如此才学,也有资格进我家门。带话给吴节,如果他将来能考中举人功名,就算将宓儿嫁过去也无妨。若中不了,这事也不用再提。退下吧,我已倦了。”
宋管家眼睛里不为人知地闪过一丝喜色,正要告退,一个丫鬟走进厅堂来:“禀夫人,吴公子来了。”
宋管家精神一振:“哪个吴公子,可是吴节?”
丫鬟:“不是,是吴伦吴公子。吴公子说前几日春雨连绵,他们庄子里的南竹笋新发了不少,就全掰了送过来给老爷和夫人尝鲜,满满地装了一大车。对了,还带来了不少夫人最喜欢吃的菌子,说是要亲自给她老人家请安。”
吴伦这几年靠着秀才功名得了不少产业,唐家的几个远亲也有将产业寄附在他名下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