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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部分

最才子-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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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就招来一群鄙夷的目光。

有人冷笑道:“林举人连这都不知道啊,哦,对了,你是今年才中的举人吧,好象名次还非常靠后。”

众人都小声地小起来,不过,笑过之后,还是将分榜的事详细地同那个林举人说了一遍。

吴节也听说过分榜一事,但具体细节却不是太清楚,也留了意。

一听,才知道,这事原来是明朝太祖朱元璋搞出来的。

朱元璋在得了天下之后,以科举取士,实行文官制度。

当时,北方经过多年战乱,又被蒙古人统治多年,地方残破,文教不兴。相反,江南第一文风鼎盛,却出了许多人才。

反映到考场上,能够中举人,中进士的大多是南方人,北方士子屈指可数。

甚至还出现过整个进士科全是南方人,北方读书人一个不中的怪事。

此事引得天下哗然,北方士子群起奋争,引起一场极大的政治风波。

无奈之下,朱元璋就将进士科的榜单分成南北中三份,规定录取比例,算是对北方士子的一个优惠政策。


第三百零八章如此高调

朱元璋之所以实行这一政策,除了稳定北方读书人情绪的政治需要,其中还隐含着对北方文教的鼓励。毕竟,若每次会试的中榜名单都被南方士子尽数占据,很打击北方读书人的积极性。

也因为有了这个分榜制,一百多年过去了,到如今,北方省份的教育水准总算得到恢复,也算是一大善政。

这情形有些像后世的高考制度,考生考本省的大学一般都有分数上的限制,而如山东、湖北这种教育发达地区,高考的录取线则要比偏远省份要高上一些。

当时,换成北上天这种大都市,教育水准明明比其他省份要高出许多,却又享受优惠,实在是让人看不明白。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其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

“那么,这个南北中三榜又是如何考试的,每榜多少人?”林举人讪笑一声,事关自己利益,由不得他不细心询问。

马上就有人继续解释道,一般来说,进士的录取名额并无定制,都是由内阁提交,皇帝批红。虽然分为南北中三榜,可考生还是用一样的考卷。只不过进考场的时候,按照地域不同,按照比例分在不同的考房。

录取的时候,十八房同考官也要将卷子分出来,按照比例分地域录取。

“哦,如此说来,每房同考官虽然无形中就增加了三倍的差使了。”

“那是。”

“还请各位兄台继续说下去,为小弟解惑。”林举人听得入巷,没口子地催促各位科场前辈继续说下去。

当即,就有人喝了一口酒,说得更为详细。

原来,考生进了考场之后,要按照编号分别坐在不同的考棚中。

考棚的编号也如乡试一样按照“天、地、玄、黄、洪、荒、宇、宙……”的顺序。少则十六七个考棚,多则二十来个,每个考区都有专门的官员则考场秩序。但却不参加阅卷,这一点和乡试却有所不同。

至于如何阅卷,则是另外一套规则。

并不分考区审卷,而按照考试科目的不同,由专门的同考官负责这就是所谓的十八房同考官制度,又叫五经分房。比如:《易》、《诗》各五房,》四房,《春秋》、《礼记》各二房。

这套阅卷制度比起乡试来。却要科学得多。

而且,同考官最差也是庶吉士出身,都是饱学宏儒,水准也非常高,自然不会漏掉一个得用的人才,保证绝对的公平公正。

至于分榜。参加会试的人分为南、北、中三卷。浙江、江西、福建、湖广、广东五省及明朝南直隶的十一府,江宁、苏州、松江、常州、镇江、淮安、扬州、徽州、宁国、池州、太平、广德州为南卷;山东、山西、河南、陕西四省及直隶八府,顺天、永平、保定、河间、真定、顺德、广平、大名、延庆、保安及奉天、辽东、大宁、万全等处为北卷;四川、广西、云南、贵州及南直隶六府,安庆、庐州、凤阳、滁州、徐州、和州为中卷。

三榜的录取名额都是一样,也就是说,这八十一个未来的贡生名额需要平均分配,每榜只二十七人。

等到中贡士的八十一张卷子选出来之后,才最后排定名次。

林举人恍然大悟:“在下也是刚考中的举人,却不知道这进士科还有这么多讲究。”

“那是。会试考中之后,可是要直接委任实职的,怎能同乡试一样?”就有人插嘴:“虽说中了举人也有做官资格,可你去吏部报备之后。也不知道要走多少门子,等多少年头,才能得个县丞的官职。很多人在中进士无望,在京城等了十余年,大把银子抛出去却听不到一个响。哎,还是有了进士功名轻省。也不用看谁眼色。直接就是一个正七品的朝廷命官,这才是正经的出路。可每期上万举人。能中榜的不过区区三百,更别说今年只有八十一个定员。”

一万多考生只有八十一个幸运儿,这录取比例,真是难到逆天了。

北卷多是偏远省份,还好些。南卷省份人才辈出,而吴节所认识的这批士子大多是从江南那种人文会萃之地来的。

“是啊,这中举的八十一个贡生也不知道那卷子要做成什么模样,才能入得总裁法眼,当时候,必然有一番计较!”其他举人都同时感慨,尤其是其中在京城已经呆了好几年的,更是一脸的忧色。

听完他们的话,吴节也觉得有些头疼。中进士他是有绝对信心的,可经过众人这一分析,既然录取的数量如此之少,中的的卷子一送上去,考官在录取的时候必然慎之又慎,鸡蛋里挑骨头,这就多了许多变数。也不知道这情形对自己是好是坏,正因为如此,意外的发生率也比以前要大得多。

一个举人叹息一声:“我虽然分在中榜,自认在《四、《五经》和八股时文上下了许多功夫,却没有任何中榜的把握。正榜是中不了的,就看朝廷能不能格外开恩,再选个副榜出来。”

听他这么说,其他人的精神依旧萎靡,齐声说:“不可能的,今年朝廷录用名额如此之低,已属罕见,怎么可能在弄副榜?”

原来,在往届的会试科放榜之后,朝廷有时候还会在落选的卷子中再挑出百余份,不再参加殿试,直接外放到地方,担任副职,充实官员队伍。不过,却不授予进士、同进士、赐进出身。

虽说出身比进士们低上一等,却免得在吏部望眼欲穿地等实缺。

可看今年朝廷这个态度,肯定是没这个打算的。

林举人是宁波人,当下就闷闷不乐地喝了一口酒:“今年朝廷的录取名额如此之低,我又属于南卷,看来是没希望了。士贞本是文坛宗师,又分在北榜,定然是能中的。”

其他人也同时叹息,低头不语。

酒楼中顿时寂静下来。

吴节见大家情绪不高,这阵子他同众生相交甚欢,就有些不忍心,正要出言安慰,就听到楼板一阵乱响。

听声音来了许多人,然后就有人在大声冷笑:“吴士贞诺大名气,也有愁眉不展,相顾无言的时候,真真是希奇了!”

吴节抬头一看,就看到久违了的吴伦站在楼梯口处,满脸的讥讽,身后还跟着一群随从。

吴节已经有一阵子没见到这个鸟人了,自从上次在彩云那里,吴伦闹了个灰头土脸之后,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时间。

上次吴伦同景王一起,表面上看起来也就是王府的一个普通幕僚,衣着显得非常朴素,甚至还带着一股寒酸样。

但今日的吴伦同往日已是大不一样,他身上穿着一件宫廷御制的暗条纹白罗长衫,腰上系着一条暗红色小牛皮带,上坠一只金龟,脚上的鞋子也是皇家制造坊的手艺,却是不常见的红色绿镶边的云头履。

再加上他身后的四个挺胸兜肚的家丁,若非吴节知道这个堂兄的底细,还真把他当成京城的王公贵族子弟。

今日来贡院广场看榜的考生实在太多,真要等着挤到榜前,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且来这里的考生又不少是科场老人,最多的已经在京城呆了十来年。彼此都混得熟了。故人相见,又等得不耐烦,大多会来酒楼浮一大白。

楼上有不少人同吴节熟识,其中还有几人是经历过楚腰馆风波的,认得吴伦。

见他上来,都发出一阵轻笑:“我还以为是哪个公卿大夫家的贵胄公子,原来是这个士林败类。”

“嘻,他也要参加进士科吗?”

“人家是举人啊,怎么就不能来。”

“来了也是白来,真以为他就能中?换我,若是名声坏成这样,榜都不用来看。到时候悄悄进考场就是了。”

众生都是掩口轻笑。

吴节看到这情形,心中一阵感慨。去年的时候,自己刚穿越到明朝,名声不显,又顶着个傻瓜的帽子。参加文人聚会的时候,不也同样被人耻笑。

想不到,不过一年时间,自己就摇身一变成为一代诗词大家。而吴伦却与自己调了个个儿,沦为笑柄,真是世事无常啊。

只不过,当初的吴节有超级作弊手段,又有对明朝历史的先知先觉,可谓是开了主角模版。现在的吴论,却要彻底沦落了。

吴论这厮人品低劣,吴节对他自然是毫不同情,淡淡一笑:“原来是吴伦啊,今科会试难度极高,来的又多是士林中的精华。百中取一,谁也不敢说自己就有绝对能中,吴节也不过是心中感慨。怎么,看你的模样,好象很有把握的样子。”

“哈哈,你不是很能吗,怎么也害怕起来了,哈哈,真是少啊!”吴伦一声长笑,径直走到吴节那座,一屁股坐在空位上,那眼睛斜斜地盯着吴节。

一般人如吴伦这样子坏了名声,一定会选择夹着尾巴做人。可今日却有些奇怪,这个吴伦看起来一派自得,还主动找到了吴节。

这让吴节有点意外,禁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第三百零九章这样的自信毫无理由

吴伦这句话的挑衅意味极重,甚至有些得意忘形,毫无读书人的敦厚纯良,形同泼皮骂街。

这话一说出口,众生面上都满是厌恶。

先前他上来挑衅的时候,吴节说的那番话非常得体。其实,以吴节的才华,中个进士也有很大可能,却自谦没有任何把握。

可吴论一来就对吴节大声嘲讽,一副你们都是废物的模样,这已经是犯了众怒了。

尤其是看到吴伦所带的那四个赳赳武夫一样的随从抱着膀子立在他身后时,更是鄙夷得几乎要将鼻子都掩上了。

大家即便有什么过节,也是读书人之间的意气之争,你弄几个家丁在旁边助威算怎么回事?

吴节也不生气,一脸平静地答道:“大考之前,换谁都是战战兢兢,慎之又慎。并非全为个人的功名,一身之荣辱。实则,此乃国家轮才大典,朝廷威仪,敢不重视?吴伦,说起来你我也算是亲戚。后天进了考场,若是上天垂怜,都高中了,就是同年。今日你来寻我,若仅仅是读书人之间的谈玄论道,且饮一杯酒。若单单为了说这种不着四六的话,请回吧!”

说完,将手一抬,恭送。

“哈哈,哈哈,还你个吴节,还赶起人来了,我吴伦偏偏就不走了!”吴伦放肆地大笑着,从林举人手中抢过杯子,一口喝干。

林举人被他这粗鲁的举动惊得几乎跌倒在地,嘴唇颤抖,指着吴伦不住道:“狂生,狂生……”

林举人是吴节的朋友,吴伦当着吴节的面欺负这个老实人,完全不给吴节面子。

顿时。吴节心中就有一股怒火拱起来,沉声喝道:“老连。送客!”

没办法。只能让连老三动手清场了。既然吴伦不要脸,吴节也不会给他留面子。

连老三朝前走了一步,将手一伸,喝道:“请!”

“你赶我走。好大胆子!”吴伦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吴节,又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有种再说一句!”

吴节淡淡道:“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堂兄请回吧,你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哈哈,今天我偏生就不走了。”吴伦将二郎腿翘了起来。笑得更响。

“请!”连老三也冷下了脸子。

“大胆!”

“哪里来的乡巴老。竟敢这么同吴公子说话!”

随吴伦一道来的那四个家丁同声大喝,伸出手去分别抓住连老三的肩膀、胳膊和腰带,将要动手。

这四人都是王府中得用的打手,武艺还成。见连老三虽然生得跟铁塔一样,可土头土脑,一脸憨厚。心中先已经轻视。

吴节:“老连,别伤了他们。给点教训,适可而止就行了。”

“是,老爷,小的省得。”连老三应了一声,身体一弓,然后舒缓地弹开。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那四个家丁同时像触电一样松开了手,然后像身不由己地,如陀螺一样滴溜溜转了起来。

“下去吧!”连老三双掌连连拍出,那四人就如炮弹一样飞了出去,直接从楼梯口跌下一楼。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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