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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最才子-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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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或许这吴节不过是词写得好,在诗歌上面,只怕未必能比得过我。

恩,既然着次挑战由我发起,那么,就得依我的规则来。

“二位李大人,劳烦把某的话传过出去,问吴节敢不敢在五言七言上同严世藩比试一番。”


第二百七十五章新一场

从李府告辞之后,做成了那件大事,严世藩心中终于安稳下来,先前输给吴节的阴霾也被志得意满所吹散了。

本来,这事关系重大,一直都是严世藩在设计。小阁老的称号可不是乱说的,不管是朝堂,还是家里,都是他一言而绝。相比之下,父亲那个首辅和家长,却不怎么管事。

可是,从玉熙宫维修工程黑钱,并解送军饷去东南,事关重大,需要父亲大人手下的一大批干将运做。

因此,回到严府之后,小严还是找到了父亲,将今天晚上所发现的一切,都详细说了一遍。

严嵩自从在皇帝跟前失宠之后,这一段时间明显地老了下去,坐在椅子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听儿子说完李伟和李历的事情之后,他只道:“世藩,既然你已经办好了,就按你的路子去做吧。这事本是我以前提起过的,只不过,为父今日深思混沌,很多事情都思虑不到。你找罗龙文商议商议,看看该如何办理。”

“是,父亲大人,儿子明日就找罗龙文谈谈。”一切都在意料之后,具体事务,还得靠我严世藩。

“真好啊!”严嵩突然抬起头看着窗为深沉的夜色,低低地叹息一声。

“什么?”严世藩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有些疑惑。

“真好啊,吴节的词……好得让人羡慕嫉妒……想我严嵩也是进士出身,少年是也是有名的才子,怎么就写不出来呢……有这么一首词作传世,就算是死,也甘心啊!”严阁老还在叹息。

小严有些气恼:“父亲大人,不过是一首词而已,估计那吴节也是神灵附体。儿子却是不服,欲在五言、七言上击败这个钻营小人。”

“只怕……你未必能胜。”严嵩喃喃地说。

“父亲大人,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严世藩语气冰冷。

严嵩摇晃着花白的头颅,小声念道:“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如同一盆冰水泼到头上,严世藩顿时被冷透了心。

这首诗他可不陌生,前一阵子商议厘金制度的时候。他见天去皇帝那里诏对。这首诗被嘉靖皇帝御笔录在条幅上,正好挂在精舍的墙上。

据宫里的太监说,这副字本挂在玉熙宫的。因为那里在维修,皇帝就搬去了豹房,在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就让人将这副字收进了行装里。

这首诗叫《问道诗》,作者是吴节。

不得不承认。这首诗写得禅意十足,娓娓然一派仙家风骨。

“这个吴节……真的写不好诗吗……”

严世藩心中一紧。

可话已经放出去了,无论如何,也得硬着头皮与吴节较量一番。

严世藩固然忘记了,其实吴节的诗也是作得很好的。吴节却也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自己李府寿宴上看到了东厂督公陈洪,这老太监自己在当天晚上露了一面,然后就消失不见。

他究竟跑哪里去了,又去李府做什么?

堂堂东厂厂工。明王朝最大的特务头子,他出现的地方会有好事吗?

……

在此时的北京,问城中的百姓顺天府尹和内阁几大宰相的名字。或许没人能说得囫囵。可若问他们青楼花魁是谁,立即就会有人准确地报出历届花魁的名号,以及最擅长演唱的曲目。

从嘉靖初年起。到现在,一个不落,这已经是一个长长的清单了。花魁们十四岁出道,在青楼磨练两到三年,待到做了花魁,二十岁之前就会寻个好人家嫁了。

所以,她们的艺术生命也不过区区五六年。

可即便如此,依旧将自己的名字牢牢地刻在普通百姓心目中。

更有好事的文人,提笔记录下所有花魁的名字,并配上诗词绣像,结成一本《百花谱》出版发行。

所以,所谓的花魁,其实同后世的影视明星也没有任何区别。其中在百姓那里的号召力和知名度,甚至还要大上三分。

一届花魁占据青馆人头把交椅的时间长的大约是三到五年,短的一到两年。像彩云这种,只在榜首呆了几个月就被湘月给赶下去的,还是嘉靖年来的头一遭。

发生在李府的花魁比试可说是今年京城娱乐界最轰动的一件大事,只两天时间就在城中传遍了。

彩云重新夺回花魁名号这件事用峰回路转来形容也不为过,历来,花魁一旦被人夺去称,再加上一般人都喜新厌旧的习惯,根本不可能再次崛起,偏偏那彩云就做到了,也因为这样,此事就显得越发地的传奇和励志。

“湘月居然输给了彩云,真有意思。”

“这事真是复杂,先是彩云得了花魁,三四个月之后,被湘月给抢了。可湘月的花魁称号才一个月,彩云又杀了回来。看来,这两人的唱功却在伯仲之间。”

“是啊,若说谁强一些,谁若一些,一时也分不出雌雄来。”

“估计那湘月定然不会福气,这两人之中还会有一番较量。”

“那是必须的。”

……

老百姓的目光只关注在两个新老花魁身上,可士林中人关心的却是这两人背后的诗词写手。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湘月的御用作者是权势滔天的小阁老,他的人品虽然不堪,可但就诗歌而论,整个天下也只有区区一两人可以与之比肩。

徐青藤或许是其中之一,难道是他?

不会的,徐文长可是严党的人,又远在东南,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跑到京城,就为在诗词上将小阁老比下去。惹他不高兴?

那么,会不会是嘉靖后七子。

也不对,后七子死得死老的老,没这个心思不说,这七人在诗词上也赢不了严世藩。

不管怎么说,严世藩的诗歌还是让人佩服的。可说湘月之所以能够如此出名,还不是靠他在背后支撑着。

李府寿宴之后,几乎整个京城文化界的读书人都在街头巷尾讨论此事。

与此同时,那曲《雨霖铃》也以风的速度在京城士子间传播开去。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蔼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日!今宵酒醒何处?”有人大声吟唱,触景伤害。长啸一声,泪湿粘襟。

有人大声叹息,更多的是高声赞颂。

所有的人都彻底被这首词惊艳了,急切地打听词作者的名字。

道理很简单,自从徐渭退出文坛,专一做胡宗宪的幕,而后七子死的死老的老,可说整个文坛已经变成了严世藩一人的天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这个作者竟以绝对的实力将小阁老彻底击败。

这就让大家不得不好奇、惊叹了。

于是,这两日之中,但凡文名鼎盛。或者身份尊贵的人都朝楚腰馆跑,一掷千金,只为见上彩云一面。听她唱唱这首将离愁写到极处的《雨霖铃》,亲口问一问作者的名字。

很快,大家就从彩云和当天晚上与会的举人口中确认了吴节的名字。

这一访,才让大家都猛吃了一惊。

原来这个吴节本是官宦人家子弟,因为身体不好,一直没有参加科举。

今年上半年才回到四川老家参加考试,竟一口气从县试到府试,再到院试,最后是顺天府乡试,就这么轻松地过来了,并预备参加来年的春闱。

这还是其一,最最神奇的是。他的童子试都是一头名案首的名次过关的,活生生一个小三元。

现在,乡试又得了第一名解元。如果接下去的会试拿了会元,殿试再来一个状元,岂不是一个震古烁今的大三元。

以他在这首词中所表现出来的才华,未必就不能来一个大满贯。

可就在这事在市井和士林中被传得沸沸扬扬之时,李府又有一个消息传出来。

吴节的那首词是旧作,本写得不好。后来在成都参加考试的时候结识了杨宗之,在杨玉立的指点下,增删修改过无数次,才改成了现在这种模样。

可说,这首词一大半是杨宗之所作,吴节只在其中占有一小半功劳,甚至完全就是杨先生的代笔。

而且,吴节这人只懂得写词,对于律诗却不擅长。

小阁老说了,他输在杨慎的儿子手中,并不冤枉。可却见不得吴节猖狂的样子,若吴节真有才华,并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继续比试下去,直到有一方投降为止。

而且,大家也不用写词,直接在五、七言上分出高低。

比试的方法也很简单,三天一首,让彩云和湘月唱,让天下人做个评判。

……

这样,就有人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杨慎的儿子帮吴节将那首词改成这样的,这就难怪了。杨慎什么人,那可是大明朝继解缙之后的第一才子,他的儿子自然很强。

……

这个谣言一出,将京城读书人的人心都弄乱了。

说吴节是伪君子的有之,说严世藩血口污蔑的有之,反正就没有一个确实的答案。

此事在历史上,或者说明朝文学史上也成了一桩悬案。

……

当然,吴节若想证明自己,就不得不迎战了。

可惜,从李府出来的第二日,他因为有公务在身,就回西苑去了。

在里面呆了三天,等回到自己家里,严世藩的新诗已经出炉,誓要在新一轮的比赛中将他彻底压制。


第二百七十六章小严,你还有完没完

自从上次在北顶娘娘庙知道吴节一直随侍在皇帝身边,是天子近臣之后,蛾子就有些心神不宁。

蛾子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自己的心情:激动、惊惧、震撼……不一而足。

本来,若是碰到其他事,以蛾子的急性子,早就缠着老爷问个水落石出。实际上,她也好几次忍不住要问问他,究竟是怎么认识皇帝的,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不管怎么看,老爷算是发达了,吴节算是重振声威了。

这一点在最近几日最为明显,每天天刚一亮,就有络绎不绝的车驾驶来。来访者至少是举人老爷,很多人还穿着绿色、红色的官服,那排场大得吓人。来的人对蛾子也非常客气,问吴士贞先生是否住在这里。待确定之后,就将一张张写着名字的片子送过来,说是来拜访吴先生。

这情形,蛾子并不陌生。在老太爷尚未去世,还在南京兵部郎中位置上时,也出现过许多次。

蛾子虽然脾气不好,那是因为家中突遭大难,又看到自家公子痴痴傻傻,对前途绝望了,才变成那样的。如今,公子奇迹般地恢复过来,在科场上一帆风顺,得了举人功名。如今,又简在帝心,未来的前程光明远大。心中自是安慰,性子也和顺起来。

对这种迎来接往的情形,她并不陌生,对官场的规矩也是清楚。接待访客时,不卑不亢,落落得体,让来访的客人心中暗自赞叹:吴节家风谨严。小小一个丫鬟居然有如此大家风范,果然了得。

在听到吴节不在时,来客都是一脸失望,放在礼物和片子告辞而去。有不甘心的人甚至还留了信,或者即兴写了几首诗词。

这些客人留下的东西,蛾子都小心地分门别类收拾好了。

等到第三天。公子终于回来了。蛾子这才将有什么访客。又留了什么信一一禀告,大有内管家的模样。

吴节接过单子和字条看了半夜,又写了回信,实在顶不住了。这才让蛾子给自己打洗脚水,说是要上床安歇了。

看到吴节一脸的疲惫,蛾子有些心疼,忍不住道:“老爷这几日可是累着了?”

吴节不断地打着哈欠:“是有些累,万岁是个耐不住烦的,将一些琐碎都扔给我和老黄。今日又写了两篇青次。打了个罗天大醮。被折腾苦了。”

蛾子小心地搓着吴节的脚:“那老爷就早些睡觉好了。对了,马上就是春闱。听老爷说。你的名还没有报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实在不行,找老黄和陈叔去说说。”

“还没报上呢,不急,找黄锦和陈洪反适得其反,坏了名声。你不知道,士林中人对禁中的公公们都有防备之心,谁同太监扯上,名声就算是坏了。”见蛾子不解,吴节就从正德时的太监乱政说起,再谈到明朝读书人的古怪脾气。说了半天,直说得上下眼皮打架,这才安慰她道:“不用担心,也许用不了几天,礼部就会有人上门来追着我报名呢!”

他笑着将脚从已经凉下去的水里抽出来,道:“明日我要睡个懒觉,别叫早。”

“是,老爷。”

吴节自从穿越到明朝之后,入乡随俗,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每天晚上十点上床,早晨四点就起来了。他将来可是要进官场的,明朝个大衙门卯时就要开始办公,一年到头没几天假期,还不如从现在开始习惯这种生活节奏。

可这是他在明朝所过的第一个冬天,却没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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