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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长生弄青梅-第4部分

小说: 长生弄青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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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齐浅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群奴才也不通报一声!”
  太后径直坐下:“是哀家让他们不要通报的,谁知就听到有人编排哀家无趣。”
  齐浅尴尬地搓搓手,嘿嘿陪笑:“母后喝这雪顶含翠,下面刚献上来的……”
  “嗯,你慌什么,哀家也只是听到了一点点。”太后悠闲地品着茶,探究的目光瞄向齐渊。
  齐渊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母后这样,绝不是只“听到了一点点”。
  “老九一路奔波应该早点回府休息才是。”太后绕有兴致地看着齐渊,“毕竟府里还有位佳人等着。”齐浅兴奋地看好戏,母后出手果然不一样,不怕皇兄不吐实话。
  “一路过来都挺顺利的,算不上奔波。”齐渊四两拨千斤,一点也不打算提司马长生。
  “这还不是你的人呢,就这么护食。”太后瞪了一眼表现得十分恭敬的老九,她本以为生了个断袖,好不容易动了心,也不想着讨点经验,捂着就能捂热了么。
  “母后,”齐渊一脸黑线得看着太后,“长生现在的身份不宜进宫。”
  “有何不宜,”齐浅上场,“朕办个家宴,你就可把你那长生带来给母后看看,到时说是你的侍卫想必也没人嚼舌。”还没等齐渊说话,太后就抢着拍板:“是个好主意,老十一你去办吧,老九你也累了,快回府吧。”快点把老九打发走,她好跟十一密谋。
  齐渊当做不知道他们的小算盘:“……那儿子回去了,三军事多,这几日就不进宫了……”
  “去吧去吧。”母子二人一副我懂你,你快走吧的表情,齐渊觉得进宫一趟真的很无力,不过他倒是想回府了,匆忙请了安就出宫了。
  “母后你看九哥那个猴急样。”
  太后又打了一下皇帝的头:“怎么说你九哥的……府里有个小美人等着,换做你未必没他猴急。不过……司马这个姓氏倒是有点耳熟,哪里听过呢?”
  “司马这姓不是北边的吗?流已女将姓司马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嘛。母后,我们还是来商讨一下家宴的事吧。”
  勤王府。
  司马长生有些局促,长相清秀的小厮一道道菜往桌上端,旁边还有个自称管家的宦官叽叽喳喳地介绍每道菜的名字,典故,做法。
  司马长生恨不得拔出立在桌边的斩风给他一刀。齐渊回府时就看到一脸生无可恋的司马长生看着一桌的菜肴,明显地不满。齐渊瞪了一眼喋喋不休的陈管家,陈管家意犹未尽地退下了。
  齐渊坐在司马长生身边,给她递了筷子:“吃吧,你一定饿了。”都怪他在宫里逗留太久了,当然最大的原因是陈升那老家伙废话太多,没被一刀刺死算是他运气好了。
  司马长生当然没跟他客气,提起筷子吃了个尽兴。                    
作者有话要说:  

  ☆、冬夜

  是夜。司马长生被安排宿在距离齐渊的园子最近的听秋苑里。
  司马长生吃得太饱睡不着,就坐在窗台看着茫茫夜色。北风起,若是在边疆,她已经穿上了厚重的大衣,每年的这个时刻也是她最放松的时候,她无需担心会有人因为装束上的破绽发现她的女儿身。她有点怀念在营地夜晚簌簌飘落的雪花,却又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五年前,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冬天,父王驾崩的消息传来,乍闻之下心绪起伏过大,她捏碎了一个茶杯,碎片嵌入手掌而不自知。但很快她就平静了,她听到父王颁发的遗旨里有皇弟的皇位,有师傅的加封,甚至还提拔了几个名不见经传的文臣,就是没有关于她的只字片语,十余年来他只关心她打了多少胜战,从齐人手中夺回了多少城池,却不曾问她过得怎么样?她战战兢兢,就怕惹他生气,可是直到最后,他好像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
  她一直无法释然,就像师傅每次打战前都嘱咐她,若他被俘,立马射死他,他宁愿死在她手中。师傅当然是相信她的,因为她的箭法是他亲手教的。她不能明白的是,她怎么能射死自己的恩师,她做不到,但是……师傅终究还是死在她的手上。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一直以来被亲人忽视的原因,他们都认为她不需要感情,感情只会成为拖累她的包袱,足够冷血的她才能守住流已的江山。那是她第一次开始讨厌自己的使命。她恨不得不冷血的自己,但是直到她死的那一刻都没能逃脱命运。
  谁能想到上天居然又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若是前世有人告诉自己,自己会降了大齐,跟他们的王爷到京都还住进了王府,她大概会把那人拖出去斩立决吧。上天还是待她不薄啊!
  司马长生微微一笑,现在她要好好活着,终有一天能再见长修的。困意袭来,司马长生上榻睡了,斩风依旧放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
  第二天,司马长生闲的无聊在府内乱逛,无意中闯进后院一片雪白的梅花中。司马长生惊讶于居然有寒冬盛开的花,伸长脖子去嗅,肺里都有了一股幽香。
  “喜欢吗?”背后传来齐渊的声音,齐渊看着妙手攀花枝,一时有些着迷。
  司马长生缩回想要犯罪的手,正经地点点头:“喜欢。”
  齐渊走向司马长生:“这园子其实是果园,春天果树开花,夏天有片片绿荫,秋天有金黄的落叶,冬天有腊梅。”
  司马长生看到林中有一座木屋,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宿:“我可以住在那里吗?”
  “……”齐渊看着破败的木屋,“那是几年前种树人的屋子,你在听秋苑住的不好吗?”
  司马长生低头拱手:“非也,只是长生身为流已俘将,实在无颜住那么好的屋子,更怕给王爷招来麻烦。”
  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能有什么麻烦,她就是他的麻烦。“罢了,你喜欢就住吧,我叫人来整理整理。”
  司马长生连声应是,离他远一点就可以慢慢淡出他的视线,等到一天他完全记不起有她这个人,她就可以带着斩风远走高飞回到流已跟长修团聚啦。
  齐渊冷眼看着想得开心的司马长生,不禁腹诽,想离开他?她不会有机会的。一路上他对她这么好,她还想离开,真是捂不热的冰块。
  过了几日,司马长生搬入修好的木屋,甚至还在梅树下放置了一套桌椅,屋里应有尽有,司马长生特意要了一张卧榻,这样她就可以躺在梅树下,喝着小酒,看着话本,闻着花香,实乃人生一大享受。
  齐渊已有好几天没见到心上人了,实在想得紧,又找不到什么名目去见她,怕惹她讨厌,也怕她又想回流已。今日母后的家宴点名要见司马长生,倒给了他见阿落的机会。齐渊不慌不忙朝后院走去,到了梅林后隐约看到梅树下躺着一个人,走近一看,司马长生已经睡熟了,手里拿着的话本已经掉在地上。齐渊蹲在司马长生身边,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放在桌案上。熟睡的司马长生眉眼间静谧平和,一点也不像她给他添堵时那么斩钉截铁的凌厉。
  齐渊想摸摸她眉心的红痣,又怕惊醒了她。梅花落在她的发鬓,给她添了一抹柔美。齐渊手贱拿着一朵梅花想要放在她眉间,却不想这个小小的动作也能惊醒她。
  司马长生一跃而起,她不小心睡着了,没想到醒来就看到齐渊,她暗自扼腕,自己的警觉性越来越低了。
  司马长生就坐在软榻上和齐渊四目相对,默默无言。
  “王爷,啊不是,阿竹,有什么事吗?”司马长生被盯得脸发烫,她觉得自己可能脸红了。
  齐渊不自在咳了一声,提起屁股就坐在卧榻上。司马长生连忙缩起腿曲在身前。齐渊状似不经意地拿起司马长生的话本,随意翻了翻,问道:“你最近在写看什么书?”
  司马长生努了努嘴:“就是这种民间的话本。”
  齐渊随手一翻就翻到打了红色标记的一页:“这是什么?”
  司马长生有些不好意思:“我在看不懂的地方打了标记。”她平时看的最多就是兵法,看起这种话本倒是有些吃力,都怪她少时不努力认字。
  齐渊一眼看过去,都是什么“鸳鸯交颈,罗裙轻解”,“肤白胜雪,榻染残红”之类的描写男女欢好的语句。齐渊抬头复杂地看了司马长生一眼,又翻开了几页有标记的,都是大同小异,实在看不下去!齐渊啪的一声把书扔在桌上:“是谁给你看这些东西?”
  “是我跟陈管家说我太无聊了,他便给我送了些书过来。”司马长生有些不解,这些书是不太好看,而且她有很多看不懂,不过跳过那些标记,倒也不影响,大概是他从小看的书都是名人名著,看不得这种民间话本吧。
  “以后不许你看这些书,无聊了就随我去书房,我给你书看。”齐渊努力压着想要把陈管家办了的念头,无奈地嘱咐司马长生,“快去换件衣服,随我进宫赴宴。”
  “我可以吗?”
  “你扮成我的侍卫,没有人会发现的。”这该死的老匹夫,妄想教坏他的阿落……要教也该是他来教,回头再好好收拾他。                    
作者有话要说:  

  ☆、家宴

  齐渊带着扮成男侍卫的司马长生上了马车,司马长生小心瞄着齐渊黑成锅底的脸色。一路默默无言。
  “你不必怕我,”齐渊终究还是没法对她置气,“我不是对你生气。”果然不能让她离开他的视线,那他要不要搬去后院一起住得了。
  司马长生舒了一口气:“那本书很不好看吗?那些句子是什么意思?”
  齐渊要吐血了,她居然还敢问,他都要怀疑她是故意的了,忽略她好奇的眼神,忽略忽略。“进了宫后不要乱走,跟着我就行了。”齐渊说完就闭目休息了,司马长生看着他的脸比方才还要黑上几分也不敢再烦他。
  她当然知道进宫有很多规矩,她当质子的时候就来过了,今日不过是故地重游罢了。到达宫门后司马长生从车上跃下,乖乖地跟在齐渊身后,当一颗眼观鼻,鼻观心的木头,尽管这样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她,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滑稽,这齐渊让自己扮男子又不给自己护额,还好一路上畅通无阻地到了太后宫中。
  张太后看着司马长生与齐渊远远走来,觉得真是一对玉人的同时……好吧她的老九才是玉人……又觉得司马长生有些脸熟,好像时常见面。哦,她想起来了,这司马长生的脸跟自己在御花园养的花斑猫小老虎一样一样的,都是一道道。张太后心里一乐,皇上就凑过来耳语:“母后,你不觉得那震国将军有些眼熟吗?好像母后的小老虎。”张太后赞许地看了一眼十一,果然是母子同心。
  “母后。”齐渊客气了一下就坐下了,司马长生也行了礼,就恭恭敬敬地站在齐渊身后。
  皇帝想给皇兄挣点印象分,便说:“将军不必拘谨,既然是皇兄的贵客,便是朕的贵客,坐下一同用膳吧。”
  司马长生看着齐渊的头顶,齐渊不开口,她也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恭敬些好,便拱了拱手:“在下还是站着吧。”
  皇帝朝太后挤了挤眼,这俩人好像进展得不太顺利啊。太后招来侍从上菜,顺便转了话题:“哀家叫小厨房准备了些你们爱吃的菜,快吃吧。”齐渊夹着菜,越吃越不是滋味,这女人果然是来折磨他的!叫她坐着也不领情,偏要站着。
  母子三人心思各异,顿时宴席上沉默得很。齐渊放下银箸,正想扯了司马长生坐下。没想到被司马长生抽了筷子,指尖蕴力朝屋顶射去,那筷子冲破了琉璃瓦,只听得一声闷哼,仿佛有人从屋顶上滚落跌在地上。
  “有刺客!来人!护驾!”皇帝还是挺冷静的,可惜殿里的侍从手无缚鸡之力,就算都聚集到皇帝太后身边也只能当个活靶子。
  “还有一个。”司马长生低喃,反手将齐渊往后方推去,齐渊被推得脚步踉跄,被身后七手八脚的侍从护到中间。司马长生手握一支银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屋顶。
  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司马长生勾起嘴角:“乌合之众……”话音刚落,又执起银箸以诡谲的手法射出,银箸刺入横梁,震得整个房梁都动了动,也震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那刺客从天而降手握一把大弯刀迅猛如黑鹰朝司马长生劈来,,司马长生手无寸铁只能闪避,随手又拿了一双筷子。那刺客见一击不中,反手又是一刀,却料不到司马长生已经绕到他身后,朝着他的背心就是重重一脚,刺客飞了出去撞上殿里的柱子,司马长生又拿起筷子将刺客握刀的手生生钉在柱子上,殿中一时只闻那刺客的哀嚎声。
  “皇上,留不留活口?”司马长生云淡风轻地问。却等不到回答,因为皇上的下巴已经被骇得要掉地上了。正好殿外传来熟铁摩擦的声音,御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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