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弄青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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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格心中一痛,看着眼前的杯盏,她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吗?但他仍不死心:“若有一日,西域与大齐开战……”
司马长生截断了博格未完的话,整了整甲胄,道:“我谁也不帮。今日努刺的人前来议和,未来王妃也会到场,你收拾收拾便来吧。”说完就朝帐外走去。
“长生!”博格叫住司马长生,看着司马长生的背影,“如果重来一次,会不会有所不同?”如果挺身而出的是他,如果不是他欲对齐渊不利。
“我不会再欠你,”司马长生拨开帐门的手一顿,回过身认真的回答,“除此之外,并不会有什么不同。”
司马长生走出帐篷,留下博格一人。
博格深吸一口气,撑着拐杖缓缓站起身来,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让齐渊也尝尝着求而不得的滋味……喔,他忘了,齐渊早就尝过了,罢了,他也该去会会未来的王妃了。
汉娜是努刺部落首领哈木的女儿,此时毫不避讳地看着坐在上首的司马长生,眼里都是倾慕。
司马长生被看的不自在,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下,举起酒杯道:“哈木,没想到我们有一天也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判。”
哈木淡淡一笑,回敬了司马长生,他也没想到跟他打了三年的敌人居然是一个这么弱不禁风的年轻小伙,不过……哈木看了看女儿,唉,她喜欢就好。
“今日西域王也为了和亲一事而来,令媛如此美貌,想必此事一拍即合。”司马长生汗颜,许久未扯谎了,竟有些生疏。
哈木和汉娜反应了好一会儿,直到汉娜扯了扯哈木的衣袖,哈木才急忙放下酒杯问:“怎么?要娶小女的不是你吗?”
司马长生骇住,瞪大眼睛:“不不不,跟着我哪有什么幸福,对令媛有意的乃西域大王博格。”
司马长生暗暗揩了一滴汗,可笑,她要怎么“娶”?
怎知哈木父女对此变动不像司马长生想象中的满意,常人若从将军夫人变成王妃,就算做梦也能笑醒,没想到当时汉娜就拍桌而起,指着司马长生质问道:“你居然瞧不起我!”在族里,追她的人两只手都数不清,料不到区区一个西域将军都敢嫌弃她!
“不是的,汉娜姑娘!”司马长生急忙起身,她哪曾瞧不起她过,她根本就没说要娶她啊!
“本王娶你不好吗?”博格拄着拐杖走了进来,显然已经听到汉娜的话,“本王难道比不过一个小小将领?”
汉娜被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震住,回头发现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缓缓走来,汉娜眯眼打量他,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只可惜是个跛子。
“你就是西域王。”
“正是。”博格绕过汉娜往主座走去,司马长生连忙行了个礼:“大王。”
汉娜突然对哈木说:“爹爹,我不想嫁给一个跛子,我想嫁给司马将军。”
哈木与司马长生齐齐流下冷汗:“不可……”
“大胆!”博格怒斥,“本王还容不得你指指点点!
哈木也给汉娜使了个眼色要她安分些。
博格仿佛余气未消,不容分说就宣布道:“本王娶定你了,三日后举办婚礼,婚礼过后随本王回都城!”
汉娜吐了吐舌头,谁要嫁给他!
司马长生看着两只刺猬,无奈地出了口气,这一对还有得磨呢!
三日后博格大婚,司马长生匆匆喝了一杯酒就告辞了。博格目送着司马长生骑着骏马消失在草天相接的地方,执着酒壶狠狠灌了一口酒……
“切,我们族里的男人喝酒都是一坛一坛喝的。”汉娜一身艳红的喜服,随博格目送司马长生,还能抽出空当白了博格一眼,“哪像你……”
博格抓着酒壶的手爆青筋,他忘了还有这么个难缠的女人,博格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下章上线,本文要完结了,真的。
☆、终章
齐渊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回到了大齐与流已之战中大破山越关时。
他梦到胡悦破关后大军直指流已国都,却找不回司马长生。他在京都盼着与阿落相见,胡悦却捧着一个骨灰盒回来复命,说里面装着的就是阿落。
他颤抖着接过它,抱着那个骨灰盒在府中枯坐了一夜,天亮时下令屠城,他要整个流已国都为她殉葬。
知道阿落不在人世后,他郁郁寡欢,两年后有一次因过于劳累,在书案上吐了血,从此身体每况愈下,撑不到一年就去世了。
齐渊在梦中看着自己面如死灰抱着一个骨灰盒躺在棺材里,齐浅与母后身加缟素,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还好是梦。”齐渊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这梦还真是逼真,让他有些后怕。
齐渊回忆了一下,还好他在破山越关前就到了流已,不然他跟阿落真的会生生错过。
而今,她只是去了西域,就要回来了。齐渊心头一动,不由自主地抚上手腕系着的碧玺主子,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刚亮。
齐渊唤来陈管家,问道:“今日是初几?”
陈管家扶齐渊起身穿衣洗漱:“今日已经是十一了。”
齐渊眸底一片暗沉,都快过大半个月了,司马长生居然还没有回来,他的探子都回来五天了,再怎么爬也该到了,难道被那博格哄骗,留在西域当侧妃了?
齐渊攥着拳头压抑着怒气,脸上黑了一片,他的阿落怎么能轮到别人觊觎,至少也该是正妃,博格那厮真是无耻,娶了一个还要一个……
“老陈,你备好早膳后便去准备准备,本王亲自去寻。”齐渊抽过陈管家手中的腰带自己系上,他已经厌倦再等了。
陈管家看着沧桑还满脸胡渣的主子,视线上移,又看到随意戴着歪了在一边的玉冠,心里叹了一口气,下去准备了。
当王爷知道西域太平,博格娶亲的消息后,可不是这样的。那时的王爷每日都要用花瓣沐浴,芝兰熏衣,光是挑佩玉就能挑上半个时辰,可是一直等了十多天都等不到闻他身上味道的那个人,现在几乎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陈管家备完早膳,打算去洗衣房挑件体面点的给王爷,总不能不修边幅地出远门。
司马长生终于到了京都,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她只好下马步行。
司马长生看着有些熟悉的景象心里万分感慨。直到拿出齐渊的令牌入了内城,才有几分回来了的踏实感。
“大人一路奔波,不如先歇一歇,喝口水。”守门的军士看她嘴唇爆开了几个口子,给她递了一碗水。
司马长生也知道自己现在狼狈得很,道了谢就接过水仰头一饮而尽。所以她并未察觉有人策了马偷偷摸摸往勤王府而去。
司马长生将碗还给军士,正想纵身上马,不料又被阻拦。
“大人莫急,现在还早,勤王府还未开门呢!”司马长生看看手里捧着烧鸭的军士,又看看正午猛烈的太阳,“大人不如先吃了这只烧鸭再去也不迟。”
司马长生看着烤得香喷喷的鸭子,肚子不受控制叫了起来,也是,她一路走来只吃着干粮,好久没吃肉了。
她衡量了一下,反正她已经回来了,勤王府也不会跑,于是她很理智地把齐渊抛在脑后,撕了烧鸭的腿啃起来。
啃完半只烧鸭,司马长生已经有饱腹感,艰难拒绝了军士们提着的一壶酒,匆匆告别上马往勤王府而去。
守城门的军士们目送着司马长生消失,心里不免有些劫后余生的侥幸。还好拖住了她,但愿勤王来得及……呃,拾掇一下。
不要问他们为什么知道,过去的几天勤王每天都站在城墙上望着,给内城军士重现了“望夫石”的传说。
司马长生到勤王府的时候门口的两个小童就迎了上来。
“大人,王爷在后院侯着。”司马长生点点头,把坐骑交给他们,头也不回直奔后院而去。好香。
梨花好香。
司马长生远远望着梨花树下抚琴的白衣男子。
他瘦了,司马长生倚着一棵树想。她只敢远远望着他,怕打扰了这份静谧,还是跟过去一模一样,春塌都没移开半分,他还是喜欢温着一壶果茶,给看话本的她满上一杯。
琴声戛然而止。
“过来坐着。”齐渊对司马长生说,不大声却很清晰。
司马长生闻言走了过去坐在春榻上。
齐渊云淡风轻地收起琴,只有用力过度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有多么激动。“怎么回来得这么迟?”齐渊挪上春榻,跟司马长生挤在一起,一只手圈住司马长生。
“路上遇见塌方,绕了远路。”司马长生老实交待,眼睛里都是齐渊。果然,这么好看又这么香的男子,只有阿竹了。
齐渊很满意司马长生为他沉沦的反应,视线停留在她的唇上,身形一滞。
齐渊伸出手摩挲着司马长生唇上因干涸而爆裂的伤口,眼神里有几分心疼:“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齐渊端了一杯茶给司马长生喝。
司马长生轻啜着茶,道:“因为想早点见到你。”
齐渊眯了眯眼睛,捏住司马长生的下巴将唇印了上去,顾及到司马长生的伤口,齐渊吻得十分温柔,甚至还伸出舌头把司马长生的嘴里里外外舔了个够,直到两人的气息都愈发不稳。
司马长生觉得自己可能要被憋死的时候,齐渊终于放开了她的嘴,只是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细细地喘着:“我们去江南好不好?”
司马长生迷茫地看着他。
齐渊搂住司马长生的腰捏了捏:“我不当勤王了,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愿意,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司马长生娇憨的回答让齐渊失笑:“我们的第一个男孩子将会是齐浅的太子,这样也可以吗?”
齐渊问的有些底气不足,还不知她愿不愿意为他生个孩子……
司马长生歪头想了想,爽快地说:“我们生多几个就可以了。”
“正合我意。”齐渊欣喜,打横抱起司马长生就朝木屋去。
“我很多天没沐浴了……”司马长生闷闷地说,齐渊脚步一滞,朝浴池而去。
接下来的半辈子都不会让她离开了,齐渊重重地吻了怀里的小女子,此生无憾。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包子在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