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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部分

医律-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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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团出发的那一天,上京城的百姓们都出来街上相送。
    人潮涌动,百姓们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微笑。
    他们都在都在默默祈祷着,上皇可以平安归来。。。。。。
    百姓们心中如此,蕙兰郡主更是如此。
    她听到使团出发的消息,犹不敢信,当听到确认的消息传来时,她激动得落了泪。
    宪宗,是她一起长大的哥哥啊,蕙兰郡主对他的感情,就如同辰语瞳对辰逸雪那般。
    她没有兄弟姐妹,只有宪宗这么一个哥哥。宪宗从小不在萧太后身边长大,但他也同样渴望母爱,渴望手足亲情。蕙兰郡主的母亲端肃亲王妃对宪宗极好,宪宗年少时的衣裳,多半来自于王妃之手。可以说宪宗与蕙兰郡主的感情,比亲兄妹还要深厚。
    如今,终于有使团出发了,要将阔别十九年的兄长接回来了,这怎么让她不激动?
    蕙兰郡主趴在辰靖的肩头上,又哭又笑,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
    辰靖心里也高兴,不过看蕙兰郡主如此失态,他也有些吃味。
    她为了宪宗,哭了很多次,流了很多泪,辰靖很心疼!
    不过辰靖也能理解蕙兰的心情。因为看着女儿几年前为了雪哥儿的病,又急又担心的模样他便晓得,蕙兰对宪宗,仅仅是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爱。
    蕙兰郡主擦干眼泪后,唤来了芝兰,稍作洗漱盥沐,换了一身衣裳后,便去了大厨房。
    她今晚要自己下厨,为全家人做一顿晚膳,只是好久没有下厨了,担心自己手生。
    辰靖哈哈大笑,忙让芝兰去告诉金子一声,让金子去帮郡主一把。
    ******
    郑恩泰的使团出发了,英宗感觉压在自己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使团出使失败的消息,然后他就有了冠冕堂皇理由告诉天下人,是鞑靼出尔反尔,毫无信誉可言,他为了这件事做了努力,大胤朝的使臣团也竭诚交涉。只不过最后还是没能成功。
    然后英宗就可以将一切罪过都推脱到鞑靼身上,又或者将之归于天意。
    天意如此,他也没有办法。。。。。。
    七月十六至十八日这些天。朝臣们按部就班的上朝下朝,朝堂上平静无波。而上京城的百姓们。这两日依然沉静在兴奋中,他们茶余饭后讨论的谈资,无不是这次使臣团出使鞑靼,迎接宪宗归朝的事情。
    七月十九日乃是萧太后崩逝周祭的大祥,这次喪仪的一整套流程,都是礼部和司礼监携手完成的。
    朝臣们和命妇们一大早就进宫祭拜,长生殿的上空,木鱼声和诵经声交织缠绕在一起。盘旋不止。
    英宗对萧太后,有真切的母子感情,只是这些年因为政见的相左,关系变得有些微妙。但人终究是情感动物,母亲的离世对于儿子的打击还是很大的,昔日的那些猜忌和不愉快,都随着萧太后的薨逝而烟消云散了,留在心中的,都是那些弥足珍贵的、足以一辈子回味的美好记忆。
    大祥那天,英宗在长生殿萧太后灵位前念了一篇长长的祭文。他几度哽咽,泣不成声,而跪拜在他身后的那些臣子们。亦为陛下的仁孝所感动,个个泪流满面。
    金子紧跟着蕙兰郡主,应着司礼监太监的传唱,行叩拜之礼。
    耳边出了嗡嗡不止的木鱼声和诵经声之外,还有此起彼伏的哭泣声。金子偷偷抬眸扫了一圈,发现命妇们个个哭得似情真意切,伤心至极。
    金子除了萧太后刚去世那几天内心有些难受不安之外,并没有多少伤感之意,她觉得这些人都有些作。怎么看怎么假。
    祭礼在下午申正的时候就结束了。
    金子和蕙兰郡主并不打算停留,可出了宣德门后。便有两名身穿浅绿色宫装,腰束白缎的宫婢在门口等候着。见金子和蕙兰郡主走出来。二人忙迎上去,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你们是哪个宫的?”蕙兰郡主端着架子问道。
    她严肃起来的样子,显得孤清冷傲,完全不似平常那般笑容可掬平易近人。
    其中一名小宫婢略有些紧张,而她身侧的另一名则比较淡定,低着头,小声回道:“奴婢是钟萃宫的,娘娘让奴婢过来等郡主和世子夫人,想请您二位过去叙叙旧!”
    金子瞥了蕙兰郡主一眼,暗自猜测着钟萃宫的主人是谁。
    蕙兰郡主轻笑了一声,心想她跟容妃可没有什么深交情,更没有什么旧可以叙。不过她早早打发了婢子在这里等,不去也不成,她一个皇家郡主,身份地位虽然尊贵,却也越不过当朝的从一品宫妃,这一趟是非走不可了!
    思及此,蕙兰郡主便对金子说道:“容妃娘娘给了母亲这么大面子,不去倒是咱们不懂事了!”
    果然跟金子心中猜的完全一致,金子不留声色,只乖巧的道了声是。
    “前面引路吧!”蕙兰郡主指着那两名婢子道。
    二人齐声应是,也不敢直接走蕙兰郡主和金子的前头,只一左一右走于两侧,在接近拐角的地方,事先走出指引,随后又退回一侧,落后郡主和金子一步。
    外面的日头炽烈,脚下的青石砖地板似有热浪翻滚。金子贴身穿着的里衣,似乎已经被汗水浸湿了,黏在后背上,很不舒服。
    宫婢提醒郡主和金子,钟萃宫到了。
    “郡主和世子夫人请等一等,奴婢进去通报娘娘一声!”
    蕙兰郡主嗯了一声,那声音从鼻腔里发出来,有些浓重。
    宫婢施了礼,转身入殿。
    很快,容妃便亲自迎了出来。
    金子抬头看了她一眼,容貌绝美,虽然上了年纪,但依然风华绝代。
    龙廷轩的脸型轮廓很像容妃,难怪长得那般魅惑妖孽。
    金子跟着蕙兰郡主一道施了礼,容妃忙扶住了蕙兰郡主,打趣道:“都是一家人,还讲究这些个虚礼作甚?郡主和世子夫人快些进来坐,本宫刚煮好了茶,就等着郡主过来品评一二!”
    蕙兰郡主被容妃热情地拉了进去,金子之含笑不语,跟在蕙兰郡主身后。
    钟萃宫的格局布置雍容大气,处处显现出一种低调的奢华。殿中放着冰盆。凉意沁人,缭绕在周身的燥热感顿时消散无踪,舒服得金子只想长舒一口气。
    “品评可不敢当。能送到娘娘这里的茶,必是极好的!”蕙兰郡主客气的应了一句。不见巴结谄媚之态,也没有随意敷衍之意。
    容妃便笑,招呼着蕙兰郡主和金子入座。
    蕙兰郡主与容妃分主次落座,金子便在蕙兰郡主的下首处坐了下来。
    有宫婢上了茶汤,随后便安静的退了出去。
    蕙兰郡主也不客气,兀自端起茶盏,撇了浮沫,含了一口在口中。
    “这是今年早春的茶吧。味道甘甜!应该是苏州那边出产的。”蕙兰郡主道。
    容妃忙点头,应道:“本宫就说郡主乃是茶道高手!只喝了一小口,就让你给说全乎了。这正是今年苏州御贡的春茶,在陛下那里喝过一次,本宫说味道不错,陛下就全赏了我!”
    蕙兰郡主见容妃的眼角眉梢皆漾满笑意,颇有秀恩宠的意味,心下不由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人,究竟是如何在后。宫的争斗倾轧下生存下来的?
    是扮猪吃老虎,还是真的单纯蠢笨?
    想起这些年一直不露声色却在短短几月崭露头角的逍遥王。蕙兰郡主心中便感觉有些寒意,顿时没有了寒暄谈笑的兴趣。她唇角挑了挑,放下茶盏。开门见山问道:“娘娘该不会是专程请蕙兰来喝茶的吧?”
    容妃一愣,目光随后落在金子身上,笑了两声掩饰着陡然升腾起的尴尬之感,收回目光,淡笑道:“本宫是想跟郡主和世子夫人道一声谢来着。本宫这次能安然无恙从冷宫出来,世子夫人帮了大忙,这情分,本宫记在了心里!”
    “娘娘言重了,这事情对璎珞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太医院的医案都有详细的记录,娘娘本就是清白的。陛下查明真相,自然不会让娘娘白白蒙冤!”金子看了郡主一眼。态度恭谨,不紧不慢的回道。
    这话容妃爱听,她那时候被薛皇后关进冷宫的时候就在想,自己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有做,陛下是相信她的,一定会放自己出来的,后来果真如此。不过确实听说这其中有了亲王世子夫人的相助,便依儿子所言,请了蕙兰郡主和金子过来,当面致谢。
    “是,陛下英明,可不是谁人都能随意糊弄的!”容妃笑了笑,揭过了这一话题,问起了柳夫人和柳若涵的情况。
    蕙兰郡主一一答了。
    “那就好!”容妃微微叹了一息,颇有些遗憾的说道:“若非太后娘娘突然。。。。。。。哎,本宫这杯媳妇茶,到了嘴边,又飞走了。。。。。。”
    “轩儿和涵涵到底还年轻,且一年时间一晃而过,等除了服,再让钦天监挑个好日子。放心吧,娘娘的媳妇茶,跑不掉的!”蕙兰郡主应和一句,说完顺势站了起来,道:“时辰也不早了,府中还有一些庶务未理,蕙兰就不打搅娘娘了!”
    金子忙跟着起身。
    容妃便挽留蕙兰郡主和金子留下用膳未果,便将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说让金子和郡主务必收下。
    蕙兰郡主和金子几番推辞,容妃执意要送,便只好收了下来,而后容妃让内监先去准备步辇,送了二人去朱雀门。
    蕙兰郡主一早入宫,折腾一天后本来就够累的了,还陪着容妃打了一个时辰太极,感觉浑身乏力,上了马车后,倚在软榻上,竟睡了过去。
    金子倒是没觉得多累,只是心中有些狐疑容妃请她和蕙兰郡主过去的用意。
    只是单纯的感谢么?
    金子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
    。。。。。。
    薛皇后因没能将容妃入罪而懊恼着,这些天一直让人留意着容妃的动向。
    蕙兰郡主和金子去钟萃宫喝茶的消息,很快便传到她耳中。
    薛皇后认为容妃此举是大有为逍遥王拉拢权贵的意味。惠王党派的核心人物本来是龙廷轼,可他腿残了,将来断不能坐上那个位置。龙廷轩挤进去,其野心昭然若揭。他现在支持的人还不够多,争储的实力不足,所以需要拉拢城中的权贵作为助力。
    蕙兰郡主不过是空有名头,手上没有实权,但是她背后是端肃亲王啊,端肃亲王是跟着先皇南征北战的,在军中的威望颇高,如果他表明态度支持龙廷轩,到时候朝中不乏有人响应他的号召,那太子不是更加危险了么?
    薛皇后气得咬牙,这个容妃,真真是可恶。她觉得自己以前是被这个表面无害,实则野心勃勃的女人给蒙蔽了,若是早些时候能看穿她的心思,她焉能留着她活到现在?
    薛皇后唤来了一名贴身伺候的内监,在他耳边一番耳语后,才站直了身子,扬声道:“上次太子说喜欢本宫这里的芙蓉糕,恰好碧月刚做了一些出来,德全你装上两匣子,给太子殿下送过去!”
    德全忙应了声是,打了千,转身出了殿门。
   
☆、第四百九十九章避走(6K+)

太子最近一段时间下朝后,上午去了崇政殿帮英宗处理一些折子,下午就召了门下谋士躲进了书房议事,神神秘秘的,一谈就是好几个时辰。
    沈仲自从上次在太子面前公然发了脾气,又多次劝太子做好本分,不要有其他动作后,太子对他的态度冷淡了许多。像最近的多次议事,太子都不让他参与,嫌弃他聒噪。
    沈仲心中有些难受,他觉得太子之所以这样,全因自己之前奉上的那枚玉玺朱印。他越发肯定自己中了别人设好的圈套,目的就是要利用那枚传国玉玺来牵引太子一步步走向自我灭亡的深渊。
    思及此,他不觉浑身冰凉。
    这件事有可能由始至终都是一个。。。。。。阴谋!
    可设计设一场阴谋的人,究竟是谁?
    这些天,沈仲被各种各样的疑问和担忧缠绕着,他夜不能寐。
    那个隐藏在暗中的神秘人,他派人暗中调查过,可到现在也没能查清楚他的踪迹,自从第二次密信过后,他仿佛空气般,消失不见了。太子不让沈仲参与议事,这让沈仲越发担忧,不是担心太子不再器重自己,而是担心太子会被人挑拨,沉不住气,做出些什么危险的举措来。
    英宗因个人身体的原因和萧太后薨逝的打击,精神有些不济,这阵子朝臣们递交的折子,都暂由太子处理,不过一些比较重要的决策,太子不能自己做主的,依然会请示英宗的意见。
    太子身边也有讲师谋臣,应对一般政事的处理,绰绰有余。太子资质不足,但他愿意多听讲师臣子的纳谏也是好的。特别最近南方出现的洪灾,太子对于灾情的控制和处理,让英宗挺满意的。因而他下朝后召谋士入东宫的事情,英宗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而另一方面。惠王也在这样的局势下渐渐变得焦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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