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律-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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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惊夜
两更天苇村发生的事情,金子并不知道。
临近冬日,天很快擦黑,金子沐浴更衣用了晚膳后,翻了一会儿书,便上榻会周公去了。
此刻,整个百草庄都笼在一片昏暗的静谧中。
金子迷迷糊糊的睡着,脑海里闪过很多有关于现代出堪的画面。
她坐在驰往案发现场的警车上,怀里捧着出堪的工具箱,窗外暴雨如注,天地间仿佛挂起了一串串珠帘,雨雾打在车窗上,白蒙蒙的一片,宛若隔着一层素纱。
车子在市区的玻丽广场停了下来,现场有交警在指挥着交通秩序,并且已经拉起来警戒线隔离。
跟着她一起出堪的实习法医率先下了车,撑开伞,打开车门,将金子迎下车。
一只职业的黑色中跟皮鞋踏出车门,她站在车门边,习惯性的看了一下现场环境,提着出堪箱子大步走向拉起警戒线的案发现场。
梦里出现的这个场景,便是金子最后一次出堪时的画面。金子一直不知道自己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无缘无故的穿越到胤朝来。就算此刻是在梦中,金子的神经也是高度集中的,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脚步声越来越近,刺目的冷光从眼前闪过,金子浑身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迎面逼近。
一向警觉的金子,陡然睁开了眼睛。
木榻的旁边,正站着一名手持长剑的黑衣人,长剑已经离开剑鞘半个剑身,他似乎有些意外金子的反应,有片刻的愣怔。
金子看到那个黑衣人的时候。心陡然凉了半截。
能巧无声息的潜入百草庄,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在她的印象里,只有夜殇能够做到。
眼前这人带着一股嗜血的冷冽。金子很快便猜到,这是一名职业杀手,不知道收了谁的钱财,要来取自己的性命来了。
思绪飞转间,手悄然摸上枕边放着的瓷瓶。
这是一瓶带有腐蚀性的毒药,只要接触到皮肤,就能像硫酸那般灼伤人的肌肤,且比硫酸更厉害的是,它潜藏的毒性。
黑衣人见金子不哭也不喊,竟是从容自若的看着自己。心下微微吃惊。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
难道她不害怕么?
裹着面巾的黑衣人绕有兴趣的打量着金子,一双深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戏谑,啧啧道:“有意思!”
“你是谁?”金子面色沉静,但后背和手心,已经被冷汗浸湿。只觉得一片湿腻。
她与黑衣人的实力悬殊,如此对峙之下,金子毫无胜算,此刻金子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她还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她还要跟心爱的人携手一生,她怎能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死去?
从现代无端穿越。自己的父母一定承受了非人的伤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身为法医师的金子,完全能够领会。
来到胤朝,她也有牵念的人了,若是自己就这样死了。他该怎么办?
强烈的想要活下去的信念让金子渐渐冷静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一瞬不瞬的盯着黑衣人。
“收割生命的死神!”黑衣人冷冷说道,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金子点点头,笑道:“这么说是职业杀手!”她说完,挪了一个姿势。与黑衣人的角度正好呈四十五度角,根据金子的目测,从这个角度将药水泼出去,是最为合适的。
黑衣人冷冷笑了笑,他晃了晃手中完全脱离剑鞘的,泛着森冷光芒的长剑,“你挺有见识!”
金子已经将手中的瓶盖拧开了,紧紧的扣在掌心里。她的唇角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琉璃般绚烂的眼珠子微微转动着,笑道:“你想让我死,至少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究竟是谁要我的命?”
金子的心头闪过林氏这个名字,但想想有觉得可能性不大,她一个深闺妇人,要接触到这些江湖杀手,并不容易。
杀手也有他的职业操守,并不会随意的向任何人吐露雇主的身份。
黑衣人有些遗憾的笑道:“这个你到地府去问阎王吧!”
虽然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娘子下手并非他所愿,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小娘子只能自认倒霉了。
黑衣人扬起了手中的长剑,迷惑似的挽了一个剑花,剑尖如同灵蛇一般袭向金子。
金子飞快的将枕头甩过去,挡了黑衣人急刺而来的一击,紧接着,手臂奋力一挥,将瓷瓶中的药水往黑衣人裸露在外的脖子处泼去。
黑衣人身形一闪,药水从他脖颈处擦过,只有极少量的几滴喷溅在皮肉上。
黑暗中只听到哧喇一声响,那是药水腐蚀皮肉的声音。黑衣人怪叫一声,剑锋一颤,偏离了方向。
药水没有尽数泼中黑衣人,这让金子暗叫了一声糟糕,趁着黑衣人吃痛失神的当口,飞快的跑到外厢。
几上摆着刚刚消毒擦洗过的解剖刀具,金子随手抓过两把解剖刀,握在手心里。
她本想直接跑出房间,却发现笑笑昏死在外厢的榻上,若是自己跑了,黑衣人说不定会一剑杀了笑笑。
沉吟不决间,黑衣人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提着剑追了出来。
他露在面巾外面的眼睛泛着吃人一般愤怒的色彩。这个怎么看都娇弱不堪一击的小娘子,竟然能伤到他,这要是传出去,让他以后还怎么在杀手界混?
黑衣人眼中有怒焰升腾,他顾不上脖子上蔓延的灼痛,挥着长剑冲向金子。
金子的瞳孔微微睁大,下一瞬,她竟捏紧了手中的解剖刀迎着黑衣人跑去。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生怕金子又向自己撒出什么毒药。先发制人长剑横空下劈。
金子练过跆拳道,身体柔软度极好,灵捷的往一侧猫腰,长发在空中划起一道圆弧。极劲的剑风让金子觉得耳侧肌肤一阵刺痛,紧接着,一缕发丝从耳畔滑落。
金子忍着痛,趁着黑衣人长剑劈空的当口,手中的解剖刀寒芒一闪,准确无误的朝黑衣人的大腿动脉处刺了下去。
动脉被割破,血液四溅。
黑衣人惨叫一声,奋力举起手中的长剑,卯足了力气对准了金子的背脊刺下去。
金子的瞳孔中,那柄泛着寒芒的利刃即将要穿透自己的脊柱。按照这个力度和利刃的宽度计算,这一剑下去,将会完全的破坏她脊柱神经与大脑的连接,就算不死,她这一生也将与废人无二。从此要瘫痪在床了。
就在金子以为自己非死即残而无力反抗的关键时刻,一柄长剑带着破空之速从楠木大窗飞了进来,精准无比的刺中了黑衣人的后心,剑尖贯穿胸口。
随着一声闷响,黑衣人呕出一大口血,双臂一松,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跌落在地。
有温热的东西滴在金子脸上,那是腥甜的血的气息。
黑衣人晃了晃,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金子迅速的从尸体旁边起来,刚刚那柄长剑是谁射进来的?
她快速的打开房门,寒夜的冷风扑面而来,金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长廊上的灯盏尽速被灭了。黑蒙蒙的夜色中能见度并不高,她摸着黑走出院子,院子外一大团缠绕在一起的黑影却让金子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究竟来了几个黑衣人?
怎么打起来了?
内讧?
院外刀剑相击的脆响让金子很快反应过来。
这不是内讧,辰逸雪说过,他调了几名暗卫暗中保护自己的安全。但她毕竟是闺阁娘子,他们不可能近身守护,所以这才让那些黑衣人有机可乘。。。。。。。
桩妈妈和青青她们。。。。。。
想到这里,金子忙不迭的转身,往院子里跑去。
推开桩妈妈的房间,一股异香迎面而来。金子想要屏住呼吸却已经来不及,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身体软软的瘫倒下去。
金子暗叫一声不好,贝齿咬住了舌头,腥甜的气息和疼痛感让金子勉强保持着清醒。
院子外的暗卫与黑衣人依然交缠着,不过黑衣人大部分都已经挂了彩,渐渐露出了颓势。
房间内几个蒙着脸的粗汉子从屏风后面闪身出来,看着瘫倒在地的金子,小声的用乡下话交谈着。
“趁乱抬走?”其中一名汉子问道。
“就是这个时候吧,不然可就走不了了。。。。。。”另一名裹着面巾的汉子哑着粗噶的声音说道。
“你们是谁,到底想要干什么?”金子厉声问道,他们身上的气息与刚刚那名黑衣人完全不同,金子认为他们并不是一伙的。
今晚究竟是怎么了?
金子的思绪飞快的转动着,手中握着的解剖刀悄悄的藏进了袖袋。
那几个蒙着布巾的汉子有些惊讶的看了彼此一眼,这小娘子竟然还保持清醒,委实不简单啊!
其中一名汉子也不多做废话,哑声看着金子道:“你若不想您的母亲尸身变成一团灰烬,不想你的徒弟死,就乖乖闭嘴,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金子睁大了眼睛,刘氏的尸身和阿海都在他们手里?
这下金子能猜出个大概了。
那黑衣人跟这些人不是一伙的,虽然金子现在还不知道黑衣杀手是奉谁之命来取自己的性命,但这伙莽汉子受谁指使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林氏这是狗急跳墙了吗?
想起阿海还在他们手中,还有三娘母亲的尸身。。。。。。
“好,我跟你们走!”金子说道。
那几个汉字有些不可置信的笑了笑,指了指手中的麻袋。
第四百二十四章绑架
西厢的堂屋,高丽纸的窗户上残留着刚刚留下的迷烟洞。
辰语瞳房间的外厢,春晓在迷烟的效应下,睡得死沉。
而内厢,辰语瞳正襟危坐在木榻上,她的身形隐在黑暗里,只一双眸子熠熠闪动,灿夺星辰。
在幔帐的外面,站着五六名暗卫,如笔挺的长松一般肃立一旁,等待着辰语瞳的安排。
“黑衣人有几个?”辰语瞳低低问道。
“五个人!”其中一名暗卫稍向前跨了一步,拱手回道:“郎君的暗卫一直守在庄外,毕竟金娘子是女眷,不能近身保护,才让那黑衣人有机可乘,潜进了金娘子的闺房。”
辰语瞳点点头,这是防护的一个漏洞,大哥哥毕竟是在意着璎珞娘子的个人*和个人空间,才会让暗卫守在庄子外头。想必那些黑衣人来之前也并不知道庄子里守着暗卫,不然不至于纠缠这么久。
这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辰语瞳眯着眼睛,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大腿。
微微沉吟后,她抬头对房间里的五名暗卫说道:“来的显然是两拨,阿二和阿三刚刚那个不是尾随那几个掳走金娘子的人去了么?阿大你也带上几个跟过去,务必要保护好金娘子的安危!”
刚刚说话的那名暗卫点头应了一声是,小声嘱咐了余下的几个人好生保护着娘子的安全,便领着人出了房门,转眼便融进了夜色里。
。。。。。。
金子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麻袋挡住了她的视线,只依稀感觉自己被扔进了一架硬邦邦的马车。
她想努力捕捉周围的一切可以作为参考的声音,奈何那几个莽汉子操着粗噶的大嗓门,叽里咕噜的用着金子听不懂的方言交谈着。再加上那马车许是有些年份,每跑一步,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噪响。
金子在麻袋里挣扎了两下,刚摸出袖袋里的解剖刀。旁边便立刻传来一个声音:“金娘子,你最好是乖乖配合,别想耍什么花样,不然,休怪弟兄不客气!”
去,谁当你是弟兄?
金子只好悄悄地又将解剖刀放了回去。
马车迅速的跑动起来,金子被闷在麻袋里,颠得七荤八素,感觉随时要窒息一般。
“能不能让我透透气儿?我快无法呼吸了。。。。。。”金子喘着气说道。
旁边那人犹豫了一下,随即道:“给你剪个洞口。可别耍花招啊!”
金子冷冷一笑,这么多个莽汉子,还怕她一个小女子耍什么花招?
那人用手将麻袋撕开一个裂口,清冷的空气钻了进来,让金子昏沉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她贪婪的吸了几口。
因为傍晚下了一场雨,道路十分泥泞,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了半个时辰。金子被黑稠蒙着眼睛,无法看清楚现在的天色如何,不过按照时辰推算,此刻应该是卯时左右。
马车在一个破庙门前停了下来。
一个身穿褐色布袍的粗汉子将车辕上的羊角等扯下来,站在车厢外对里面的人吩咐道:“我先进去看看。把人看好了,拿了银子再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