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世之醉卧美人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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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摩珂还没来得及把决收了,就被群嘲了,听人说的绘声绘色,比演义小说还精彩,但是比较统一的不外乎两点,一是她长得丑,再是脾气不好,才以两万多岁的高龄,至今还没嫁出去。这个婚配问题吧,也是摩珂不想让众仙家知道她来了的原因之一,效果嘛,诸位看官们也见了,谁想好好地给自己添堵呢?!
其实说起来,丑不丑见仁见智,不过她这个脾气,是着实不好,连她自己也知道。至于为什么她尚未婚配却有一个儿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以神的名义起誓!虽然她这位老人家一向比较开明,但那都是对别人,她感觉自己的节操还是没有完全崩坏的。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几万年的事了,等她哪天实在高兴坏了,想给自己找些不自在的时候,再来絮叨絮叨吧。
一个分外严厉的男子声音打断了小仙娥们的八卦:“摩珂上神纵横六界的时候,你们父母都还没出生呢,你们这些妮子有几个脑袋,就敢编排她了?!”
摩珂听着这个声音有几分耳熟,只是她实在太久没出山了,一时也分辨不出。她摇摇头把听音决换了个方向,然后就听见身侧飘过几把苍老的声音。
其中一个道:“倒有个新鲜奇闻,大明宫那位,今年居然也来了。”
嗯,摩珂想,这好像说的还是不才区区在下大明王菩萨本上神我。次奥,看来最近六界无事,天下太平,把一众仙家们闲的屁大点事,都拿来磨牙!
另一个就笑:“可不是,倒有一千年没出过门子了吧,一会准有热闹好瞧!”
第三个说道:“什么热闹?”
第一个接着说:“难道你不知道?今年神界的代表特别多,玄岐上神也来了,还带了夫人一起哪!”
听着三个人一起小声说,大声笑,摩珂不由得老脸一红。玄岐上神,是她麒麟叔叔家的三小子。混沌初分之时,飞禽以凤凰为首,走兽以麒麟为尊。是以,她娘亲凤凰在嫁给父神之前,跟麒麟曾有些暧昧……好吧,也许这个是以没啥道理,反正各位看官们明白就行了。一、两万年以前,玄岐好像对她有些意思,还找了他父亲麒麟,含蓄的去摩珂家提过亲。因着刚才所说的那个道理,她父神心里就不太愿意把她配给玄岐,给了麒麟个软钉子,玄岐之后就再也不登门了。
她当时年纪小,情窦未开,还不太明白这些事,只觉得也挺喜欢玄岐,不过他不来,也就不来了吧。后来迦楼罗还跟玄岐打了一架,还打得着实厉害、着实轰动,这伤的嘛,自然也着实挺重……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个又是什么道理。
想起这些几万年的陈谷子烂芝麻,摩珂脑子有点发蒙,就听不出都是谁八卦的了:“玄岐上神虽说也被她伤的不轻,一直耽误着,直到几千年前才婚配,可好歹也算过去了。那一位,才真是惨……”
“你是说……那位菩萨,可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都魂飞魄散、形神俱灭了,还上哪里回去?!”
“嘘,都小声点,那一位本就是个魔物,过了这许多年也难说凶性都去了,叫她听见,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摩珂只觉得心中一阵气血翻滚,喉头发甜,差点又摔下去。
晔沙,晔沙……是不是不论我怎么等,怎么盼,你都再也不会回来了,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3节、瑶池大会
摩珂收摄心神,凌空而起,照着人流,按着人最多的地方飞了过去,下去一看,果然便是万寿园。至于为何刚才不用这个方法,白白听了半天八卦,是因为今天她这个法术时灵时不灵的,怕拿捏不好火候飞过了。三十三天以上便是禁地,非请勿入,违者格杀。虽然也去过不知道多少趟了,但她究竟,已经不是当年的魔尊了,这天界的清规戒律,能守还是守一守,别再让老多人跟着她为难。
眼前只见一片亭台楼阁、水塘花谢,处处装点的花团锦簇,步步铺陈的富丽堂皇。偌大一个万寿园,一眼望不到边,却也堪称无一处不美,无一点不精,边边角角也不放过,藤萝幔帐,香风习习,四周植满了各色牡丹,一齐盛放,争奇斗艳,赏心悦目,果然是好一个仙家去处。
她才在心里喝了一声彩,还没走到入口之处,就碰到了熟人。
“伽……摩珂,你也来了?”
不用看也知道,来的是玄岐。只有他一直改不过口来,一万五千多年过去,连迦楼罗都习惯了,他还是改不过来,亦或是,他们一向比较少见之故?
摩珂想起刚才那帮人说的话,咬一咬牙,笑嘻嘻的迎上去道:“玄岐哥哥,诺若嫂子,一向可好啊?”
玄岐愣了愣,她这才发现玄岐额间的印记,原来他也已继了麒麟族长之位。倒是诺若恬静又有点羞涩的对她笑道:“摩珂姐姐。”
诺若,是麒麟近族貔貅家的女孩儿,安静漂亮,人也很好。摩珂看一眼诺若已经隆起来的肚子,伸手搀了她一起走着。
这一下周围一片窃窃私语,眼神各异,园子里登时热闹非凡,只怕比那牡丹花还旺相些。她坦然的受了,坦然的跟他们一起走到仙席的入口。
玄岐的从人递上请帖,摩珂本待装没事人混过去,又想既然来了,何必再藏头露尾,也就从袖子里把请帖飞了过去。
接待处登时一阵大乱,负责的几个仙官赶忙跑过来打躬作揖,行礼不迭。瞬时鼓乐齐鸣,丝竹喧扬,金毯铺地,桃李花浪滔天而起,那宣名的仙官一边擦汗一边高声道:“玄岐上神到……摩珂上神到……诺若仙子到……”
摩珂搀着诺若走上金色的仙毯,因她与玄岐的身份不同,这一路上还有百兽舞蹈,百鸟回旋,在无数人的注视之下,缓缓入了席。
上神统共没有几位,迦楼罗以神帝之尊,自不会来,摩珂和玄岐他们便都在一桌。她扫一眼桌上的酒壶,突然很想喝酒,拿过来打开看看,一汪碧绿,倒来喝了半杯,入口绵柔,香气氤氲,醇厚无比的解忧!她十二万分的满意,甚好,仙家至酒,纵神亦可醉。
摩珂倒了个满杯,才要喝,忽听外头宣道:“蓬莱上仙慕朝云、蓬莱仙君莫世芳到……”
她心口突地又是一痛,微微仰头喝干了酒,又倒一杯,却发现杯中飘下片花瓣,碧绿中一点洁白,更显姣艳。梨花白,更好!她正要喝,忽然想起什么,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琴箫悠悠,鹤唳声声,只见漫天雪白梨蕊中,一道青色的身影,乌发如瀑、面容清冷,却于顾盼间叫山河失色、日月无光,这无人不心向往之的仙家富丽,在他面前,也不过是污秽铜臭。至于他身后那个一身灰袍的莫世芳,除了她这等修为极高深的,其他人只怕都没看到。
摩珂又喝了几杯,越倒越快,不觉就有些恍惚,嗯,美人果然也是要衬托着看的。这位上仙没了眼中那一抹惆怅自伤、怅惘无奈,这种高高在上、傲然出尘的风骨,更易叫人心醉神迷,陡然而生仰望之状。幸亏,他刚才得罪了我,我刚才也见了他一不小心流露出的人间烟火之态,这抵抗力便强了许多。呵呵,喝酒喝酒。
等人差不多来齐了,玉帝来了个开场白,便开始歌舞。美景佳人,自当畅饮,摩珂也就一杯一杯复一杯,这酒一喝得多了,也懒得控制功力,不用听音决各种议论声也听得清清楚楚。她心道,没办法,不是我要听的,下不侵上,上却可以就下,谁叫我活了两万多岁功力深呢!
“哎哎,你们看玄岐上神身边那位白衣仙子,怎得如此美貌?”
“是呀是呀,席中便是她最美,从来没有见过这般……”
“嘘……你们生晚了,没听说过她的毒辣手段,感情是要作死,敢对那位上神不敬!”
呵呵……摩珂一笑,这好像又是在说大明王菩萨本上神我,原来我已经无人问津到令人惧怕的程度了?!
“额,那这一次献舞的仙子怎得如此之多啊?近年少见。”
“你不见蓬莱上仙来了,那些小仙娥都想引起他注意呗!”
“他不是修道之人,不能娶妻吗?”
“迂腐,仙界的规矩都改了成千上万年了,早就不禁仙人婚配了。修道怎么了,修道也可以还俗啊!”
“哎,你别说,看这位上仙纤尘不染的样子,倒是怎么都想不到,他原身居然是个九尾狐!”
“现在自是道貌岸然了,私底下谁知道什么样?!”
“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左右不过是个男人,啊不对,公……那个什么罢了!”
摩珂晃晃头,嗯,想不到啊,看着长了一张禁欲脸,居然是个九尾狐!刚才那样子是不是私下,算不算登徒子?哎?我在想什么呢,喝醉了喝醉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说起来,她倒有些物伤其类之感。只因现世以人为主,仙、神也多是为人修成,面对其他生物时,就总有些遮不住甚至连遮掩都懒得的优越感。就算都修成了神仙,对其他物种修成的,也是难掩鄙视。好比只因她原是孔雀,便被目为魔物。只因某些狐族有些天生媚态,他就要被人如此揶揄。这要生成个地鼠仙,还不定被人怎么瞧不起呢!呵呵,那些卫道士们满口的六界共存,众生平等,仙家尚且如此,众生又何曾真正的平等过?!
她不由起了同仇敌忾之心,下意识的望向那位蓬莱上仙,只见他修长的手指也端了一杯解忧,微微垂眸,凝视着那一汪碧绿,不禁在心里赞一声那杯酒好定力,这要是我被他这么瞧着,早都泼出去了!他喝的很慢,姿态娴雅,本来颜色略淡的唇,因染了琼浆而变得水润起来……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她正在这里叨叨咕咕,却听莫世芳道:“师弟,你不要再执迷了。那位是摩珂上神,又怎么会是孔宣呢!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人有几分相像也不奇怪。我们身上皆负有重责,你就让孔宣好好去吧,别再找下去了,千万不要再因此误了正事!还有,近日魔域之血频有异动,这一次我们只怕压抑不住,那位上神正与此物渊源颇深,你千万莫去招惹她……”
什么?摩珂猛地一惊,魔域之血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节、魔尊伽罗
她不由一怔,原来负责封印魔域之血的地方,已经由九华山改为蓬莱仙山了吗?是了,可能正值我闭关准备迎接天劫,我出关时迦楼罗提过魔域之血曾有异动,只是当时我自顾且不暇,等复原之后已是时过境迁,便没有再追问。
见她出神,诺若轻轻扯一下摩珂的袖子道:“摩珂姐姐,别再喝了。”
“嗯嗯!”摩珂连连点头,却不住口。
忽听玉帝叫她,不外说些恭贺新帝继位,已然派人送了贺礼,改日定然亲自登门道贺,众位仙家也都想亲往拜贺,只是怕人数众多打扰神帝政务,皆有一份心意,托她代为转达云云。
摩珂赶忙站起,与玉帝频频举杯、大大客气了一番,力求给足人家十二万分的面子。这不客气不行啊,万一迦楼罗哪根筋搭错了,觉得她这面子给的不够,也要办个宴会答谢答谢,这看花容易种花难,她不是筹备也得管接待,那可就苦逼了……
热闹一场,宾主尽欢,玉帝又宣了几位上仙与仙君偏厅议事。摩珂见没算她,乐得清闲,正准备开溜,就被那几个接待官围上了,一看他们统一收管的众仙家给迦楼罗的礼物堆积如山,登时傻眼,只得把玄岐叫来顶缸,趁他们不备,捏个诀就飞出了园子,临走还不忘顺了两壶酒、两个杯子。
噗通一下,她又落回了那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所在。对,就是坠仙台。只是,这一次,是她自己要来的。摩珂的胸口又是一疼,自从五百年前飞升上神,历劫期间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她就落下了胸口疼的病根,原不该来这个煞气如此之强的地方。只是,有些鲜血淋淋的伤口,捂得再密不透风,终究也是要发脓溃烂的,不如索性,自己掀了它。
她将两壶酒、两个杯子一前一后的摆在坠仙台上,倒满酒,自己喝了一杯,将另一杯泼在地下,默默祝祷:晔沙,我来了,你还好吗?一万五千多年,我终于来了,终于来看你了。
为何不能来这里,为何只一到了这里,全身的血,好像便都凝固了?在嗤嗤的白烟中,那些不能想起,不敢想起的过往,一一浮现。
那时,她还是一只叫做伽罗的小孔雀,桀骜不驯,不知天高地厚,刚刚修炼成人形,还不习惯,经常跟迦楼罗现出原身到处胡闹。那一天,她跟现出金翅大鹏原形的迦楼罗比赛谁的力量大,她掀起狂风,却一不小心吞下一个人去,正不知所措,就听一声“住手”,一个僧人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