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录-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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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那士兵大步向院外走去。
“站住!”
杨戕冷冷地说道,伸出一只手将那士兵的去路挡着。
老头见杨戕要替自己出头,害怕他惹祸上身,连忙道:“小哥,算了,这些东西,就当是辛苦他们的。”然后又对那士兵道:“军爷,对不起,我这小侄他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
“滚开,你是什么东西!”
那士兵叫骂道,一鞭子往老头的脸上抽去。
然而,那鞭子就在半途中时,却已经被杨戕抓住了鞭梢。任凭那士兵如何用力拉扯,就是不能动得半分。
杨戕冷声道:“放下松鸡,给我滚,别让我以后看见你们再欺负百姓,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那士兵平时骄横惯了,何曾遇到过如同杨戕这般胆大妄为之人,抽刀道:“大胆刁民,竟然敢阻挡我们办事,还不快快退去,不然的话,今日就要将你斩于刀下。”
院外的那几人见他拔刀,也连忙冲了进来,将杨戕团团围住。
老头见形势不妙,担心杨戕以一敌众,吃了亏,便劝说道:“小哥,忍一时之气吧,好汉不吃眼前亏那。”
此刻杨戕早已是怒火中烧,只想教训一下这些骄横跋扈的京城士兵,冷冷道:“难怪二十万大军竟然都消灭不掉区区的几万蛮子,我还以为蛮夷军队如何了得,却原来朝廷军队中俱是你们这等欺善怕恶之徒!你们不思报国杀敌,却只知欺压百姓,还算什么男人呢!”
被杨戕如此一阵数落,那几个士兵的面子如何还挂得住,铁青着脸拔刀就往杨戕劈去,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毙于刀下。
杨戕见这八人如此蛮横,也不管入城后会不会遭到处罚,便欲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于是,杨戕微微一使力,就将先前那人的马鞭夺入了手中。然后看也不看八人从四面八方劈来的刀影,随意地晃了晃身体,甚至连脚步也没有移动半分,就那么从容轻易地避开了八把钢刀。
而后,猛地一抖鞭子,在空中幻出一重接一重的鞭影,往着周围的几人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去。
“铛!铛”
黑色的鞭子如同活过来一般,有如一条毒蛇,狠狠地抽打在这几人的手背上,钢刀立即一齐掉落在地。但是杨戕并没有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鞭子所到之处,抽得这几人喊天叫地,哪里还有半分的硬气。
此刻,这几人方才知道,原来被鞭子抽打竟然是如此的难受。但是偏偏杨戕手中的鞭子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简直是避无可避,直把这八人抽得连连告饶。
就在这时,院外又来了几骑。为首的一人甚为年轻英俊,约莫二十来岁,却竟然是身着将军盔甲,看来是身份不低。
来人在院门口喝道:“住手!”
第十四章 沂洲
杨戕听那人之言,又见这八人也已经告饶,就收了鞭子。
这把人如蒙大赦,拾起地上的钢刀,灰溜溜地往门口而去,他们看见门口的那人,慌忙行礼道:“大将军!”
那年青将军见八人这一番狼狈模样,询问道:“你们几人如何弄至如此模样,究竟为何?”
那几人见了将军,立即又恢复了几分先前的骄横,其中一人连忙道:“将军快给我们做主。这人阻止我们执行公务,竟然私藏粮食,还折辱我们官军。”
那将军却也并不急与下结论,径直走到老头面前,轻声道:“老丈,在下桓齐,乃是太子军中的先锋将军。你且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于是这老头便将整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桓齐。
“老家伙,你胡说……”
其中一个士兵还想辩解,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让桓齐一巴掌煽得张牙咧嘴。
“此人出手真快。”杨戕暗自吃惊,想不到这年青将军不仅有识人的手段,而且功夫也非比寻常,已经晋升为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
“本将军没有问你,如何伦得到你们插话呢,莫非你等不知什么是以下犯上么?别以为你们是太子的亲兵,本将军就不能收拾你们。”
桓齐很平缓地说着,但是语气中却自有几分威严,令先前挨打的几人不敢正视。
而后,桓齐又转向杨戕,笑道:“你是何人属下?”
杨戕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杨戕,庸王的家将,见过大将军。不过,却不知将军如何知道在下乃是军中之人呢?”
“原来你就是庸王帐下的头号猛将杨戕,人都说杨将军你乃是天神转世,今日一见,果真神勇。难怪,难怪啊!”
桓齐笑道,“杨将军你乃是天生将才,虽然你身着平民衣着,但是却难掩沙场之气,所以我一看便知。”
然后,桓齐又对那几人道:“你们几人,滚回去吧,要是再以诸多借口来欺压百姓的话,本将绝对不会轻饶你等。”
杨戕与老头告辞后,就出了院子准备桓齐一同回城。
桓齐命一人让出一马,让杨戕来骑,但是杨戕却苦笑道:“桓将军,你的好意在下心领,只是实不相瞒,兴许在下杀气太重,这些寻常马匹一旦被我骑上,就会四蹄发软,走不得路。”
“竟然有此等奇事?”
桓齐讶道,“杨将军果然是怪人。既然如此,若是杨将军不见怪的话,我们就一同步行回沂洲城吧,我也好顺便向将军请教一下兵法。”
杨戕见这桓齐位居大将军,却仍然如此谦逊,心中对他也颇有好感,便道:“有将军做陪,实乃杨戕之荣幸。”
于是桓齐下了马,令人牵走了马匹,跟杨戕一同步行向沂洲而去。
从谈话之中,杨戕才得知,这桓齐竟然是当朝宰相桓孟之次子,以前曾经是太子的伴读侍郎,侍奉在太子身侧,如今乃是辅佐太子一同来此地平乱。杨戕亦同时发现,此人实在是身负绝艺、谋略,并非是无用的纨绔子弟。
两人边走边谈论着兵法谋略,彼此都有钦佩之意,况且又不在军中,所以两人便以兄弟相称。
“杨兄,你跟蛮夷军队交手已有多次,却不知心中可有破敌之计呢?”
桓齐道,“再过几日蛮夷大军就要开往沂洲了,到时候双方必定有一场死战的。我所担心的,是太子军中的,大多都是京城来的将士,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却缺乏实战,而且又骄纵惯了,若是一旦受到什么挫折,必定就会军心动摇,一发不可收拾。”
桓齐侃侃而谈,将敌我双方形势剖析得极为清晰。
杨戕见桓齐已然洞悉双方之优劣,必定心中早有定议,于是平声说道:“以在下观之,桓兄应该是成竹在胸才是吧?目下,桓兄不是已经采取了坚壁清野的战术么。想蛮夷大军劳师动众,远征而来,粮草供给方面,必然难以保证,只能靠抢掠为继;而沂洲城中有大军驻扎,必可稳守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如此必定形成僵持之局,缺少了粮草供应的蛮夷大军,自然能不攻自破。只是,沂洲的这些百姓,不免要受苦了。”
桓齐见杨戕深喑兵法,看破了自己的计谋,亦甚为佩服,只是觉得杨戕有点妇人之仁,是为美中不足。于是,桓齐道:“我亦知此计必定会让百姓受苦,然而若不行坚壁清野之计,却也别无他法。实不相瞒,我先前见识过蛮夷军队的手段,虽然他们至多只有十万余人,然而却无一不是骁勇之士。而且在兵器和攻城器械方面,都是在我们中原器械上改良而来,实是优于我们,若要与之正面交锋的话,实在无必胜之把握啊。”
“若真能将坚壁清野之术行之到底,倒也是破敌之法。只是——”
杨戕顿了顿,吁出有口气,道:“只是桓兄可曾想过,这些京城将士之中,能有几人愿意坚守不出?若不能上下一心,此战胜败,疏实难料啊。”
桓齐顿时汗然。
杨戕此语有如石破天惊,令桓齐浑身不安。坚壁清野,本是桓齐一力向太子陈述其中利害而采取的保守战术,虽然得到了太子首肯,然而军中将士,却有诸多人不服。一来觉得桓齐年龄尚幼,不能服众;二来大多将士包括太子在内,都是立功心切,不愿做这保守战术。若是到时候他们都立谏太子,要主动出兵,这却又该如何呢?
“攻而不守,失之焦躁;守之不攻,失之柔庸。”
杨戕轻笑道,“攻守兼备,动静相生。此本武术至理,然而亦可用之于兵法之中,试想,若是桓兄能让那些急于立功之人时常出城溺战,让他们去见识一下蛮夷大军的强横,这些人若是受到教训,必然就不会再贪功冒进了。”
桓齐由衷道:“杨兄能以武理入兵法,实在令兄弟佩服。若非有杨兄提醒,只怕日后终究会生出异变的。”
杨戕心道,善用兵者,必善体军心。若军心涣散,则空有诸葛之谋,亦是无可奈何。桓齐虽然深喑兵法,但是终究是实战经验尚浅,就如同先前的杨戕。
两人行至沂洲城前时,桓齐忽道:“杨兄,不若你该投到太子帐下吧,有我保荐,必能深受太子器重,如何?”
“桓兄好意,在下心领了。”
杨戕断然道,“只是庸王对我有知遇之恩,又待我以诚,我岂能改投他人,桓兄以后休要再提此事。”
桓齐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见杨戕如此坚决,只得吁出一口气,吞回口中的话,往城中而去。
此刻,整个沂洲都处于严密的防守之中,若非有桓齐在一旁,只怕杨戕入城定要颇费周折。
两人入城口,互道了一声“保重”,然后就分道扬镳了。
杨戕看得出来,桓齐仍然还想对自己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开口。或者,杨戕认为,桓齐大概还想力劝自己为太子出力吧。
“我既与庸王结为兄弟,得他如此赏识,怎么还能有异心呢?”
杨戕暗叹一声,举步往庸王所在的临时府邸而去。
由于太子赵言德已经接管了指挥大权,替代了庸王的“讨贼平南大将军”名号,所以庸王现在的临时府邸就显得太过简陋了。
门口的守卫识得杨戕,并且对之敬若神明,连忙让杨戕进了府。
杨戕看得出来,这不过是一个普通商户的园子,陈设装饰都显得很简陋,与先前在芜城的待遇,实在是天壤之别。
早已有人去通报了庸王。不一会,就见庸王和舒茹都走进了大厅,杨戕连忙起身相迎。
“二弟,那个老怪物可有折磨你了?”
庸王关切地说道,“幸好见你今日完好无损,不然大哥如何过意得去呢。”
杨戕忙道:“让大哥和舒姑娘挂心了,在下一切安好,我那师傅并没有为难我。”
舒茹替两人倒好了茶,说道:“将军安然归来就好,也好替庸王排忧解难了。自从我们退守沂洲城后,庸王就为战事所烦恼,夜不能寐。”
杨戕望去,见庸王果是面有忧色。
杨戕自然知道,庸王所担心的,不仅是战事,还有太子的到来。这次因为芜城失守,虽然并非庸王之失,但是庸王毕竟是主帅,实在难逃其责;还有,就是太子此刻携大军前来,很明显是意在邀功,要乘机将庸王的势头压下去,因为庸王向来就是以军功为荣。
“玄甲军可有损失?”杨戕问道。只要玄甲军尚在,那么终还有希望。
庸王道:“上次芜城陷落,幸好有程均等一行人果决杀出了城外,这才保存了实力。但是经此一役,玄甲军也损失了千余骑。二弟你放心,此次虽然遭遇挫折,但大哥岂是自暴自弃之人,而且赵言德于用兵一途一窍不通,纵然有大军二十万,却也未必就能克敌致胜。”
“大哥能想通此节就好。”
杨戕道:“大哥,你可知桓齐这人?”
第十五章 出关
“如何不知。他乃是宰相桓孟之次子,又是太子的得力干将之一。”
庸王显然是对自己那几个皇兄的情况了如指掌,沉声道:“桓齐这人非同小可,虽然现在尚且嫩了几分,但是他的师傅乃是太子之师孟启,人称当世第一智囊。并且桓齐此人的功夫也非常了得,年纪轻轻已经是一流高手了,但是师承不明,令人好生奇怪。”
杨戕听庸王如此说,猛地想起了先前芜城李延廷的叛变,惊道:“莫非先前的连环计,就是那孟启所布,若果真如此的话,此人的才智实在是骇人听闻。但是,既然他是太子之师,为何不亲自来沂洲坐镇呢,难道他只是想历练一下自己的徒弟桓齐不成?”
庸王叹道:“先前李延廷之事,的确是孟启所为。因为事后,太子就充当好人,为李家的人说项,让他们都官复原职了。此人兵不血刃,先让我差点在芜城全军覆没,现在又留下了李家的人,与我暗中敌对。只是,这个孟启身份超然,全然无心做官,只是教授太子、桓齐两人兵法韬略,也不知他究竟作何所想。至于桓齐,他看来已经尽得孟启真传,日后必然也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二弟,你也识得此人么?”
杨戕点头道:“就在先前回城的时候,兄弟碰到了他。大哥没有看错,此人的确是才情内敛,甚为谦逊,作为年青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