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仙-第5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辛府后便到了皇宫,一直没有离开。”
威德帝更是惊讶,道:“进入皇宫后一直没有离开?这怎么可能?”辛同上前一步,躬身施了一礼,沉声道:“皇上明查,那丑……那恶徒不仅就在大内,而且就在这玉婉宫内!”威德帝面色大变,随即拂袖怒道:“一派胡言!这玉婉宫里怎会有伤害辛爱卿的恶徒?辛供奉如此妄言,用意何在?”
早在乾清宫门外时辛同便已牢牢地锁定了那丝灵力波动,来到玉婉宫后那丝波动越发清晰,但让他大感意外的是拥有那丝波动的人并不是丑男!此时威德帝发怒,更是让此事变得犹如满弓之箭,不得不发,虽然心下惊疑却也只能将这人拘出来做人证了。
面对怒容满脸的威德帝,辛同虽然并无惧怕之意,但仍是尽量收敛目中的光芒,说话的声音也甚是平缓,道:“皇上,那恶徒的灵力波动已被微臣锁定,就在这玉婉宫内,绝不会错,请皇上准许微臣将其拿下。”
威德帝的反应让秦承祚甚感奇怪,忖道:“无妄仙长乃是护国真人,若辛无歧没有真凭实据,绝不会与其一同深夜入宫,这样看来伤害辛大人的恶徒定是在这玉婉宫内了……按理说得知宫内隐藏着这样一位用意莫测的修炼者,父皇正常的反应该是吃惊才对,这怒意由何而来?难道……”秦承祚心念转动,没有说话。
无妄真人颇为不解威德帝为何发怒,转念想到威德帝多半误会了辛同的意思,道:“辛供奉所言不虚,贫道也以神念察觉到这玉婉宫内确有不明修炼者的灵力波动。此人不知因何而隐迹于大内,其意难明,恐会危及陛下及社稷安危,贫道赞同辛供奉的做法,至少也要知道此人的用意何在。”
护国真人的身份地位在汉德王朝历来极为尊崇,同样的一句话由无妄真人说出来,其份量之重,远非辛同所能比拟。威德帝面沉如水,沉吟不语。
威德帝奇怪的反应让辛同也感觉出不对了,越想越是愤怒,双目中原本已经收敛的光芒渐盛,一股无形的威势自他身上冒出,由无到有,越来越猛。无妄真人见势不对,急忙传念道:“小友万万不可造次。”
辛同向着威德帝又鞠了一躬,道:“此人正如护国真人所言,居心叵测,不仅隐匿宫中,而且肆无忌惮地杀伤朝廷重臣,其人显然是未将王法天子放在眼中,不将其除去,实是难封天下悠悠众口。”想及父亲那张毫无血色的惨白面庞,辛同胸口猛地一痛,心下发狠,即便是与威德帝撕破脸皮也要除去那丑八怪!大不了挟持皇帝老儿与父母远走高飞!
威德帝突然重重地哼了一声,慢慢转过头来注视着辛同,淡然道:“辛供奉,你是在逼迫朕吗?”
从皇帝金口里说出来的“逼迫”二字,足以使人阖族尽灭、血流飘杵!这轻描淡写却压力重极的一句话让辛同狂怒的情绪为之一冷,气势顿消。想到老父的忠肝义胆,“挟持皇帝老儿与父母远走高飞”终究只是个念头罢了。辛同心下一声长叹,肃容道:“皇天在上,我辛无歧若是对皇上有半点不敬之意,必将五雷轰顶,神形俱灭!”
第七章出使(下)
威德帝的脸色渐趋缓和,又看了辛同半晌,仰首望天,缓缓地道:“你虽非定野卿亲出,但受其熏炙,朕相信你不会有不臣之意。定野爱卿随朕南征北战十载,数次舍身救得朕的性命,这十余年来更是呕心沥血鞠躬尽瘁……过往种种,尽在朕心,朕不敢稍有或忘。辛卿再次受伤,朕心之痛,实如手足伤逝。将这颗大还阳丹给定野卿服下,伤即可去。”威德帝说着从贴身的丝囊内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羊脂玉瓶,递了过去。
无妄真人见辛同站着未动,传念道:“这大还阳丹功可生死人、肉白骨,乃是皇帝留以保命的灵丹,小友还不快快收下?”
“朕,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到定野爱卿。”威德帝说出这句话时,声音虽低,语气却是坚定之极。辛同接过还带着威德帝体温的玉瓶,脑子里犹如一团乱麻,似乎明白了甚么,却又似乎甚么也没有明白。蓦然间脑中一道电光闪过,不由得拖口问道:“这玉婉宫可是马贵妃的居所?”看着威德帝下意识地点了下头,这一刻辛同心头冒起的想法让他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但若非如此,威德帝今夜的奇异反应又做何解?
辛同用力地摇了摇头,道:“皇上金口玉牙,言出法随,玉山亦为之倾倒。”说到这里辛同略一停顿,深吸了口气后又道:“只是那恶徒自以为有所依仗,明知家父是皇上的臂膀,却仍然强行入府欲将家父置于死地,这恶徒显然是无法无天之辈……嘿!这厮居然还敢现身,当真不把人放在眼里吗?”
就在辛同与威德帝说话之际,那丝属于丑男的灵力波动竟然由不远处慢慢地向着这间大殿移来。辛同横身将威德帝挡在身后,道:“皇上小心,那厮正在接近。”心道:“奶奶地,皇帝老儿的反应太过古怪,这时候可不能让他开口坏事。”金丹气漩涡疾转,气势如大海狂潮,凶猛地向上攀升。
威德帝在辛同威势的笼罩下如堕冰窖,全身僵冷,一时间竟连话也说不出来。
大殿的内门一声轻响,威德帝最为宠爱的妃子马玉儿在一个宫女的随待下走了进来。马玉儿身旁的宫女身上,竟然有着那丝本应属于丑男的灵力波动。“这宫女就是那丑八怪?”辛同心生疑惑,但转念间便想通了丑男变美女的道理,“是了,以丑八怪那般高深的修为,使用幻形术当然不在话下。”
辛同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宫女,心头疑云大起。这宫女约有十五六岁,不仅相貌普通毫无出众之处,她的修为也只能称得上一般而已,“以这宫女绝不会超过金丹阶的道行,怎么能施展得出‘六合天牢’?威德帝又为何要袒护这个宫女?”
辛同双目碧焰如炽,在灯光昏暗的大殿内看起来甚是哧人。原本妖娆曼妙一如往昔的马玉儿只看了辛同一眼便惊呼一声,仰头便倒,竟似被吓得昏了过去。她身旁的宫女横移一步,一把扶住。
马玉儿昏倒让殿内诸人尽皆吃了一惊,威德帝惊怒交加之下居然一鼓冲破了辛同的威压心障,快步奔向马玉儿。见到威德帝挡住了身前的方向,辛同无奈地收回了即将向那宫女发出的戮魂雷。
威德帝袒护那恶徒的意思极为明显,无妄真人本以为辛同接过大还阳丹后会就此揭过辛定野被伤一事,没想到辛同却不依不饶,定要除去那恶徒而后快。无妄真人暗中叹了口气,斜跨一步,横身将抱起马玉儿的威德帝与那宫女隔开。
秦承祚神色奇异,扫了辛同一眼后护着威德帝退到一旁。
辛同浑身煞气腾腾,两眼中射出柱般的深碧色光华,牢牢地罩住了那宫女的双眸。虽然他一直发恨要将重伤了父亲的家伙碎尸万段,但面对这个长相清纯的小宫女,他却有种不忍下手的感觉。
那小宫女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一蓬碧绿的火焰在她的笑容里悄然绽放,眨眼间化作一片火海,将她由头至脚笼于其中。
无妄真人一声低呼:“心火焚身!”
这蓬碧火好生凶猛,无妄真人话音未落,那小宫女竟已在炽烈的绿焰中化为袅袅青烟,就这样在众人的眼中消失了。碧焰敛去,小宫女所立之处,只余一撮灰烬。
辛同怔忡呆立,默然无语。
威德帝面沉如水,龙目中厉光闪动,盯了辛同半晌后转身拂袖,道:“夜色已深……都退下吧。”
走出皇宫的这一段路上,小宫女自焚、威德帝奇怪的反应,走马灯似地在辛同脑中晃来晃去。
思索良久,辛同认定那小宫女绝不会是丑男,两人间的修为差得实在是太远了,即使那丑男被吞噬六合天牢后道行大损,却也不是小宫女所能望其项背的。
那么,谁是丑男?
北国深秋的晚风拂在脸上,颇有冷利如刀的感觉,辛同回身望了一眼黑沉沉恍若庞然巨兽一般的紫禁城,脑海中忽有一道电光闪过,劈散了层层迷雾。
“好一个李代桃僵!那小宫女一定是代马玉儿死的!”辛同幡然醒悟,忖道:“虽然匪夷所思,但只有这样一切才合乎情理……真是……真是让老子想不到啊,柔弱妖媚的马玉儿竟然有如此高的道行……奶奶地,那丑男一定是马玉儿所化了!威德帝明明知道马玉儿的身份,却这般袒护!”
辛同越想越是恼怒,气愤难禁,恨恨地一脚踏下,“咔咔”声中,数条裂纹在坚硬的青石路面上延伸开去。
正值夕阳西下时分,荆襄古道上旌旗招展,千百铁蹄奔雷一般撞击着地面,卷起漫天烟尘。
东汉德使团离开京城已有数日,因为要在二十天内赶到南汉德的皇都,时间相当紧迫,是以几乎没有惊动沿途各地官员,一路晓行露宿,披星戴月地向西南疾行,竟然在离京的第四天黄昏便抵达了东汉德的边陲重镇大庸关。
自汉德王朝一分为四以来,这还是东汉德王朝首次向南汉德王朝派出使节团,西、北两个汉德王朝也是如此。
秦承祚勒住跨下骏马,抬起马鞭指着落日余晖下显得更为雄伟的城关,向他身旁的辛同道:“无歧,这大庸关之外三十里就是南汉德的西酉城,连日来的急行军使大家都有些疲惫,我们今夜入城好生歇息,整饬军马,以免给南汉德那帮家伙小瞧了。”
辛同笑道:“三哥所言极是,军威既是国威,可不能弱了气势。”秦承祚闻言大笑,马鞭一挥,喝道:“叩关,入城。”
翌日午时,盔明甲亮、雄姿勃发的东汉德使团踏上了南汉德的地境。距南汉德的边关西酉城还有十余里,得到消息的南汉德迎宾使已经带队在路旁恭候。辛同见秦承祚在马上端坐,便也安然不动。
南汉德迎宾使三十多岁的年纪,身形剽悍,两只眼角略向上挑,使他看来颇有几分倨傲之意。随着这迎宾使的接近,秦承祚的气势越发威严起来。
迎宾使与秦承祚及辛同的目光略一接触,脸上的倨傲神情立时消逝无踪,向着秦承祚躬身施了一礼,甚是恭敬地道:“下官吕平湖,奉吾皇之命,恭迎尊使,威武王安好,辛大人安好。”要想在这两人面前保持本色,原本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秦承祚略一抬手,淡淡地道:“吕使辛苦,这便动身吧。”两队人马合作一处,在西酉城稍做停留,沿着荆襄古道向南汉德的皇都上京挺进。
进入了南汉德的地境,秦承祚一反先前昼夜赶路的做法,逢城便入,虽然滞留的时间不久,却也使东汉德使团的前进速度慢了许多。如此慢腾腾地走了六七天,离上京还差了一大半的路程。
辛同名为使节团的副使,实际上全不管事,一方面是他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有秦承祚主事足矣。另一方面,现在的他也没心思打理团中的事务。饶是如此,这几天缓慢的行进速度还是让他觉得有必要与秦承祚商量一下,照这样悠哉游哉地走下去,南汉德的大行皇帝入了土也到不了上京。
吕平湖征用了安远城中一位富商的别院作为东汉德使团当晚的休憩之所,辛同结束了每日例行的养丹,以神念稍一搜索,便在后花园的凉亭中发现了秦承祚。让他颇感意外的是,云空及小草居然也在园中。使节团离京时这两人并未随团而行,此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辛同带着一头雾水,行向后花园,多日没见小草,还真是有点想念。秦承祚见到辛同,笑道:“明月佳酿美人,独缺兄弟,无歧来得正好。”
“三哥好兴致。”辛同笑着应了一句,目光掠过云空和小草,道:“九皇子与小草甚么时候到的?”
“不要叫我九皇子,贫僧云空。”云空说着回头白了辛同一眼。如果没有唇上的胡须,相貌俊美得堪称妖异的云空这一回眸间的风情,绝对可令天下美女失色,但现在这样子……“唉,实在是可惜了。”辛同瞄了一眼云空粉腻的光头,暗自长叹了口气,心道:“这小白脸皇子真的是投错胎了,若是他身为女子,老子打破头也要把她抢来做老婆……”
小草看了一眼云空的俊脸,答道:“我与云空刚到不久。”向来淡漠的小草,只有在看着云空的时候目光中才会有那么一丝生动。
辛同压下心头的不爽,向秦承祚道:“三哥,我们离开京城已有十天,按现在的行进速度,二十天内怕是赶不到南汉德的皇都。”
秦承祚点了点头,道:“无歧所言甚是,如今九弟已到,从明日起便恢复正常的行军速度。”辛同心下疑惑,难道这几天只是为了等候这位九皇子吗?
秦承祚似乎知道辛同心中所想,道:“无歧,九弟幼时便跟随哈默仙长修炼,与父皇已经多年未见,是以父皇不准九弟与我们一同出使,九弟是偷着跑出来的。”
四人在凉亭中坐了片刻,云空忽然提议去逛安远城的夜集,说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说安远城的燃面是天下一绝,在其他地方吃不到正宗的味道云云。
辛同暗道这小白脸不只是长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