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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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宏兴。”安洁拉拉我的袖子，到现在为止她依然叫我名字，从来没叫过我一声哥哥，“花花公子是什么？色狼又是什么？”
奥洛哈里当然不会有这种名词。那里的工作人员全都是求知欲大于性欲、食欲、睡眠欲的怪胎，就算是开玩笑也不会提及那种事，更何况负责安洁的都是些不苟言笑的精英级研究员。我就像被自己的孩子问：“我是从哪里来的？”的爸爸一样，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毕竟如果想解释色狼的话，先要解释男女关系，还要解释其中正常的和不正常的分别，对于我来说负担实在有点重。
“安洁，你过来。事情并不是那样哦，我好好给你说，你先别烦你哥哥。”
啊，谢天谢地这里还有泽轩姐姐，恐怕她是我认识的人中最靠得住的了吧。那种事情如果让男人来说的话会有很多不方便，不过女人就没什么问题了。嗯，也不是完全没问题，不过我想泽轩姐姐会处理好的。嗯，嗯，成熟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安洁，我告诉你，男人是一种跟随本能的动物。”
呃，嗯？
“虽然大部分男人都口口声声自己用情专一至死不渝等等，实际上当有人主动送上门来的时候没几个能把持得住的。有些男人甚至以拥有的异性的数量多少为自己比较优秀的标准，到处招花惹草，这种人就叫花花公子了。实际上这是一种最让人看不起的人哦。虽然他自己会感觉良好，其实充其量只能吸引一些残花败柳罢了……”
“姐姐，那个……”
“啊，宏兴，你别介意，我说的不是你哦。姐姐是相信朱宏兴的，你绝对不是那种人。像什么背着姐姐跟外人约会，背着姐姐给外人打亲热电话，背着姐姐与外人眉目传情，这些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呵呵。”
泽轩姐姐像往常一样优雅而温柔的笑着，可为什么我感到一种奇怪的杀气？
“可是姐姐，我还是不明白。”安洁听得一头雾水。
“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就行了，安洁。男人是狼。”
求你了，别教坏我妹妹！
歌帆啪的一下子把一张信纸拍在桌上再次夺回了话语权：“朱宏兴，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的？气死人了，你明明有了我的说！”
对了，这就是本来水火不容的两个人突然掉转枪口一致对我的罪魁祸首——一张用特快专递寄来来的信。
上面只有简短的几句话：我这边还需稍稍准备一下，很快咱们就能见面了。爱你的百目鬼。
是的，问题就出在最后一句话上。因为这个，就连用特快专递送这么几句话这种可疑的事实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我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捡到了死亡笔记，却发现上面写着我的名字。（注：出自《死亡笔记》）
我知道百目鬼那家伙是谁，或者说是什么。我在奥洛哈的时候曾听史莱茵博士提起过一个研究项目，好像是关于人工智能什么的。或许这才是奥洛哈的真正研究目的，聚集我们这些异类的活人只不过是在给那个东西增加素材而已，人体开发则是顺便为之。不过这仅仅限于“或许”，史莱茵死亡的现在，谁也无法知道奥洛哈到底在干什么了。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都有点不敢相信，因为那个东西已经完全超越了我对程序的理解。在我眼里，所谓程序因该是一堆人工编辑好的源代码，根据人们的要求作出反应，也就是说，是一种工具，仅此而已。
但是人工智能不一样。所谓智能，就要有自己的思考，并非仅仅是对简单的命令作出回应，要根据当时的状况做出合时宜的反应。比如我对它说“日”，那么它就要判断那是指宇宙中的一颗恒星，还是一句骂人的话。
“人家才不是人工智能那么低级的东西呢，人家是人*工*灵*魂。”
百目鬼有些不高兴的纠正我的说法。说来可笑，就连人类自己有没有灵魂都不知道，居然一个人类的造物会坚持自己有灵魂。
“就算人工智能有自己的判断又怎么样？那仍然是个工具，是个死物，而我是活着的，我有自己生存的意义。”
“什么意义？”
“自我实现。”
突然有点羡慕她，因为就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而她那么简单就找到了，虽然我还不知道所谓“自我实现”是什么意思。
“我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思考，我会高兴，会愤怒，会伤心，我就跟你们人类一样，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行动，会为了某种理念而牺牲，会为了排解无聊而做某些事情。还不明白的话我举个例子好了，是我杀了史莱茵博士。”
“等一下，你刚才说你是史莱茵的女儿吧。”
“对。”
“可是你却杀了他。”
“对。”
“还对呢！你这叫弑父动不动？如果是有感情的人类的话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真的不会做吗？这种事情我知道不少哦，你自己还不是差点杀了自己的爷爷。爷爷就是爸爸的爸爸吧，跟我干的也差不多。”
我一时语塞，不是因为反驳不了她，而是我差点杀掉爷爷的事情，除了龙大姐和我母亲之外应该没人知道。这下麻烦了。这东西到底知道多少？怎么知道的？她想干什么？话说回来就算要封口，我该怎么办？怎么杀死一个电脑程序？或者这是某个知道内情的人的阴谋？难道跟前几天袭击我的人有关？该想的事情太多了，该思考的事情太多了，该小心的事情太多了，当务之急是必须掌握主动，绝对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管她是程序还是某人还是某个组织，总之先诱使她说话从中寻找突破口。
“你说是你杀了史莱茵，可是我很奇怪，你不是没有实体吗？怎么可能杀得了她？”
“哈哈，很简单呀，要知道整个奥洛哈的控制系统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史莱茵有心脏病对吧，我只要趁他午睡的时候先把空调温度逐渐升高，然后突然降温，他就心脏病发作死掉了。他孤僻的个性真是帮了大忙呢，如果有人进来的话这个计划就完全无法实施了。”
控制系统这个词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么说当时我跟安洁见面……”
“对，没错，是我把门打开的。说起来该感谢罗维斯呢，如果不是他把你扑向那里你是不会进去的。我知道如果我突然把门打开，你一定会怀疑是不是陷阱，对吧。原本也该感谢天道道子的，不过我不喜欢那个女人，太自以为是了，所以她被杀的时候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还提到，是你告诉泽轩姐姐我有危险的？”
“对，我打电话告诉她的。爸爸告诉我现在其实没有让你加入孽的必要，那些实际上是做做样子给八红看的，不过我实在不放心胡巍下手的轻重，那是个十足的大笨蛋。毕竟原本计划加入孽的天道道子死了，如果连你也死了就太失败了。那时候我的语音系统还没有完善，所以声音很奇怪，过几天我的影像系统也完成了，我就能跟你见面了。之前虽然想用欧阳歌帆的游戏人物跟你打个招呼，不过看来是失败了。”
等一下，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爸爸？你刚才说爸爸？你的爸爸史莱茵不是被你杀掉了吗？”
“啊，我说的是我另一个爸爸啦。史莱茵只是出钱的人，对我来说相当于养父，没什么感情的。真正制造我的人就是现在孽的首领——至尊之黄。”
、第四十八章 恐怖组织与军火商
要问孽这个组织最开始是为什么而创立，就连现在的成员也说不清楚了，不过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最开始的孽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不像现在这样是八红的第一等通缉对象。孽以胡作非为出名的时代是从前一任首领，也就是第四代开始的。那个人在当时有着恶王的称号，凭借着就算在妖血者中也是稀有而且强大的力量，带着手下肆意胡为，完全不把人类共同遵守的秩序放在眼里。八红曾组织过多次对他的围剿，都以失败告终。虽然那家伙偶尔也做做慈善事业，但跟他的恶行比起来简直就像蚂蚁相对于大象一样渺小。
然而奇怪的是，熟悉他的人，特别是跟他交过手的人却给了他这么个评价：“虽然的确是个罪大恶极的家伙，但不失为一个豪爽的汉子。”当然，至今为止跟他交过手还活着的人不多。
接下来，继承了也可能是取代了如此凶恶且强大的人的，就是现任首领——绰号轮舞的陆厄明。那个名字是当上首领后改的，他原本的名字已经不可知，甚至在他刚刚成了孽的第五代首领的时候，八红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没有任何特殊的背景，没有任何惊人的事迹，有的只是一个传闻：是他击败了四代首领。这就是为什么搞不清楚他到底是继承还是取代的原因。就连亲手捉住了四代首领的尚家老爷子也说过：那个人在跟他交手之前就已经受了重伤。
尽管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击败了那个曾经横行一时的恶王，但有一点是清楚的，以“恶”为“名”的他，绝不会比自己的上一代好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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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你早知道奥洛哈的终极产物是什么？”胡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因为那个是至尊之黄做的，我们当然知道。”
这算什么？被追、被打、被骂、被威胁、被恐吓也就算了，他拼了命去完成任务，最后却被告知“其实你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我们逗你玩儿呢。”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被欺骗、被愚弄、被背叛……类似的感情一股脑涌上来的结果就是——杀意。孽中的武斗派：爆炎炼焰、怪物公主、苍白火焰、魍魉之帅、碎岩等人都在这里，这些人任何一个出手都能在短时间内要了他的命，但此时的胡巍眼中只有一个人，被称作为忧郁之蓝的陆厄明的分身。这个身材消瘦的男人永远带着黑眼圈，却给人一种看透一切的压迫感。
“胡巍，干得太好了。”
阻止了胡巍的能力“因果报应”发动的，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干得……好？”胡巍糊涂了，由于心境的动摇刚才怨气转眼间烟消云散。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不过好像受到了肯定。在他的印象中，就连他的父母都没有夸奖过他。从小到大他的家人，他的长辈，他的老师与他交流的方式就是责备、指责、训斥，从来没有正面鼓励过他。他没想到，自己自暴自弃加入的这个可以说是犯罪组织的组织，竟然给了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胡巍没有注意到，就在他放松的同时，怪物公主收起了背后如镰刀般的异肢，碎岩动开了拳头，爆炎炼焰移开了视线，其他人也各自放松了戒备。
被那句话救了的是胡巍自己才对。
“是啊，你干的很漂亮。我绝对不想让八红知道百目鬼的存在，所以才费了那么大的精力去安排一场戏。本来我还很担心呢，林耀琦太沉着会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可是你完全抢了风头，八红的注意力完全被你吸引过去了，现在不光是八红，就连异端审判局也认定我们没有得到奥洛哈的终极产物。你这次做得真是太精彩了，我们很期待你将来的表现。”
这就是所谓的，要想欺骗敌人就必须先欺骗自己人吧。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罗琼暗想：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么重要的任务为什么会交给一个笨蛋？看来这个首领并非像我之前想象的那样没有头脑。
罗琼因为想事情注意力稍微错开了一下，当她再次看回首领的时候，呆住了，罗琼十分确定刚才自己的走神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但仅仅在这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刚才那个还在称赞胡巍的男人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有着银白发丝，狐狸眼，身材高大的男人。
“而且刚才那一瞬间你真的有要杀死我的决心，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那一瞬间，我在你的眼中看到光芒，真是让我另眼相看了。”深沉之黑用略带赞赏与戏谑的口吻对胡巍说道，而后者在听到这个的时候立刻像触了电一样抖动起来。
“哈哈哈，别介意，别介意。连一两个想杀自己的人都容不下还怎么做首领？”
又换了，这次的男人身材略矮，但比前两个壮实不少。这次罗琼看清楚了，根本不是换了一个人，而是变了一个人，是刚才那个人形体发生改变而变成的。
“啊，冷落了我们的新伙伴呢。你好，罗琼，我是活力之绿，刚才那两个是忧郁之蓝和深沉之黑。基本上我们都是一个人，所以不用分得太仔细，统一叫我们陆厄明就好了。真抱歉哪，本来打算开个热热闹闹的欢迎会的，但今天临时有个客人要见，就改在这家旅馆了。”
“等一下，欢迎会什么的无所谓啦，你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怎么在不停地变化？虽然我知道妖血者有某种能力，但也没必要说话的过程中来回换人吧？”喜欢观察他人分析他人模仿他人的罗琼对于自己无法摸到头绪的人表现出明显的急躁和不安。
“你不理解也没关系，我们本来就没对你那个容量的脑袋报什么期望。”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