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欧阳家下一代继承人是这个模样,华歌传媒的未来命运实在是岌岌可危,趁现在把股票抛掉吧……以上纯属玩笑。别看她这个样子,在对信息的处理能力和热点信息的把握上,在我所认识的人里面是首屈一指的,这就是华歌传媒在竞争激烈的传媒业独领风骚的重要原因。我敢保证,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手舞足蹈”的事情,绝对会深入调查,绝对会……嗯,这就是我请她吃饭的另一个原因。
“说正经的,歌帆,你这周六日有什么安排吗?”
歌帆的筷子微微一抖,牛排从金属架子的缝隙中滑过,落入底下的红炭中。她露出小狗般的表情,手指在桌子上画圈:“咦?莫非……想跟我约会?”
“现在不是吗?”
“不是,当然不是,现在是赔礼道歉。”
分的真清楚,这丫头。
“这个礼拜我本来要和爸爸去深圳出席一个业内聚会,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就取消掉,什么头等舱的飞机票废掉就好啦。”如果是猫的话,往往会产生“莫非是陷阱”的疑惑,如果是狗的话就会毫不迟疑的冲上去。
“也就是说按原定计划你这周末不在北京?”
“嗯。”
“很好,我会送你上飞机。”
“咦?咦咦?不是要约会吗?那个没关系的,只是个形式上的出席而已。”
“不是。请你务必离开北京。”斩钉截铁,双手合十作恳求状。
“好过分!”包含着哀号与怒吼两种语调的叫声响彻整个餐厅。不知道下次人家还让不让我们进来。
“我要告诉阿姨(我妈)你欺负我。”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吧。
*********************************
回到小区时已经快八点了。三盘泡菜令我的舌头彻底失去味觉,现在最想做的是吃块糖调剂一下。当我来到楼门口的时候,看到有两个人正在按我家的门铃(我家是一楼)。陌生人来找我,这引起了我的警惕,正当我打算假装路过继续往上走的时候……
“喂,你是不是朱宏兴?”
既然被认出了,狡辩只会徒曾麻烦,况且还不知道是福是祸。我偷偷用手肘确认了一下别在后腰的电击枪。
“我是。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事。”
对方是一男和一女。男的穿着黑色正装,身材高大,体型健壮,国字脸棱角分明,一看就知道是个饱经人间世故的家伙。女的则是墨绿色正装,瓜子脸,黑边眼镜显出十足的知性美,长头发用头绳利索的绑在头后,也不是个好惹角色。不好,这感觉,莫非……我心中的警笛大做,连亮三盏红灯。
“你好,我是北京市刑侦处的沈怀祤。”女的亮出证件。
“同上,谢威。”男的也亮出证件。
该死的!头彩。
“你家不是这里吗?为什么要上楼?”
“我刚才想上去找个朋友。不过没关系,待会儿再去也行。”我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请进。”
两人进屋后轻轻“哦”了一声,然后假装毫不在意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我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客厅的摆设非常简单,沙发、电视、冰箱、餐桌仅此而已,没有任何其他装饰。对于地产大亨的儿子来说这已经不是简约的问题了,就算是普通家庭也知道放点假花之类的来装饰。人们常说,通过观察房间的布置,可以看出房间主人的性格。那么对我来说就是,不必要的,不需要;进一步,不需要的,无价值;再进一步,无价值的是妨碍;再再进一步,所有妨碍应当排除。
沈怀祤首先开口:“你们学校有个学生你认识吗?叫刘超宇。”
“篮球队那个?是的,我朋友。”
“他死了。”
“哦。”
愣了三秒钟,他们可能是在等我更多反应。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你怎么这么镇定?”
“不,实际上我内心非常痛苦,只是我是那种内心越是痛苦,表情越是漠然的类型。请问他是怎么死的?”
“他杀。你听过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杀人鬼的事吧。”
“略有耳闻。”
“我们怀疑与那个有关。现在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协助调查,因为听说你是他生前的朋友……”
……
约一个小时后,问题问完了。充其量就是些他临死前一天有什么异常之类的事情,我一一作了回答,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实说我心中松了口气。在结束调查的时候,沈怀祤给了我张名片:“如果又想起了什么,请打电话告诉我。”
“好的。”我接过名片放进兜里。正当我打算关上防盗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句话令我好像当头受到重重的一击,嗡的一下子。
“不愧是‘无颜’啊。”
什么?!她从哪儿听到这个外号的?不对,那不重要。听过这个外号也就意味着知道我是谁,知道我干过什么。虽然那些事没有被写在档案或任何其他资料上,不过既然他们是刑侦处的,想得到这些信息应该毫不费事。可恶!大意了!一听说与自己无关就松懈了。现在我好想抽自己一顿。难怪刚才谢威一直没说话,他们俩的任务一个负责压迫,一个负责观察。啊,啊,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什么“请你协助调查”,我根本就是连续杀人事件的嫌疑人。
、第四章 同类
人怎样才会死?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脑电波,我不是指那种生理上的事。被人遗忘,被人无视,明明做了很大的努力却得不到应有的重视,明明近在眼前却人被刻意遗忘。那样的话,即便活着,也是死了。
相反的,如果一个人被人反复提及,他的言论行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影响着后人,这种人即便是肉体已经死掉,实际上还是活着。无论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从这种意义上说,希特勒和甘地是一样的。
以上,纯属我用来消磨时光的胡思乱想。
刘超宇死了。前几天我们还在一起打球。现代文明社会的弊病之一便是人们对危险的淡漠。就算知道了这城市里有随机杀人的杀人狂,也不会停止外出,谁都不会想到自己就是下一个牺牲品,谁都认为自己可以回家,包括那些已经被杀的人。学校没有公布这件事,只说他回老家了,并且加强了离校外出管制。警方也对消息进行了封锁,估计是怕引起恐慌。托他们的福我现在对“手舞足蹈”的事情一点头绪都没有。嗯,要说头绪的话其实还是有一些,比如,“手舞足蹈”是专业人士的可能性很高。
未来的篮球运动员,连续数年坚持锻炼身体,身高一米九以上,从任何方面看都不是可以轻视的角色。想要仅凭一把小刀就杀死他非常不容易,但仅仅是不容易,并非不可能。是我的话,就算赤手空拳也有十几种杀死他的方法,只是如果再加上不留痕迹这个附加条件的话就不可能了。
刘超宇是非常优秀的运动员,这同时也意味着他只不过是个运动员。就算当年为实战而发展出来的技术,比如散打、柔道、空手道、摔跤、拳击、武术、跆拳道……一旦变成了运动,那么就顶多算是一种强身健体的方法,充其量吓唬一下外行罢了。
而专业的杀人者,往往没有太健硕的体魄,因为那会使他们运动迟缓;也不会顾及手段是否卑鄙,人体的要害会在第一时间遭到攻击;更不会轻易出手,以免被人防备。所以说,相对于这些为了掠夺而运用的技术,为了健身而规范起来的技术就太“孩子气”了。
还有一点,我实在无法忽略,应该说这点在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里是北京,是首都,是中国集政治、文化、经济于一体的大都市,居然敢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杀人,名副其实的在太岁头上动土。据此我可以认定,这家伙是个疯子,即便在他们同族中也是个异类,完全无视常理常规的精神失常者。对,是我的同类。
*********************************
夜里十二点,在废弃工地里,业已生锈的脚手架如同蜘蛛的巢穴般纵横交错着。孔子说得好,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也许不是孔子说的,不管那么多了。借着惨白的月光,我解下挂在腰间的一排排刀鞘,将我的收藏品逐一擦拭。
Fallkniven‘g1“地狱守卫犬”战术双刃刀。这把不锈钢双刃刀号称是这个尺寸中最强大的格斗刀具,表面黑色特氟隆处理消除了反光这一格斗刀的大忌。
ColdSteel‘49KS“钢虎”。其弯曲的刀刃像一轮新月,在舍弃穿刺力的同时把切割的威力放大至极致。
蜘蛛C11SGRE。体积小、重量轻,易于使用,单手便能开合。在遭遇战中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工作。怎么回事?一般人应该不会到这里来的,原本以为已经足够偏僻了,不会像前两天那样受到干扰了,难道我作为一个艺术家就没有不被人打扰而做点什么的权利吗?在我想这些的时候,入侵者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两男一女,染着红黄绿的头发,看着就来气,你们对身为中国人这个事实有什么不满吗!
那个女的,你叫什么?吵死了。那个男的,动作太慢了,别以为每个人都会乖乖等你把刀子掏出来。还有你,跑什么?认为能逃走吗?看不起我吗?啊,烦死了,你们烦死我了,你们要谢罪,对,谢罪!为了打搅我,为了妨碍我,为了延迟最伟大的艺术品出现在这世上而谢罪!你们是人渣,是垃圾,不配成为艺术品,你们,你们,你们……可恶,我想不出更好的说法了,总之就是不停的用刀子刺、刺、刺、刺、刺、刺、刺、刺……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眼前剩下的只有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当我们想到‘杀’这个字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对方杀死了。”这是我老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我深吸了口气。这样子一点都不酷,何止是不酷,简直糟糕透了。我把刀子擦干净收进刀鞘,准备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不知还会有什么人找上门来。这是第三天了,像这样几个人一伙的来到这种偏僻的地方。他们明显是在找什么,说不定就是在找我,因为这里绝不是适合结伴而来的地方,除非是做非法交易。把他们杀了也无济于事,这样恰恰说明我在那里出现过。可恶,这样下去我根本没法专心进行我的艺术。到底是谁指使他们的?这里可是北京啊,是首都,是文化与艺术的中心,居然有这样的疯子存在,成何体统?可以肯定的是那家伙是异类中的异类,完全无视常理常规的精神失常者。嗯,是同类。
*******************************
周日早上,我被电话铃声吵醒。看看表,才六点多,原本想假装没人蒙上被子再多睡一会儿,但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窜出被窝一把抓起话筒。
“喂,哥。”
果然,上海的长途,我老弟朱碇紫打来的。
“咱们的损失怎么样?”昨天四川大地震,朱家在那里有大笔的投资。
“详细数据还没出来,但在建工程几乎全灭,粗略估计也有三亿以上。”他小声叹了口气,听起来非常沮丧。与我不同,我弟弟朱碇紫是真真正正的好学生。在他的高中里,各科成绩名列前茅,曾代表学校参加过市田径比赛,目前正为考入上海复旦大学坐准备。不过最为重要的,也是与我最大的区别是,他的人格非常健全。所以,虽然我是长子,但他才是朱家未来的继承人。对于这点,我举双手双脚赞同。
“最麻烦的是,咱们受了损失还得捐款,从公司到个人咱们家恐怕还要再捐一亿左右。昨天晚上董事们开了个电话会议,想把咱们原本承诺的股改配送方案修改一下,不要分红了,改成配送或者……”
“打住!”我强行打断他的话,好险,幸亏他及时告诉我,险些铸成大错。“分红方案不可以改。告诉爸爸,千万不要放过这大好的机会。让欧阳家把这个消息散出去,咱们鑫帝地产保持原有股改方案不变!”
“大好机会?哥,你没事吧?刚睡醒脑子不清楚?咱们现在急需现金啊。”
“我问你,猪肉你从哪里买?”
“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
“我从来没买过。应该是超市吧。”
“翡翠呢?”
“珠宝店。”
“房屋呢?”
“地产商。咱们不就是干这个吗?你到底要说什么?”
“名声呢?”
“名声……出书吧,不对,接受电视采访?也不对……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终于开窍了,很好。“钱什么时候都能赚回来,但赚取名誉的机会难得,如果不好好把握,那么这次地震对我们来说就真的只剩损失了。”
“我明白,我非常明白,当初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里有一个非常根本的问题。”虽然不可能,但我感觉自己看到弟弟在电话那头大摇其头,“这会削减我们的现金流量,会影响我们今年的利润。就算十年后会收到一百万吨黄金,现在就饿死了也没有意义。”
对任何企业来说,现金就像血液,这点我当然明白,所以也准备好了下一步:“咱们赶快收购四川附近的水泥厂,造砖厂,还有青壮年劳动力,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