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仙途-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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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疾扑来的杀气笼罩,二人身上的长袍均被这两股气息激的猎猎飞扬,但见左边的灰衣少年轻轻捏出一个响指,刚刚还充满寒意的杀气立刻消弥于无形,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什么人?”天井左右两边的黑暗中各自闪出一男一女,齐声质问。
谢清舒笑道,“我们是来求见容公子的,不知他身上的伤可好了些?”
容公子?上官云修恍然大悟,原来她刚刚说的“盟友”就是容琛。不过也对,凭他们俩的力量想要阻止天灵洲与赫风洲的婚事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若拉上其它各洲的反对力量,未必不能成事。
那一男一女对视一眼,男的沉声拒绝,“我们公子不见客,请速速离开。”
“是吗?你们都没有通传怎么知道他不肯见?”谢清舒挑眉,不乐意的问。
“不必通传了,还不快走!”
见那男护卫一点都不知道变通,谢清舒干脆扬长脖子朝紧闭的房门里低喊,“容琛,你不会真睡着了吧?我有要事与你商量,你若不见我们肯定会后悔的!”
话语刚落,便见那名男护卫怒气冲冲的朝她大步走来,一幅要将他们扫地出门的打算,这时,屋里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嗽,然后有人虚弱的开口,“让他们进来。”
男护卫的步伐立刻停顿,不情不愿的退后两步,垂首做个“请”的姿势。
谢清舒和上官云修推门而入的时候,闻到一股很浓厚的药味,不自觉呆了一下。
之前在第一楼的事情她基本上都还记得,原以为容琛是故意装成重伤的模样,为的就是在天灵洲闹出事端,借机阻挠两洲的联姻,可没想到他竟是真的受伤了吗?
转过屏风之后,那股药味愈发浓厚,谢清舒不由蹙眉问,“你你伤的很重吗?”
“咳咳咳。”回答她的又是一阵剧烈咳嗽,感觉像是跟一个老年人在对话,谢清舒有些无语的看了上官云修一眼,他笑笑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到外间的桌旁坐下,似在等候里面的病人出来。
谢清舒见状也只能退到他旁边坐下,毕竟容琛是个男人,她再不计较男女之防也得避避嫌不是?
片刻后,才听轻缓的脚步声从里面传出来,待身穿单薄的白衣,脸色白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的容琛出现在两人面前时,都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你怎么了?”
“无妨,只是不小心旧疾发作罢了。你们二位是?”容琛以手掩唇坐到桌旁,疑惑的问。
看出他目光里的探询之意,谢清舒开门见山道,“不瞒容公子,我们兄妹二人今日冒昧前来,也是为了八月十五中秋之夜的事情。”
“八月十五”这几个字如同魔咒,令容琛虚弱的面容忽然跟打了鸡血般红润起来,刚刚看起来还很无神的双眼也闪烁几抹精光,让人感觉简直判若两人。
谢清舒恍然,笑道,“容公子的遮眼法弄得不错,只是这妆化得夸张了点,装病的表演实在太浮夸吧!”
容琛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转身走到门边的角架处,用清水洗了把脸,擦去厚厚的脂粉恢复如玉的面庞才道,“你们那日也在第一楼中,想必不是看热闹的吧?”
第130章 、结盟()
“热闹自然是要看的,只不过,我们更想看别人的热闹。”谢清舒以手托腮,看着对面的容琛笑答。
他挑了挑眉,目光掠过上官云修后,落回她脸上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是兄妹,他是我兄长莫云平,我是莫云舒。”在没有制定确切的计划之前,谢清舒并不想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免节外生枝,何况她现在以莫氏兄妹的身份居住在长阳王府,借助扶风世子的力量,可能更容易与这些人达成共识。
容琛换了个悠闲的姿势,沉默的听她讲。
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谢清舒只好继续说,“不瞒公子,我们如今借居在长阳王府,此番来与公子见面,为的是替扶风世子带句话。”
“扶风?”容琛的脸色果然有些变了,毕竟扶风世子的名字在天灵洲还是比较响亮的,当年他父亲险些颠覆朝纲,让他们长阳一脉成为天灵洲的主人,就算后来以失败告终,也不表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再说,扶风最近负责的事务正是迎接各路贵宾,想必容琛也与他见过面了。
看到他这般反应,谢清舒感觉压力减轻不少,她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搬出玉千秋的名号来换取容琛的信任,可如今想来还用不上他。
“不错,正是扶风世子。”
“世子让你们来找我?”容琛有些意外。
“不,是我们自己决定来找你的。”
“为何?”容琛疑惑了。
谢清舒压低声音,神情做肃然状,“我们今日过来,是受人之托,你不用问是受谁之托,但你只要相信,我们长阳王府会配合你在津城的所有计划,确保你们的计划成功就好。”
听完,容琛眯了眯眼睛,右臂无意识的搁到桌上,食中二指在桌面上笃笃的敲了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
“公子不信?”谢清舒趁热打铁,“为表诚意,我们可以先透露一个信息给您。”为显出这个消息的神秘性,她刻意将身躯前倾,将声音压得更低道,“赫风洲的元兮郡主已于三日前到达津城,如今就在城中。”
容琛被她逗笑,“这也算秘密?恐怕我早就知道了吧。”
“但你一定不知道,她眼下居住的地方并不是行宫驿馆或者太子的东宫,而是。”
被她故意吊胃口,容琛不乐意了,瞪着她催促,“住在哪儿?快说。”
“她如今居住的地方却是津城的大将军府。”
容琛一愣,神色开始发生变化。
注意到他眼中不断闪烁的讯息,谢清舒清了清嗓子,坐正身子整了整衣衫,等容琛反应过来才问,“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而且我敢断定,她先入津城的事情,很可能灵泽太子并不知情。”
之所以晓得谢清漪的下落,也是得益于无极书院强大的追踪能力,当日木长陌走时交给她一件信物,让她这段时间可以直接命令飞鸾峰的弟子替她收集任何急需的资料。那日在长街上偶遇谢清漪,她单身一人前来不说,行踪还弄得十分隐秘时,已经引起了她的怀疑,这才命飞鸾峰的弟子追查对方的去向,没想到这个消息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转念想想,谢清漪即将嫁给灵泽太子,她不好好待在赫风洲等待出嫁,反而提前数日赶往津城,难道真是对灵泽太子爱慕非常,悄悄来见他的?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以谢清舒的了解,此女城府很深,而且心冷如刀,定然不会因为儿女私情犯下这等蠢事,而她这么做的目的,肯定不会简单。
同样想到这一层的容琛仍旧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一下又一下,似乎也在考虑谢清漪的真实目的,两人各自沉默后,空气显得有些凝滞。
窗外,逐渐透出晨曦的光芒,不远处还有清脆的鸟叫声和鸡鸣声,代表着黑暗已经离去,光明即将洒满人间。
谢清舒的思绪转回现实,抬头看着容琛,他正好也看向她,四目相对,眼底均有一丝浅浅的震撼。
这丝震撼来自于谢清漪,她避开天灵洲所有人的耳目匆匆赶到津城,还直接去了大将军府,而大将军对此事秘而不宣,可见两人的关系早已不是泛泛之交。所以,他们俩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很可能是和天灵洲的皇室有关。
“你和我猜的应该差不多吧?”容琛笑起来,伸手朝外面晃了晃,立刻有婢女送上三杯热腾腾的清茶,等婢女退下他才道,“说吧,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快人快语,”谢清舒也笑,“很简单,你们是想阻止婚宴,我们也差不多,但你们毕竟是外洲人,容易被灵洲的人盯上。反而我们行事起来会方便许多,只要那晚的婚事告吹,我们的交易便算完成,双方各不损失,如何?”
容琛眼神微亮,双手拍起了巴掌道,“有趣,有趣,好,这笔交易很合我的胃口,我答应了。”
“既然已经结盟,那你总该告诉我们,你那日在第一楼为何要故意为难那位陆浅湘姑娘呢?”
提起那日的事情,容琛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道,“那个臭丫头仗着父亲是三朝元老便无法无天,我自然要给她点教训的。不过最重要的是,她也是厉天泽的表妹,若是她闯了祸,厉天泽必定会想办法替她摆平,所以我才装成重伤等他上门道歉,趁机讹他一笔呗。不过说来也是后怕,她身后那名黑衣护卫实在厉害,若不是我身上一直带着天蚕镜护心,恐怕今日还要躺在床上呢。”
谢清舒的记忆开始回溯,当她脑海里倒映出陆浅湘身后那名黑衣护卫的时候,浑身一凛,双目不由睁得滚圆。
始终没有说话的上官云修察觉到她的气息变化,忙问,“舒儿,你怎么了?”
掩在袖中的双手蓦然握紧,半晌后才慢慢松开,谢清舒朝他笑了笑表示没事,内心却早已如同波浪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那个黑衣人竟然出现在天灵洲陆臣相的府中,可见他的主子“扶夏”是与天灵洲有所关联的,难道他也是天灵洲里的某个皇族?可她之前也打听过,津城内并无此人,那“扶夏”这个名字定然是假冒的。她原本以为再没办法追查此事,没想到柳暗花明,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知晓那个黑衣男子的身份便也好办,她心中有了主意,方才因为想起体内“盅虫”的愤怒也尽数消散。
第131章 、灵泽太子()
眼看天色渐暗,谢清舒正打算与上官云修告辞离开,忽然听见外面的侍卫禀报,“公子,天灵洲的灵泽太子前来探望,您还醒着吗?”
三人的神色同时一怔,互相对视后,容琛连忙朝他们使个眼色,示意他们从后门离开。
谢清舒心中对这位“灵泽太子”也很好奇,但也明白此时不是与之见面的时机,毕竟来日她是要随扶风一起出去见人的,迟早也会与灵泽碰面,让他发现自己与容琛也有关联并不利于今后的其它行动。
于是,她拉住上官云修刚想转身离开,却听砰地一响,房门竟然被人直接推开,一道冷洌的气息涌入屋内,三人扭头望去,透过隔断的屏风依稀可见一位身量修长的男子踏着漫天晚霞缓缓踱入,那模样如同披了一层金色纱衣,出场倒也令人震惊。
事已至此,谢清舒与上官云修对视一眼,已知来不及离开,索性各自退开两步,扮做贴身护卫作垂首肃立状,容琛倒也反应极快,嗖地窜回床上放下纱帐,盖上被子掩唇咳嗽不止。
听到他那般咳嗽的模样,仿佛要将心肝脾肺肾全都咳出来,好像随时都会一命呜呼似的,谢清舒强忍笑意聆听着轻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灵泽太子跨过屏风走进里屋,目光掠过站在床帏旁边的两人后落在床内,隔着一层帏帐他昂然而立,声音略带巍然傲气道,“容兄,久违了。”
两人原本认识并不足为奇,但因对方气场强大,以至谢清舒不敢抬头,以免引起他的注意。她只能从垂下的视线中看到他穿着一件暗黄色的长衫,脚上蹬了双黑色长靴,靴尖上绣着一朵金色祥云,倒也不失皇族贵气。
容琛一阵连串的咳嗽后,有气无力道,“不知厉兄到访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灵泽太子默然半晌才微微拱身,伸手一揖,“本宫今日前来,是代替我那任性的表妹陆浅湘来向容兄道歉的,当日在第一楼她太过冲动,以至误伤容兄,之后也曾多次上门请求容兄原谅,可惜容兄身体抱恙,始终无瑕接见,本宫不忍见表妹终日哭泣才冒昧打扰,望容兄不要再与她个小姑娘计较才好。”
他这番话虽是道歉的意思,但言语间的傲气并未减少分毫,可见并非真心实意。
众人当然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但容琛本就故意装病,怎会因为灵泽太子到来便轻易化解两洲的恩怨,闻言又故意咳嗽好一阵才道,“厉兄厉兄太客气了,本是我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在你们天灵洲还敢招惹陆姑娘,实在实在是咎由自取。”
旁边的谢清舒听得嘴角一阵抽搐,心想这小子明明占了上风还要故意刺激灵泽太子,可见内心真不把这位太子放在眼中啊。
果然,容琛的话刚刚出口,灵泽太子身上便涌出一股迫人的气势,仿佛他天生便是个火炉,炽热的气息从他身上轰然涌出,房里的温度瞬间升温,热得谢清舒背上直冒汗珠。
她内心虽有些惊讶,但转念便想到灵泽太子可能是天生火脉灵根,能够绽放这样的气息不足为奇。但也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