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当家 作者:苏子画(起点大封推vip2014-08-03正文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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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字不提六郎方才的凶险。
要不是出手及时,这小子一条命休矣!
谭德金夫妇对温修宜十分佩服。
因他对六郎病情病因的描述,完全正确。
六郎这些年看病,从来没有吃完大夫所说的疗程。
只要病情一抑制住,药就停了。
至于吃滋补的食物调养身体,更没有。
他们俩人不懂医术,对这些也没有太在意,想着可能是胎里带的病,难治!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没钱。
现在温修宜说能让六郎的病断根,谭德金夫妇喜极而泣。
“恩公,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方才要不是您,六郎恐怕已经……恩公,请受我们一拜!”夫妇俩人抱着六郎就要磕头。
“不可!医者救人本应该!”温修宜忙阻止。
郑婉如轻颔首。
好个温雅的医者!
这药还真灵,吃下去不到一刻钟,六郎的咳嗽竟然渐渐止了,唇面的颜色也渐渐恢复正常。
而这期间,温修宜已经写好了药方。
药分外敷和内服两种。
“外敷之药暂时不急,等到入伏之日,你们去枫林堂,那儿有配好的丸药,会有大夫贴敷。
内服之药,你们去药铺抓吧,连吃十剂,切不可停药。”温修宜叮嘱。
“多谢恩公,这是诊费,请您收下。”徐氏递上一只金耳环。
不过面色有些尴尬。
身上没有现银,只能如此。
七朵讶然的看向徐氏。
之前在谭家她对谭德金说有办法,原是这样!
另一只看来是准备当了抓药。
唉,可怜的家!
谭德金羞愧得不敢看徐氏。
温修宜看着耳环也惊了下,摆摆手,“诊费免了吧,路遇也是一种缘份。
白术,走!”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而郑婉如瞬间明白了七朵一家的难处。
“温公子,能得你出手诊治,乃是六郎之福。
只是他们一家本不是富裕之家,这一两银子,小小心意,还请莫嫌少。”郑婉如从袖笼里掏出一两银子,递向白术。
她想着金耳环可能人家不好意思收。
一两的诊费也是极高的费用了!
温修宜没点头,白术也不敢收,只得冲郑婉如摆手。
“多谢恩公!不知恩公家住何处,这份大恩往后一定要厚报!”谭德金和徐氏还是抱着六郎跪下了。
这是他们唯一能表达感激的心情。
温修宜并不答话。
只是忽然回头问七朵,“不知姑娘方才所说的人工呼吸是何意思?”
“啊!”七朵正在看六郎,听到他问话,怔了下回神,忙摇头,“没什么意思,只是急了胡说。”
温修宜黑眸微动,未多问。
优雅上了马车。
白术放下车帘,车夫扬鞭,马车行远。
“爹,娘,起来吧。”七朵去扶徐氏。
徐氏和谭德金俩人起来。
看着六郎有了人色的脸,终于长吐一口气。
“沈夫人,您见多识广,不知可认识温恩公是谁家的公子?”徐氏问道。
郑婉如摇头,“这位温公子,看相貌谈吐举止,还有衣着,应该生于非富既贵人家。
听他口音,不是本地人,极有可能是来省亲或有他事。
六郎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能遇上他。”
现在想想方才那一幕,还真是险。
七朵同样后怕,要不是温公子及时出手,六郎定会出大事儿。
几人重新坐上马车,去镇上药铺抓药。
虽然郑婉如一再阻止,但徐氏的耳环还是进了当铺。
是徐氏执意要当的。
她知道,现在不当,过些日子还是要当。
不然,哪儿来钱还郑婉如。
赵氏是何种性格,她太了解。
心中泛苦。
谭德金抱着六郎,一路沉默不语。
他比徐氏还要难过,堂堂五尺男人,却要靠妻子当嫁妆来给儿看病。
丢人!
七朵拎着药,挽着徐氏胳膊,一家人踏进谭家大院。
“德金,给我进来!”当他们经过上房时,赵氏出现在堂屋门口,正盯着他们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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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戳短处
更新时间2013…12…19 15:56:30 字数:3362
赵氏的声音,让七朵沉了脸色。
这次谭德金与徐氏面色也冷了下来。
“娘,我先将六郎送回去。”谭德金应着赵氏。
眉头情不自禁拧了拧。
他知道赵氏找自己,绝没好事。
“不成,现在就给我……”赵氏却不答应。
只可惜,她话还没说完,谭德金已经迈步走了。
七朵一家人跨过月亮门,进了后院。
谭德金违命,让赵氏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眸色阴沉如霾。
吴氏与杨氏走了过来。
“瞧七朵手上拎得那些药,要不少钱吧。有一个药罐子,多少银子都得往里填。”吴氏咂舌。
杨氏冷笑一声,说,“银子倒还是小事,就怕到时不是银子能解决的事哟。
大哥大嫂要是听了德银的话,六郎哪儿会至于遭这活罪。
先前六郎走时,瞧那脸色都紫了,这就是预兆哟。
他们不听,吃亏的日子还在后面。”
赵氏扫了眼两个媳妇,只是冷笑,并不说话。
二霞六桔一直在家焦心的等待。
见到六郎安然回来,俩人这才展了眉头。
“六郎,你好好睡一会儿,等会儿乖乖吃药,啊!”谭德金在六郎额上亲了下,温声说道。
六郎点头,“嗯,我会听话,不会再让爹哭了。”
他也在父亲的脸上轻啄了下。
表情有些羞涩。
他听到了谭德金哭泣的声音。
那是他第一次听父亲哭,有些震憾。
谭德金曾告诉过他,男子汉不能流泪的。
六郎的话,让谭德金面上泛起一抹红。
但眸底深处却是心酸。
“傻儿子,快睡。”谭德金将六郎的被子掖好,这才出去。
七朵堵在门口,叮嘱道,“爹,您去见奶奶,不该说得话不要说。”
“嗨,我知道!”谭德金叹着气应。
等谭德金走后,二霞六桔就来问七朵六郎看病的事儿。
七朵关了房门,压低着声音说了经过。
“六郎真是福大命大,逃过了一劫。”六桔与二霞抹着眼泪。
“是啊,当时是真险。
不过,这事暂时谁也别说,只有咱们一家人知道。”七朵轻声叮嘱。
六桔她们虽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但还是点头应了。
二霞叹气,“唉,那对耳环是娘最喜欢的,也是唯一剩下的嫁妆,如今也当了。”
徐氏正好从里屋出来听见,就在三姐妹身旁坐下。
“耳环是你们外祖母留给我的,如今用来给六郎看病,这是你们外祖母在天有灵,保佑六郎呢。”徐氏柔声说道。
耳环当了自然会难过,可是与六郎的性命相比,这又算什么。
外祖母?
七朵眸子转了转,难怪觉着有哪儿不对劲,原来就是在这儿。
“娘,外祖母仙逝了,那外祖父呢?
还有,您难道没有兄弟……啊哟!”七朵侧脸问徐氏,只是话没说完,手背上一痛。
她回头,原来是六桔拧了她一把。
六桔瞪她,粉唇轻动,“别问了!”
七朵疑惑的眨眼。
这有什么不能问的。
是女人都会有娘家。
在原主记忆中,她从来没去过外祖家,外祖家也从没人来看过他们。
七朵还以为徐氏是孤儿。
今儿好不容易听她主动提起外祖母,为何不能问问。
七朵的话,果然让徐氏面色僵了僵。
她也看到了女儿之间的小动作。
苦笑了下,说道,“桔,没事,你们姐妹都不小了,也懂事儿,没什么不能和你们说的。
你们外祖母走得早,我那时才八岁。
家里共有兄弟姐妹六人,我是大姐。
当年我执意要嫁给你们的爹,外祖父不同意,我一气之下与家里决裂,嫁了你爹。
十几年过去了,我没回过娘家,你们外祖父也一直不肯原谅我,不许家里任何人与我来往。
所以,看起来与没娘家一样。
桔,朵,你们去给六郎熬药吧。”
徐氏说完之后,神色有些疲倦,起身进了内室。
七朵眨眨眼睛,半天没回神。
看似软弱的娘,竟然有如此的勇气,为了爱情敢与家人决裂。
这份胆识勇气,不要说这古代人,在现代可能也不会太多见吧。
她不知道憨厚老实的谭德金,哪儿来得魅力吸引了美人徐氏。
除了七朵发愣,二霞也在发呆。
“大姐,你没事吧?”六桔轻推了下二霞,轻声问道。
二霞回神,微微笑了下,摇头,“没事,我去给六郎熬药吧。”
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七朵没有看到她眸底的黯然之色。
“唉,让你别问偏要问,惹了娘和大姐都不开心。”六桔轻点了下七朵的额头,有些埋怨。
“娘不开心情有可原,可是大姐为何也不高兴呢?”七朵费解的问。
六桔紧紧盯着七朵瞧。
瞧得她心里发毛,这眼神怎么这样阴森呢?
“不告诉你。”六桔丢下四个字,也推门出去。
七朵抓了抓头发,这是怎回事?
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倒惹了一家人不高兴。
忽从原主记忆中知道了一些与二霞有关的事儿。
不过,记忆不够完整清晰,有些乱。
“朵,你娘呢?”七朵胡思乱想时,谭德金推门进来。
见到他,七朵立马敛了其他心思,忙问,“奶奶说什么了?”
“小孩子,别管这些事儿。”谭德金脸色不太好,语气也有些硬。
七朵撇嘴。
不是我想管,只是为了我将来的幸福生活,我不能袖手旁观罢了。
徐氏听到他的声音,从内室掀了帘子出来。
“你冲朵发什么火呢?找我做什么?”徐氏瞪了眼谭德金,不满的埋怨。
谭德金抿了抿唇,语气软了些道,“娘……娘想看看当票。”
徐氏和七朵同时冷笑。
赵氏这是不相信当了耳环,认为大房背着她藏了私?
还是想知道耳环当了多少银子,她好来打主意?
“她有没有问你当了多少银子?”徐氏问。
“问了。”谭德金面皮有些发热的答。
见妻女的眼神有些灼热,立马又道,“不过,我说是你当的,我没去,不知当了多少。”
“给六郎看病,不出一文钱,我当嫁妆与她何干,竟然想来看当票,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我不给!”徐氏怒,摔了手中的杯子。
幸好杯子是竹制的。
女人的嫁妆如何处置,婆家人是无权过问。
故徐氏有此一说。
这是七朵第一次见徐氏这般生气。
是赵氏真的太过份了。
谭德金急了,忙解释,“明秀,你别生气。
娘不是想要银子,她只是不太信咱们当了耳环,怀疑咱们是不是藏了私房钱。”
“呸,藏私?
我倒是想藏,可拿什么东西来藏?
我们母女几人做得鞋,绣得花,全都是她亲手拿去卖。
你给人家打短工,工钱是爹亲自去结的账。
明明赚了钱,却每次数落我们的不是,说鞋做得不够精致,花绣得不够美,没卖上价儿。
德金,我倒问问你,钱都没沾咱们的手,如何藏私?”徐氏咬着牙说道。
这是第一次抱怨。
可能是六郎的事儿深深刺激了她。
想着要是听了赵氏的话,没有送六郎去看大夫,六郎……
徐氏不敢往下想,心像被剜了一样的痛。
谭德金垂头,狠狠的拽着自己的头发。
他内心的痛苦并不比徐氏少一分。
七朵牙齿紧咬。
赵氏和谭老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房分明挣了钱,却天天说一文挣不着。
孙子生病,连药费都舍不得出,真是丢人!
“娘,既然奶奶怀疑咱们藏钱,那咱们从今儿就开始藏吧,别让她老人家失望才是。”七朵淡淡说道。
嘴角勾起一抹讽笑。
徐氏拉了她的手,瞄着谭德金,配合的应,“好,娘听朵的。”
“七朵,别跟在后面添乱,不可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谭德金忙瞪她。
七朵正色道,“我倒想问问爹,今儿要不是娘当了耳环,咱们拿什么去给六郎看病?
耳环是娘最后值钱的嫁妆,下次已无东西可当。
难道爹您准备将我们三姐妹拿出去当掉不成?
又或者是爹您的功夫高强,准备去拦路抢劫?
除了想办法挣些私房钱,我真想不出,下次咱们要是谁有个头痛脑热的,该用什么去看病?
如果说藏私是大逆不道,那我们也是被逼的!”
咄咄逼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