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天道-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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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生命代价（2）

娑罗鬼王桀桀的怪笑着，对于奔雷发出的火焰丝毫不理会，直接闪到一边，他的目标仍然

是追风。成为灵犀鬼王是所有灵魂系鬼魂的追求，即使是没有了意识的娑罗鬼王也是一样

。


对于这种打又打不得、挡又档不住的对手，奔雷几乎气炸了肺。虽然奔雷仍然还未成年，

但是那种神兽所独有的尊严却不容许牠退缩，战斗、再战斗这才是神兽的使命。每个神兽

生来都是为了守护某种存在的，即使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再一次的瞬移，奔雷又挡在了娑罗鬼王面前，所不同的是，这次对于娑罗鬼王所发出的死

亡气息奔雷却丝毫没有躲闪，而是一往无前的冲了上去。


在路遥嗔目欲裂的惊呼声中，浑身燃烧着剧烈火焰的奔雷丝毫没有退缩的冲进了散发着死

亡的黑气之中。剧烈的燃烧声一瞬间甚至淹没了娑罗鬼王的尖笑声，后者挑战了神兽的尊

严，等待他的，就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奔雷与娑罗鬼王几乎在接触的一瞬间就分开了，黑色的娑罗鬼王硬是被奔雷那充满了杀机

的一撞，顶出了数百米之遥，浑身的黑气都散去了一大半。那些围绕他身体的黑气就是娑

罗鬼王的力量来源，而被奔雷这一撞之下，让他损失了近七成的实力，原本气势逼人的娑

罗鬼王顿时受到了重创。


至于奔雷则更惨，本来剧烈燃烧在身体周围的火焰几乎完全熄灭了，只有寥寥几朵橘红色

的火光还再挣扎。假如说娑罗鬼王失去的，不过是力量来源的话，那么奔雷所损失的，则

是牠的生命本源。


路遥挣扎着转过头来，望着精神萎靡的奔雷，后者的小眼睛里，已经看不到张扬的神色。

失去了生命本源的神兽不会比普通的动物强上多少，在这鬼乡之中，牠的生命还在不断的

流失，最终，等待牠的将是死亡。


路遥甚至可以感觉到，奔雷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眷恋。牠已经英勇的捍卫了属于牠的尊

严，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看到主人的安全了。汪汪的水滴慢慢的溢出眼眶，健壮的身体

已经失去了力量的支撑，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站起来。可是一只神兽是不能卧在地上死去

的，牠们的尊严，就算是死，也要站直了死去。


「不要啊！」路遥撕声嘶力的长呼一声，惊天神弓已经抽取了他所有的力量，甚至连挣扎

都做不到。唯一能够帮助奔雷的追风此时却状如疯狂的与娑罗鬼王缠斗在一起，黑白两种

绝对不能融合的颜色飞快的转动着，甚至比最狂飙的暴风还要来得猛烈。


无数次的挣扎，换来的是无数次的失败，可是那深深铭刻在骨子里的尊严让牠无法放弃，

一定要站起来。奔雷每次努力，最后都会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口鼻之间因为重创溢满了鲜

血。每一滴猩红的血迹都代表着这只垂死神兽的努力，虽然努力的结果总是失败。




第四章　　生命代价（3）

路遥从来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么惨，在他的心中，神兽所代表的，是无所不能的力量。虽

然现在他的力量已经超过了奔雷，可是，那只张狂的小家伙在他的心中，仍然是永远不死

的。路遥挣扎着爬向奔雷的方向，他已经知道了奔雷最后的结果。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

是圆了奔雷最后的愿望，让牠站直了死去。


「支撑住、支撑住！你是神兽啊，是高贵的神兽，不可以这样放弃的！」大声的鼓励着，

路遥与奔雷之间还有十几米，这本来轻而易举就可以达到的距离，此时却显得那么遥不可

及。


也许是路遥的鼓励起了作用，奔雷终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虽然仍然不稳，但是牠站起

来了。在这一瞬间，路遥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知道，奔雷终于要离开了。


眼前彷彿又出现与天风大战厉天鬼王的情况，奔雷那一声威严悠长的啸声，挽救了自己的

生命，还有……那双小眼睛里的得意。


彷彿又看到了自己与奔雷嬉戏的时刻，那个将自己摔到地上的奔雷，那张狂的眼神。


彷彿听到自己落到黑死星之前，奔雷那充满了绝望的怒吼声，这是我的伙伴啊……


你终于要走了吗？主人没有用啊，让你付出了生命来保护我，你已经捍卫了自己的尊严，

不要再有遗憾了！我会永远的记得你的名字，哪怕天荒地老，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永远都不会忘记，永远、永远！


奔雷身上最后一丝火苗终于熄灭了，只剩下了深红色的皮毛，再也感觉不到丝毫生机，但

是那双充满了遗憾的小眼睛依旧圆瞪着。他要看到主人最后的安全，就算是死了，也要看

到主人安全之后才可以闭上眼睛。


只可惜，这个小小的愿望最后都无法实现，一阵轻风突然吹来，原本就晃动不已的身体终

于轰然倒下。


路遥甚至可以看到那双眼睛里的不甘，还有那张大的嘴巴，似乎在召唤着什么。上天太残

忍了，难道非要让人绝望吗？即使最后的尊严都不肯给予？


奔雷倒下的动作在路遥的眼睛变得缓慢无比，每一秒钟，奔雷的目光都在变化着，从惊愕

，到不信，然后是无奈，最后却是充满了绝望。尊严啊，牠甚至连最后的尊严都保不住。


「啊││」几乎要燃烧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路遥蓦然痛哭失声，为什么要这样？为

什么？假如这就是上天对于反抗天命者的惩罚，那么就让惩罚落在我的身上吧！


奔雷那巨大的身体终于完全落到地上，一圈淡淡的灰尘慢慢的升起，慢慢的飘散。就彷彿

奔雷最后的不甘和绝望，灰尘最终还是会慢慢的落到地上，就像从来没有飞起来一般。


「站起来啊，混蛋，站起来啊！奔雷，你是神兽啊，怎么可以像那些低等的家伙一样躺着

死去呢？你的尊严呢？你的骄傲哪？站起来││」一缕金色的鲜血顺着嘴角溢出，路遥终




第四章　　生命代价（4）

于压制不住心中剧烈涌动的感觉，喷洒出满腔的愤怒。


「贼老天，假如这就是你的手段，我不服！就算让我粉身碎骨，我都不服！」路遥仰起头

来，狰狞的表情犹如厉鬼一般，「假如这就是你的希望，那我偏偏不让你顺心。你要打倒

我、你想压倒我，那是不可能的！来呀，你还有什么方法，尽管使出来啊！」


耳边突然传来追风凄厉的尖叫声，那种愤怒与绝望的叫声再次让路遥的心提到了半空中。

只见远处那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蓦然撞击在一起，剧烈的爆炸声中，飓风凭空而起，卷起了

无数残枝败叶。


轰隆声中，追风那雪白晶莹的身体陡然拉长，犹如绳索一般飞快的将黑色的娑罗鬼王捆绑

起来。而后者那种吞噬一切的黑气飞快的蔓延到追风身上，不到片刻时间，追风的身体也

变得与娑罗鬼王一般的漆黑如墨。


那数以百万计的黑金石铸成的台阶都散发出朦胧的黑色死气，彷彿受到召唤一般，黑气越

来越密集，同时飞快的涌向争斗中的两只鬼王。追风终于放弃了成为灵犀鬼王的目标、放

弃了得来不易的生命存在。


当两只鬼王同时开始吸取黑金石的力量之后，形体还处于虚幻的娑罗鬼王立刻不是对手了

。在追风强力的打压下，他所有的力量犹如江水一般迅速的流向对手体内，胜负在追风做

出了改变的一剎那，就已经决定了。


两团漆黑的身躯慢慢的变成灰白，越来越淡，最终完全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了飘渺虚幻

的感觉。一颗晶莹的玉石从空中跌落，碰触到黑金石之后，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一切都

结束了，没有了追风，没有了娑罗鬼王！


玉石慢慢的滚到路遥手边，发出了一连串叮咚的清脆敲打声，彷彿最美的乐器发出的声音

一般，动听至极。


路遥已经没有泪了，天空彷彿在玉石落下的那一瞬间崩塌，生命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吗？假

如这就是成为神人的代价，那么这个代价未免也太大了，难道成为神人就要放弃一切的感

情吗？孤苦或者寂寞……


天地之间一片昏暗，遥远的宫殿依旧金碧辉煌，黑金石的台阶仍然散发着朦胧的光泽，可

是一切都变了。在危险解除之后，飞云索和宿将轮也落到地上，路遥双眼无神的望着手上

的玉石，再望望奔雷不肯瞑目的眼睛，这就是结果吗？


「你明白了吗？」一个充满了温柔的女声从虚空中传来。


路遥一愣，望着脖子上闪闪发光的石头，那是云夕离开之前挂在自己身上的。定天石慢慢

的漂浮起来，最后停留在路遥的眼前，闪烁的光芒中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妳是谁？」


「我是女娲！你明白了吗？假如可以选择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我不明白，天命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假如不是路遥浑身都没有力气的话




第四章　　生命代价（5）

，相信此时已经怒吼出声了。


「天命就是虚幻，就是空。只要你相信它，那么它就存在，假如你不相信它，它就不存在

。」女娲那温柔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天空中，「你明白了吗？」


「我真的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不相信，可是天命却依旧在干扰着我！为什么？」


女娲发出了银铃般动听的笑声，「在这之前，你真的不相信天命吗？假如真的不相信，那

么你为什么又要挣扎呢？假如天命是不存在的，你又为什么要逃避它呢？」


路遥猛的抬起头来，他终于明白了，反抗天命并不是与天命作对，而是漠视甚至无视。用

行动去反抗天命，无疑落入了下乘，最后还是相信天命的存在，所有的努力不过是在为天

命的不可抗拒做证明罢了。


「欢迎你回来，我的孩子！」女娲欣然道：「现在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那么你可以告诉我

，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路遥很想说要奔雷和追风复活，可是他知道这样说的话他就会永远的失去救活奔雷和追风

的资格，也永远失去成为神人的可能。


「我想拥有力量，拥有像您和盘古大神那样的力量！」路遥咬咬牙，「拥有可以让我成功

的力量！」


「这样的力量有很多，那么你想拥有的又是哪一种呢？」


时间吗？那是女娲的本领。空间吗？那是盘古的本领。我应该拥有什么力量呢？路遥傻眼

了，完全超脱于生死和无行力量的，究竟还有什么？


「您可以告诉我，除了时间和空间之外，还有什么力量可以这么强大吗？」想来想去，路

遥还是决定将问题抛回去。


女娲突然发出了清脆的笑声，「看来你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了，或许是你对自己太有信心

，相信自己足以获得使他们复活的力量。可是，要成为神人，你要走的道路还很长。甚至

，到了最后，你会发现，自己辛苦的一切，却都是给他人做了嫁衣，你还会继续下去吗？

」


「会，可是请您告诉我，除了空间和时间的力量之外，我可以获得什么？」路遥丝毫没有

迟疑，只要能够救活奔雷和追风，付出的再多又如何？


「假如你将失去的，是那个叫云夕的小姑娘呢？」


路遥再一次呆住了，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


「我不想放弃她，也不想放弃奔雷和追风，我想保护所有我的亲人、同伴、朋友甚至无辜

的人。为什么要选择？」


「可是要获得强大的力量，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女娲似乎完全没有被路遥所打动，

丝毫不肯让步，「假如你不肯放弃云夕，那么你还能付出什么同等的代价呢？」


「就算是神人也没有权利去决定他人的生死，假如非要付出什么，我情愿付出的是我自己

的生命！」路遥慢慢的站起身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力量。


「那么现在如果用你的生命去换取他们两个，你愿意吗？」




第四章　　生命代价（6）

路遥迟疑了片刻，最终毅然点点头，「用一个换两个，我已经赚到了。」


定天石突然发出耀眼的万丈光芒，突然整个空间中都充满女娲那美妙动听的笑声，「我的

孩子，你的愿望很快就可以实现了。恭喜你通过了我的考验，神人是赋予生命的，就算是

神人也没有权利决定他人的生死。作为救活他们两个的代价，你以后将要付出的，会更多

！」


定天石所发出的彩光充满了生命所独有的欢欣，有喜悦、有哀愁、有愤怒、有欢乐、有悲

伤，生命的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万鬼大阵。那些由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