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面纱(尸棺血咒)-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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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越说越激动,话到最后,她已经是歇斯底里,双手不停地上下挥动,那簇小小的烛火也跟着她在空气中上下飘移,远远看去很有些鬼火的味道。
池文浩见此情形,不容分说地一把夺过田甜手中的蜡烛,另一只手则用力按在田甜圆润的肩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松下来:“田甜,没事的,现在我们知道它是鬼屋了,其实对我们不但无害,反而有利。”
“为什么?”这句话如灵丹妙药,让田甜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她仰起头,充满期盼地注视着池文浩。
池文浩放开田甜,将视线重新投放到黑棺之中。他说:“你们想想,这祖孙俩早已死去,为什么迟迟不肯离开这所房子,是不是她们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呢?”
说到此处,池文浩大有深意地环视了三人一眼,继续道:“我想,应该为的就是这具黑棺,以及棺内的这具白骨。她是谁呢?你们应该猜到了吧。”
陈小乔眼眸中似有星光跳动,她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她就是小女孩的母亲——灭门案中失踪的女主人!”
第四十一章 诅咒之源(1)
池文浩眉毛微挑,叹口气点了点头,而当他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黄志勤却突然间猛一击掌:“嗨,我先前就猜测过,这黑棺里的白骨可能是那个失踪的女人。可是,有一点我却怎么也想不通,当时出了那么大的命案,警察一定已经前前后后把这所房子搜查遍了,没理由会发现不了这口黑棺哪。”
这的确是个问题,而且还是个很难给出答案的问题。
陈小乔也不禁皱起了秀眉,她转过头,将眼光射向池文浩。然而,池文浩并没有作出相应的回应,他凝神垂首,望着那簇跳跃的烛火默默出神。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恢复平静的田甜突然说话了:“我觉得这并不矛盾。我想,命案发生后,警察的确是里里外外把房子搜了个遍,他们说没找到女主人的尸体就一定是没有找到。女主人和守林员夫妻两个都神秘失踪了,而且很有可能受伤的女主人是被她的丈夫也就是灭门案的凶手给带走了……”
田甜话未说完,黄志勤就已经沉不住气:“所以啊,那这具棺材就更不可能装着女主人了。”
田甜不满地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说两者并不矛盾是因为,当时女主人的确是被凶手带走了,所以当时警察搜查时,这里的这口黑棺里面很可能是空的,又或者当时这里根本就没有黑棺。可是,我说的只是当时。在埋葬了那祖孙俩的尸体后,这栋房子就成了一座远近闻名令人敬而远之的‘鬼屋’,因此,没人敢走近这里,而这里又靠近山顶,地势极为偏僻,警察更是很难经常上来关注。那么,那个杀人狂魔就很可能在一段时间之后,趁着风平浪静,把已死的女主人的尸体送回了这里,放进这口黑棺里面,或者是在这里临时打造了这口黑棺,你们没发现吗?这口棺材制作非常简陋,根本只能说是口大木箱子,钉棺材的人很显然是仓促行事,弄几块薄板胡乱敲钉,一定不会是棺材铺的出品。”
当田甜开始分析那一刻起,池文浩就情不自禁地将双目凝注在她脸上。田甜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都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而当田甜的话音落尽,池文浩的眼中禁不住流露出激赏的目光。
池文浩轻咳一声,面对大家而核心却是看着田甜说道:“田甜说得很有道理,据我看来,黑棺中盛的应该就是那位灭门案中失踪的女主人,可为什么她的丈夫会把她放进稻草中隐藏而不入土掩埋,个中的原由我就不清楚了。我想,女主人死去的婆婆和小女儿一定是因为这口黑棺才停留这里不肯离开的。她们是想让我们发现这口棺材和里面的白骨,让女主人入土为安。”
黄志勤突然打断他的话语,不以为然地说道:“好,就算事实都和你说的一样,那么,你能告诉我诅咒的来源吗?她为什么会来诅咒我们?为什么会这么恨我们?她最应该找的是杀她的人哪,不是吗?”
池文浩微一沉吟,当他重新抬头的时候已经语出惊人:“很有可能你们七个人中的某一个和那个杀她的凶手有关系!”
第四十二章 诅咒之源(2)
一句简短的话语不啻于一记晴空霹雳,炸得三个人天眩地转。陈小乔只觉身体仿佛瞬间被抽空般虚弱不堪,她伸手拉住池文浩,有气无力地说道:“文浩,不会的,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这时,黄志勤也似乎被皮鞭猛抽了一下,条件反射般惊跳起来,恶狠狠地嚷道:“谁呀?你们说这个人会是谁啊?”
田甜斜睨着黄志勤,眼中的反感更深了,她开口说话了,语声却冷若冰霜:“你说会是谁?难不成你还要把这个人揪出来打死?请你不要忘了,咱们已经全都受到了诅咒,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该想的是如何化解她的怨恨,解除这个致命的诅咒!”
黄志勤自我解嘲地嘟哝两句,终于不再言语了。
不知不觉间,三个人的眼光又都集中到池文浩的脸上。而池文浩也在这无言的等待中缓缓开了口:“据我的猜测,如果你们七个人中真有谁和那个灭门案的凶手有关,那么,这个死不瞑目的怨灵一定会选择第一个报复他。你们说对吗?”
黄志勤如梦初醒:“啊,原来是许刚,这个人原来是许刚啊!”
池文浩叹了口气,眼中涌起一丝痛苦的波纹:“可是我却真不希望是他。”
“对,应该就是许刚。”田甜的双眸如灯花般突然间闪亮,语速也随之加快:“他的身世就是个谜。看那天他母亲和表妹的暧昧态度,他的父亲应该根本就没死,还好好地活在世上。可是,为什么许刚和他的母亲会一口咬定他死了呢?会不会就是他那个神秘的父亲与灭门案的凶手有关?”
池文浩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递给黄志勤,再抽出一根,就着烛火点燃了,猛吸一口,鼻子里喷出两条纤细的白色长龙,随后,他觑着眼睛说道:“是的,田甜所说不无道理,如果说许刚真是让怨灵憎恨的人,那么怨灵现在的恨意也应该消减了,毕竟许刚他现在已经死了,我想,接下来如果我们能让她入土为安,那么她的怨气就会彻底地化解,而‘血面纱’的诅咒也就迎刃而解了。”
此言一出,黄志勤和田甜都忙不迭地点头,而黄志勤更是精神振奋地边吐烟圈边大声欢叫:“终于找到消除诅咒的办法了,这下咱们有救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附近挖坑。”
“不!”池文浩以不容置疑的口气一口否决。
黄志勤一愣,笑意在脸上僵住:“你不是说要让她入土为安吗?怎么又反对……”
池文浩星眸中闪过一道犀利的锋芒,一字一顿地说道:“不是明天,而是今晚!马上行动!”
“今晚?”黄志勤望望门外已经黑透了的幕色,再看一眼池文浩手中那即将燃尽的蜡烛,满腹狐疑地问道。
“对,就是今晚。因为今天我们把事情完结后,要连夜下山。”
“连夜下山?为什么?”田甜也是一头雾水。
池文浩深锁浓眉,在屋内扫视一周,最后才面色凝重地说道:“这栋房子阴气太重,我们一刻都不宜久留。夜长梦多!”
十分钟后,当四个学生拖着挖掘工具离开的时候,身后这栋黑漆漆的宅子里突然莫名地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
第三卷 面纱背后
第一章 走出诅咒
九月二十七日,星期日。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而对于黄志勤来讲,他的生命从这天月亮坠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改变了,确切地说,他重生了,在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秋日。
当他将最后一锹土回填之后,启明星升起了。他一甩手丢掉铁锹,惬意地坐在地上,让身体的每一个零件尽情地释放,他笑,先是轻轻的一声,再是连贯的三声,最后则是纵情大笑。
田甜在距他三尺远的地方冷眼旁观,她发现她对黄志勤的厌恶已经根本不需要掩饰,也掩饰不了。如果没有这次的诅咒事件,恐怕她对黄志勤的印象会一直停留在深沉内敛、宠辱不惊的层面,一度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以为黄志勤的水太深,深不可测,而最近这几天来,特别是若冰死后,这个男人真实的内在开始浮出水面了,深沉的表象下蠢蠢欲动的是临危大乱,摘掉宠辱不惊的帽子露出的是****裸的贪生怕死。此刻,她才真真切切地为韩若冰惋惜,她看错了人,这个披着虚伪外衣的男人白白骗了她一颗心。
有时候看清一个人需要一辈子,而有时候只需要几分钟,关键在于时机。
池文浩也在抽着烟默默地观察,对于黄志勤其人,他一直不是太有好感,不过这一天的元阳同路,让他对黄志勤的感觉平添了一层迷惑,他整晚表现的怯懦与他平日的城府看上去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他是自然反应还是逼真的表演?
表演。想到这里,池文浩心念微动,黄志勤好象真的是在表演,而且演技好得有些过头。他是真的那么害怕吗?
不经意间,烟头烫了手,池文浩慌忙甩落烟蒂,又重重地踩上一只脚,踩灭火星的同时,他也在埋棺的泥土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这时他才想到将泥土踏实,让棺中的女子永远安睡。
从离开那一刻起,四个人全都没有回头,他们抛下了“血面纱”的包袱,也抛下了对诅咒的恐惧。
月亮不无留恋地在天空中下坠,霞光满心喜悦地在山峦间升腾,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一切都过去了,忧虑过的、恐惧过的、烦恼过的,怀疑过的,都随着月坠日升化烟化雾了。
诅咒已经过去了。
诅咒真的已经过去了吗?
这个问题再也不是黄志勤考虑的范畴,在走下长途汽车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如同没经熨烫刚刚打封的衬衫一样,簇新得连褶皱都溢满光彩。
匆匆话别后,黄志勤并没有急着回家,虽然他父亲此刻一定还在为他的病情担着十二分的心。他现在只想见一个人,一个让他放不下的人。
“能出来吗?我想见你。”
“呵呵,才分开两天,就想我了?”
“想。现在就算分开一小时,我都想你。”
“肉麻。好了,说吧,在哪儿见?”
“先到老地方。然后……”
“然后怎样?”
“然后我会带你去一个更好的地方。”
“哪里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嗬,还这么神秘的?好吧,几点见啊?”
“你随便,我这就过去等你,我已经在附近了。”
“哦,那你可能要等好久喽,我最少需要一个小时。”
“没关系,多晚我都会等。”
“呵呵,今天怎么突然变缠绵了?”
“有吗?如果真是这样也不奇怪,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第二章 茉莉花开
田甜是和陈小乔、池文浩一起回到滨江师范学院的。
打开宿舍门,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空气中只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幽香。举目之间,三盆繁绿中点缀着“满天星”般洁白花朵的茉莉便扑入眼帘。
“哇,才离开一天,怎么这几盆花就全开了?”田甜夸张地叫了起来,一脸的大惊小怪。
陈小乔娇俏地撇了撇嘴,戏谑道:“真是个‘小迷糊’!这几盆花都开了有一周了,你呀,真真不知道你的心思都飞哪去了。”
“可累死我了!”田甜也不答话,抬手把背包往自己的床铺上一丢,整个人就像放了气的救生圈,瘫软着四肢躺倒在下层张小丽的铺位上。
“快,快起来,当心小丽回来又要骂你了,你知道她有洁癖的。”陈小乔吓得花容变色,慌忙跑到对面床上去拉田甜。
田甜的铺位正对陈小乔,不过却是上铺,此刻,她撅着小嘴,一百二十个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向前两步,反身坐在小乔的床上。
百无聊赖中,她的视线再次定格在窗台上那三盆芳香馥郁的茉莉上,微一愣神,她奇怪地问道:“小乔,你觉不觉得,关玲好象特别喜欢茉莉,别的花都是一样一盆,茉莉却一养就是三盆,还隔三差五地剪枝施肥,宝贝得什么似的。”
小乔一边往外掏自己背包里的东西,一边笑着回答:“可不是,大姐的确对茉莉特别地偏爱,不过,这也很正常啊,就象你,对肯德基的‘香辣鸡腿堡’不也情有独钟吗?”
“去!”田甜一伸手闪电般在陈小乔腿上掐了一把,害得小乔一声夸张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