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梦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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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来到西门家,仗着自己有一张漂亮的脸,庞春梅要什么有什么,而今竟然被苏苏抢白,一时青了脸,尖声道,“府中人都知晓这是大官人约见美人的地方,怎会送人?”
苏苏正欲开口,一只有力的手搁在她的肩上,西门庆的声音和煦如春风,“就是送她了。春梅,不要造次。”
西门庆突然回来了。
得到西门庆的话,庞春梅须臾间收敛了脾气,娇笑着行了个万福,将吴月娘要见苏苏的事说了一遍。
“知了。苏小姐何日有空闲自会去见月娘。”西门庆挥了挥手,庞春梅只得悻悻离开。苏苏没有忽略庞春梅眼中的那一丝恨意。看来这梁子是结下了。
端糕饼的小厮也紧跟着离开了,才走出小院,就听见庞春梅的怒喝声。
苏苏觉得这女人真是绝了,难道那女人觉得院内的西门庆听不见?
斜睨了西门庆一眼,这男人竟然还在笑!
苏苏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评价。
身为一家之主,西门庆任由吴月娘扣押李瓶儿的财产,任由府中姬妾大打出手,任由庞春梅装娇撒泼。究竟该说他是重视女人的个性发展呢还是该说他根本就喜欢家中鸡飞狗跳?
他根本管不了?
还是懒得管?
“大官人家的女人都厉害得很啊!”苏苏“夸赞”道。
俯身,西门庆手搁在桌上,笑望着她,“丑娘子生气了。”
“呵呵。”苏苏干笑两身,懒得搭理他。她瞥见西门庆身后跟着一个相貌猥琐的男子,伸手指了指,西门庆介绍说那位是应伯爵。
又来了一个重要人物。苏苏有些怀疑自己究竟是穿进了历史中还是穿进了书中。但无数叫兽砖家都说过,所谓小说,是真实世界的反映。遇见一个接一个的书中人,倒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应伯爵是西门庆的跟班。西门庆在世时,他就像一只哈巴狗,西门庆死后,他立刻变了嘴脸,帮着西门庆的小老婆们外嫁,帮着将西门庆家的金银财宝搬至自己的家。简而言之,这是个典型到不能再典型的酒肉朋友,墙倒众人推的楷模。
苏苏不禁觉得前途暗淡,这西门庆身边有一个真心的朋友没有?她若是都没个帮手,又该如何救西门庆的小命?
救不了西门庆,她该怎么回家?
想到这里,苏苏又开始长叹,责备自己干嘛没事揽这种破事。
“小弟你先走。”西门庆在苏苏身边坐下,道。
应伯爵神色愕然地望着西门庆,“西门兄,怎还有心情在这里胡闹?那件事……”
“连那件事都处理不好,在下还能自称大官人?”西门庆的眼中满是不屑。应伯爵面有难色,却也不敢违逆西门庆的意思,只得诺诺地退了出去。
看应伯爵的眼神,苏苏有些不安,待他离开,她一把拽住西门庆的手臂,一脸焦急,“何事?”
“丑娘子为在下担忧?”
“你死了我就回不去啦!!怎么武松来了吗?”
听见“武松”两个字,西门庆眉头一动,很快面色就平静似水,只是笑道,“难不成在丑娘子看来,能取在下性命的唯有武都头?”
“还有金莲姐。”苏苏直言相告。
“喔?”西门庆似乎有了兴趣,“难道是在床上?”
虽说他的揣测也不是不对,但苏苏总觉得这么快就能得出正确答案,其中暗藏的某些东西让她实在是有些不爽,而西门庆的反应也给苏苏提了个醒,最近她总将目光放在武松身上,盯武松跟狗盯着肉包子似的。反而忽略了金莲姐。她很想动员西门庆将金莲姐赶走阳谷县,但转念又一想,一个金莲倒下去,千万个金莲站起来,那个庞春梅看来比金莲还厉害。西门庆本质改不了,不死在这个女人肚脐眼上,都会死在那个女人的肚脐眼上。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苏苏觉得自己的脑中飞过无数寻不到蜂巢的马蜂群。她妈西门总凤不愧是理科出身的一流科学家,只清楚知识而忘记了人心。在她娘心中,解决了武松世界就太平了,西门家就昌盛了。
武松杀西门庆是因为武大。
起因却是潘金莲,潘金莲的症结却还在西门庆自己身上。
想要改变他的命运,单阻止武松起不了任何作用。
谁能知道西门庆何时又会弄出一个新的潘金莲?
人的命运是一张纠缠的网,构成这张网的是他身边能遇见的所有人。而被困在网中的人不过是一只苦苦挣扎的巨兽,单靠挣开的一两个破窟窿不可能得到自由。可又如何才能撕裂那张可怕的网?
苏苏更郁闷了。
西门庆始终望着她,温柔的眼神渐渐凌厉。苏苏还在恍惚间就被他顺手抱起,压在桌子上,仰面望着那张颇为好看的脸,苏苏并不害怕。反正在西门庆心中,她就是个丑娘子,可以说话不可以睡觉的那种。她怕啥?
……
西门庆的舌狠狠入侵过来。
苏苏猝不及防,只有鼓大眼睛,望着头顶泄露的那一方蓝天。但也只是片刻的光景,很快,她就有些情不自禁,意识开始朦胧,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的。
慢慢的,西门庆松开她,轻轻在她眼角吻了一下。望着异常镇定的苏苏,西门庆有些不淡定了,“丑娘子不反抗”
“又不是初吻。”苏苏很镇定。早在知晓自己要去见西门庆的时候,她就做好了被西门庆啃一顿的思想准备,不就是被啃啃吗?又不掉肉。
但该有些事得问清楚。“大官人不是说对我没兴趣。”
西门庆点头。
“那大官人这是?”苏苏有些想笑。
“武松那厮尝了丑娘子的樱唇。”
什么啊!苏苏很想吐槽:她又不是女主,你西门庆不是男一,他武松不是男二。之前发生的情景若是发生在三角恋中,倒还有些情】趣可言。可眼下算什么事啊!
“大官人,这同武松有何关系?”
“向来只有在下碰别人的女人。”
哈?
这男人脑子里都是些什么鬼道理?他可以偷别人的媳妇,玩别人的老婆,将自己的老婆送人,但却决不允许别的男人染指他的女人。
更何况她根本不是他的女人!
“你……”
“在下的东西,除非在下不要,否则就是毁了他人也别想拾走。”
这话也实在是太霸道了。看着西门庆那双看不清情绪的眼,苏苏头一遭意识到这个男人有着相当可怕的占有欲。
西门庆又补充道,“更何况,丑娘子是在下的东西。”
苏苏默,提醒道,“大官人,我丑。我不是你的菜。”
“无所谓,反正在下也没打过丑娘子身子的主意。”
苏苏:“……”
那你这混蛋男人啃她作甚??
手指划过苏苏的脸颊,西门庆沉默了片刻,道出原委,“在下不会容许丑娘子同武松跑了。在下只是想要一个只陪着说话的女子而已。没有欲,才能接受一个人长久在身側。”
这话竟然是寂寞得让人心寒。
苏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离武松远点。”
“离太远了如何救你?”
西门庆瞥了苏苏一眼,叹息道,“反正鄙人就算不死在武松的刀下,都会死在金莲的怀中。都是死,有何区别?”
虽说道理是这样的……
起身放开苏苏,西门庆耸了耸肩,“在下专程回来,就是为了此事,而今事已了解,在下该走了。”
啊?
啊??
啊??!!!
苏苏有些不淡定了。
敢情西门庆专程回来就是为了啃她一口?以宣告所有权?而这所有权的前提还是他对她其实没啥兴趣。
这都什么事啊!
被西门庆一闹,苏苏更是头大。还好西门庆良心尚存,他唤来之前给苏苏端糕饼的小厮庆喜,让庆喜通知各房,这院子日后就是苏苏的地方,不要随便进入。闻言,小厮面露惊愕,看苏苏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怒气。苏苏倒也理解小厮庆喜。毕竟那位孙雪娥才是小厮的正主子,苏苏的出现威胁了他主子的地位,继而也威胁到庆喜的待遇。
苏苏有些有些心凉。毕竟她才帮助了小厮庆喜。可又一想,大宅院中又能寻到多少温情?世态炎凉不过是这里的常态。
这时,她隐隐听得西门庆宅院的隔壁人来人往,分外热闹,苏苏顺口问起。西门庆回答说隔壁新搬来了个叫做花子虚的人。
听见花子虚三个字,苏苏很想撞墙。
好了,李瓶儿也同夫婿花子虚搬来了。
世界更热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七
西门庆大官人带队,金瓶】梅凑齐,乌烟瘴气的世界即将在苏苏面前展开。对此,苏苏只能再一次抱怨自己做事不动大脑,为了个破理由来搀和这种破事。
抱怨后,她又打起了精神。
人只能自救。
西门庆走了,天色也晚,苏苏决定先睡个饱觉。
次日醒来,梳洗完毕,才用过早饭,吴月娘就带着庞春梅款款而来。
吴月娘的娘家是个小官,所以她算得上是一位官家小姐,她身材细挑,白脸圆圆的,眉眼细细的,樱桃小口。很有几分古代仕女的感觉,在这个时代,吴月娘的长相是标准的大美人。
看过吴月娘,苏苏再想想同吴月娘截然相反长相的自己,顿时理解为啥西门庆老说她丑。
“这位妹子该如何称呼?”吴月娘先开了口。
互道了名姓后,苏苏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吴月娘笑不露齿,一副端庄样,但眼中的戒备却将她彻底出卖。身为西门庆的大房,吴月娘对苏苏这个得到西门庆优待的女人保有戒备是情理中的事。
虽说苏苏觉得她完全弄错了方向。
“相公昨日未在任何一房中过夜。”吴月娘一开口就叹息道,语罢,挑衅地望着苏苏。
苏苏一时没听懂。在她看来,西门庆没在家中过夜,肯定是去花花草草家了,这种事有何奇怪。可吴月娘的神色却有些古怪,再一品这番话,苏苏脸上烫的厉害,恨不能扇那个女人一耳光。
作为西门庆的大房,吴月娘自然比苏苏知晓西门庆的生活规律,甚至可以说对西门庆的所作所为见怪不怪。
问苏苏这件事,是因为吴月娘认为昨夜西门庆是在她房中过的夜!
压住心头的火气,苏苏反问吴月娘,“敢问姐姐可知大官人同三寸丁家小娘子的事?”
“知道,不过习惯了。”
苏苏愕然,满心的火气顿时去了一半。
谁摊着西门庆这样的男人,谁倒霉。
“相公是个情种。”吴月娘忽然说,“见一个爱一个。”
苏苏心道,不是见一个爱一个,而是见一个上一个才对吧?
“偏偏相公颇有情趣,还温柔。那些与自家男人过不了的女人才会像苍蝇一样黏过来。”吴月娘又道,神色间竟有淡淡的骄傲。
这番话让苏苏想到一些为潘金莲平反的文章。那些文章中都觉得潘金莲是一个独立自主,敢于追求幸福的女人,金莲姐的错不过是生错了时代,撞见了一个爱不了她也保护不了她的男人而已。
但这些同苏苏有何关系??
她又不是来同西门庆家中的女人争风吃醋的!
也不是来给金莲姐平反的!
她现在只需要想该如何回家!
干脆利落地在吴月娘面前同西门庆彻底划清界限,苏苏决定收敛心思干正事,为西门庆的女人之间的问题费神实在是对她生命的浪费。想她妈西门总凤,那才是女中豪杰,为了科学连若干年前的卵子都轻易丢掉!虽说这话有点别扭,却是真理。
甩掉吴月娘,苏苏出门了。
她要么找到武松,要么找到不知在何处偷欢的西门庆。
在街上胡乱走了一会儿,苏苏头顶忽然被东西砸了一下,仔细一看,是一朵淡紫色的小花。一抬头,街边那幢雕梁画栋的高楼的二楼上那位不正是西门庆?依靠在露台的栏杆上,他笑得很轻。
按理说,此情此景配上西门庆那张脸,怎么都应该很琼瑶。只不过这过程总让苏苏想到金莲姐与西门渣男的头一遭相会。在这种情愫的作用下,原本淡紫色的小花有了淫】靡的意味,琼瑶奶奶离开,西门庆的额头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肉”字。
使劲晃晃脑袋将无边的幻想赶得远远的。环顾四周,没看见武松的身影,苏苏赶紧溜进那金碧辉煌的楼宇。才进门,就撞见笑起来像猫叔的店掌柜,掌柜躬身邀请苏苏,因为她是阳谷县最出名的西门大官人的贵客。
这过程很励志,不过苏苏对掌柜口中说出来的话有些接受不能。掌柜是这样说的:“苏小姐光临狮子楼,实在是……”
狮子楼……
默念这三个催人眼的字,苏苏开始狮子吼,“西门庆你想死想疯啦!!”
楼上露出某人的脑袋,对着她嬉笑。
那颗讨打的头身边,是跟班应伯爵。
原来有客人。
苏苏暗念三声:世界如此美妙。
外婆曾说,男人在外时,要记得给面子。所以她迅速收敛了火气,摆出一副娇媚的样子,悠悠上楼。
身后传来又一个欠揍的声音,“这女人这般丑还学那武大家那娇媚的娘子,却不知是在东施效颦。”
苏苏:“……”
这是各个时代审美的问题……
她忍!
“那你身着同在下相似的衣裳,岂不是邯郸学步?”西门庆高声笑道。他这话自然是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