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梦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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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从西门庆嘴里说出来真是见鬼了!
苏苏也未当真,随同西门庆来到昨日初见的葡萄架下,那里已经摆好了杯盏和各色水果,苏苏也不客气,坐在凳上就大吃大嚼起来。西门庆坐在她对面,不住问东问西,苏苏本以为他会问未来世界的模样,却不想西门庆问了很多,怎么也没有脱离她的喜好、习惯、想法这一类问题。
苏苏有些被问烦了,才抱怨了一句,却见西门庆一脸诚恳地望着她,道,“在下不过是想好生照顾姑娘。”
苏苏被他的眼神和他的话雷了。
天啦,这是西门庆吗?这是那传说中四处勾搭女人的西门庆吗?怎么这一刻看来,竟有绝世好男人的感觉了?
望着那张勾引了无数美女少妇、犯桃花的脸,长时间浸淫在不靠谱电视剧中的苏苏的脑中蹦出了无数经典剧情:男猪脚生性风流,却强行克制自己,绝不侵犯女猪脚。因为他最爱的不是女猪脚的外表,而永远是女猪脚的内心。对了,男猪脚还总喜欢说女猪脚丑!
难道,西门庆爱着她的内心?
心中桃花朵朵开来的苏苏轻咳了一声,故意做出一副娇媚样,“难道在大官人眼中,我的样貌没有心重要?”
“非也,非也。丑娘子错了。”西门庆正色纠正道,“因丑娘子了无姿色,在下对丑娘子的身子没丝毫兴趣,才会有心情了解你的心。若丑娘子有一点姿色,在下早已在床榻上与你交心。”
见过比这还不要脸、比这还打击人,比这还冠冕堂皇的话吗?
苏苏有种被巨石击中的感觉。
偏偏西门庆火上浇油,“在下是真心话。”过了会,估计是嫌油浇得不够多,苏苏的火气还不够大,又补充道,“丑娘子毫无一点姿色,丑得人神共愤。而在下只骗漂亮女人。”
他那诚恳的眼神也告诉苏苏,他说的是真心话。
苏苏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被活活气死。
西门庆又问,“丑娘子年方几何?”
“二十。”
“喔,难道还是处子?”
苏苏涨红了脸,“和你有何关系!”
若有所悟的点着头,西门庆道,“要这把年纪了还是处子。真是可怜。要么,在下吃点亏,破了你身子?”
“……你……吃亏?”
“因为你丑啊。”西门庆言笑晏晏。
苏苏起身,捞起身下的凳子,朝着对面贼笑的那张脸狠狠砸了过去!西门庆闪过,她不过砸坏了桌面的杯盏。
本打算再狠狠砸一次,一抬头,却看见西门庆笑趴在了桌上。
没由来的,苏苏消了气。只是挺胸抬头,招摇出胸前的丰腴,“一千年后,我这年纪可是青春美女!”
“一千年后的男人都喜欢老女人?”西门庆托腮深思。
“……你觉得我丑,那你为何还来同我说话?”
“看惯了美丽的鲜花,路边的野草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苏苏懂了,这就是所谓的审美疲劳。她是否该感谢西门庆没将她比喻成牛的排泄物?
“那潘金莲呢?”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大官人已偷到,却为何还要同潘金莲厮混?”
“若是姑娘炖了一锅肉,岂会只夹上一两块就端锅倒掉?”
苏苏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还没吃够金莲姐的肉。
眼见话题越来越20禁,干笑两声,苏苏决定强行斩断这个话题,同西门庆好好谈谈。
“那你不怕死吗?”
“在下已享尽人间富贵,赚够世间钱财。除了与美人交】欢,扩大生意,再无任何东西能勾起在下的兴趣。钱赚不够,最美的女人永远在别人臂弯。那,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西门庆长叹,又看着苏苏,眼中竟无一丝畏惧,片刻后,又调笑道,“丑娘子倒是这个世上唯一长相奇丑,却又能引在下注意的女人……一定是因为太丑了。”
“我谢你老母!”苏苏咬牙切齿,心中百味交杂。
事情比想象中麻烦很多。
不管她说什么,将事情的严重性分析得如何透彻,西门庆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倒是惹得她自己一肚子火。要知道不久西门庆就会丧命于武松之手,那样,时间机器就无法修复,她也就再也回不去了。
该怎么办?
苏苏很后悔。
她是不是太过于相信自己,也太过于相信穿越是改变人生际遇的好事了?
竟然那么简单就答应了来这样的世界做这样一件古怪的事情。
她总是随意做事,从来不愿意付诸思考。在很久以前就有人指出她的这个毛病,可她怎么也改不了。
现在,终于尝到苦头了。
想到这里,苏苏的眼泪水啪啪地落了下来,沾湿了葡萄架上的一片嫩叶。
看见她哭,西门庆无动于衷。想是早已见惯了女人的哭相。
确定了这一点后,苏苏更是满心起火,连续的受挫和对未来的强烈不安交叠成一座压抑的大山,重重的压下,让她喘不过气。压抑的尽头是彻底的爆发。
一巴掌狠狠扇向西门庆,却被他轻轻闪过。看着苏苏,西门庆露出怪怪的坏笑,“世上想打在下的女人也多了。”
所以能顺利躲过,是吧?
苏苏泄了气,一屁股坐在葡萄架的秋千椅上,小腿随意晃动着,片响,抬头看着西门庆,几次张嘴,又将话生生咽了下去。
时间变成绵长,就像晃过了几个世纪。
苏苏终于还是抬起头,鼓起勇气看着西门庆。
“你必须活着,不然,我怎么办?”
西门庆一愣,眼睛直直地看了过来。
苏苏却垂下头,摆弄着衣带上的翠玉。
俗语说,“条条大路通罗马”。
既然西门庆是个不争气还不怕死的破落户,那么,她何不从武松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
☆、四
找西门庆容易,寻武松也简单,作为阳谷县最出名的两个人,与他们相关的消息铺天盖地,传遍街头巷尾。
在西门庆这里受了挫,苏苏在找武松前也就留了个心眼,决定先搞清对手状况,再接近。而想要知晓这两人的消息,自然得靠最八卦的王婆。
王婆的茶肆也不难找,寻到茶肆,苏苏张嘴要了几样最贵的小菜。反正包中装着西门大官人家的钱,不花白不花,就算是给她受伤心灵一点小小的补偿。
书中的王婆多嘴,好管闲事,品行不端,不算坏人,充其量是个多事小人。
但最近武松回来,王婆也算是瞬时被抛在了风口浪尖,虽说有西门庆为靠山,但言语间怎么也不敢造次,看起来不像书中描写的牙尖嘴利的泼妇,乍一看还有了一丝贤良淑德的意味。只是那双老鼠似的眼睛不住朝对面武大那挂满白布的小楼张望,每一感受到动静,动作就麻利了不少,也出了不少错。
看来怕武松怕得厉害。
苏苏咬着包子,寻思王婆这幅大担惊受怕的样子才是正常人的反应。但王婆已如此,自然无法探查究竟,郓哥是个小孩,要不,先找他谈谈武松?
正想着,一人进屋,声音有些嘶哑,“王婆子,弄些水来喝。”
“哎。”王婆答应得颤颤的,给邻桌倒水的时候,手一抖,流得满桌都是。
“王婆子似乎有心事?”
“武都头说的哪里话,老婆子只是未曾想到武都头会来此……”王婆的声音愈渐小。估计已不知该如何将话头接下去。
武都头?
武松找上门了?
武松自动上门,苏苏却不知该如何搭话。毕竟她现在要做的,是奉劝《水浒》中最嫉恶如仇,最仗义的武松做背叛自己良心的事。苏苏讨厌背叛自己的心,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要不,她想个办法让武松永远也无法得知真相?
正想着,已看见她身影的武松,端着自己的茶盏走来,他在苏苏对面坐下。
苏苏垂着头,手不住扯着衣袖,很是不安。
“苏姑娘昨日为何不告而别?”武松的开头很普通,但听来似有几分责备的意味。毕竟是他护着苏苏来到阳谷县的。
而苏苏也很担心武松已经知道她去找过西门庆的事,以武松的性子,若知道真相,估计《水浒》中就会出现一个名叫做苏苏的炮灰……“武都头,小女子只是急着投奔亲戚。”顺口编造了个理由,苏苏的心拧成一团。
武松微点头,唤王婆上了壶新茶,喝了一口,又吐了出来,皱着眉,“武松还是喝不来这苦汤。王婆子,拿酒来!”
哎了一声,王婆赶忙温了一壶酒。端酒来的时,手不住打着颤,杯盏在托盘上撞击得锵锵作响。武松始终皱着眉,并未在意。酒上了桌也不过顺手拎起,一口灌入,却又瞬即吐了出来,手在桌上狠狠一拍,震得杯盏狠狠一跳,“王婆子!武松可不记得让你温酒!这么烫,是想谋害武松吗?”
“哎哟,武都头息怒,老奴这……哎,老奴这可是……老奴……”
苏苏不发一言,抿着茶。
书中的武松不是无事生非,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乱发脾气的人。可就眼前这情形看来,武松似乎是故意的,难道话说他已猜到这个女人同武大的死脱不了干系?而王婆心中有鬼,自然是错误百出,几次自称老奴,看来吓得不轻。
就眼下的情形来看,武松应该对武大的死怀抱疑惑,但也不过是疑惑,并无什么头绪。虽说街坊四邻都知晓金莲姐和西门庆的风流事,却大都畏惧西门的权势,并不敢伸张。按照书中所写,武松应该是从忠厚的团头何九叔和郓哥口中知晓的真相。且不言何九叔,郓哥呢,那个孩子难道不应该在街上叫卖梨吗?
还是,另有隐情?
思索间,苏苏飞了一眼对面武大的烧饼铺,窗开了一道缝,露出一双风情与狡诈并存,还带着浓浓妒意的媚眼。
想那应该就是金莲姐了。
这时,武松突然捏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起,“同武松去个地方。”态度之坚决,由不得苏苏反抗。
苏苏忍不住想到了那只被几拳打死的可怜老虎,未来的国家保护动物……
难道她会成为第二个被拳头打死的可怜生物?
幸而,武松不是个施暴狂。
他只是扯着苏苏来到一片芦苇荡。苏苏脑中不由得冒出某些电视剧中的某些情节。
一屁股坐下,武松望着被新生的草叶印得青翠欲滴的湖面,一言不发。苏苏在他身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满脑子都寻思着该如何逃跑。最初见武松时她还有心情同武松打闹,而今却怕武松怕得厉害。原因可想而知。
难道事情比她想象中快出很多,武松已经知晓她暗中帮助西门庆的事,而打算带她来此地杀人灭口?
苏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时,武松觉得兄长是这个世上最伟岸的男子……”武松突然开口讲了起来。他讲到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一次遇见恶狗,武大挡在他的面前,保护他。那时,他觉得武大是那么的英伟。
苏苏没说话,只是想到《金瓶】梅》中的故事:金莲姐被张大户送给武大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张大户依旧来武大家中与金莲姐同房,但武大并无胆子阻止,只是带着金莲搬至阳谷县而已。这个男人在《水浒》中尚有的一丝骨气在金瓶中荡然无存。
但武松心中,懦弱的武大,永远都是那个在他年幼时挡在他面前为他阻挡疯狗的真汉子。
而今苏苏必须帮着西门庆收拾这一个烂摊子,但从心里来说,她又不忍心让忠义的武松受苦。干穿越这档子事,特别是外带改变历史的破事,最大的忌讳应该就是太接近故事中的人,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苦城,只要走进那座苦城,就会生出恻隐之心,而后骑虎难下。
无怪乎能登上顶峰的都是心狠手辣之人。
“苏姑娘。”武松又开口了。
苏苏赶紧竖着耳朵听着。
“武松本打算回家就请媒人向姑娘家提亲,而今逢兄之丧,这事只得后移了。”
苏苏的嘴长得大得不能再大。
心道武都头,你还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吧!不带这么大男人主义的啊!
正想着,武松忽又转过身,眼神利得像一把钢刀,“武松离开前哥哥身体尚好,而今却阴阳两隔。武松不信兄长会这般容易丧命!武松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很合时宜的嗯了一声。苏苏心中冒出一个问题:为何武松要同她说这些?难道是武松看上她了,然后同她走了一路,就把她当亲人了?
这还真是个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的男人……
“武都头……为何同小女子说这些?”
“武松不知该信谁,昨夜,武松逼问过王婆子兄长的事,王婆子说的话同嫂嫂无甚差别,但言语间总有些闪烁其词。今日更是怕武松怕得厉害。王婆子一定知晓些什么。武松也就兄长的事问过街坊邻居,但所有人都三缄其口。兄长不过是个卖烧饼的,故而……定有一财大气粗之人搀和在此事中!”
故而,武松已经猜到这事同西门庆脱不了干系了?苏苏想。毕竟,阳谷县中,最为财大气粗的就是西门大官人了。
而西门大官人好色远近闻名。武松家中还有个毫不贤良淑德的嫂嫂。
这一切太明显了不是?
可武松为何同她说这些?
“苏姑娘或许觉得可笑。但武松此刻竟是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