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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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陷阵营的将士价值之高,就不用再说。文翰那一千骑兵和一千五百刀盾手,这些人都是当初汉灵帝颁令,建造西园八校尉时,文翰从禁军和洛阳校场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兵士,个个都有以一敌三之能。
这些士卒每损失一个,文翰心头都会滴血、难受。
不过,在战场上,又怎会没有损伤、死亡。文翰年纪虽轻,但经历的战事已是不少,残酷的战争,让他在逐渐地成长。
寒冬将要结束,又是数日后,文翰领军回到了荡阴县。文翰与高顺两人站在城头,看着白龙山脉一个个山头的积雪,渐渐褪去,一时间,两人皆是沉默下来。
这三个月,他们许多的手足兄弟,就此长眠白龙山下。他们吊念,也在沉思,这所谓的战争,人与人的残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每个人注定有不同的道,有些人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有些人是为了自己活得更好,而有些人,却是为了能够更多人的活得更好。其中勾心斗角,阴谋算尽,还或是大义泯然,不惜牺牲。
所有的一切,都将会被无情岁月的齿轮而转去,漫漫长路,只要还活着,就要走下去。
当寒冬结束,代表新生的春风飘扬大地,万绿开始萌芽重生,天下又再显现出一片希望之时。
在河东的西河一带,两支带着浓烈血腥气息的朝庭兵马到来,好似将大地也染成了一片绝然的黑沉。
这两支兵马,其中一支是剿灭了河东东北一带将近四万多叛乱贼子,所文翰、高顺所领的八千兵马,其他书友正常看:。
而另一支由关羽、周仓所领的六千兵马,更是带着冲天的血腥气息,这六千兵马走来,好像个个人好似浑身都冒着血气,他们的兵刃上寒光逼人,无言透露着饥渴的信号。
特别是那前头的那一支个个穿着漆黑鬼脸兵甲,装备极为精良的骑兵,他们策马每走一步,都会让人感觉他们是沾着血而来,那股杀戮的锐锋,惊得正在天空翱翔的鸟雀,也不敢过于接近。
正是这支兵马,在寒冬三月,将河东西南一带二十多波将近四五万贼子,灭杀得一干二净,将河东西南一带的白雪,都变成了红雪。
徐晃正长陵城下,领着五千将士,迎接这两支带有无尽血腥味道的兵马。当这两支兵马靠近时,徐晃身后的五千士卒,无一例外都嗅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血液味道,再看看这两支兵马士卒的眼神,顿时让他们心惊胆战,这些人就似从地狱深渊杀了个四进四出,然后再回来似的,杀气泯然。
“二哥!三哥!”
徐晃脸上露出的感情,毫无半分虚假,他张开臂膀朝文翰和关羽急急跑去。文翰和关羽一同滚鞍下马,两人亦大张臂膀,三位异性兄弟拥抱在一起,一时间,无需言语,感情尽在不言中。
其他一众将士,无不为这三人感情的真挚而动容。传闻这三人出生入死,形影不离,苦难、荣辱与共,才闯成现今属于他们三人的一片天地。
无论被誉为冠军之名的文翰也好,还是勇绝天下的关羽也好,还或是被许多名将誉为有帅才之能的徐晃也罢,这三人亦是坦言,他们兄弟几人能有此番地位,缺一者不可。当然,他们兄弟三人,还有着一个大哥,周珑。虽然周珑行事低调,他的名字少有人知,但文翰等人却从无忽略过他。三人亦有发言,若无周珑这位大哥,很可能就没有他们兄弟等人,今日能够名誉满天下。
由此可见,默默无闻的周珑,在他们等人心中的位置。
三人一一拥抱后,在徐晃的建议先入城安顿好士卒后,兄弟们再好好叙旧。文翰和关羽听此,当下认同。两人领着两支兵马随着徐晃入了长陵县。等将各自的兵马都安顿在长陵校场后,文翰和关羽还有高顺、周仓两将,便一同走向徐晃在长陵暂时的府邸。
文翰与关羽等人一刚到门口,徐晃早就在府中大门等候许久,将众人迎入府内,来到大厅。徐晃很自觉地将文翰请到大厅正座之位,虽然按辈分,因是关羽做这位置,但文翰毕竟才是这个河东集团的首脑,理所当然由他坐在正座。
众人坐落,文翰便将眼光投向一身鹦鹉绿袍的关羽,笑呵呵地道。
“看二哥气定神闲的样子,看来这西南一带的讨伐甚是顺心呐。”
关羽好似早就猜到文翰会问他西南一带战事的战况,起身拱手,波澜不惊地道。
“幸不辱命。西南一带的战事叛乱,关某已成功镇压。六万贼子无一遁逃,除了一些受降于关某麾下,其余尽数剿灭。”
“哈哈,好。二哥不愧是二哥,勇绝无双,不费吹灰之力在三月内便把六万贼子剿灭殆尽。这其中战事如何,三弟可是心痒难挡,还请二哥细细说来。”
虽然文翰是这样说。而关羽虽是倨傲,却不爱显摆,或许在他眼中这只不过轻而易举之事。描述起来,都是平凡俗语,轻描淡写地一提而过。
文翰知关羽性格,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将眼光投向周仓。
“定公,二哥不喜显摆,还是你来为大家说说吧。”
周仓走前一步,望了一眼关羽,眼内尽是满溢而出的钦佩之色,拱手道。
第二百七十四章 关鬼丧
“公子,关将军实在谦虚。属下有幸陪同在关将军之下,观得关将军所领黑风骑之威,实乃三生有幸也。无论是关将军之勇,还是黑风骑战力之高强,西南一役,足以令属下永生难忘。
关将军初到西南,领着黑风骑,用公子以往在胡境闯荡时的游击战略,先是以游击方式损耗贼子的兵力,引贼子来追,贼子追得疲惫,再以狂风暴雨之势发动猛攻,一个月内就挑了五波乱贼的寨子。
惊得西南一带的乱贼,只要闻关将军之名就闻风丧胆,人人自危。而关将军挑了五波贼子收编了不少俘虏,那时余下的乱贼,对关将军心有余悸,纷纷联合一起,以抗关将军,其他书友正常看:。
而关将军则令我带领麾下一千将士和收编的俘虏先是与周边的贼子牵制。而他则领着黑风骑远奔,在第二个月内,又将数个落单的几波乱贼寨子挑翻。同时又是收编了不少的俘虏。
此时关将军之名,已让西南一带的乱贼,惊得寝食不安,日夜唯恐关将军会领军征讨。后来他们竟想使计诈降,想趁关将军松懈防备之时,一举将关将军的兵马歼灭。哪知他们的雕虫小技,早被关将军发觉,关将军将计就计,约他们到西南一带的某个谷口,埋伏下重兵。那些乱贼不知关将军早已落下陷阱就等他们落网,纷纷依约到来。
等这些乱贼全部来到谷口,关将军将谷口出入口用重兵堵住,然后在谷口两端引下大雪崩,将大部分贼子用雪淹没,然后再用箭射之,万箭齐发后,再落下巨石,最后关将军与我领军与余下的贼子厮杀。
这一战厮杀了三天三夜,将整个谷道关口杀成一片血红。死去的贼子将近有三万多人!后来,有不少在谷道附近的猎户看到谷道双壁通红,红雪铺道,血深岩缝,血迹不能除也。自此此道便被附近的人称为血关。
而关将军之名威震西南一带,被西南一带的百姓,誉为鬼丧之名。听闻在西南的河东百姓孩儿半夜哭闹,便唬他们,若是再闹关鬼丧便要来也。那些小孩当即不敢再哭闹。由此可见,关将军在西南一带之威名。”
周仓一边回忆,一边在细细述说,脸上的钦佩之色简直快要满溢出来。
“聒噪!”
关羽却是很是平淡地瞟了周仓一眼,淡淡说道。周仓听此,连忙站回自己的座位,唯唯诺诺地看着关羽,唯恐惹得关羽不喜。
此时,在周仓的心中,关羽就如神一般的人物,他对关羽的钦佩,用一句俗话来说,就如滔滔黄水连绵不绝。
“呵呵,好,好,其他书友正常看:!关鬼丧,二哥你赢得了一个好名号啊。鬼丧,鬼丧,恶鬼闻之也要丧胆。用这一名号来形容二哥之猛,倒也是贴切。”
“三弟,这只不过是百姓口中儿戏之言。当不了真。”
“呵呵,二哥,三弟的冠军之名,也是并州百姓口中儿戏。难道你也觉得三弟不配这冠军之名,二哥自己不配这鬼丧之名么?”
鬼丧,算是什么。关羽在日后更是被誉为武圣,武者之圣呢。
“那自然不是。只是这鬼丧之名甚是不祥。”
“呵呵,有何不祥,我看这名头不错。还能驱鬼唬魔。不过二哥,你当真厉害啊,血关,血关,双壁通红,红雪铺道,血深岩缝,血迹不能除也。
若是日后有机会,三弟定要到血关一观,看看二哥除了三万贼子的战场,是何等的壮观。”
文翰走到了关羽身旁,眼色淡然中带有浓烈的敬佩之意,虽然他知关羽出手,定是惊天动地,但关羽却是超乎文翰的想象,就单凭血关的来历,就让文翰听得激动不已。而在旁边的徐晃、高顺亦是听得不禁连连吸了几口凉气,望着关羽的眼神内,尽是崇拜。
关羽的倨傲带有些许的冷,虽然他心中甚是满意文翰等人有如此反应,但表面却只是说了一句,不值一谈后,便没有再在此事中纠缠下去,又转过话题,询问文翰在东北一带的战事。
文翰脸上带笑,一边回忆,一边将东北作战的战事说出。但众人听到,文翰和三千五百将士熬了三天三夜寒风时,个个都不觉惊叹文翰的坚韧。再听到后面,文翰与三万白龙贼的血腥作战,在座人都不觉地屏住呼吸,紧握拳头,好似恨不得要去助战。
而最后,听得胡才因暴虐而遭人反叛,众人一时又是感触良多,其他书友正常看:。为将者,理应善待下士,这样的兵马才会团结,众志成城才会勇不可挡。胡才就是不懂这道理,才会落得此番下场。
而在后来,文翰又询问了关羽,西南战役每战的战果,关羽的战策与文翰有些许的不同,关羽招降的贼子,多数用来做炮灰之用,以来保住麾下精兵。
关羽兵力最鼎盛时期,共招降了足有上万的贼子,而在血关一役中,死去的炮灰将近有八千多人。依关羽的话来说,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战策,一来他当然有私心,黑风骑乃河东集团的立根之本,王牌军。
而黑风骑骑射技能已是成熟,文翰和关羽也是决定,不会再随意地补充兵力,以免拖累黑风骑的战力。依此黑风骑容不得任何的伤亡。
当然黑风骑战力超绝,又有骑射的远程战力,加之平时,关羽甚是注重训练黑风骑个人的自保,所以作战中已是少会出现阵亡。
二来,关羽说他所招降的贼子,大部分都是威慑于他的武力,所以忠心难以保证。他与这些招降的贼子根本无感情可言,用来做炮灰他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种手法,在历朝历代的名将战策中,也是常见之事。
所以,到了最后西南战事结束,关羽原先所领的二千五百黑风骑和周仓的一千步兵几乎是没有损伤,而剩下来的二千五百招降的贼子经过了数场生死战役,留下来的当然是有一定战力的精兵。
对于关羽的这一手法,文翰不认同也不反对,因为他明白关羽此为亦是在为他的河东集团保存实力。
而当一旁的高顺听到关羽统领的黑风骑几乎没有伤亡,脸色不觉地一阵黯淡,原本他还以为他的陷阵营应该与黑风骑相差无几,但此次他的陷阵营却损失了将近六百人。当然这与地势有着莫大的关系。黑风骑最善于平地作战,而在平地里,又可用游击的战略,再加之关羽使用炮灰的手法,黑风骑少伤亡,那是理所当然。
不过各种因素虽多,但人死不能复生,高顺对陷阵营花下的心思、感情,丝毫不逊色于关羽对黑风骑的,:。所以此时,在高顺的脑海里,已开始思想一系列训练陷阵营自保能力的方案。陷阵营的作战方法,乃是一进无退,无所不破,破之才止,这犀利的攻击方式当然会造成巨大的损伤,针对这点,高顺觉得应要从各方面着手改善。
高顺在沉默思考,而坐在正座上的文翰,此时却是脸色黑沉。因为就在刚才,他从徐晃的口中得知,在他和关羽正与河东东北、西南一带叛乱贼子作战的三月里,西河这里有许多诡异的现象。
第一,原本时不时会与镇守西河的徐晃发生冲突的白波贼,忽然在这三个月安静下来。这实在是诡异,文翰与关羽两支兵马在河东东北、西南一带战事,打得如此热火朝天天白波贼子没有理由收不到风声。
若是他们收到风声,当然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一旦东北、西南一带的战事结束。文翰就会聚集大军攻打他的白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