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汉-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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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
曹操一蹙眉。抬头向荀攸看去。
荀攸说:“贾诩这个名字。我听说过。不过此人在阳时,并不是很彰显。我也是听我叔公提过这个人……恩,贾诩精于机变,后来因家里出事。所以致仕回家。”
曹操地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荀攸的叔公是什么人?那是名扬天下地士人荀爽。
能被荀爽荀慈明挂在嘴边的人物,只怕不会是荀攸所说地那么简单,只精于机变。
当初曹操在阳和董俷交战,贾诩生生的气死了戏志才,但是并没有真正露面。
老一辈的人,或许有了解贾诩的,不过死的死,走的走。
而曹操身边倒是有一个人对贾诩比较清楚,可惜此刻却被派驻在颍川,不在身边。
这个人是谁?
自然就是曾经和贾诩并肩作战过的李通。
“还有呢?”
钟繇突然开口询问:“董家子手下,应该不止这几个人吧。”
程昱说:“早期张掖地人手地确不多,武将有陈到韩德、裴元绍董召薰弃,大都是董俷的家将;不过后来,张掖地人手突然增加了许多,而且都是被一个人带过去。”
“谁?”
“卢植,卢子干!”
曹操闻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卢公不是返乡回家了吗?怎地会到了张掖?”
不过话说完,曹操旋即就反应过来,轻声道:“我竟然忘了,西平是卢公的学生。”
钟繇等人连连蹙眉。
他们可以不甩任何人,可是却不能不给卢植面子。卢植的威望太大了,大地到根本不是钟繇等人可以说三道四的地步。更何况,卢植的学问道德,那可是天下闻名。
连卢公都投靠了董俷?
郭嘉不由得感到了一阵迷茫。
难道我当初的选择,真的错误了?
程昱说:“卢公去之后,曾带去了两人,一个名叫贺齐,一个却是当年的泰山贼臧霸。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目前尚不清楚……只知道有一个名为将做营的官署,不过没有人知道那将做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也不清楚将做营究竟是做什么……哦,探子说,将做营里有几个人经常会出现在居延城府衙,一个叫马均,一个叫费沃,但具体这二人是什么来历,我命探子继续打探,可从此却失去了联系。”
“马均费沃?”
屋中有一人突然出声,“他们怎么会在张掖?”
“子扬知道此二人乎?”
说话之人站起来,姿容俊秀,仪表不凡。
此人名叫刘骅,是扬州淮南人,而且是汉室宗亲,许劭曾评刘骅,有佐世之才,极有威望。刘骅入扬州后,曾想征辟刘骅,但是被刘骅所拒绝,带家人投奔曹操。
刘骅蹙眉道:“费沃是江夏人,曾在南名士黄公门下求学,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至于马均,此人精于机造,极为聪慧,虽声名不显,却是个有大才的人。”
“啊?”
曹操吃了一惊。
刘骅很少夸赞别人,可现在居然……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人已经到了张掖。只怕是想要过来,都不太可能。
曹操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忧郁。
“仲德,再设法派人混入张掖,一定要弄清楚那将做营,究竟是做什么的……另外看一看,能否把马均和费沃请回来。恩,既然费沃是江夏人,可请刘景升帮忙。”
把这件事处理妥当后,曹操就不再考虑张掖地事情了。
毕竟。不管张掖的情况如何,与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当务之急。是办好眼前的事情。
“东海郡的事情,处理的如何?”
荀彧回答道:“满伯宁留在东海的黄巾军。已经被我们消化毕。当可以继续进行下去。这样一步步的蚕食,一方面可以保证主公兵马的精良,另一方面也可以让袁绍等人不注意我们。呵呵,甚至景现在也是感恩戴德,不断的给予资助呢。”
“那屯田……”
“屯田之法,我仔细研究过了。董侯当初留下来地屯田纪要,可以说基本完善。但是青州兖州不似京兆。我们也比不得薰卓那般嚣张。
可以为所欲为。青州兖州之地,大都有主。想要推行屯田,当徐徐而行之,并要寻一二精于此道的人才。“
荀彧倒是一个最好地人选……但让他主持大局可以。处理细小的事情,地确需要有专门的人才。
曹操问道:“那可有合适的人选?”
荀攸说:“我知道一个人,名叫棗祇,是颍川人,精于内务,当能够担当此任!”
刘骅也说:“我也有一人选,名郑浑。此人是郑泰的兄弟,字文公,也精于内务。”
“哦?郑泰还有兄弟?”
“正是!”
“那郑浑如今在什么地方?”
“此人如今在汝南,主公若想令其效命,刘骅愿为说客,前去劝说文公来为主公效力。”
“如此,就麻烦子扬了!”
曹操又把各项事情安排妥当,众人起身告辞。
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曹操突然生出了一种寂寞的感觉。
别人都可以与家人团聚,为何我却不能?如此的话,哪怕是我能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什么意思?我如今事业总算是小有成就,自当迎接父亲前来与我相聚。
想到这里,曹操立刻找来了本家侄子曹诩,命其前往泰山曹嵩地住所送信。
这曹诩表字安民,平时很机灵,颇得曹操地喜爱。
命他前往泰山,也算是一种信任。曹诩自然不会拒绝,当下领命之后,匆匆离去。
夏侯博的人头悬挂在临洮城头地大上。
薰俷登上城楼,感受着大战之后的安宁与祥和气氛。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令人忍不住生出想要呕吐地冲动。
血水顺着城墙上的水槽流动,暗红色,有些粘稠的血,散发出一股子恶臭的气息。
遍地的残尸断肢,士兵的哀号声,不停的在董俷耳边回荡。
就在这一派浓浓的肃杀中,却穿梭着许多身着白袍的姑娘,极为熟练的为伤员治疗。
临洮人也自发的前来帮忙,用一副副简易的担架,把伤员从城头上抬下去。
甘贲忍不住赞道:“主公,没想到这些女人,居然还能派上这么重要的用场啊!”
薰俷笑了,“老虎,若她们无用,我何必带在身边?”
甘贲闻听,挠着头憨憨一笑,“我还以为主公你是为了……”
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那话语中的含义,却非常的明白。董俷如何能不了解,只怕甘贲把那些虎女当成了营妓……不过幸好他还算规矩,没有跳出来惹什么麻烦。
“我听说,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一个人生下来,都有其擅长和不擅长的一面,不论男女,都是这样。有的女人精于琴棋书画,有的女人却能上马提枪……呵呵,有的人粗心,有的人细心。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在她们的长处上,而不是只盯着缺点。”
华雄闻听,连连点头,“主公所言甚是。”
手扶城垛口,董俷向远处的联营眺望,“其实我也有缺点,每个人都有缺点。比如义,他生性孤高自傲,有些时候看着嚣张跋扈,可他的确有值得嚣张的本事。你看,此次我命他死守索西城,七百背嵬士却打得张邈五万大军不得前进一步,的确是出乎我的意外……若非义,只怕我们现在所要承受的压力,会更大吧。”
华雄和甘贲闻听这话,也都不由自主的点头同意。
“义此人,可大用,但是却要慎用。这是卢师当年给我的建议,经过这些年的磨练,相信他也知道什么时候收敛,什么时候可以嚣张。
现在,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薰俷手握金瓜,轻轻敲打城墙垛口。
转眼间已经进入了二月,和马腾郭宪交锋,已经足足二十天的时间了……河谷全歼了夏侯博人马之后,董俷的声威达到了一个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地步。
整个陇西都骚动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了谣言,说董俷是雷神之子。
太师董卓遭小人陷害,虽死却成为神灵。一时间,陇西人群情激奋,各地不断出现反叛。
早先不愿臣服于张马的陇西军,距离临洮近的,就纷纷前来投靠。
而那些距离临洮远的人马,则就地展开了行动。或是断绝张邈的粮道,或是袭扰张邈的驻地。原本从河关抵达索西城只要八九天的时间,可张邈却足足走了二十天。
二十天,对于被董俷委任独当一面的义而言,已经是绰绰有余。
可是董俷知道,在过去的二十天里,己方的伤亡也非常巨大。能够再坚持多久,他也说不清楚。不过,有一点董俷坚信,贾诩一定会有所行动。但怎么行动,何时行动,薰俷也不知道。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既然相信了贾诩,那就相信到底吧。
城下,马腾军前战鼓声再一次隆隆的响起。
潮水一般的马腾军士卒,叫喊着向临洮城头冲击过来。
这已经是今天第六次攻击了……薰俷细目微微一眯,一手抓起一面盾牌,将手中的金瓜高高的举起。
也许,姐夫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想到这里,董俷的嘴角往上一翘,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着距离城墙越来越近的敌军。
殊不知,他这嘴角上翘的动作,给予了临洮守军何等的信心。
盾牌手上前,弓箭手弯弓搭箭,做好的准备。片刻后,董俷手中的金瓜猛然落下。
“放箭!”
随着他一声怒吼,只听城头上嗡的一声响,飞蝗般的箭矢射出,将太阳都遮挡起来。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三0一章 陇西大会师(一)
陇西的春风很柔,吹在身上很舒服。
特别是到了夜晚的时候,风中带着泥土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可以忘却许多烦恼。
但是马腾却无法入睡,坐在中军大帐中发呆。
儿臂粗细的牛油蜡烛火苗子噗噗乱窜,把帐中照的极为通透。
郭宪则坐在马腾的上首位置,手中的纸张轻轻抖动,显示出他此刻心中是何等的不平静。
在马腾下首位子上,则端坐七八个武将。
天水人赵昂赵衢,泥阳人姜隐、孔信、王灵,此外还有马腾的老部下李俊尹奉。
几乎大半个马腾军的将领,都坐在这大帐中。
不过马腾的两个儿子,马铁马休不在这里,还有贾和同样也没有出现。
鹊阴失守,河西门户洞开。马腾不得不派遣贾和前往厉祖,以保证武威的最后一个县城。而马铁马休,虽然很想来临洮参战,马腾却不愿意他们跑过来。马家的人丁本来就不算兴旺,为了这该死的凉州,长子马超战死,兄弟马奎战死,从子马下落不明。
马腾实在是承受不了,如果两个儿子有意外的话,该如何是好?
大帐中很安静,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许久,马腾说:“幼简,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幼简,是郭宪的表字。年过三旬的郭宪,生的一表人才,眉目之间有一股子书卷气。
不过莫要被他的外表所欺骗。
郭宪生于西平,那是凉州极为苦寒贫瘠的地方,而且羌汉各族混杂。很不安宁。
能够在西平生存下来,并且享有名声,郭宪可不像他的外表那么柔弱不堪。
相反,骨子里杀决果断,甚至比马腾还要暴烈几分。
听闻马腾相询,郭宪嘴角一翘,漂亮地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冷戾光芒。
“下辨被袭,武都道失守……参狼羌被夹击,败退入汉中。情况的确是不太好啊。”
马腾点点头,“我的确是没想到。董家子居然有这种魄力,孤身冒险。把自己置于死地……小小的一个临洮,区区数千人马,居然把我六七万人马阻挡与城下。幼简,如今薰家余孽死灰复燃,接连袭击我汉阳粮道,人心惶惶,军心不稳。该如何是好?”
言语中。表达出一个意思:要不,我们撤兵吧。
这军帐中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如何听不出马腾的话中之意?赵昂等人,不禁轻轻点头。
的确。临洮不过弹丸之地,六七万人轮番攻击,近一个月却奈何不得对方。
而金城友军,被阻挡在索西城下,据说从河关到索西城的粮道,被袭击了很多次。
张邈那边的情况,怕也好不了多少。
要不然,就像马腾所说的那样:先撤走吧。
郭宪冷冷一笑,“我承认那董家子很厉害,孤身涉险,居然只是为了把我调出武都。不过,如果我们现在撤走,只怕今后这天下间,就再也没有我等地立足之地。”
马腾一怔,“幼简为何说此话?”
郭宪叹了口气,“咱们这凉州,自古边塞,为苦寒之地。自先秦起,民风彪悍,争强斗狠。后来商鞅变法,虽然是私斗减少,可是这骨子里的血性,却没有半分减少。咱们如果退了,只怕治下百姓更看不起我等……早先那雷神之说,虽然搅得人心惶惶,但并非没有挽救地余地。可如果不战自退,我等威信颜面,将荡然无存。”
马腾脸色一变,虽然对不高兴,却不得不承认,郭宪说的有几分道理。
郭宪说:“其实武都被占了,又有什么了不得?粮道被劫,听上去地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