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汉-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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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转战西北,把韩遂、北宫伯玉、烧当老王调戏的团团转,岂能是有勇无谋之辈。
他既有虎狼之将,就算手下的兵丁不是老虎,也该是恶狼,怎地如此脆弱?
一股风吹来,空气中带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阎行脸色顿时大变,拨马厉声喊喝道:“退出去。全部都退出去!”
就在这时候,只听一声凄厉鸣镝声响在空中回荡。大城塞城门突然间哐当关闭。千斤闸随之落下。紧跟着,从城里的阴暗角落中。突然窜出无数道黑影,把火把仍向了草垛,而后立刻闪进了阴翳之中,一下子就不见了踪迹。
风很大,草垛上堆积的全都是枯黄的干草,还撒着各种助燃的物品。
这一遇到火,草垛立刻燃烧起来。一座挨着一座地燃起,很快的整个大城塞,都陷入火海中。
说到这里,就必须要说一下大城塞的来历。
早在西汉时期,大城塞就已经存在。作为抵御匈奴人的一座边关,它本身就具有所有戍卫边关所必须的机关设施。藏兵洞,地道……等等,整个大城塞可以说是机关重重。大将军卫青曾视察过此处,认为大城塞里的防御机关,堪称天下少有。
这样一座戍卫边关,在卫青夺取了朔方之后,渐渐的弃用,失去了原有的功效。
特别是在后汉时期,随着汉室朝廷把朔方交给南匈奴人做休养生息地地方,匈奴人无数次从大城塞侵入司隶、凉州等地,把大城塞原有的防御机关全部销毁殆尽。
仅存有几个藏兵洞和近乎快要荒废地地道在其中。
薰肥占领了大城寨之后,为加强防御,曾巡视了整个城镇。
结果却意外地发现了那几个藏兵洞和地道。这些藏兵洞和地道,甚至是连大城塞本地人都不晓得的存在。董肥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藏兵洞和地道能有什么用处,故而也不甚在意。直到韩遂使出了这一手引蛇出洞地计策,他才突然想起了这些机关。
说起来也有趣,自从在光和六年结识了三岁的诸葛亮以后,董肥发现自己和火是离不开关系了。火烧盘龙谷,火烧敖仓……几乎所有的恶战,他都是用火来解决。
这一次,董肥依旧决定用火!
火势蔓延的很快,整个大城塞在瞬间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阎行纵马疾驰,结果却发现,通往关城的道路,全都被烈焰所阻隔。
眼看着身边的部下,一个个葬身于火海之中,阎行有点懵了。他不停的喊喝,纠集士兵,硬生生冲开了一条路,来到大城塞城门前。可是那城门紧闭,千斤闸也已经落下。有心命人升起千斤闸,可这样一来,又不晓得要耽误多长的时间才好。
镇静,镇静……
阎行一遍遍的对自己重复相同的话语,眼看着身后火蛇不断的逼近,摘下双锤,拨马退后二三十步的距离,猛然一催胯下白龙汗血宝马,怒吼一声,扬起了双锤。
当年董西平可以震开金城大门,今日我也可以做到。
若是连这都无法做到,我又有什么面目,去和董西平来交锋。
咬碎银牙。阎行咆哮着,冲到了城门口,大锤呼的一声,带着万钧力道狠狠地砸在了千斤闸的栏杆上。只听轰的巨响,那声音震耳欲聋,白龙宝马唏溜溜后退数步。
阎行一锤轰出,一催马,另一只大锤紧跟着就轰在城门上。
两锤下去,城门洞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阎行退后数十步,再次冲上前去,双锤并举。轰的一声,只见那千斤闸连带着沉重地城门,被轰的倒塌下去,城门洞扑簌簌灰尘扑落,眼看着就要倒塌。
“杀出去,杀出去!”
阎行厉声吼叫。
数千名匈奴兵随着阎行冲出大城塞。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形,只听一声大喝:“放箭!”
从正前方,万箭齐发。
借助风势,那利矢破空产生出一种嗡嗡嗡好像蝗虫掠过的声响。
阎行挥舞双锤,拨打雕翎,朝着正前方看去。却见一队人马,列成了方阵,在夜色中静静侯立。
一员大将。高举大枪,猛然向下劈落。“放箭!”
又是一轮利矢飞来。阎行催马冲向
敌军阵营,双锤上护其身。下护宝马。
他可以安然无恙,可身后那些从火海中逃出来的匈奴兵,却没有他那种厉害的本事。
一声声惨叫响起,死在箭矢下的匈奴兵不计其数。
汉军看破了岳丈的计策,董家子看破了这引蛇出洞的计策……不好,那岳丈岂不是……
阎行也顾不得许多,催马疾驰。
眼看着就要杀入汉军的阵营,却听到一个如同巨雷般地吼叫声响起:“阎行,卖国贼子,不是说好卯时决斗,为何又半夜偷袭?不忠无信奸贼,董肥在此等你多时。”
门旗下,冲出一匹黑色战马。
那战马身披重甲,雄峻无比。马上的战将,也是一身重铠,双手使锤,迎着阎行就冲了过来。
阎行吓了一跳,不过却不甚惊慌。
既然董西平看穿了计策,肯定会出现……
事实上,阎行在内心深处,也是一直这样期盼着。如今,董肥出现,阎行反而兴奋起来。
气运丹田,双手举锤。
二人同使举火烧天式,双锤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只听铛……犹如黄钟大吕一般,回荡苍穹。战场上的喊杀声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不见,只有那四锤相撞的余音袅袅不绝。
阎行胯下这匹白龙汗血宝马,可是花费万金买来。
比之浑红马还要高出一个等级,和赤兔不相伯仲。即便是如此,也无法承受如此凶猛的碰撞。唏溜溜一声暴嘶过后,噔噔噔后退了十余步,这才算是站稳了脚跟。
阎行的脑袋嗡地一声,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双臂发麻,手中的大锤几乎要脱手掉落一样,不禁骇然向董肥看去,久久说不出话。
这董西平,是越发的可怕了!
只看他那对金锤的个头,足足比阎行的八宝亮银锤大了一圈。
“好,好本事!”
阎行忍不住大叫一声,殊不知董肥却露出了笑意。
“你也不错,七年前若你有这本事,我定然不是你的对手。可惜了,大好的本领,却是个国贼……阎行,念在你能接我一锤,现在下马投降,我可以饶你一命。”
阎行苦笑起来……
投降?
我已经成为不忠之人,若是投降,岂不又成了不孝之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若我真地如此,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董西平,废话少说,今日我与你之间,只能有一人活命!”
阎行说罢,催马向董肥就冲了过去,双锤挂着风声,呼呼作响。这一次他不和董肥硬拼,而是尽显精妙招数,一百多斤的大锤,忽而快,忽而慢,忽而轻若鸿毛,忽而重若泰山。阎行知道,硬拼肯定不是对手,只希望能借用此招,拖垮董肥。
薰肥稳如泰山,视阄行地大锤无物。
不管他招数多么精巧,他只一招,迎头一击。
你不是不想和我硬碰硬吗?不行,我就逼着你和我硬碰硬……
只战了四五个回合,董肥大锤点出,看似缓慢,可大锤在途中突然加速。胯下阿丑也感觉到了薰肥地想法,猛然一个提速。董肥顺着那股力量,一锤轰击出去。
阎行想躲可就已经来不及了,只听铛……
双锤再次交击,阎行手里的锤呼地一下子脱手飞出,虎口也被震得鲜血淋漓。
一咬牙,单手锤一招闯天宫,硬生生逼得董肥中途换招,原本,董肥还想把他活捉,可没想到这家伙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死活不肯服软,董肥的火可就上来了
二马盘旋,董肥发出一声巨吼:“巨魔连山锤!”
双锤好似风车,轮开来连续砸向了阎行。铛铛铛……阎行也的确是够顽强,硬生生当下了六锤。可这连山锤一共十八锤,一锤比一锤重,第七锤的时候,阎行再也无法抵挡,被董肥震开八宝亮银锤,顺势狠狠的砸在了阎行的天灵盖上。
阎行的脑袋,被一股奇诡的力道硬生生砸进了腔子里。
一蓬热血喷涌而出,身子在马上一歪,扑通就摔在了地上。狮鬃兽仰天一声长嘶,声如野兽咆哮。那白龙汗血宝马,连续承受这许多锤的重击,也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
听到狮鬃兽的咆哮,白龙前蹄一软,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狮鬃兽围着白龙不停的打转,发出一声声呼号。董肥扫视战场,厉声喝道:“魏越,命你打扫战场……成蠡王戎,尔等各带三千人马,分两路驰援虎亭侯。巨魔士……”
“喏!”
四百多人的巨魔士,随着董一声怒吼,同声回应。
那声音震荡寰宇,撕裂苍穹。薰肥将双锤挂在一匹大宛良驹的马背上,勒马厉喝:“随我出击!”
狮鬃兽原本还想要调戏一下那匹白龙汗血宝马,不过董肥轻轻一磕它的肚子,立刻就明白了董肥的意思。
仰天发出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
在原地踏动两下之后,撒开四蹄,狂奔而去。
巨魔士紧随董肥身后,犹如一股黑色的洪流,卷起满天尘烟,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韩遂,你可千万要等着我!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二六八章 朔方大捷
按照韩遂的计策,是吃掉汉军主力,夺取大城塞。
而董肥和法衍羊衡的对策是拖住匈奴大军,消灭其精锐人马。
所以,在深夜离开大城的汉军,大都是由乞伏氏的氏人所装扮,而汉军,不过两千。
领军的主将,就是典韦。
在离开大城,将至青盐泽的时候,氏人在苏则羊衢的带领下,悄然离开,典韦继续追击。
就在青盐泽畔,典韦率领的人马和匈奴大军接触。
清一色的屠各骑兵,论骑射的本领,丝毫不比匈奴人差。加之精良的盔甲,和全部配备起来的双马镫,其战斗力可以提升三成。可不要小看这三成的战斗力,在疆场上,足以产生巨大的威力。典韦按照董肥的要求,率领屠各骑兵,根本不和匈奴军硬碰硬的打。
青盐泽广袤而平坦的川地,足够典韦的人马进行迂回。
空有十几万人马,可是匈奴人的战斗欲望并不强烈。说实话,他们现在更希望早些回家,而不是在这凛冽寒风中,和汉军玩儿一场捉迷藏的游戏。因为他们也已经听到了消息,朔方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稳定,氏人、氏人蠢蠢欲动,动向不明。
韩遂和于扶罗的脸色渐渐的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发现,这一支汉军人马并不多,而且被韩遂视为大敌的董肥,并没有出现。
没有出现,就代表着董肥看穿了计策,那么攻击大城的人马,必定会有危险。
有心不理典韦。可十几万大军一旦列阵,自然不可能轻举妄动。若是不能消灭这支人马,与军心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已经不高的士气,必然跌落到极点。
韩遂发现,他地计策并不是让董肥进退两难,而不是让自己陷入了窘境。
“大单于,如今之计唯有动用所有的力量,先消灭了这一支人马后,再图谋大城。”
韩遂很担心阎行,不过也没有办法。
只要狠下心,向于扶罗建议起来……于扶罗沉吟片刻,点头说:“先生所言甚是。”
当下挥展令旗。指挥三军围剿典韦。
青盐泽是朔方仅次于金连盐泽的川地平原,一眼望不到边。
十几万大军铺开了阵势,想要捕捉一支根本就不想和他们决战地人马,其难度也是非常的巨大。双方就在这盐泽之中展开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原本是想要吃掉汉军,可如今匈奴大军却被汉军死死的拖住。即便是有心想去救援阎行,也来不及了……
典韦身穿重铠,双铁戟运使如飞。
麾下的屠各兵也非常的勇猛,可毕竟人数悬殊,从子时打到了寅时,两千屠各兵死伤仅剩七百人左右。而且是个个带伤。胯下的大宛良驹,也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
眼看着,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亮。
典韦聚拢身边人马,困守在一座土丘上。
看着四面八方围聚过来的匈奴兵,典韦非但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感到快意至极。
自从与董肥结拜,典韦总觉得自己亏欠了董肥很多。
兄长地身体渐渐恢复,家中的老小也衣食无忧。自己做了虎亭侯。享两千石的俸禄,可说是风光至极。但越是这样。典韦就越觉得自己亏欠很多。今日一战,不管说什么。都要为二弟拖住这些家伙。唯有这样,才不负三兄弟结义的一番情义。
振作精神,典韦夹住双戟,厉声喝道:“大丈夫当马革裹尸,战死疆场方为快事。今日正是我等大好男儿扬威之际,若是汉子,随我杀出去,莫要丢了汉安雄风。”
象龙马一声长嘶,仰蹄冲下了土丘。
不足七百的屠各骑兵见主将仍勇猛如斯,更感热血沸腾。
残破的汉安军大棋在空中飘扬,铁骑冲锋,卷起满天地烟尘。
典韦一手夹住双戟,将兜囊斜跨身边,象龙贴着地面窜出,眼见着就冲入敌阵中的刹那,探手抓出小戟,抬手连发,十八柄小戟破空飞出,将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