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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恶汉-第191部分

小说: 恶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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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亭侯,事情可办妥当了?”

“正是!”

“不若在颖阴休息一晚,容覃设宴款待?”

薰俷不喜欢这陈覃,他长得和陈群相似,但流露的气质,却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受。

当下拒绝道:“陈大人不必客气。我奉旨募兵,还要赶路。就此向大人告别,日后大人若往阳,俷定会设宴招待。”

说完,他也不理陈覃,带着人疾驰而去。

寇蒙咬着牙,走到陈覃面前:“大人,难不成就这么让他走了?”

陈覃冷笑一声,“汤征,不如此,你还想如何?那董家子能在几万人的大军中冲杀来回,如今又带着部曲,只怕是集合我整个颖阴地人马,也拦不住他。再说了,他持节募兵,谁拦他,就形同与造反。皇上经雍丘一事,对于我世族人颇有顾忌。若是传到了朝廷,倒霉的绝对还是你我。汤征,如今之计,当忍之再忍才是。”

寇蒙顿足道:“可这要忍到何时?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这群鄙夫骑在我等头上?”

“不会太久……相信太傅,已经有了定夺。”

陈覃说完,长出了一口气,“汤征,你我如今,唯有暗中蓄力,能忍的话,就忍吧。”

******

寇蒙和陈覃的谈话,董俷一无所知。

他带着徐庶,来到了颖阴县城外,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成蠡带人赶着车马,前来汇合。

一别经年,徐母看上去衰老了不少。

当见到徐庶的时候,老人家不由得老泪横流。徐庶跳下马,踉跄着扑倒在车驾前。

“母亲,孩儿不孝,让母亲受惊了!”

石广元扶着徐母下车,把徐庶搀扶起来。

左看看,右瞧瞧。但见徐庶囚衣染血,身上更是伤痕累累。心中痛极,一把将徐庶搂在怀中。

“儿啊,娘当年不让你学剑,就是怕你出这种事。没想到……”

“孩儿错了,孩儿错了!”

徐庶也是痛悔不已,连声自责。

成蠡这边走到了董俷身旁,轻声道:“主公,刚才我们出城的时候,发现有人跟踪。”

“哦?是什么人?”

成蠡摇摇头,“不清楚,末将当时急于带伯母出城,故而无心理睬。不若我们……”

薰俷摆手制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里是颍川。我们强行带走徐庶,已经让许多人心中不满。若是再惹是非,只怕是会激起颍川士人地愤怒。尽快离开这里。”

“喏!”

成蠡前去指挥人马,董俷则跳下马来,走到了徐母的身前。

徐母抬头,拉着徐庶盈盈一拜,“有劳公子……”

那边石韬开口道:“婶婶,将军如今已经是安宁亭侯,虎贲中郎将,可不能称公子了。”

薰俷忍不住大笑,“广元这话过了。我与婶婶相识多年,叫我的名字亦不为过……婶婶,咱们客套话就不要说了。我与元直相识的时候,不过白身而已。今日重逢,我们不论官职尊卑,那是官场地事情。我与元直当年兄弟相称,今日还是兄弟。做一日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呵呵,兄弟有难,董西平又怎能袖手旁观?”

这一席话,说的老夫人激动不已。

早年董俷纵横颍川,击杀反贼,老夫人对董俷地印象,就是相当不错。

今日只为当年的一诺,不远千里前来救人。这份情意,老夫人又怎能视之不见?

薰俷说:“婶婶,此地还不甚安全,我等离开这里再细说……广元,你怎么办?”

石韬笑道:“我父母早在多年前就已经亡故,如今家中只剩下我一人。元直如今脱险,我也自应当去寻我的梦了。我想明日就动身,游历天下,去寻访名师求学。”

薰俷灵机一动,“广元,你若想求学,我倒是可以为你做些引荐。我那岳丈你也知道是谁,我可以书信一封,请他收你做学生,你看这样安排,你可愿意否?”

石韬先是一喜,可旋即又摇了摇头。

“将军好意,广元心领。蔡大家为天下士子所敬仰,广元能得伯先生为师,实求之不得。可是那阳……太过纷乱。为逐利之所,非是做学问的地方,我不想去。”

薰俷想了想,“我还有一人可为你引荐……襄阳名士庞德公,当年亦与我并肩作战。若你愿求学于他门下,我也可以书信一封……恩,此行丹阳,索性就去一趟襄阳。”

“可是那鹿门山名士,庞德公?”

石韬一惊,心道:都说这董将军粗鄙,但却与不少名士相识。这一路上和他说的也颇为投机,特别是那科举制度……如果能一路同行的话,倒也可以多些请教。

“若能得庞公教导,实乃韬之幸!”

这时候,一直默默无声的徐庶突然开口道:“俷大哥,庶亦想求学于名师,不知道可否为庶引荐?”

“学剑吗?庞公可不擅此道。”

哪知徐庶连连摇头,“学剑只能为一人敌,庶经此难,如梦方醒,愿学那万人敌。”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一九二章 名匠与发明家

俷的目光有些复杂,看着徐庶一语不发。

这个未来的单福先生终于回归到了历史原有的轨迹,只是不晓得,以后是否会成长为那个董俷熟悉的单福先生呢?

但徐母对徐庶的这个请求,却是非常的开心。

生长于书香之地,徐母思想中不可避免的有一种‘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观念。此前,徐庶一心想要学剑,她劝阻不了,只能听之任之。而现在,虽经历了一场磨难,徐庶却生出了读书的请求……徐母不禁感到欣慰,轻轻的点头,表示赞赏。

见董俷不说话,徐母不禁感到有些紧张起来。

忙道:“公……大人,您刚才不是说视元直为兄弟吗?还请您再帮他这一把吧。”

本想叫公子,可到了嘴边,又改了口。

徐母说着,就朝董俷跪下来。吓得薰俷连忙过去搀扶,“婶婶,这可使不得,折杀小侄了。元直愿意读书,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此事我定然帮忙,请婶婶放心吧。”

有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没有一个母亲不愿意看着孩子能有出息。就算是董俷和徐庶不认识,凭着徐母这份苦心,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当下决定,引荐徐庶和石韬给庞德公,说什么也要那老头子答应下来。

“婶婶,此地甚不安稳,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如何?”

徐母当下答应,在徐庶和石韬的搀扶下,上了车驾。董俷命庞德开道。成居中。他和武安国压阵。徐庶和石韬也要陪他一起,但薰俷却是坚决不答应。徐庶身上有伤,又是一身囚衣。应该和徐母团聚一下。至于石韬,一介书生而已,如果真的出事,非但帮不上忙,说不定还会给董俷添麻烦,自然不会同意他留下来。

就这样。薰俷带着武安国,和一百名巨魔士留下。

巨魔士地编制,以十人为一队,百人为一军,千人为一营,设有什长和牙门将。

留下来地一军,牙门将名叫淳于导,年约二十。

祖籍丹阳。勇武刚烈。父母亡故时,淳于导只有十岁。家中只有一个叔父,是个行商。淳于导就随着叔父一起周游天下,和随行的武师学习武艺。五年下来,竟比之那些武师还要厉害。一杆大枪施展起来是滴水不沾。十几个壮汉也近不得身。

后叔父在经商途中病故,淳于导索性散尽了家财,一个人独行天下。

于凉州时,恰逢巨魔士组军,这淳于导就加入其中,论武艺,甚至胜过裴元绍一筹。只是当时他名不见经传,裴元绍想要举荐他,却被淳于导拒绝。从一个什长开始做起,后来又被董弃看中,调入巨魔士铁骑军,就成了董俷身边的一个亲军。

典韦在一次演武时,发现了淳于导,就推荐给了董俷。

一开始,董俷还以为这淳于导和颍川淳于家族有甚牵连,后来一问才知道,二者一点关系都没有。

淳于导对董俷也是非常敬佩。

特别是在冀州雍丘一战之后,对董俷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他所带领的一军,在巨魔士当中算起来,战力是最为强大的一支。故而薰俷把他留下来,想要看看,到底是谁不知死活,居然敢跟踪他。这里是颍川,世家望族太多。保不齐有什么世家看他不顺眼,跑出来找他的麻烦,所以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薰俷自领一军,走的很慢。

大约走了十里地,后面突然传来了马蹄声。

薰俷心中一笑:还是要赶来送死吗?

高举左手,紧握拳头。这是巨魔士当中的一个信号,意思是可能有敌人,全军戒备。

淳于导心领神会,立刻接阵而立。

薰俷刚要拨转马头看看是谁追过来,就听见有人高声叫喊道:“敢问前方,可是主公?”

心里一怔,眯眼观瞧。

却见官道之上,两匹马疾驰而来。

为首地是一个青年,年纪在二十以上,唇上胡须,圆圆的脸,提醒也是胖墩墩儿。

有点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

薰俷示意武安国上去搭话,“前方人停下来,通报姓名。”

“蒲元,主公,我是蒲元啊!”

那胖墩儿大声叫喊,董俷啊了一声,当下示意众人解除戒备,催马就迎了上去。

说实话,都快要忘记这家伙了!

这蒲元是将做营蒲师傅的儿子,但论起铸造的本领,比之蒲师傅还高明一分。最重要的,这蒲元有一卷家传的《考工录》残篇。当时还是在光和年间,黄巾之乱也没有爆发。董俷就让蒲元外出游历,一眨眼的工

已经过去了五六年的时间。

没想到,会在这里和蒲元重逢,也不晓得,他地本事学好了没有。

“蒲元,怎地是你?”

薰俷跳下马来,那边蒲元也从马上下来,紧走两步,向董俷叩头。薰俷把他扶起来,笑呵呵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几年不见,你这小子怎地有胖了呢?”

蒲元很激动,“主公,想死蒲元了!”

他的同伴,是一个瘦高的青年,约有二十七八岁地样子,看上去非常的精干。

在蒲元下马之后,他也忙下马,牵着马缰绳在一旁站立,一言不发地打量着董俷。

蒲元的身高,只到董俷胸口。



薰俷狠狠的拥抱了他一下,又伸出手用力的揉着他的脑袋。

“主公,我当年离开牧场之后,就四处游历。后来途径冀州时,恰逢太平道作乱。元为躲避战乱,就和当地人进入了深山。不想却结识一位好朋友……主公,我还没为您介绍。这位就是我当时认识的好朋友。名叫马均。表字德衡,精于机巧之道。”

那青年忙上前一步,“马均见过安宁亭侯!”

薰俷笑道:“德衡兄莫要见过。我与蒲元多年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一时高兴,怠慢了先生,还请先生原谅则个。”

说着话,拱手一礼。

马均不由得受宠若惊,连连称不敢。

旁边蒲元说:“怎样,我和你说过。休要听那些人碎嘴子,我家主公最平易近人。”

薰俷不由得笑了起来。

“也罢,我们不要在这里客套了。前方尚有车马等待我等,我们就一边走,一边说吧。”

当下众人上马,蒲元在旁边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

“主公,这两年元可说是走遍了天下,发现了很多新奇地玩意儿。也学到了很多新奇地事物。听闻主公立下显赫声名,元恨不得立刻回到主公身边,为主公效力呢。”

薰俷笑骂道:“我看你这本事,都学到了嘴上。怎样。你那考工录可曾研究透彻?”

蒲元得意道:“亏了结识德衡,否则元不知道要学到什么时候。我们一遍走访各地名匠。一遍研究那考工录上的学问。德衡时常会有奇思妙想,元真的受益匪浅。”

薰俷不禁对马均高看了一眼。

马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人莫要听蒲元胡说,在下自小喜欢这些奇巧淫技,故而常异想天开。还是得了蒲元那考工录,才知道这里面居然有如此大的学问。先人之学,果然是令我等望尘莫及。数年探究,也只是管中窥豹,实不足称道。”

“好了,二位都不要推让,其实我也喜欢这些,只是……呵呵,一窍不通。蒲元,你还没有说,你们怎么会在颍川?”

马均这时候也放开了许多,不复早先那般拘谨。

听董俷询问,当下笑道:“大人……”

蒲元说:“德衡,你怎地还大人长大人短的称呼?何不随我一同,称呼主公?”

“这……”

薰俷很真诚的说:“德衡,你莫要听蒲元乱说。在我眼中,你和蒲元才是有大本事的人。天下人轻鄙工匠,殊不知这历史,往往也就是有你们所创造。我甚羡慕你们这样的人,有那么多奇思妙想,可以制作出那么多有趣地东西。只可惜我天资愚鲁,舞刀弄枪或许还行,可要说其贡献来,却是远远比不得你们这些人呢。”

武安国甚不服气,“他们有什么贡献?”

薰俷用马鞭敲打了一下武安国的头盔,“安国,莫要轻视任何人。没有马均、蒲元他们这些人,你身上的盔甲,手中的兵器,又从何而来?还有,你住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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