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江山-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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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自在笑道:“日本人非我大晋子民,不会好好说理的,他们真的有如畜牲,只畏强狠,不知仁德,不过大将军先礼后兵,也足有可取之处!”
赵五何等聪明,立即知道安自在并不赞同他的决策,安自在料事如神,既有异议,不能不考虑,想了一想,道:“若果如安先生所言,伐谋伐交不能化解,那只有备战了,日本人真是不肯讲理的话,我们就会给他逼得非打不可了,然最起码也要师出有名,你们过来听我说,真要是日本非要开战的话,你们可如此这般——”
汤林听完笑道:“大哥!你这是绝户记,但我们江南的百姓,少不得要吃些苦头了!”
王富道:“不让江南的百姓吃些苦头,他们不会下决心的痛击日本人!大哥此计甚妙!”
赵五笑道:“应天城火器的研制,还得加紧,李元郎、乐第、索鼎成三个虽是火器制造的大行家,但心思木讷,要他们照图样做是可以,但要##他们设计为出新奇厉害的新式火器,却是困难,想想我就后悔,若是当日下狠心,擒下谭来,驯服后令她设计火器,就无此虑了!”
翟诺道::“大哥!若是对付日本浪人,我看大可不必穿铁甲,可以就地取材,用江南砍之不尽的竹子,劈成竹片,用桐油精熬,做成竹甲,穿在身上,既是轻便,又省铁料人工,日本刀轻易还砍不开,你看如何?”
赵五道:“日本人都不着铁铠重甲,只着布衣,逃跑起来方便的很,你的主意很好,只是这竹甲,哪个会做?”
翟诺道:“当年家父领我们兄妹逃离妓寨之时,没有铁甲,曾教过我们一家,做过竹甲竹盔,我母蔡凤、妹妹翟蕊都会做,大将军闭关期间,我和翟蕊两个,自会教竹匠去做!”
第十五章 未雨绸缪
赵五笑道:“如此甚好,翟诺一说,我也有灵感了,王详先生教我们演习的鸳鸯阵所用的狼铣,也不必用钢铁做了,只把整株的毛竹砍下,不必削去枝叉,只有前端装个铁枪头,即有拒敌!”
安自在笑道:“我们应天的弓箭坊中,新近精打的斩马刀、铁枪等兵械,尽量充实秘密训练的五万马步水精兵,以前从官兵手中抢的兵器,大可充实乡勇和地方守备部队!既加强了地方安全,又可迷惑敌军!”
赵五笑道:“既如此,请各位兄弟分头行事!”
晚间吃完饭,众兄弟散去之后,赵五喝退众妾,唤来娇妻,也不行那巫山之事,只是把龙晶雪抱在怀中说话儿,龙晶雪悄悄的在赵五耳边道:“你的大青马,太过显眼,不如换匹凡马可好!”
赵五道:“不妨!大青马本是青蛟,自会变化!”
龙晶雪笑道:“马包内有个找玉脂瓷瓶,装有三十枚保命药丸,能解万毒,内厂妖兽体中的暗毒,更是不在话下,依跨下马、鞭妖、透骨骚三个所言,为妻画下的内厂妖兽模样,相公可记得清了?”
赵五笑道:“当然记清了,既知她们南下勾当,要是冷不防给她们弄一下,岂不冤枉?小亲亲!我走后,你要管好这些美妾,遇事记下就行,万事等我回来!”
龙晶雪笑道:“她们几个乖的很,不劳你操心,凌晨时,龙不欺自会依你的吩咐,牵着大青马在西门外的大路边等候,你可要小心了,千不念万不念,念为妻腹中有个小曹霖,相公你可要千万保重啊!”
赵五笑道:“还是老婆能干,她们几个,每个给过数百遍,就没有一个有孩子的!”
龙晶雪道:“她们太乱太杂,以后都不会有孩子的,五哥!说起来你别不理我,为妻的医术,自认为可独步天下,能容下这许多绝色美女在你身边而不吃醋,就是因为她们根本不可能有孩子,说到底只不过是你的玩物或是宠物罢了!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能生养的美女,哪怕是仙女,相公会因她而不理我吗?”
赵五笑道:“有了孩儿,为夫的自会更加宠你,以后不论如何,你永是我的正妻至爱!”
龙晶雪把头倚了过来,低声道:“相公疼疼我吧!”
赵五道:“不行!若是弄掉了怎么办?”
龙晶雪笑道:“胎儿刚刚结珠,相公轻轻的,不会有事!”
赵五笑道:“还是不行!若是我们的孩儿出世后,忽然问我,爹爹!孩儿记得小时候,住在一个温暖黑黑的地方,忽然有人用一根大棍子赶着他打,把他吓坏了,要我替他出气,如之奈何?”
龙晶雪笑道:“粗——好相公!慢慢的来啊!人家要你!”
赵五“扑——”
的吹灭红烛,轻轻的拥龙晶雪睡了下去。
院内,翟蕊道:“爷睡了,娘——我们还是用木相公自己解决吧!”
蔡凤道:“不行!不得爷的允许,我们的,自己不得乱碰!”
跨下马冷声道:“翟蕊!你就知道操B,没事多练练功吧!你那两下子,差的一B!”
翟蕊怒道:“柳叶青!你想打架不成!”
透骨骚忙拦住道:“行了!不要吵了,吵醒了爷,吃一顿鞭子是小事,要是被罚戴上带,几年不给就惨了!”
鞭妖咯咯笑道:“叶青是脸冷心热,她要你练功,是要你把精力消耗掉,累了就不想操B了!”
翟蕊叹气道:“我是越累越想爷操啊——”
蔡凤道:“谁不想被爷操哩?只是我们这些奴妾侍妾,要听话才行啊!”
龙晶雪欢爱已毕,小声道:“相公这样小心翼翼的,为妻的是快活了,你可就憋得难受了吧!”
赵五笑道:“是啊!不然怎么样!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的!”
龙晶雪笑道:“没人和你抢,相公可去外面,叫美妾们给你煞煞痒!”
赵五笑道:“不行!今天我陪着你!”
龙晶雪笑道:“你看你,这地方胀得老高,不如你暴干了她们之后,再过来陪我,天明后悄悄离开,我只说你闭关去了,不就行了!”
赵五要远行,妻妾中只告诉了正妻龙晶雪,其她的美妾,一概不知,对门住着的樊若兰,就更不知道了。
樊若兰常常辗转反侧的听着静静的黑夜中,从狮子园内传来的隐隐浪声妖语,她玄天道体已成,许多常人听不到的声音,她都能听得到。
同一个床上,还睡着樊母,她可什么都听不见,大冬天的,被樊若兰翻来覆去搞的棉被里寒风阵阵,不由怒声道:“死丫头!三更半夜的不好好睡觉,翻什么翻?”
樊若兰道::“娘既是怕冷,五哥令人送来的那些物事,你就不该不要,若是这屋中升起火炉来,娘就没那么冷了!”
樊母气道:“死丫头!你可给我听好了,做人要有志气,你爹生前是怎么教你的?所谓义士不吃嗟来之食,壮士不饮盗泉之水,你既已许了杜家为妾,那就生是杜家人,死是杜家鬼了,赵五怎么说也是个反贼,有朝一天,朝廷大兵到日,他怎得好死?为娘的也是为你好,这天下哪有父母,愿让女儿从贼的?”
樊若兰低声嘀咕道:“杜家杜家,我家遭逢大难,就没见过他家一个援手的,指不定他家早把我们忘了呢?龙老先生难道不为女儿好?天下就独你为女儿好不成?”
樊母气得蹬了她一脚,忽然大哭了起来,一把眼泪一把鼻子的道:“我的老爷啊!你泉下有知,快来看看呀!你这个不忠不孝的女儿,一门心思的想弃了国家,弃了婆家的从贼哩!这可叫我怎么好啊!不如我也随你走了算了!”
樊若兰哼道:“娘也特会演戏,怎么说哭就哭呢?这吴越百姓,就只你说五哥不好,大晋朝廷昏暴,早该完蛋大吉,为这样的皇帝尽忠,我看也是傻瓜蛋子!”
樊母哭道:“你个天打雷劈的丫头,你这样说话,岂不是连你爹爹都骂了吗?娘可告诉你了,寒山寺的老方丈,已经叫人支会我了,说是杜家的花轿,已经出发了,你趁早给为娘的断了和赵五的这段孽缘,嫁入杜家之后,乖乖的替杜家生个大白胖儿子出来,那为娘的就安心了!”
第十六章 妙手回春
再过几日,就是惊蛰节气,昔日江北繁华的扬州街头,在泛绿的烟柳之中,泼泼拉拉的跑来一匹瘦弱的青马,这匹青马普通之极,是一种江南地界常见的土马,常被用来拉车耕地的使唤,上不得战阵,通体上下,大体泛青,全是杂毛,这种慢吞吞的马速,可能就是它最快的速度了。
马上坐着一名极俊的书生,身材高大,手长腿长,一身皂青的袍子,年纪只得弱冠,年青的脸上,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马包上挂着一柄龙泉清风剑,一张画鹊雕弓,一壶狼牙箭和一箱书籍,和大多数游学的书生几无区别,全身上下,丝毫没有叉眼的地方。
手上也没有马鞭,只是用一只手牵着缰绳,一手似是有些紧张的扶着马鞍,摇头晃脑的道:“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咦——传说中的十里烟花之地,怎么会如此冷清!是全死了,还是全死光了!”
话音未落,从一户紧闭的大楼朱楼中,撞出一名大汉来,青马似未看见,“扑——”
的一声,将大汉撞倒,那被撞倒的大汉,迎着料峭的剌骨春风,“哇——”
的就吐了一大口秽物出来,青马灵巧的将蹄子一抬,避到一边。
青马上的书生忙一带马缰,用字正腔圆的晋阳官话,高声道:“不能喝就别喝,何必这样丢人现眼?”
大汉抬起醉眼薰薰的头,长路得还不错,也生着一张俊脸,只是眼圈深陷,形成两个黑黑的乌印,明显是酒色过度的样子,对着马上的书生大喝道:“他娘的——哪里来的兔哥儿,敢管用马撞老子,找死不成?”
马上的书生大笑道:“自己长着大尾巴,还说人家是妖怪!这位仁兄,明明是你不长眼,往我的马上撞,怎么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
门内抢出来一名老鸨子,尖声道:“吕爷——您看您!都醉成这样了,不如就别回去了!”
老鸨子身后,跟出一名高大的光头来,左右各搂着一名妖骚的艳妓,象个和尚,却穿着俗家的衣服,声如炸雷的道:“不回去不行!副教主传令,今日要升帐议事!”
左边的艳妓笑着对光头道:“周爷这次受了朝廷招安,被封了正四品的步兵都统,就是正真的朝廷将军了,以后可要常来看顾着我们啊!”
被唤作吕爷的俊汉怒道:“这是朝廷拿我们兄弟当枪使,可恨教主看不出来,征伐大烈国,我们兄弟实是九死一生,若得不死,定再来丽春院快活!”
青马上的书生笑道:“原来此处就是闻名天下的丽春院,呵呵!怎么也没个招牌?听说当今皇帝的宠妃梅承雪,就是出身丽春院,想必这里定还有骚美的妙人儿了!”
周爷道:“招牌昨夜给老子砸了,你个兔哥儿有意见吗?”
老鸨子亦看到了瘦马上的书生,生得俊美之极,操一口纯正的晋阳官话,姿态儒雅,定是哪个公候将卿家的士家子弟,这样又俊又年轻又有钱的公子哥儿,窑姐儿最爱不过,立即笑道:“这位小爵爷!是头一次出来快活吧!请问贵姓高名?”
马上的书生笑道:“某叫龙凡,却不是第一次出来嫖妓,你个老虔婆看走眼了!”
那位周爷大笑道:“鸟——不是第一次出来嫖妓才怪哩!”
老鸨子也笑道:“爷——若不是第一次,怎么大清早的就跑来了?”
龙凡笑道:“都晌午了,还早?”
老鸨子笑道:“通常来说,扬州所有的风月勾栏,都是华灯初上时才开始接客,晌午时分,我们的姑娘都在熟睡哩!”
龙凡笑道:“既如此!在下先去别处逛逛,等天黑时,再来点几个靓妞儿耍耍!不知道扬州有什么好玩的吗?”
醉卧在街上的吕爷忽然怒声道:“慢着!小白脸!这样就想走了?”
龙凡笑道:“大醉猫!不然还待怎样?”
吕爷打着酒隔,怒声道:“你的马撞了老子,须磕三个响头赔罪!”
龙凡咧嘴晒道:“原来是个打秋风的泼汉,懒得跟你纠缠!这里有大晋户部直辖的乾丰银庄的银票三十两,你拿去花吧!”
说罢弹出一张银票,丢在地上,俊面一扬,拨马就想走。
吕爷跳了起来,骂道:“该死的小白脸,拿吕爷当什么了?”
姓周的光头也怒道:“小辈大胆!这扬州是我们千叶散花教的地盘,你个小王八羔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敢拿我们兄弟消遣,把我们兄弟当叫花子看!”
龙凡笑道:“敢情是嫌少吗?只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你们是欺负我没见过世面吗?拿我当冤大头宰啦?三十两已经不少了,喝酒嫖妓足够,休得再来刮噪!”
老鸨子笑道:“龙爷——这大晋的银票,如今只在晋阳范围内有用,在我们扬州,就形同废纸了!”
龙凡怒道:“千叶散花教的一干教匪,不是全伙受了招安了吗?怎么还敢割地称王?这大晋户部直辖的银庄,开出来的银票,竟然在扬州不能用,他千叶散花教还想造反不成!”
吕爷怒叫道:“你个兔哥儿,定是朝廷哪家公候的崽儿,我们刚受招安,你就知道了,早早的跑到我们扬州来大放狗屁,看老子揍得你满地找牙!”
周爷急忙道:“吕锋!不要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