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江山-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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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声明,银镔可是不收的!”
马上的少年哑声笑道:“你们是当兵的还是打劫的,得——这片银叶子可以吧!”
说罢伸出手来,从身上摸出一片银叶子,递了过去。守门的小兵见那递过银叶子的手,秀白纤美,温润如玉,软若无骨,隐隐的有一股极好闻的异香,自那手上传来,不由心神就是一荡。另一名小兵大喜,银叶子打得薄如纸片,可包不得铅铁,看那大小,可能还不止一两,当下忙伸手接了过来,道:“很好!你可以进城了!不过老子奉劝你一句,这黑龙府天天有人进来想发财,天天有人尸横街巷,想发财得用命来赌!”
少年道:“有劳提点,感激不尽,小可进去了!”
双腿一夹,催动黄膘马,不急不徐的跑进了城内。接过银叶子的守军,若无其事的将银子叶就想往怀里揣,那名发愣的守兵回过神来,怒道:“王八蛋!这银子可是老子出声讨的!”
另一名守军坏笑道:“说好了这银子到了谁的手就是谁的,下次你可要放机灵点!”
那名守军暴怒道:“你知道我家已经没吃的了,正等老子拿钱回家糊口哩!这真金白银的,不管怎么说,你得分我一半!”
另一名守军哼道:“想也别想!你家没吃的了,难道我家吃的就多,拿了这一两银叶子,今晚正好可去黑市,换点米面回家过活!”
戎人本就粗野,那守军跳了起来,拨刀就砍,另一名守军哼了一声,亦拨刀相迎,旁边的守军也没人去拦,都若无其事的在边上看热闹,两名兵卒正斗之间,有人叫道:“小王爷来了,你们两个,还不住手?”
拓拔宗祥骑在战马上,怒声道:“住手!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两个该死的东西,竟然拔刀互砍?”
拓拔宗祥自小被其父送到茅山学艺,中原乃是礼仪之邦,别说是纪律严明的军队,就是普通的小帮小派,也决不会放任本门弟子,这样不顾道义的乱砍乱杀。旁边的犬戎人倒是见怪不怪,犬戎人历来讲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两名守军拔刀互砍,乃是一对一的单挑,对于犬戎人来说。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当下有名小队长笑道:“小王爷!他们是在争一片银叶子,谁狠那银叶子就归谁的,一对一的单挑,没什么不妥嘛!”
拓拔宗祥满脸的阴沉,犬戎人全无纪律,照此下去,他们北方各族,离灭族的时候不远了,愠道:“他们两个就不会平分吗?”
小队长呐闷道:“平分?为什么要平分?以往我们在白山黑水间打猎时,也是这样,也只有这样,才能使我们犬戎人中最骁勇的留下来,不象汉猪,人人都可欺!”
说话声中,两名守军已经有一个倒了下来,连肩带背的被另一名守军砍成两截,胜的那名守军,从倒地争命的守军怀中搜出银叶子,恶笑道:“老子一家老小的这顿米面有了!”
拓拔宗祥悲愤道:“你一家老小有了一顿米面,他家就失去了一个顶门立户的男人,你于心何忍?”
守军不解道:“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小王爷!这有什么不对吗?”
拓拔示祥道:“难道你们就没有军饷吗?”
小队长回道:“我们戎人从来就不发军饷,要想得到银钱,就得从别族手中抢,不打仗哪来的什么军饷!前次进攻南朝所得的金银,几乎全变成了金包铁、银包铁,已经没人肯要了,小王爷!大皇帝陛下若再不打仗,我们这些族人,都全得饿死了!”
本来自攻占晋阳之后,犬戎各家各户都得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都不愿再打仗了,但自弄出了金包铁。银包铁之后,原本以为很富的犬戎人,一夜之间,几乎全变成了穷光蛋,再加上各类生活物资的极度短缺,反而纷纷要求大皇帝握离儿再兴兵马,不顾生死的去打南朝。拓拔宗祥久在中原,大惊道:“没有后源补给,你们又都有必死之心,正犯了中原的兵家大忌,所谓必死者可杀也,这时兴兵犯境,于我大荣国,有百害而无一利!”
小队长披嘴笑道:“小王爷锦衣玉食,哪里难知道我等的艰难?再说,以往进攻各族,我们也没有什么补给不补给的,只是一匹劣马一把刀,顶多再加上一个马包而已,还不是场场大胜?打战其实很简单,就是玩命的杀人抢货就是了,没你说的那么复杂!”
所谓兵者,凶器也,死生之地,存亡系于一线,哪里象这名小队长说的一般?拓拔宗祥知道和这些戎兵说不清楚,急的用手一拍额头叫苦道:“天呀——”
收了银子的守军笑道:“小王爷!您隔三差五的跑到城门口来,不是和我们兄弟说这些废话的吧?到底是所为何事?说出来大家听听,说不定能帮上您什么忙哩!”
拓拔宗祥想了一想,才道:“我是想知道,这两天有没有一名十七八岁的、带着四条巨大雪獒的绝色妞儿进城?”
此话一出,城门口的戎兵一齐大笑起来,一条声的道:“回小王爷!绝对没有,若是有,我们兄弟早就把她拿下生奸了!”
拓拔通苦笑道:“就凭你们几个?哼——”
转而自语道:“她不会丢下那傻小子不管吧!若是如此,倒白废了我一番心思了!”
黄膘马上的少年,进城之后,走了不久,随手拦住一名行人道:“敢问老兄,平安车马行怎么走?”
那人抬头坏笑道:“若是问路,也要一两银子,说好了,不要银锭的!”
少年无奈,也摸出一片银叶子递了过去,那人忙不叠的接了,笑道:“跟我来!”
少年催马跟在他身后,只转过了一个街角,就看到了平安车马行的大门,少年愠道:“这也要一两银子?你是抢钱啊?”
那人笑道:“你不问我路不就得了!这种事情,可反不得悔,地头已经带到,我走也!”
说走就走,转眼消失在风雪中。平安车马行中,鞭妖王静莹接住那少年,笑道:“死丫头!你老爹当心你出事哩!还好还好,一根头发也未曾少!”
那少年正是赵采菱,闻言披嘴道:“王姨娘!说实话,这一路之上,到底有多少爹的人在盯着我?”
王静莹笑道:“也没有多少,除了各地暗桩之外,机动的只有我、叶青、胡媚儿、田思雪和铁雕、童环并八十名最精锐的龙骧卫兄弟罢了!”
赵采菱大叫道:“天呀!你们八十四个,足可攻击上万的军队,老爹摆明了不放心我了!”
王静莹笑道:“他那人一生算计人,若是因你被猪一样蠢的犬戎人算计了,岂不被气死,其实就算你不来,我们也要来,你老爹其实还另有目的!”
赵采菱好奇道:“什么目的?快告诉我听听!”
王静莹也不瞒她,低声在她的耳边将事说了,言毕笑道:“这只是粗略的计划,最终到底能搞成什么样,爷也不清楚!”
赵采菱眨眨眼睛,媚笑道:“好姨娘!我有一事,想求大家帮忙!”
王静莹笑道:“是不是傻小子赵英北?你们一行人,自德州开始,就被我们的人盯上了!在你来之前,拓拔通的小崽拓拔宗祥就放出了风来,说是赵英北已经沦为战畜,就在他的手中,似是故意诱你前去哩!我们的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已经唆使左军师由苏哈,派人向靠山王府挑战了,只要那愣小子确在靠山王府中,我们再想办法,将他弄出来还你就是!”
赵采菱闻言大惊道:“不可能吧?凭英北的武艺,拓拔宗祥那个臭道士如何能拿得了他?”
王静莹笑道:“我们也怀疑哩!跟着你的瘦豹子马山同哩?”
赵采菱笑道:“他说是要约两个江湖上的朋友,一同大闹黑龙府!”
王静莹沉吟道:“我们的人手已经足够,不需要再多的闲杂人等,若是本事不济,反而坏事,你不要告诉我,要他们到平安车马行会齐吧?”
赵采菱笑道:“哪能哩?我们约好,会齐人手后,在皇宫对面的大斗兽场碰头,瘦豹子说那处人蛇混杂,什么样的都有,在那种地方碰头,不论多奇怪的人,都不会引人注意!”
说话之时,门帘一挑,走进来舔痔狐胡媚儿,掀下头上的狗皮帽儿,笑道:“大小姐!我们等你两三天了,你总算到了,一路之上磨磨蹉蹉的,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赵采菱笑着站起来道:“胡姨娘!在您面前,我哪敢哟!”
门外有人娇声道:“粉面修罗赵采菱还有不敢的事吗?”
说话声中,门帘后露出了穿档兽田思雪的妖靥。王静莹笑道:“好了!你们别再逗菱儿了,若是将她弄得恼了,就大大的没趣了,你们的事办得都怎么样了?”
田思雪道:“我找人在外围下了重注,由哈苏为图重利,果然令手下管事,出了府中第一骁将巴格洛夫,公然向靠山王府挑战,不过靠山王府中出的,却是张骁、费滚两个,双战黑龙府排名第七的骁将巴格洛夫!张骁、费滚两个是汉畜,虽也是骁将级别,但双战依然胜算不大,只有叫靠山王府输得狠了,才能逼出我们想要见的人!”
赵采菱道:“你是说——英北?”
胡媚儿笑道:“赵英北本来是在大青山的黑龙宫中的,忽然之间,拓拔宗祥公然向外宣布,赵英北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沦为一只战畜,但不亲眼看见那个愣小子,我们冒冒然下手的话,可能会中了拓拔宗祥的奸计,那个小子久在中原,心智不比普通的戎人,真得提防着点!”
赵采菱不解道:“巴格洛夫等人既已是戎人骁将,又怎么会再下场忘死角斗?”
胡媚儿笑道半抱着赵采菱的细腰道:“犬戎人角斗规模大得惊人,参加角斗的,有男有女,有汉人也有其他国家的人,一般来说分为三等,第一等是骁将,必须十场连胜,第二等是精甲,也须连胜三场以上,其余全唤作斗畜,大部分的斗畜,只能赢得一两场,再战就会没命了,能连赢三场成为精甲的,其艺业都是不俗,若是能上战阵,俱是好汉!”
田思雪接道:“戎人的战畜、骁将间的角斗,不分男女老幼,皇贵平民,甚至是战畜自已,皆可下注!”
王静莹道:“戎人不会生产,不事农耕,实际上马家河两岸的浣洗院和皇宫对面的大角斗场,是目前支撑黑龙府经济的两大支柱!”
赵采菱迷惑的道:“浣洗院?洗什么的?能有这么大的收益,你们去弄清楚,回江南后,我让爹爹也弄几处来!”
三只妖兽一齐大笑,胡媚儿道:“爷不用你个小丫头教,扬州的瘦西湖畔,应天城的十里秦淮,规模比黑龙府的浣洗院,要大上百倍、豪华上百倍哩,只不过我们江南是轻歌曼舞,很多青楼中的女子都是自愿的,想趁年轻多赚点钱,来去皆是自由,但这里的姑娘却是皮鞭加铁棍,根本就没给当人看,四方的不远万里而来,倒不是这里的姑娘上档次、有品味,而是这里的姑娘可以肆意凌虐!”
王静莹道:“浣洗院中的娼妓,几乎个个是蓬头陋面,脸有菜色,终日里食不果腹,若是爷来,可能一个也看不上眼!”
赵采菱道:“有你们几个在爹爹身边,这天下美女,他还能看中几个?”
胡媚儿笑道:“静莹说的也有出入,实际上浣洗院中,也不乏绝色,只是戎人粗野,不懂得替那些装扮罢了!”
田思雪道:“你的长随瘦豹子马山同,不到黑龙府便罢,若是来了,第一站绝不会是大斗兽场,而是浣洗院!”
胡媚儿道:“我们的爷不来也便罢了,若是来了,第一站也必是浣洗院!”
赵采菱道:“柳姨娘哩?”
胡媚儿笑道:“她可是爷的心肝宝贝儿,奉爷密令,独自去会两个极重要的人,不久就会回来了!”
赵采菱又道:“铁雕、童环两只兔崽子又死到哪里了?”
王静莹大笑道:“臭男人跑到黑龙府,又会去哪里?他们两个,午间鬼头鬼脑的带着几名弟兄,向我禀报,说是去侦查地形,到现在还没回来,大小姐你说,他们会去哪里?”
赵采菱咬牙道:“浣洗院?”
王静莹笑道:“正是!也幸亏赵英北吃大妖精拿住,否则的话,也指不定往浣洗院跑哩!”
赵采菱怒吼道:“他敢?”
马家河自东北流向西南,沿河数十里,俱是大大小小的妓院,河尾接着大斗场的一角,本来,犬戎兵侵入大烈、大晋之后,抓到了数量庞大的战俘,男的自然去做苦力,年轻漂亮的被大将王公收为私畜,但年纪大点的,丑点的,或是年纪小点的汉女、白狄女就没人要了,然戎主又不肯白白放了她们,所以下令,命这些女人去马家河边浣洗军衣,浣洗院由此得名。这些浣洗军衣的女畜,也不是生得一无是处,身为牝畜,又可以任人凌虐,只要被戎人看中,当街就令其,若是不愿,皮鞭棍棒齐上,更没有一个人过问。管理浣洗院的管事们觉得有门儿,除了平日依然令这些牝畜浣洗军衣以外,其余的时间,就做接客,不但是犬戎人,只要给钱的男人,不管他是哪国的,哪族的都行,只认钱不认人。最大的一家浣洗院,却是在马家河尾,紧邻着大斗兽场开设的,也没有什么招牌,反正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