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汐颜-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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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慢慢告诉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汐颜吁了口气,神色平静。实际上内心却是百般心思猜测着。难道有人潜入宫中对刘姚庆不利,还是他身上地“乱红”数十年后竟然发作了?
“回皇上。今夜刘御医与其两名弟子依旧在内殿钻研药理。亥时初其中一名弟子冲了出来,说是刘御医倒下了……属下便进去查看,发现刘御医已经断了气,也没了脉搏,这才急急前来报信。”那侍卫一股脑地说出来,一脸惶恐。
汐颜略略点头,守着刘姚庆的都是方知鸣的亲兵,自然不会怠慢。冷宫向来固若金汤,侍卫分三班轮流巡视,应该不会有外人潜入的可能。
“刘御医那两名弟子如今在何处?”
侍卫连忙答道,“属下没有发现他人闯入的痕迹,便擅自将这两人制住了,让士兵在冷宫看守着。”
“太傅,随朕去冷宫看看吧。”汐颜叹了口气,墨眸一扫,示意那侍卫跟上,快步走出华音殿。
皇宫中地冷宫便是寿安宫了,汐颜踏入殿内,便感觉到里面的萧条与阴冷。抬手抚了抚贴在胸口的暖玉,她定定神,加快了步子。
刘姚庆的两个弟子衣衫凌乱地被侍卫绑在一块,见汐颜走来,挣扎着要过来,却给侍卫压住了。汐颜挑了挑眉,示意侍卫放开他们,又朝后边的清平递了个眼神。
清平上前,伸手探了探刘姚庆的鼻息,半晌指尖贴向他的颈侧,略一皱眉。转身面向汐颜,躬身道。“回皇上,刘御医断气应该有一刻钟了。”
汐颜微微颔首,转向绑得严实的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如实道来。”
其中一名弟子垂着头,满脸灰败之色,显然刘姚庆的死让他大受打击。另一人苍白着脸,惊恐地道。“师傅将这解药调配了好几次,让人也试了数回,仍是十分不放心,就……就自己试药了,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去了……”
说到后来,他不禁红了眼,哽咽道。
“试药地那些人都好了?”瑞琛扫了榻上的刘姚庆一眼,淡然问道。
“是、是的,那些人也是断气一会,便醒转过来了。师傅觉得这方子是对地,可是担心药性,才会亲身试药来感觉一下。”那人抽泣着,泪眼婆娑地回答道。“小人已经劝了好久,可惜师傅仍旧坚持……有可能是师傅身上的毒年月太久,这解药没了作用,反倒增强了药性……”
闻言,墨眸一黯,汐颜轻轻叹了口气。医者父母心,刘姚庆为免解药有异,竟然愿意亲自试药。就这样去了,她心底不由涌起一阵惆怅。“其他试药地人一般多久会醒?”瑞琛走近几步,俯身问着那两名弟子,唇边噙着一抹温润地笑意。
两人只觉背后一冷,其中一人怯怯地应道。“每个人有所不同,但是都没有超过一刻钟的……”
刚才寿安宫到华音殿禀报,而后汐颜到来,前后根本不止一刻钟。瑞琛淡淡扫了刘姚庆,说道。“皇上,既然一刻钟已过,刘御医怕是醒不了地,不如尽快将他葬了吧。”
汐颜一怔,转而赞同地点头。“朕正有此意,刘御医舍己为人,定然要好好安葬。”
“皇上!”方才回答瑞琛的那名弟子猛地抬起头,眼底掠过一丝无措。“一刻钟才刚刚过去,兴许师傅还有的救。不如在这里停放一夜,然后……”
一夜?
这会,汐颜倒是看出些异样来了。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那名弟子迅速将视线转了开去。汐颜心思一转,倒是猜出了几分,暗自叹气。也不点破,顺着他们的意思道。“也好,就在这里停放一夜。若果明早天亮尚未醒来,便厚葬了吧。”
说完,吩咐侍卫将两人松绑,一行人往华音殿回去了。
“皇上既然看出来了,为何没有点明?”进了内殿,见安福关了门,瑞琛开口问道。汐颜侧过头,睨了他一眼,道。“太傅,刘御医也不过想活命罢了,才会演这么一出戏,朕又何妨成全他?”
“皇上,刘姚庆知道得太多了。”瑞琛眸中精光一闪,沉声说道。
“……太傅知道的,不是要更多么?”汐颜抿了抿唇,叹道。
瑞琛双眼一眯,生生退后了一步。见状,汐颜皱了皱眉,垂下眼帘。“刘御医是两朝臣子,侍奉过父皇,朕信得过他。演这么一出戏,也不过是希望朕不要动他的那两个弟子……”
“刘御医向来守口如瓶,在下并非信不过他。”瑞琛吁了口气,目光灼灼。“只是他手下的两名弟子,鲁莽冲动,方才皇上也看见了,丝毫不懂得掩饰。在下还曾听说过这两人在背后无礼地议论在下与皇上,好在是方大人的亲兵守着,若是其他嘴碎的人,这皇宫上上下下必定传了个遍。皇上,留下这样的人,始终是个祸害。”
“那两人嘴巴确实多了些,医术却是颇得刘御医真传。”汐颜秀眉蹙起,有些为难该如何处理。若是杀了,恐怕刘姚庆有意见,她怕是要失了这么个人才;若是不杀,她得防着这两人以后会弄出些什么乱子来。
总之一个字,烦!
“这事若果由朕来办,恐怕不妥,倒不如交给刘姚庆来处理吧。”汐颜想了想,终是作了这样的决定。瑞琛也觉得这么作比较稳妥,亦没有再提出异议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解毒
翌日清早,当刘姚庆缓缓转醒过来时,看着床前双眼通红的弟子,怔忪了一瞬。他还平安的睡在原地,皇上终是同意放过他们三人了么……
刘姚庆苦思冥想了这么一出戏,不外乎是想着就算放弃他这把老骨头的性命,也要保住两个得意弟子。未想自己竟然亦活着,他一生便赌了这一回,似乎是赢了啊。轻轻地叹了一声,耳边却传来阵阵啜泣声。
“吴谦,发生什么事了?还有,武显去了哪里?”侧过头张望了一下,未见另外一名弟子,刘姚庆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
“师傅……”吴谦双眸红肿,显然哭了许久。他深呼吸了几次,担心刚刚醒来的刘姚庆会受不住,连忙斟了热茶,扶着他饮了下去。
昨夜刘姚庆的确喝下了解药,但是另外也服用了加强药性的汤药,因而假死的状态较先前那些试药的人要长一些,意图瞒天过海。这汤药对身体有害,虽然只服下了小点点,但是刘姚庆也年纪大了,只昏迷了一夜自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但是看见吴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止不住的心慌。刘姚庆抬手抓住吴谦,急问道。“武显呢?快说!”
斟酌了一番,吴谦伸手抚了抚刘姚庆的后背,顺着他的气后,才缓缓答道。“师傅突然断气,随即又昏迷不醒。太傅大人说定然是有人动了手脚才会如此,所以……”
“所以,把武显带走了?”刘姚庆颓然地瘫倒在榻上,神思恍惚。“武显他……昨晚说了什么?”
吴谦低着头,迟疑地道。“太傅大人昨天质问了几句。武显便有些慌了。”
刘姚庆叹了口气,低语道。“这都是命啊……”
定是武显的神色让太傅和皇上发现了端倪,纵使皇上宽宏大量。饶恕了他们。可惜只要有一点点威胁皇上的危险存在,太傅必然不会轻易放手。看来武显昨日因为惊慌露出破绽。让太傅起了杀意……
伸手拍了拍吴谦的肩膀,刘姚庆叹息道。“好在……还有你留在老夫身边。吴谦,武显的事就这样忘记了吧,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不然……你也不想要作第二个武显吧……”
“是,弟子谨遵师傅的教诲。”吴谦用力地点头。恭谨地答道。
“好了,去叫外面的侍卫护送你,待会就把解药的方子送到皇上那里去吧。”刘姚庆摆摆手,吩咐道。
吴谦不解,“师傅,让侍卫送到华音殿不是更稳妥么,为何要弟子亲自过去?而且,把解药送去不是比方子更好吗?”
“傻孩子,”刘姚庆摇摇头。“谁知道侍卫里面会不会有他国地奸细?方子若落在旁人手里,恐怕要出乱子的。而知道方子所有配药分量地,如今只有老夫和吴谦你了。仅仅得了方子是没有用的。解药亦然,从寿安宫到华音殿。这么一段距离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保证不了。再者,皇上也不会就这样服用解药的。”
闻言。吴谦只觉一知半解,却还是出去跟侍卫交待了一番,拿着方子去华音殿了。
果然,汐颜看见了药方,便让吴谦与另外一名大夫到药房取药。配制好后,侍卫守着这名大夫喝下了一半的解药,而后送到一处隐秘的地方数日仔细观察后,剩下地一半才回到汐颜的手里。
瑞琛紧紧地盯着案上的白瓷瓶,似乎要看出个洞来。蒙着面纱的雨疏亦是一片凝重,清冽的双眸目不转睛地看向汐颜。
汐颜笑了笑,墨眸定定地看着瑞琛与雨疏,道。“遗诏朕已经写好了,一道放在惊鸿殿的牌匾里,一道就在暗道的入口处,最后一道朕现在交给你了,太傅。”
瑞琛神色复杂地接过那道沉重的卷轴,默默地收了起来。“在下……定不负所托。”
点点头,汐颜皱着眉,一口将解药吞下,坐在了床榻上。见两人的神色依旧紧张异常,不禁微笑道。“难得朕有了这么个偷闲地机会,你们两人一直绷着脸,似乎很不满朕把国事都推到你们身上了?”
瑞琛的唇角往上扯了扯,哭笑不得地道。“快躺下吧,最迟明日便会醒来,皇上就想要偷懒也不行了……”
尚未说完,便见汐颜身子一歪,倒了下去。瑞琛一惊,立刻伸臂将她揽在怀里,汐颜已然没了气息。纵使知道这是解药必然会出现的状况,瑞琛仍旧忐忑不安。揣测着下一刻,那双犹若墨玉般地美眸,会不会再也睁不开来……
“太傅,把皇上放在榻上吧。”雨疏探向汐颜的鼻息,手一颤,收了回来。瑞琛睨了他一眼,半晌才恋恋不舍地把汐颜放在龙床上,盖上了被子。
“国师大人,上次击退国五皇子地事,似乎引来国国主地注意了。”瑞琛敛了敛神,正色道。“当年的事……可否告知在下一二?”
“不能,”雨疏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清冽地眼眸闪过一丝冷凝。“即使他发现了又如何,当年的炘国九皇子五岁便夭折在皇宫之中,这世上根本不会再有段陌此人。”
“纵使国师大人如何不愿承认,身份依旧摆在那里。若果他四处宣扬国师大人是国的人,又是诈死潜入澜国,澜国百姓一直崇拜的凤凰神子竟然是敌国皇室之后,恐怕后患无穷。”瑞琛站直身,淡淡说道。“国师大人可能不在乎凤凰神子的身份,但是这样对澜国与皇上多么大的打击,是国师大人想象不到的。”
雨疏深深地看着他,沉吟道。“太傅的意思是,让他们动手之前对澜国上下坦诚相告?”
“当然可以不用如实相告,”瑞琛微微一笑,清润的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雨疏会意,略微挑了挑眉,应道。“在下近两日便会准备好的。”
“有劳国师大人了,”瑞琛朝他作了一揖,说道。
解毒的过程不过一刻钟左右,却似是一年那般漫长。瑞琛与雨疏安静地守在榻前,瑞琛不曾去翻看写着遗诏的卷轴,亦从未想过打开。只要汐颜一日还在,这份东西对他来说便毫无意义。
雨疏面上不动声色,内心亦是焦虑不安。甚至在想,为何他的能力没有治愈这一项,不然就能救她,而不是在此处担惊受怕了。
当汐颜慢慢睁开眼时,看见的便是两双黑眸紧紧看着自己,内里的担忧与不安一览无遗。她朝两人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瑞琛握住汐颜的手,久久没有放开。雨疏只是在一旁看着,直到汐颜因为困倦而又睡了过去。
“刘姚庆曾说,这解药对身体还是有些害处。待皇上醒后,还得慢慢用药膳调理。”瑞琛瞥见雨疏睁大的眼眸,低声解释道。
听罢,雨疏略略安下了心,从容地站起身来,在桌前落座。伸手为自己斟满一杯热茶,轻抿了一口。他的身子也是刚刚有些起色,这下又是担忧又是紧张,也有些倦了。可是看见沉睡着的汐颜,他却不敢到别处休息。只能静静地在一旁陪着她,喝口热茶提神。
昏睡的汐颜作了个梦,想起很久以前与汐原一块玩耍,两人亲密无间,姐弟情深。不想十年后,却变成兵戎相见的尴尬状况。时常望着她的湿漉漉的双眼,甜甜地唤着她姐姐的小男孩,已经不在了……
她梦见了两人放风筝,一起抓蝴蝶和蛐蛐,第一次爬树险些翻到下来,汐原将一朵漂亮的花别在自己的头发上。想到此,不禁泪眼婆娑。他们两人,为何现在会走到这样一步?
“皇上!”清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汐颜蓦地惊醒过来,瑞琛见她神情有异,急忙抱起她揽在怀中。“皇上,怎么了?作噩梦了吗?”
愣愣地睁大着双眼,汐颜仿佛尚未从梦中清醒过来,用力地揪着瑞琛的衣袖。
瑞琛扫了殿门一眼,满目不悦。
“清平,你进来吧。”
清平应了一声,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