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汐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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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
汐颜心底的怒火一下子涌了上来,他们当她这皇帝是什么,竟然用那么两个字来敷衍她!
“杨大人在平常办案时,也用‘以为’两字来判案的吗?若是如此,朕不得不重新评价杨大人是否有能力继续担当刑部尚书一职……来人,杨鼎玩忽职守在前,欺君在后,取去其乌纱,送入天牢,等候判决!”
此话一出,杨鼎霎时面如死灰,满眼震惊。
见押走杨鼎的禁军神色略有迟疑,汐颜喝叱道。“听不到朕的话了,立刻将杨鼎带走!”
看皇上震怒,士兵不敢怠慢,立马上前。正欲将已然呆愣住的杨鼎拖走,一道声线忽然从殿外响起。
“且慢!”
“……太傅有何高见?”瞥见来人,汐颜面色稍缓,却没有让禁军退下。
“皇上,在下认为,杨大人并非刻意隐瞒,这惩罚怕是重了些。”瑞琛睨了杨鼎一眼,温和笑道。
瑞琛从未为他人求情,汐颜直觉他此话别有深意,便顺着他的话说道。“依太傅之见,应当如何?”
“在下认为,皇上查明一切之前,可让杨大人留在府中,不得擅离。”
汐颜深深地看向他,半晌才道。“……也罢,就依太傅所言。”
“谢皇上,”杨鼎连声说道,偷偷向瑞琛递了个感激的眼神,却见后者垂着双眸,视线丝毫没有半分落在他身上。不由狐疑,太傅自上任以来,从未偏袒任何人,此次开口为他求情,究竟意欲为何?
想归想,杨鼎刚刚逃过一劫,生怕汐颜反悔,匆匆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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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为什么要阻止朕?”汐颜秀眉一挑,一副若他说不出让人信服的理由,不会善罢甘休的神情。
见状,瑞琛不由苦笑。“皇上方才不免太过冲动了,无论怎么说,杨大人也是刑部尚书,处于六部之列。无凭无据将他送入天牢,会引来朝臣非议。”
“杨鼎隐瞒在先,推诿在后,难道就这样放过他?”汐颜咬着唇,一脸不甘,又将韩小落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皇上相信这韩姑娘的话了?”瑞琛敛了笑意,眉心略略蹙起。
汐颜摇了摇头,“没有全然相信,但是杨鼎蓄意隐瞒,不能不让朕怀疑他的动机。”
“但是皇上可曾想过,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瑞琛的话让她怔忪一瞬,面色微变。“打草惊蛇……朕一时气愤,确实过于鲁莽了。”
“皇上对韩姑娘痛失生父感同身受,心生不忍也在所难免。”温润的眼眸一闪,柔声说道。
墨眸掠过一丝黯然,汐颜轻叹道。“韩姑娘失去的不止是韩大人,她的娘亲听闻韩大人判刑后,上吊自尽了,奶奶则气急攻心,不到一日也跟着去了……太傅,朕答应韩小落,会给她一个公道。如今看来,朕是暂时办不到了。”
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么……
瑞琛缓缓低下头,掩去眼底复杂的神色。
“皇上,一国之君最不需要的,便是这‘同情’二字!”
“太傅认为,朕是在同情韩姑娘?”汐颜撇了撇嘴,横了他一眼。
“难道不是么?”瑞琛深深地叹了口气,“韩姑娘的遭遇确实让人同情,皇上如今所做的,不就是想为韩大人洗脱罪名吗?”
“太傅,韩姑娘并非平常的女子,看她只身一人闯入皇宫便知。‘”汐颜笑了笑,如是说道。“同情’二字用在韩小落身上,怕是辱没了她。”
翌日一早,圣旨送到了杨鼎的府上,杨鼎仅仅被罚下了一年的俸禄与禁足在府邸半个月。如此轻罚,韩振旗的事,算得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第四十七章 挖坟
更新时间2008724 15:40:42 字数:2976
近日,天京市井街巷流传着一件奇怪的事。
郊外好几处的坟地都被挖开了,里面陪葬的稍微贵重的玉器、瓷器全都一扫而空。在那片地方建了墓地的人家,立马派了不少仆人或护院去守着,以防不测。
天京的府衙收到消息后,亦遣了数十名衙差在郊外巡视,却一无所获。知府元智遥大为头疼,一面安抚不断前来鸣冤的亲属,一面还得苦思冥想,如何向上头禀报。天京知府这个职位,说大也不大,说小却也是不小。毕竟天京为澜国都城,天子脚下,又岂能有失。在天京任职这小小的知府,当然是比其它地方的要威风多了。
当年元智遥坐上天京知府一职,可谓煞费苦心。吏部尚书周楠钧的府邸前的门槛,他几乎都给踩烂了。六部的其它尚书元智遥也不敢怠慢,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打好关系,又是讨好又是送礼,折腾了许久,他这才算是如愿了。
若果这只是小小的挖坟之事,他其实也不必上报。只要做做样子,留下那些亲属的口供,估算一下他们丢失的陪葬品,便能了事。大不了找个死囚,给他们家人一点甜头,凑些人证物证,这案件就能完美的了结。
坏就坏在,那些被挖开的坟地里面,其中一人正是刚刚被处刑的浏阳知府韩振旗。渭河上游河堤倒塌,引得岸边的百姓死伤无数。刑部尚书杨大人按照律例判了案,定了罪,行了刑,却因瞒下了皇上,被治了罪。
虽然杨大人此次有惊无险,皇上亦没有在早朝再提起韩振旗一事,元智遥从官多年的直觉,却觉得此事不会那么简单就解决。因而,在被挖坟地的名单里,他一眼看见韩振旗的名字,霎时心惊胆战。
按理说四品以下的官员是没有资格直接将折子递给皇上的,但是天京的知府却有此特权,以从四品的等级,有重大事情,可斟酌把奏折上交与皇上。
元智遥想了又想,权衡再三,还是提起了笔,展开了一本空白的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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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音殿内,汐颜斜靠在躺椅上,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上的折子,粉唇微微上扬。
“朕没想到,韩姑娘会如此爽快地同意此事。”头也不抬,她懒懒地开口道。
不远处一名婢女瞪圆双眼,不自在地揪了揪身上的衣裙。“皇上,为了洗脱家父的冤屈,这点小事,相信爹爹在天之灵,也不会怪罪下来的。”
语气毫无恭敬之意,让一旁的安福不由微微皱起眉。“小落,对皇上不得无礼!”
汐颜的手轻轻一抬,笑道。“不碍事的,安福,她这性子够坦率,朕倒是蛮喜欢的。”墨眸转向韩小落,上下打量着她的宫女衣裙,换了一身倒添了几分少女的娇俏。“不过韩姑娘,安福也就罢了,在其它人面前要谨言慎行。不然暴露了身份,就别怪朕救不了你。”
韩小落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知道了,还未能还爹爹清白,我才不想死呢。”
“那就好,”汐颜收回视线,合上了奏折。“朕喜欢识时务的人,希望韩姑娘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承诺。”
“我……奴婢明白,”韩小落脸色不甚自然地唤了称呼,想起雨疏见她武功了得,便让她来了华音殿。明面上是汐颜新招的贴身婢女,暗地里却是汐颜的护卫。毕竟禁军皆是男子,为了避嫌都在殿外守候。若有事起来,救驾未免迟了。
汐颜亦觉得在理,便顺了雨疏的意思。韩小落承诺不会伤害汐颜,亦不会阻扰汐颜查证她爹爹之事。虽然她看着汐颜磨磨蹭蹭地旁敲侧击,心急如焚,然而,想到雨疏的手段……
韩小落背后寒风阵阵,不禁瑟缩了一下。乖乖地退到一边,温顺地当起普通的婢女。
“韩姑娘,仵作的结论已经出来了。”
闻言,韩小落急急走近几步。“他怎么说?爹爹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仵作检查了韩振旗的腹部,没有丝毫中毒的反应。”汐颜一手支着下巴,缓缓说道。
“没有中毒,那爹爹怎么会突然暴毙?”韩小落一脸不信,瞅着躺椅上的汐颜,问道。
“……韩大人以前是否常常腹部右侧绞痛?”
韩小落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何汐颜突然有此一问。思索片刻,迟疑地点了点头。“确实,爹爹偶尔会捂着右腹,面色不好。每次提起让大夫看看,他都说只是小事,一直拖延至今。”
汐颜略略点头,“那就是了,仵作查证了韩大人患有肝病,且时日相当长了。”
“肝病……”韩小落满目震惊,“爹爹真是病逝的?可是怎么会有那般巧合的事?”刚好就在她入宫行刺的那一日突然暴毙……
“韩姑娘也觉得太过于巧合了吧,”汐颜拍了拍身边的医书古籍,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韩小落狐疑地瞅着她,这人从刘御医那里要来好多古典医书,连续好几晚都翻看着,让人摸不着头脑。
汐颜揉了揉酸软的双眼,不枉她日夜翻查,终是寻到了线索。“韩姑娘可知,有一味药,本身没有任何毒性,但误服后,会助长那人体内的病症。”
韩小落摇摇头,忽然怔住了。“皇上的意思是……”
“正如韩姑娘所想,”汐颜略微坐直身,点了点头。“朕怀疑,韩大人是服用了这药,多年的肝病立刻难以抑制地爆发了出来。”
不自觉地拽紧了双手,直至指甲插入了掌心,刺痛传至,才惊觉起来。韩小落垂下双眼,爹爹虽然不是个好爹爹,因为公务甚少有时间与他们共处,但是在浏阳城,却没有百姓会否认他是个好官。是谁和爹爹有此深仇大恨,用这样阴险的法子置他于死地?
韩小落想到,爹爹在死前,那突入而来的病痛会是多么的痛苦,心不禁微微揪紧。
“皇上,这药在爹爹身上验得出来吗?”
看见汐颜的神情,不必她开口,韩小落已是知道了答案。若能验得出来,汐颜又何需日夜翻查这医书呢?
“此药无色无味,服下的人根本察觉不出来。而且它是药,却不是毒,在尸身上用银针也无法检验出来。”瞥见韩小落越发消沉的神色,汐颜淡淡说道。“只是,韩大人的肝病虽然拖得长了,却未到病逝的地步,骤然暴毙确实令人可疑。”
韩小落双眼一亮,用力地点头。“的确可疑!”
“不过,这些都是朕的推测,根本不能成为证据。韩大人的事,需得从其它方面慢慢查证了。”汐颜暗自叹气,花费了一番功夫,不料竟然会是无用功。
抬眸见韩小落欲言又止,挑了挑眉示意她说出来。
“皇上,其它那些坟地……”韩小落知道单单挖开她爹爹的坟地,容易引起其它人的注意,汐颜这样做也是为了掩饰。可挖了附近的坟地,扰了人家的清净,会不会……太过分了……
“怎么,韩姑娘如今才觉得对他们不住?”汐颜轻笑一声,粉唇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放心,朕让人挖的坟墓,都是那些生前曾四处作恶之徒的。至于陪葬品,都拿去变卖了,送给了以前受他们欺压之人,就当作朕为这些人积些阴德。即使下辈子不能做人,做牛做马总比下地狱好吧。”
听罢,韩小落无语。挖人坟地,还拿出了这么个富丽堂皇的理由,难道那些死人还要爬出来对她感恩戴德?
第四十八章 分忧
更新时间2008725 15:27:15 字数:2768
“听说皇上对杨鼎从轻发落,为何不直接杀了他?”韩小落定定地看向汐颜,“爹爹在天牢中突然暴毙,这人即使不是主谋,也一定是帮凶。”
“韩姑娘也道是帮凶,不确定杨鼎便是主谋,朕杀了他又有何作用?”汐颜轻轻摇头,叹道。
“杀一儆百!”韩小落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汐颜苦笑,“韩姑娘以为,朕想杀谁就能杀谁。”
“你是澜国的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韩小落抬了抬下巴,理所当然地答道。
“话虽如此,但君王做事仍是有顾忌的。”汐颜敛了笑意,叹了口气。“大臣背后来自家族或结交的势力不容小觊,朝廷内里的关系错综复杂,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果没有充足的理由,砍杀朝廷重臣,朕这暴君之名,怕是要坐实了。”
抬头见韩小落面上一窘,汐颜微微一笑,知她想起了在百花宴行刺时痛骂自己为暴君之事。
“再说,主谋未曾抓住,为难这帮凶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让主谋更加心安理得地继续逍遥,说不定还会感激朕为他寻了个替罪羔羊。”
听她说完,韩小落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只是看来,你这皇帝当得还真窝囊。”
安福听见这话,面上一白,想把韩小落扔出华音殿的心都有了。口无遮拦,以下犯上,若不是皇上仁慈,这丫头死十回都不够。
“谁说不是呢,”未想,汐颜大为赞同地点头。“常人说皇帝是这国家的主人,在真看来,皇帝更象是这国家的奴隶。”
“……你怎么说得象是被人在脖子上架着刀子,逼迫做皇帝似的?”韩小落皱着眉,瞅了瞅她。
“确实如此,若不是国师……”挖了个陷阱等着她跳下去,汐颜打死也不会来当这皇帝。
“原来是国师……皇上,我同情你。”她与雨疏相处了几天都受不了,难为汐颜还要一直跟雨疏一起,无法摆脱。
汐颜看着韩小落又惊又恐的神色,心内愈发好奇,正欲开口问,安福几步上前。“皇上,杨侍才求见。”
“那小子又来干嘛?”韩小落嘟嚷着,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