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鹤擒龙-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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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蛹斜眼恰好瞧到这一幕,哈哈大笑道:“淬火之水,好喝么?”
林朗面色一苦,正要说话,金蛹续道:“我确实没有骗你,你喝的真是淬火之水!不过这水。可不同其他水,你倒猜猜看,这水是什么水?”
林朗凝目瞧着水缸中清澈见底的水,疑惑道:“这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水啊。没什么不同!”
金蛹摇头道:“看似普通,实则一点也不普通,你内功尚不精深,自然感受不到。若换做归云山那三个老友,自然能感受到!”
林朗心中一动,脱口而出:“莫非这便是玄冰融化之后的水?”金蛹竖了竖大拇指。笑道:“好小子,当真聪明的紧那,不错,这正是玄冰融化之后的水!”
林朗想起当日师父琉璃身受盘龙古剑火毒之苦,曾以寒冰液镇压火毒,但那寒冰液却是剧毒,于是开口问道:“金老伯,您知道寒冰液么?”
金蛹点了点头,说道:“寒冰液其实与玄冰液一样,不过寒冰液却是在地下,寒冰液早就被人发现,乃是剧毒之物,玄冰液则不同,玄冰液本是玄冰所化,内中蕴含的天地灵气极为浓郁,对人有百利而无一害。”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用玄冰液作为淬火之水么?”金蛹忽而问道。
林朗摇了摇头,但想必然与这天地灵气有关系,果然,金蛹说道:“这便是我研究铸剑之术所知道的,盘龙古剑的铸造,虽不是用这玄冰液淬火,但淬火的液体,甚至比这玄冰夜更加神奇,故而盘龙古剑神奇无比,火毒之伤几无人可治!”
金蛹停手叹道:“可见当年的修真文明有多么的强盛,如今么……唉!治好你盘龙古剑火毒的怕是当年出云国赵家的后代吧,赵家医术,当可独步武林啊!”
林朗暗赞一声,默然不语,金蛹又打磨了片刻,又吩咐林朗烧火,林朗只得又做了一回烧火童子,金蛹依旧拿在玄冰夜的淬火,随后接着打磨,如此数十次,林朗本就伤势初好,身体尚未复原,此时早已累的趴下了。
金蛹哈哈大笑,却不理会,过了半晌,忽道:“你喜欢什么形状的?”林朗第一时间便想起了前世的唐刀!
于是趴在地上,左臂撑住下巴,右手在地上画出唐刀的形状,金蛹笑道:“你这玩意是什么,似刀又似剑,当真奇怪!”
林朗身子无力,也懒得去解释,昏昏沉沉中竟自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然是傍晚十分,夕阳斜斜挂在那边的峭壁之上,金蛹大汗淋漓,却抱着一把白森森似刀似剑的骨刃皱眉苦思。
林朗蹦起身来,喜道:“金老伯,成啦?”
金蛹皱眉摇了摇头,说道:“样子是成了,而且你这种形状,我分析一番,却是了得,刀法剑法可以兼并使出,了不得啊。不过,向来刀剑一般都会有血槽,血槽的作用便是不至于兵器吸附在敌人体内,一时半刻拿不出来,这可当真不好办”。
林朗诧异道:“金老伯,你不知道么?”金蛹奇道:“知道什么?”
林朗这才知道他果然不知,当下咬破指尖,将几滴鲜血滴在骨刃刀身之上,却见那两滴鲜血眨眼间便已消失不见。
金蛹一愣,随即喃喃叹道:“修真时代,那是怎样一种时代……”话音一转,笑道:“那你这兵刃怕是史上第一件没有血槽的剑吧!”
林朗尴尬道:“金老伯,我自己称它为唐刀!”
“哦?唐刀?那是何意?”金蛹不明所以,奇声问道。林朗一时间支吾答不出来,金蛹显然并不想探究唐刀为何物,笑道:“尚有几道工序便大功告成啦!你去那间屋中拿兵器出来!”
林朗不解,金蛹抬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个爆栗,笑道:“你之前不是很想一睹为快么?”林朗这才明白,原来是要他去拿那间屋子中悬挂的神兵,登时欢天喜地去拿。
他拿来了一刀一剑,一柄八棱锤,一根降魔杵,喜滋滋的抱了过来。屋中此时已然略显昏暗,出了屋,借着晚霞,林朗细细看去,刀名吹雪,剑名无痕,八棱锤锤柄上刻有恨天二字,而降魔杵上有三颗龙飞凤舞的大字‘佛家心’。
金蛹见他拿出的这四件兵刃,一脸肉疼,骂道:“小子倒有几分眼力劲儿!”
林朗嘿嘿一笑,心知金蛹是要试验一下白骨刀的锋利程度,自己取的这几件神兵,想来都是金蛹的得意之作了!
金蛹将手中白骨刀放入玄冰液中,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逐一轻轻擦拭着林朗抱来的四样神兵,神色温柔以极。
擦拭之后,怔怔的瞧着几件神兵,默然不语,过了片刻,这才笑道:“让你瞧瞧我这几件兵刃如何!”随手在脑后扯下几根头发,一手两指捏住发丝,轻轻放手,另一手执起吹雪刀,刀锋向上,横在半空。
那发丝轻飘飘落下,堪堪碰到刀锋,便已断做两截,金蛹出手如电,抛下吹雪刀,横起无痕剑,又放在两截发丝下方,发丝再次断为两截。金蛹刀剑来回,待得发丝落在地上时,已然变成了数截。
林朗不禁出声大赞,忽道:“老伯,这两柄刀剑可锋利的紧那,俗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论骨刃锋利还是这宝刀宝剑锋利,硬要分出个高下,毁了任何一样,当真可惜了!”
金蛹摇了摇头,苦笑道:“那屋里的兵刃皆是我年轻时所铸,这四件却是过了数年,铸造一途有所成就时所铸,我当年收有四名徒弟,这四件兵刃,本是为四个徒弟所铸,熟料……”
叹了口气,续道:“小徒盗走盘龙古剑之后,我心灰意冷,将他们统统逐出门墙,隐居起来,老大老二老三自是心中怀恨我那小徒,曾邀请各大门派高手追捕捉拿,只求拿住了小徒,要我将他们重收门墙……”
“我那小徒聪明的很,入门最晚,但武功却是最好的,老三被他…唉,老大也被他打断了一条膀子,老二远走江湖,早已不知生死,老大便在慕和宗好生做他的掌门……”
“罢了,不提这些了!”萧索的叹了口气,金蛹回过头来,笑道:“嗯,差不多了!”从玄冰液中起出白骨刀,擦拭干净,递与林朗手中。
重量已较起初为轻,却也更加趁手,刀身洁白如玉,寒芒直迫人心神。刀身紧接刀柄,全无护手之言,忽然林朗发现,刀柄上方刀身末端画有一只金黄色的蚕蛹,那蚕蛹栩栩如生,似要动起来一般。
望向金蛹,却见他笑而不答,一手抓过白骨刀,一手执起吹雪刀,刀锋相对,互斫而去。
“嗤!”一声轻响,那柄吹毛断发的吹雪刀,竟被这骨刃切瓜果一般,砍做两段!眼见金蛹又要拿起无痕剑互斫,忙止住他,叫道:“金老伯,这等神兵,莫要毁了呀!”
金蛹面色一寒,厉声问道:“为何不毁?留它何用?”
第六十章 月影光华 鹰愁涧天险天堑()
金蛹言毕,骨刃、无痕一刀一剑相斫,又是‘嗤’的一声轻响,无痕剑化作两截。二人齐齐愣在原地,默不作声。
林朗心知这位昔年的一代剑神必是心伤弟子自相残杀,这才狠心毁了自己的得意之作,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此时却难吐一字。
过了良久,日头从崖顶落下,整个院中登时昏暗下来,金蛹叹了口气,轻声道:“走吧,肚子可饿啦!”
林朗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金蛹当先而走,而他脸上,却也是嘴角含笑,显然自己适才一句‘肚子可饿啦’现下想来,也颇有点滑稽。一老一少,同时莫名其妙的觉得彼此间似乎更近了。
出了前面的小屋,二人来到屋外小树林中,暮霭沉沉,颇有几分宁静淡雅之意。林外倦鸟归巢,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金蛹回转身去,从屋中提出一个鱼篓子,说道:“走吧,趁着天光尚亮,去捉几尾鱼吃,莫要教你离开后尚且怪罪:‘那剑神金蛹老儿好大的名头,却原来也不过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我堂堂林公子前往做客,每日三餐,皆是淡出鸟来的青菜素汤’,嘿嘿……”
林朗听他打趣,不禁笑道:“那可不一定,指不定我还会说:‘青菜清汤也就罢了,偏生清炒笋尖,他给你整出酱炒黄花的味道,凉拌土豆丝却愣是拌出清炒笋尖的味道,这也就罢了,再品了一口汤,荷叶汤本该清香可口,他反而弄出极为浓郁的馥郁之气’,嘿嘿,届时您老这剑神之名,怕是要换做‘厨神’之名喽!”
金蛹哈哈大笑,蓦然神色一肃。说道:“你可不要小瞧了今天那几道菜,等你做出那样的菜,或许……”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不再言语,快步而走。
林朗心中奇怪:“那几道菜还有什么名堂么?”行不得多久,转出树林,前面有座小山坡,刚上山坡,耳中突然传来震天价的水流声,翻过小山梁。豁然开朗。
只见前方一道瀑布凌空而下,匹练一般注入下方的水潭之中,林朗心胸为之一广,不禁深深呼吸起来。
金蛹笑道:“这么小个瀑布,你便显得这般震撼,那见到那边的瀑布,小娃子怕是惊喜交加,昏厥过去!”说着,抬手向身后一指。
林朗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并没有什么瀑布,心中不信,笑道:“那我倒还真想见识一下!”
二人内功均是不凡,饶是耳畔水声轰鸣。说话之声依旧清清楚楚传入对方耳中。金蛹笑而不语,径直来到水潭边上。
水潭不深,清澈见底,金蛹忽然问道:“你想吃什么鱼?你莫要小看这个水潭。当真可有数种鱼呢,鲫鱼、鲤鱼、雪鲈鱼、花鲢、白鲢多不胜数!”
林朗大喜,问道:“当真有这么神奇?我倒是想吃雪鲈鱼!”金蛹哈哈大笑:“你倒和我撞一起去啦!瞧好啦!”
几步跨入水潭。潭水及膝时便停了下来,俯身从潭底摸出几枚石子,探头张望一眼,手中两枚石子激射而出,第一块石子方至水面,石子轻小,眼看便要大哥水漂向远处飞去,后一枚石子赶到,来势更猛,击中第一枚石子。
两枚石子均不破碎,第一枚石子被后来之力一撞,再次射向水中,在水中划出一道水箭,蓦然停住,第二枚石子却经第一枚石子所阻,向右侧飞去,也是窜入水中。
“好手法!”林朗赞叹一声,金蛹似是偏要和他抬杠,骂道:“我们来是捉鱼的,不是看卖弄武功的,嘿嘿,看好了!”伸手一指前方水面。
林朗这才看清楚,原来水面之上飘着两条翻白肚的雪鲈鱼,顺着水流流了下来,林朗大奇,探手去抓住两条鱼,金蛹连道小心,林朗浑不在意,熟料那鱼身上极为滑溜,抓在手中竟然抓之不住,便在此时,那两条雪鲈鱼却突然蹦跶起来,林朗只道鱼儿已死,何曾想过竟未死去。
金蛹打出石子的手法、内劲运用都是何等精妙,打烂打碎的鱼身,倒不如不吃。
两条滑不留手的雪鲈鱼,蹦跶两下,窜出林朗手掌,跌入潭水中,转瞬间藏进一块大石地下,再也不出来。
“看看,今晚没得吃了,你饿肚子吧,我自个去弄什么‘酱炒黄花菜味的笋尖’去!”金蛹骂道。
林朗嘿嘿一笑,问道:“金老,您是如何看到水中的雪鲈鱼的?”
金蛹冷哼一声,不去理他,又使出同样的手法,抓了一条尺来长的雪鲈鱼,林朗这次虽然集中精力去看,仍旧不明所以,心中暗道:“怎么着也要学到这门手法!”
当下林朗殷勤的提起鱼篓子,跟着金蛹的脚步,一路上大吹法螺,大拍马屁,金蛹始终不去睬他,到了小屋外,林朗忽然嘟囔道:“金老,您什么都好,就是太小气了!太小气了!”
金蛹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其实他哪里真个生气了,不过是忆起当年旧事,心中不快罢了。当下洗刷了鱼,在一旁的土灶上弄了一道水煮雪鲈片,一老一少吃的甚是畅快。林朗得此美味大补,觉得身子都恢复了不少。
吃了饭,金蛹也不理会林朗,径自躺在那张躺椅上,透过树叶间隙,望着头顶的明月。林朗踱了过去,望着金蛹却不开口。金蛹忽道:“又要问什么?”
林朗奇道:“咦,您怎知我是要问你话儿呀?”金蛹回头笑道:“你的气息告诉我的!”
“气息?”林朗一愣,随即想到这必是金老又在捉弄自己,于是问道:“金老,此处究竟是何处,为何看不到一个人影呢?还有,你白日里大摇大摆的出去,就不怕自己那些宝贝杰作被人给偷去吗?要知道,就您铸造的那些兵器啊,胡乱抓上一件,出去也能卖个成千上万两银子呢,更有可能或许便是无价之宝!”
“这个问题么,你明日自然会晓得的!还有什么要问的?”金蛹摇头晃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