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凛然-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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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鹭！你再不过来，师父就要生气了！”
冰瑶的表情忽然阴沉下来，看到那副冰冷的样子，白雪鹭心头没来由地一阵心悸。这样的冰瑶，她倒是颇为熟悉。
“我不要！你不是我师父！我要找我娘亲！”
娘亲？秦然大吃一惊，刚才白雪鹭说过，在她的记忆里，她的父母都已经在家乡的饥荒中饿死了，为什么年幼的白雪鹭会想去找自己的娘亲？难道她的娘亲并没有死？
而此时，白雪鹭的眼睛不住地左右飘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你的娘亲不要你了，除了凌烟岛，你无处可去。”
冰瑶的话更加印证了白雪鹭的娘亲还活着的猜测，面对两种相互矛盾的记忆，秦然不禁沉思道：
一个说雪鹭的父母饿死了，另一个却说娘亲不要她了，这里面肯定有个是假的！
“你胡说！那天晚上就是你把我从王府掳走的！虽然你蒙着面，但我认得出来！”
白雪鹭浑身一抖，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脑海中不停回荡着那几个字。
王府……掳走……
冰瑶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朝木桥尽头的小白雪鹭冲去，后者着实被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她的身后就是幽深的大海！
这一幕如此熟悉。
也是在海边，也是被吓了一跳，也是不慎失足……
只听“扑通！”一声，年幼的白雪鹭坠入大海，而记忆也就此断片。
“啊！”
白雪鹭一声尖叫，只是一瞬间，两人便从意识世界回到了现实。
“啊！”
白雪鹭依然没有停止尖叫，她捂着自己的耳朵，拼命地摇着头，像是要将坠海之后的窒息感甩出脑海。
秦然不忍看到白雪鹭如此痛苦，他一把将对方抱在怀里，让白雪鹭伏在自己的胸前，尽情地发泄。
她已经泪如雨下……
许久之后，白雪鹭才逐渐平息下来，不过鼻间仍在发出细微的抽泣声。
“我明白了，我的记忆并不是被封印的，而是在那次坠海溺水之后失忆的。”
白雪鹭从秦然的怀里缓缓地挣脱，走到岩礁边缘，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大海。
她的记忆，留在了这片大海之中，连同她的母亲……
后来，她会时而来到海边，向大海倾诉，或许，她是在向自己的母亲倾诉……
秦然也终于知道刚才所经历的种种事件的原因。
白雪鹭的遭遇跟怜儿很像，都是因为脑部受到创伤而失忆，而秦然则通过魔语噬魂笛进入到了两人的意识世界中，见到了两人现在的意识，而秦然之所以能够看到白雪鹭丢失的记忆片段，是因为这些年来，白雪鹭的那段记忆已经有了复苏的迹象，她会做梦梦到自己的母亲就是很好的佐证。
秦然心中不由得叹息，没想到怜儿的遭遇又在雪鹭身上重演了。
虽然冰瑶并没有给白雪鹭洗脑，但她是把白雪鹭从她母亲身边强行掳走的，仅这一点，就不亚于洗脑的恶劣程度。
想到这一点，秦然忽然心头一喜：如此说来，知道了真相的雪鹭会对冰瑶失望，甚至憎恶，或许在悲伤之下，她会跟我一起离开这伤心之地！
秦然看着白雪鹭的背影，在银色的月光之下，她的白衣更显洁白如雪，淡漠出尘，但同时，又显得她孤独无助。
“雪鹭，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秦然紧张地问白雪鹭，他多么希望对方的回答是：“带我走吧。”
“我不知道，仅从那一段画面我还难以确定真相是什么，我想当面去询问师父，看看她怎么说。”
秦然一听，心中满是失落，同时又为对方担心。
冰瑶这个人冷血无情，如果白雪鹭暴露了自己的那段记忆，冰瑶会不会为了留住白雪鹭，直接让长老会用忘忧术将她的记忆封住？
秦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但白雪鹭却轻轻摇摇头。
“不会的，师父当年没有将我洗脑，想必现在也不会。”
看到白雪鹭仍然对冰瑶不死心，秦然心里有种酸酸的醋味。
难道雪鹭宁愿相信将她从母亲身边夺走的恶人，也不愿意跟我离开凌烟岛，过上自由快乐的生活？
“确实，忘忧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当年你只是个孩子，她那是有自信将你的心扳过来，但你现在已经成长为凌烟海阁北派弟子中的拔尖人才，是将来要接任掌门的人，冰瑶辛辛苦苦培养了你这么久，会告诉你真相，让你憎恨她，然后拂袖而去？”
经秦然一提醒，白雪鹭才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了，她细细思考着其中的利害关系，渐渐觉得秦然的描述也有可能发生。
“不瞒你说，其实在我们来到凌烟岛的第二天，师父就命令我不要再接近你，连看一眼都不行，今晚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白雪鹭的话让秦然更加确定了真相，难怪这三个月来白雪鹭一直没有出现在他面前，原来是受了冰瑶的命令。
看来冰瑶是怕我将雪鹭的那段丢失的记忆找回来，想必当时她已经跟长老会通过气，知道魔语噬魂笛可以解除忘忧术，也有可能将雪鹭的失忆治好，这才命令雪鹭不得跟我接触，想要让雪鹭的儿时记忆永远埋藏在深海之中！
“雪鹭，不管你师父是因为何种原因将你掳到这凌烟岛上，我就问一句：你想不想知道你父母现在的情况，甚至见他们一面？”
白雪鹭的眼神摇摆不定，这个问题，已经足够让她心动。
第218章 “捉奸”
第218章 “捉奸”
“先回灵仙殿再说吧，咱们出来得太久，我怕他们会去找你。”
白雪鹭没有直接回答秦然，可能是想多考虑一下。秦然也不想催促她，两人从岩礁上下来，朝灵仙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就这样，两人踏进了灵仙殿外的院门。
“师……师父！”
白雪鹭瞪着眼睛，满脸震惊地盯着站在院子中央一头及腰银发的女子，而那女子两侧，还站着另外两名白衣女子。
当秦然看到邱寒菁和莫婵站在冰瑶身边时，就知道肯定没有好事。
冰瑶的脸上布满寒霜，莫婵挂着一丝冷笑，而邱寒菁则是一副阴谋得逞、幸灾乐祸的样子。
“雪鹭，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连为师的话都可以置若罔闻！”
很明显，冰瑶所指的是她不让白雪鹭再去见秦然的命令。
白雪鹭无可辩解，现在秦然就站在她身旁，证据确凿，说什么都是徒劳。
“冰瑶师妹，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深夜与男子外出私会，还是在凌烟岛上，简直就是玷污了本派圣地！”
莫婵冷哼一声，说话毫不留情面。邱寒菁脸上难掩得意之色，她所等待的，就是扳倒白雪鹭的这一刻。
秦然看着对面师徒俩的丑恶嘴脸，心中已经将整件事猜了个大概。
上次雪鹭来送饭，邱寒菁就紧随其后而来，想必她一直在监视雪鹭的行踪。今天雪鹭离开北派，肯定逃不过邱寒菁的眼睛，她把自己的师父莫婵还有掌门冰瑶叫过来，就是为了当场“捉奸”！
秦然猜得没错。自上次被秦然袭胸之后，邱寒菁就对秦然恨之入骨，但不知为何掌门冰瑶一直对秦然客客气气，甚至连师父莫婵都告诫她不要去找秦然的麻烦。虽然心有不甘，但邱寒菁并没有放弃，既然不能找秦然的麻烦，那就抓白雪鹭的把柄。这三个月来，邱寒菁始终在注意白雪鹭的动向，可是后者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北派，没有远离一步，这样邱寒菁几欲抓狂。但就在秦然即将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白雪鹭终于壮着胆子来到灵仙殿，邱寒菁发现之后欣喜若狂，她一路跟踪，看着白雪鹭走进了殿内，才回去禀报莫婵。
凌烟海阁北派的权力之争十分凶险，莫婵的大弟子邱寒菁和冰瑶的大弟子白雪鹭都是能够继承掌门之位的热门人选，但白雪鹭却凭借出色的才能和谦逊有礼的态度赢得了众多师姐妹的支持，邱寒菁为人尖酸刻薄，常常仗势欺人，自然不得民心，所以邱寒菁一直在想方设法地陷害白雪鹭，以求将掌门之位夺过来，而这次白雪鹭私会秦然，就是她最好的机会。
“掌门，白雪鹭屡次触犯门规，今天更是置您的命令于不顾。这两人偷偷摸摸地出去，没准是去做些苟且之事了！”
邱寒菁继续发挥自己添油加醋的本事，秦然牙齿咬得咯吱响，心里恨不得拽着邱寒菁的头发，将她扔到海里喂鱼。
“白雪鹭，你已经懒得解释了吗？”冰瑶寒声问道。
“师父，我只能说，我跟秦然是清白的，绝不像邱师姐说得那般不堪！”
白雪鹭咬着下唇，她没有过多地解释，违抗师命就已经是大错，再解释下去，只会让师父更加生气。
“我看你是无话可说了吧。”自己的师父站在一旁，邱寒菁说话更有底气，“白雪鹭，掌门对你如此信任，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负她，就你这样的品行，有什么资格去竞争下一任掌门？”
冰瑶眼睛一瞪，右手突然祭出一道剑气，白光瞬间飞向一旁的院墙，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高大的院墙被瞬间击出个大洞，沙石乱飞。
“现在还没到我退位的时候，怎么，你想夺位？”
冰瑶这番话吓得邱寒菁“扑通”一声跪下，连忙解释道：“弟子不敢！弟子刚才一时口误，请掌门恕罪！”
冰瑶漠然地看了邱寒菁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见自己的弟子居然向别人下跪，莫婵脸上无光，她将邱寒菁拉起来，冷声对冰瑶道：“冰瑶师妹，寒菁说得没错，白雪鹭三番五次地将本派声誉抛到脑后，这样毫无责任感的弟子，不配担当下任掌门！”
莫婵不但是冰瑶的师姐，还是长老会的一员，冰瑶不能跟她顶撞，但这师徒俩的心思，她岂会看不出来？只是现在白雪鹭不争气，总是有把柄落在两人手里，这次更是证据确凿，她若是再护短，传出去恐怕难以服众。
“白雪鹭，为师再问你一句，你还有没有需要解释的？如果没有，为师就秉公处理，罚你面壁五年！”
冰瑶给白雪鹭留了最后一个解释的机会，就是想让白雪鹭找个理由为自己辩解一下，她也好从轻处理，并且她也没有把话说死，面壁五年之后，也不见得不能当掌门。
然而白雪鹭行事光明磊落，是自己的错，自己就会勇于承认，不会编造虚假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罪行。
看着白雪鹭低头不语的样子，冰瑶越来越愤怒，但这时，秦然却说话了。
“冰瑶掌门，雪鹭不需要向你解释，但是有件事，你却要向她解释一下！”
对面的三人皆是一愣，而白雪鹭似乎知道了秦然所指的事情，她抓住秦然的手臂，轻轻地摇着头，她不想让莫婵和邱寒菁知道这件事。
但是秦然却正打算这么做。如果让师徒俩知道冰瑶当年是用卑劣的手段将白雪鹭掳到凌烟岛上来的，还害得白雪鹭失足坠海，导致失忆，这两人一定会以此大做文章，那么冰瑶将没有退路，只得将白雪鹭逐出师门，而这，也是秦然所希望看到的。虽然白雪鹭会因此伤心一段时间，但也好过让她“认贼作父”，待在绑架她的恶徒身边。
当然，秦然是有一点私心在的，只有让白雪鹭被逐出凌烟海阁，她才有可能彻底放下清规戒律和对冰瑶的愧疚，跟自己闯遍天涯。
第219章 师徒反目
第219章 师徒反目
“秦然，你不要以为自己身份特殊就可以胡言乱语，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
冰瑶厉声警告了秦然一句，但秦然却知道，自己的身份的确够特殊，特殊到这些凌烟海阁的掌门和长老都不敢对他过分无礼。
威胁我？我还真不怕威胁！要是把我逼急了，去他娘的狗屁预言，不干了！
当然，秦然这只是为自己壮胆的方式，他要是真的对凌烟海阁的这些大人物说自己不干了，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冰瑶掌门，我秦然是个正邪分明的人，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蛋。你扪心自问，在雪鹭小的时候，你有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
冰瑶心里早有预感秦然要说出一件大事，没想到这两人真的知道了当年她掳走白雪鹭的事。但她身为北派掌门，必须要为门派声誉着想，并且莫婵师徒又在旁边，她绝不能将过去的劣迹公诸于众，否则自己这掌门的位置将难以保全。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冰瑶冷冷道。
见对方还在嘴硬，秦然打算一股脑地向众人摊牌，想必莫婵师徒不会无视他的话。
“你曾说雪鹭的父母都已经在饥荒中饿死了，可事实根本不是那样！她的父母仍然健在，是你将她从父母的身边掳走的！”
旁边的莫婵和邱寒菁听到之后都愕然地瞪起了眼，她们都没料到秦然说出来的竟是个如此骇人听闻的事件，师徒俩不约而同地朝中间的冰瑶看去。
冰瑶脸色铁青地盯着秦然和白雪鹭，凶狠的眼神像要吃人一般。
“白雪鹭！我冰瑶含辛茹苦地养育你十几年，没想到结果就是你联合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