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家教初代]无名渡口-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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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的身影出现在男人的视野中:“什么事?”
男人立刻放下关于莫莱尔的疑问,向阿诺德转述了公爵的发言。
阿诺德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你们的任务照旧。”
情报人员只负责舆论引导,如果打起来,就混在人群里撤退。
男人领命而去,阿诺德的命令和他料想的一样,如果阿诺德没有亲临现场,作为最高指挥的他也会做出相同的判断。
为了这样一场冲突暴露大量情报人员得不偿失。
自己的判断和上司相同,男人在松了口气的同时,感到了敬佩和心悸。
阿诺德不因为个人感情影响工作,这令人敬佩,但如果自己是他的亲人,即使理性上能接受,感性上仍无法原谅他的无情。
明明因为不放心要到近处看着,却什么也不做。男人行为的矛盾,以及矛盾行为透露出的克制,让情报人员很是唏嘘。
随即他又想到了出现在房间里的莫莱尔,不管她是怎么上去的,和阿诺德同处一室竟然能那么放松随意……情报人员由衷的感到敬佩。
“埃琳娜?”不知道自己被同事佩服了的女人问令人敬佩的男人,“她在轮船工厂?”
“在教堂。”男人回答。
阿诺德说着从衣架上取下外套:“乔托在公爵府发现了有关奴隶贸易的文件,当时时间仓促,没能找到所有相关的东西,但现在,公爵在这里。”
莫莱尔会意:“您要再去趟公爵府找全相关的东西?”
女人摘下围裙跟着男人往外走:“您怎么能肯定开战后公爵会留在这儿看着?”
“佩丝·卡特是贵族,G在平民中威望很高,公爵自卫队都是平民出身,又惯于服从贵族。公爵必须在这里当个吉祥物——鼓舞士气。”
“我可没见过这么不可爱的吉祥物。”
莫莱尔跟着阿诺德下了楼,发觉男人在往马厩走:“等等,您就打算这样骑着马到公爵府去吗?太招摇了!”
阿诺德翻身上马,对莫莱尔伸出手:“上来。”
莫莱尔:“……您这是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纨绔贵族招摇过市吗?!”这样说着的女人把手交给阿诺德,由着他把自己扯上马。姑娘的嘴角不可抑制的扬起:“您这是在利用我!”
“跟着我的指挥走。”
青色火焰燃烧起来,马匹不安的动了动,阿诺德一甩鞭子:“带路。”
莫莱尔一拉缰绳,马匹向着某个方向飞驰而去,密集的枪声被他们甩在身后,两个人谁都没有回头。
没必要担心,因为即使担心,你也什么都做不了。
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留在那里的同伴身边同样有着可靠的同伴。
莫莱尔酒馆的伙计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老板娘:“都这种时候了,您还记着酒?”
年轻的酒保差点吼破音了,一开始是被阿诺德用马车送回来,再是和阿诺德一起进小酒馆吃晚饭,然后男人半夜来找她过夜,今天则是同骑一匹马回来。
回来之后第一件是就是问准备送到公爵府的酒送了没。
这种时候还想什么酒,难道不该关心轮船工厂中那些贫民们的命运吗?
作为有良知的西西里人,不该和从事奴隶贸易的公爵彻底划清界限吗?!
因为抱上了贵族大腿所以完全站在贵族的立场上了吗?!
情报人员的工作是成功的,从工厂那儿流传过来的消息煽动了留守酒馆的伙计的情绪,在激烈的反抗情绪中,酒馆伙计完全没有意识到,就算是站在贵族的立场上,在公爵忧心女儿安危的时候积极热情地往他庄园里送酒水,也不是多么合适的行为。
伙计同样没有意识到,他之所以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也不全是因为反感,也有部分因素是出于对莫莱尔安全的担心。
如果他能冷静下来想一想,他就会发现和阿诺德走近后的老板娘对大家的态度没有任何改变,莫莱尔并不是攀上高枝就看不起曾经朋友的势利女人,这也是为什么在阿诺德出现后,人们对莫莱尔的态度没有太大改变的原因。
同样的,如果他能冷静想一想,就会发现阿诺德并没有和西西里公爵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可惜没有如果,当莫莱尔一个人赶着马车离开酒馆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伙计愿意和她一起去。他们担心着老板娘一个人会不会出事,但更胜一筹的是对莫莱尔的失望和不解。
当莫莱尔赶着马车驶上大道,骑着马的贵族从岔道出现,骑士一般守在破旧的送货马车边时,不解和失望变成了愤怒。
“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得挣钱吃饭啊。”
听着身后传来的质疑声,莫莱尔轻轻的,用着无所谓的口吻,这样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就要保持不了日更了……
上一章说的“我看见了你”,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嘿,我看上你了,一起来谈个恋爱怎么样?
——哦,好的呀,我看着你也觉得不错呢!
↑多么销魂的翻译(今天的作者依然不清醒)
☆、晚祷的钟声
莫莱尔的自我辩解除了阿诺德之外谁也没听见,但男人正是最不需要她解释的那个。以阿诺德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去安慰莫莱尔,而老板娘除了念叨了一句之外,也没有别的失落的表现。
情报人员总会受到不明真相者的责怪与非难,莫莱尔在这方面的经历浅薄,虽然酒馆老板娘的工作让她练就了几乎刀枪不入的厚脸皮——可这份坚强与无所谓,不是用来对付亲近的人的,日夜相处的酒馆同事责怪自己唾骂自己,莫莱尔小小的难受了下,但很快她就释怀了。
一方面,作为一名合格的情报人员,作为一名有严厉上司的情报人员,莫莱尔接受过严苛的系统训练,另一方面,女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自认为是正确的。
“阿诺德先生,我有点儿为自己感到自豪了呢。”
莫莱尔轻声说。
阿诺德理所当然的没有回答。
交火仅在轮船工厂附近,前往公爵府的路上一片平静,驾着马车的老板娘和骑着马的贵族没有对话,莫莱尔觉得这大概是她有史以来送的最安静的一趟货了。
这也是公爵府的下人们接到的最贵重的一趟货,贵重的当然不是莫莱尔的那车酒,而是跟着马车一起来的那位贵族。
作为西西里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公爵府每天都要接待形形色色的贵族,即使阿诺德竭尽所能地避开交际,但时不时拜访下公爵还是必须的,公爵府的佣人们还是认识他的。
佣人们诚惶诚恐地询问他前来的原因,阿诺德瞥了眼马车上的女人作为回答。
感受到男人的目光,正和负责厨房事宜的下人们交接货物的酒馆老板娘抽空回头看了眼,铂金贵族神色平静,和他一起望过来的佣人哆嗦着嘴唇,脸色都白了。
莫莱尔无辜地看着那名佣人,想了想,尽可能矜持地说:“顺路就一起过来了。”
佣人在心里咆哮。
上帝啊,什么叫做“顺路就一起过来了”?!就算走的确实是同一条路同一个方向,但骑着马的贵族和赶着车的老板娘走在一块儿不觉得违和吗!他们远远看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就算真的顺路,到公爵府附近就是极限吧?贵族走正门,老板娘走后门……为什么贵族也要跟着到后门来?!
这路顺得连没脑子的双头犬都不信!
就算是宣誓所有权也没必要寸步不离,他们不过是公爵府底层的佣人,莫莱尔老板娘也不是柔弱的小姑娘,根本不会被欺负,到底为什么要跟来?!
哆嗦着的佣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被晾在一边的阿诺德没在意他的失礼,根本没下马的贵族冲莫莱尔点了下头,一拉马缰转身出了乱哄哄的后院。
顺路?开什么玩笑,分明是为了莫莱尔特地跑一趟。
一院子的下人都不知以什么表情面对莫莱尔了。
好容易搬完了酒,他们忙不迭的把莫莱尔送了出去。
一来是阿诺德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二来他们的主人公爵心情相当不好,无论酒馆老板娘和贵族的交往多让他们震惊,他们也得保持安静,绝对不能兴致勃勃地八卦。
莫莱尔赶着马车往回走,到了某个岔路口扯了扯马缰,上了一条与来时不同的路。
和前往公爵府走的大路相比,这条岔路更加幽静。
没走多久,莫莱尔就看见了阿诺德。男人把马栓在一棵树上,自己则靠在旁边的另一棵树上,看上去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我以为您会先走。”莫莱尔下了马车,走到男人面前。
阿诺德没有就莫莱尔的话做出回应,男人问:“会骑马吗?”
莫莱尔回答:“会。”
男人点了点头,立刻有牵着马的人从路旁的树林中走出来,那人把马缰交到莫莱尔手中,坐上马车,赶着马往莫莱尔酒馆的方向去了。
确定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莫莱尔这才问道:“东西找到了吗?”
阿诺德微微颔首,随即他解下拴马的绳子,翻身骑上去,莫莱尔也跟着骑上马,不等她挥动马鞭,胯。下的马匹自己跟着阿诺德的那匹马跑了起来。
两匹马离开道路,踏进树林,在一片遮天蔽日的绿色中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停在了一座荒废小农庄外。
阿诺德把马拴在爬满苔藓的篱笆上,莫莱尔跟着做,什么都没问。杂草丛生的农庄小屋摇摇欲坠,大门的把手上却没有灰尘,年久失修的小屋中显然另有玄机,莫莱尔猜测,这里恐怕是阿诺德的一个秘密基地。
看得见灵魂的女人确定这里没有任何一个情报人员驻守,于是她进一步猜测,这是阿诺德一个人的秘密基地。
在及腰高的杂草中行走,拍死一只叮在自己手背上的飞虫,终于拧开大门进入室内,莫莱尔忍不住道:“阿诺德先生,您的品味——”
阿诺德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莫莱尔:“……好吧,我什么都没说。”
男人带着她走过布满灰尘的客厅,走过狭窄昏暗的走廊,走进杂乱肮脏的厨房,进入湿滑的地下室——
地下室靠地处开着天窗,现在是中午,阳光明媚,不点火把也能看清室内的东西,全部都是横放着的酒桶,小的只有啤酒杯大,大的能塞进人。
阿诺德推开其中一只大酒桶的的桶盖——桶盖上端和桶身钉在一起,一旦阿诺德放手,桶盖又会落回原处。
这只酒桶并不是靠墙放置的,然而本该是它底板的地方却连接着一条黑漆漆的甬道。
莫莱尔:“虽然这样确实很有迷惑性,但通道在酒桶里面……阿诺德先生,您是在借此讽刺什么,还是纯粹只是为了满足你的恶趣味?”
“莫莱尔,动动你的脑子,这座庄园废弃的时间比我到西西里的时间早得多。”
屋内地板上的灰尘很厚,明显已经经过了几十年的积累,地面上没有太多新鲜脚印,如果地道是阿诺德派人挖掘的,必然会留下施工的痕迹。
男人问:“你知道我们在哪儿吗?”
莫莱尔:“知道。”女人仿佛明白了什么,“这里离剧院不算远。”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了,我撑不住日更了……
酒桶连接地道的梗来自一款逃脱游戏,中文翻译好像是黑暗沼泽庄园,有兴趣可以去搜搜看,画面相当精致。
☆、晚祷的钟声
阿诺德显然之前已经来过,酒桶后的甬道口放着火把。
铂金色头发的男人正撑着酒桶盖,让地下室的光线透桶内,莫莱尔钻进去,点燃了火把。
火光亮起的同时阿诺德松开了桶盖,男人也了钻进来,莫莱尔站在向下的第一级台阶上等他,男人进来后接过她手上的火把,走在前面带路。
藏在酒桶中的入口很小,但深埋于山体中的甬道却意外的开阔,石头砌出的工整通道里也非常干燥,没有山体水的渗入,甚至连苔藓都很难看到,如果不是地面积累的灰尘,莫莱尔很难相信这条通道已经存在了许多年。
地道岔路极多,每个岔路口的墙壁上都刻着字母缩写,考虑到它们出现的地方,应当是路标,莫莱尔回忆着附近的地名,却始终没法把任何一个地名和缩写对照起来,上帝知道,她已经考虑了好些现在已经废弃不用的地名了。
女人努力地对照着地名,男人带头在前面走着,他在出现岔道的地方表现得非常果断,没多久就带着莫莱尔踏上了向上的阶梯,阶梯尽头是扇与地面垂直的门,莫莱尔听到那扇门后有动静。
走在前面的阿诺德侧身靠到墙上,抬起手往下一压,示意莫莱尔安静。
莫莱尔学着他靠到了另一边的墙上。
男人熄灭了火把。
“阿诺德先生?塞西莉亚?”那扇门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曼德克。”
话音落下,那头传来了搬动东西的声音。
“到您的庄园里了吗?”
莫莱尔的问题才出口,尽头的门就被打开了。
外面的光透进来,莫莱尔这才发现自己以为是门的东西充其量只能称之为一块隔板,这个出口藏在衣柜里,而这个衣柜在——
莫莱尔环顾四周:“您的卧室?”
阿诺德:“我很少住在这儿。”
男人委婉地解释了为什么自己没发现衣橱后的密道。
莫莱尔帮着曼德克把衣橱的后挡板放回去,顺手揉了把孩子的脑袋,六七岁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