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生如夏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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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木门吱扭一声,然后缓缓打开。
弥夏出现在门边,一眼就望见了四柱床边,干净柔软的白色长毛地毯上——
“外婆?外婆!”
弥夏惊呆了,大大的紫色眼眸里写满了惊恐。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不再继续傻站在门口,一下子冲到了倒在地毯上的米德夫人身边。
白色的地毯上,渲染着点点殷红。
弥夏知道那是什么,可又有点不敢相信。
颤抖的小手缓缓伸出,触碰那片刺目的鲜红……
温热的,粘稠的,一点点晕染、蔓延、渐渐变为冰冷……
“来、来人啊……救命……救命……外婆……”
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栋别墅,弥夏托起早已昏死过去的外婆,渴望有谁能来帮帮她。
随即她想起来了。
外公刚刚去世,哀伤不已的外婆给所有仆人放了假,想要一个人静静。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昨天就已经返回日本了,隔壁的Reynold今天恰巧陪爷爷去钓鱼……
谁?谁能来帮帮她?
“……后来呢?”
阳光洒满波光粼粼的湖面,仁王依旧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不敢轻动一下。
“……当时没有别人,外面又下着大雨,我没有办法,只得半托半抱,将外婆从卧室一路拽到了前厅。”
弥夏仍旧蜷曲着双腿,精巧的下巴搁放在光洁的膝盖上,她闭了闭眼,思绪又飘回到了那个阴寒冰冷的雨夜……
“外婆,外婆……”
外面下着大雨,阻隔了所有视线,弥夏焦急地望着外面,又回过头看了看屋里。
外婆左手腕的那道伤口触目惊心,那么深,至今仍不断地涌着血液……
必须想办法,必须想办法阻止,必须……
焦急的视线触碰到了院子里的轮椅,那是之前外公身体不好,外婆经常推着他出门散步时用的。
弥夏摇晃着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冲到院子里。硕大细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她的身上,而她仿佛失去了感觉般,不觉得冷,不觉得疼,一心一意,只想着快点儿把外婆送进医院。
狂风忽起,掀起地上的石子,掀起邻居房屋上的瓦片。轮椅旁此刻已经空无一物的花架正摇摇欲坠,发出吱扭的响声,最后——轰然倒地……
阳光依旧夺目耀眼,明明是炎热无比的天气,可是仁王却感觉自己的后背冒出了一大片冷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吃惊地望着面前的女孩。
“那个花架……该不会……”剩下的话语哽在喉咙里,吞不下去,更说不出来。
弥夏微笑了一下,语气反而轻松了起来:“啊,很倒霉地,那个花架刚好砸中了我……我的左脚踝……那可是纯铁制成的哎……啧,当时都快疼死我了。”
被花架砸中的弥夏瞬间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几乎快要失去知觉。她挣扎着,想要把被卡住的脚抽出来,可惜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感觉那个沉重的大铁架越压越紧……
雨一直下,纯白的裙裾早已被泥水弄污,白皙的小脸也被汗液和血液弄花。泡在冰冷的雨水里,不知过了多久,弥夏听见一声惊呼。茫然抬头,模模糊糊的视线中,似乎有谁正朝着自己急切奔来……
“后来,外婆经过及时抢救总算脱离的危险。因为外公的突然辞世,她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所以才会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
当初在医院里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Reynold那对哭得惨兮兮的兔子眼。弥夏首先想到的就是外婆的安危,压根没有想起自己的脚也受伤了这回事。
“Cherish!”Reynold一把按住挣扎着要起床的弥夏,声音嗡嗡的,明显刚刚哭过,“米德夫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不用担心……”
“真的吗?太好了……不行,我还是要亲自去确认一下!”
“Cherish!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医生说……医生说你伤到了左脚……需要静养……而且……而且恐怕……再也不能跳舞了……”
说完,Reynold又哭了起来。
弥夏呆呆地张着那对漂亮的紫色大眼睛,一时无声。
“怎么会?”仁王喃喃自语,显然有些不太愿意相信。
“是真的,当时我积极参与治疗,认真完成复健,足足折腾了两年还是不行。‘习惯性扭伤’,医生最后是这么判定的。”
如今的弥夏,已经可以云淡风轻地谈起那段最灰暗的时光。是真的放下了吧……
当时她拖着还在打石膏的左脚,爬到了外婆的病床旁,跟她拉钩,发誓两个人都要坚强勇敢地面对一切……
日后她知道自己的伤势很严重,恢复不好的话很有可能落下残疾。她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那么小的年纪,在复健室里一呆就是一天,从不叫苦叫累……
不是没有努力过,不是没有尝试过。
可是只要她再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左脚必会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即便是咬牙坚持,也全部都是徒劳无用……
上天赐予她柳生弥夏的太多太多,幸福美满的家庭,美丽可爱的外表,聪明睿智的头脑……可能不想让她太过完美,所以就收回了她最喜欢的一样东西——舞蹈。
从此以后,她唯有在梦中起舞,看别人精彩……
微风拂过,吹起平静的湖面,掀起微小的波澜。
“比吕士……还有你的父母,这件事情,他们都不知道吗?”
“嗯,当时我一醒来就马上告诉Reynold,求他让他的爷爷封锁一切消息,不要让我远在日本的父母以及哥哥知道。外婆自杀这件事本来就已经够让人担心的,所幸伤口不深,而且抢救及时,没有什么大碍。至于我……”弥夏注视着不远处草丛中翩跹舞动的彩蝶,温柔一笑,“我没关系,现在已经恢复得很好了,所以我才敢回来啊!”
“为什么不说呢?”仁王偏着头,凝望着女孩娇美的容颜,充满疑惑,“他们有权利知道的,不是吗?”
“有些事情,知道了也未必会给人带来快乐。如果可以隐瞒,又何乐而不为呢?”
“……”
“学长,我可是把我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可要替我保密啊!除了你我,千万不可以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噗哩,我表示亚历山大~~~”
“学长!”
太不靠谱了吧?弥夏气得瞪眼,枉费她刚刚掏心掏肺地给他讲述自己可歌可泣的“血泪史”。结果这货不表示同情就算了,怎么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没有再纠结自己把这个秘密讲给仁王听到底合不合适,弥夏轻轻眯眼,略微发呆。
对着那对墨绿色的眼瞳,她似乎总是容易习惯性地放松警惕呐……
保佑保佑,晋江别再抽我的文了!
☆、破冰
“所以呢?你就以‘外婆身体不好,需要有人陪伴照顾’为由,在英国一躲就是三年?”
“什么叫躲呀?我一向光明正大的。”
“不对呀,按说凭你哥哥的‘火眼金睛’应该能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整整三年,他就一点儿也没有发现你受过伤?”
“我隐藏得好嘛!”弥夏伸了个懒腰,大言不惭地说道,“再说,他只有每年暑假的时候来探望我和外婆,最多呆两个星期就离开了,想要装相还不容易。”最主要还是多亏了Reynold的帮忙……
“……”搭档,貌似你被你家妹子“耍”了很多年呐……
“现在呢?脚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正常走路没有问题,轻微跑跳也还可以。”
弥夏麻利地穿好鞋袜,伸展了一下小腿。仁王给自己用的什么药,这么好使?才一会儿就感觉不到疼了。
“那你为什么天天早晨还要走路过来?怎么不让你家司机接送?”随着谈话的深入,仁王愈发觉得眼前这妹子思路奇特,异于常人。
“生命在于运动,我是扭伤,又不是残疾,不至于连一点路也走不了。”弥夏极为鄙视地看了仁王一眼,“况且我家离立海大也没多远,我哥要参加早训所以走得早,让司机送完他再送我?麻烦死了。”
“哎……”仁王摸摸下巴,粲然一笑,“想不到柳生妹妹竟如此平易近人,啧,一点也不像是柳生家的大小姐呢!”
“本小姐是姓柳生没错,”弥夏轻轻皱眉,望着仁王的目光又变得严肃起来,“但你听好了,柳生弥夏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
O(∩_∩)O~“嗯。”
(_╯)#“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说的你真的听懂了吗?”
弥夏怒,怎么跟他吵架,总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无力感?或者说压根连吵架的感觉也没有?
“总而言之,就是我答应帮你保守秘密,”仁王豁然起身,潇洒地拍掉身上的草屑,“而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修长有力的手指拽紧弥夏的小手,不费一丝力气就将她轻而易举地拽了起来。
由于惯性,弥夏下意识地扑向前去,小脸差一点儿就撞上了他的胸膛。
她用手拽紧他的衣襟,半靠着他的胸脯,仰头怒视着他。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什么意思啊?”
这人想干嘛?勒索敲诈?还是敲诈勒索?
“从明天开始,我来骑车接你上下学。”
“我……”
“不准说不。”
“……”
第二天清晨,弥夏早早起来,迷迷糊糊地换下睡衣,穿好校服,然后再迷迷糊糊地走进浴室洗漱。
当一向“赖到最后一刻才起”的懒虫突然出现在饭厅时,柳生家的餐桌先是陷入一片沉寂,然后……沸腾了!
“小夏!怎么起得这么早?是不是闻见了妈妈香喷喷的爱心早餐,所以忍不住起来想吃?”柳生夫人使劲儿眨动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电力十足,还在迷糊中的弥夏明显被晃了一下。
“小夏,既然起这么早,待会儿就跟爸爸一起去散步吧,顺便跟爸爸说说最近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柳生先生将摊开的报纸重新叠放整齐,放在一边,一脸期待地望着女儿。弥夏脚步一顿,差点儿从楼梯上摔下来。
“弥夏,起来这么早,待会儿跟哥哥一起走吧,正好三岛伯伯可以送我们一起上学。”柳生比吕士轻推了下眼镜,不着痕迹地拉开身旁的椅子,等待妹妹过来。
弥夏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下巴瞬间跟餐桌亲密接触。一对紫色的大眼睛泛着盈盈水光,显然还没睡醒。
“……我待会儿去上学。”
柳生轻轻一笑,赢了。
“啊,比吕士好狡猾!”
柳生夫人不乐意了,女儿是她的!老娘当初生她的时候可是足足痛了一天一夜啊,凭啥现在出来后就得整天围着你这个臭小子团团转?
“夫人,您二十分钟前煲的汤已经好了,再不去看看的话恐怕要干锅了。”管家金田夫人适时提醒,轻而易举地平息了一场不必要的“纷争”。
“啊,我怎么给忘了!”
柳生夫人风风火火地冲向厨房,弥夏轻轻摇头,她的妈妈,一如既往地热衷于煲汤,而且还完全不许别人插手帮忙。
“小姐早餐想吃点什么?”
“燕麦片。”
弥夏无精打采地搅动着碗里的糊糊,纯正诱人的香气却提不起任何食欲。
昨天那个仁王雅治不知道究竟是抽的什么风,好端端的,干嘛提议要接送她?还根本不容她拒绝。
弥夏郁闷地捣弄着碗中的麦片,她要是不答应,她绝对相信那家伙当时就会给哥哥打电话,复述一遍她的“悲惨经历”,还是添油加醋的那种。
遇人不淑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什么叫“战略性失策最终可能导致毁灭性后果”,她这回算是全明白了。
看着已经被自己捣成一团浆糊的东西,弥夏轻叹,她是不是又惹上了一位不该惹的人物?
“弥夏,吃好了吗?”
柳生比吕士已经穿戴整齐,此刻正提着书包,走下楼来。他还十分体贴地带上了妹妹的书包及外套。
“嗯,好了。”
弥夏起身,扔下那碗几乎动都没动过的燕麦片,朝着柳生走去。
不就是同乘一辆车吗?不就是同行一段路吗?
她柳生弥夏又不是什么扭扭捏捏害羞到要死的小丫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再说了,就算有什么,也应该是那只狐狸先害臊!
前行的步子突然顿了一下,弥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扑哧一笑。
狐狸?油腔滑调,阴险狡诈……
嗯,形容他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怎么了?”柳生回头,疑惑地看着突然笑得开怀的妹妹。
“没什么。”O(∩_∩)O~
“少爷早,小姐早!”司机三岛已经将轿车停在了大门口,此刻正微笑地望着那对优秀的兄妹朝自己走来。
“三岛伯伯早!”
“早上好,三岛伯伯。”柳生习惯性地推了下眼镜,“今天早上弥夏跟我一起上学,麻烦您了。”
“哎?我什么时候说过?”(⊙_⊙?)
“刚刚吃早餐的时候,你不是说‘待会儿去上学’么?”(⊙_⊙?)(⊙_⊙?)
“是这么说的,”弥夏穿好外套,随即从柳生手里拿过自己的书包,“但没有说是跟哥哥一起呀。”
(⊙_⊙?)(⊙_⊙?)(⊙_⊙?)
“哟!早啊,柳生妹妹!还有……搭档!”O(∩_∩)O~~
巷子口,身材挺拔的少年悠闲地靠着单车,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