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安容传-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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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玄毅国的皇宫里,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玉玦殿内,却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
“竹心,这声音是何处传来的?宫里有何事竟这般热闹?”
叶德音从正殿走到了院子里,开口问了一句,目光有些缥缈。
“回娘娘,奴婢也不甚清楚,今日许是宫里有何喜事,才这般庆贺。”
竹心言辞闪烁的应了一句。
“喜事?宫里还能有何喜事需要这般大的阵势?”
叶德音又开口问了一句,看向了竹心。
竹心被问的有些发毛,不敢直视皇后的眼睛,埋下了头,才开口应道:
“回娘娘,奴婢,奴婢不知。”
虽然被废除了后位,可是竹心依旧唤叶德音为皇后娘娘。
皇后也任由她这般叫着。
“竹心,你跟在我身侧,也有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晓我最憎恶的是什么。”
叶德音开口淡淡的说了一句,看向了竹心。
竹心自然明白她话里这意思,但是今日之事,她却不愿意说。
头一次,竹心对于皇后的话沉默以对。
越是这般,叶德音越觉出了不妥来。
“到底是怎的回事!你为何不说话。可是宫里出了何大事?还是皇上出了何事?”
叶德音稍稍犹豫的问出来了最后一句话,随即便又自我安慰似的说道:
“定是宫里又进了新人,还是哪个嫔妃又有了身孕定是这般。”
竹心看着她,心里难受极了。
“到底出了何事!”
最后,叶德音大喊了出来。
竹心被吓的一愣,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竹心一边猛地磕着头,一边开口说道:
“娘娘,奴婢不是有意欺瞒着您,只是今日是新帝文璟帝的登基大典,宫里所有人都在乾清宫处呢。”
“你这话是何意?嗯?什么新帝登基大典?皇上呢?皇上好好的,为何突然有什么新帝,哪里来的新帝,我为何不知晓?”
叶德音一下站起身子,走到了竹心身边,几乎是抓着竹心的衣领将人拽了起来,有些发疯似了的问着。
“娘娘,奴婢该死。娘娘您节哀,皇上他皇上他驾崩了”
几乎是竹心话音落下一瞬间的事,皇后一把推开了她。
“你胡言乱语!本宫要制你的罪,你竟敢这般在背后编排皇上,本宫要见皇上,要见皇上!”
叶德音先是指着竹心大声呵斥道,而后便直冲冲的朝着玉玦殿门口冲了过去。
还未来得及打开门,就被竹心死死的拦了下来。
“娘娘,娘娘,外面都有禁卫军守着,娘娘您出不去的,娘娘您节哀啊,娘娘。”
竹心一边将皇后往回拽着,一边开口大声劝慰着。
然而皇后却像是丢了魂儿一般,不再大声喊叫了,却是一直在嘴里念叨着: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皇上前些日子还将我宣去了养心殿,说着永生不复相见”
叶德音苦笑了一声,接着喃喃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
竹心在皇后的身侧,一直安抚着皇后,脸上的泪水没有停下来过。
外面的鞭炮锣鼓声仿佛是此刻最大的讽刺。
整整三日,叶德音滴水未进,每日将自己关在玉玦殿的内殿里,没有人知晓她在作何。
竹心担忧的不得了,奈何叶德音却不许她进去。
三日后,这一次还未等到竹心去敲门,叶德音主动先打开了门。
竹心看着走出来的皇后娘娘,心里一愣,鼻子又有些泛酸了。
“娘娘,奴婢给您把准备好的早膳端上来,娘娘您用上些。”
竹心低下头,说了一声,便赶紧退了出去。
走出了殿门,眼泪才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皇后娘娘整个人仿佛是被抽空了魂儿一般,消瘦到不能行。
竹心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照顾好皇后娘娘。
“竹心啊,你去去把雍华宫那位给我请来,我有些话想要问她,同她讲。”
用过了早膳,叶德音的气色感觉好了一些,看着竹心,开口吩咐了一句。
“娘娘您有何想问的,奴婢去替您传话便是,何必还将人请来。”
竹心开口劝慰着,不是她不愿意去,她是怕那位如今的太后,会再次刺激到自家娘娘。
“你去把人给我寻来便是,无需你带话。”
叶德音又开口,冷漠而又平静的说了一句。
然而此刻在雍华宫内,沈安容坐在那里,看着一桌子的早膳,却毫无胃口,只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太后娘娘,可是饭菜不合胃口?那奴婢再去给您重新准备些。”
“不必了,哀家只是有些没有胃口罢了,且放在这里吧,哀家用上些便是。”
沈安容开口,那句“哀家”像是在提醒着她,萧瑾瑜早已驾崩一般。
吉祥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退到了一旁。
沈安容拿起手中的银筷,看着桌子上的菜食,突然想起了许多年前。
自己也是坐在现下同样的位置上,对面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皇帝,然后自己故意看着他对着一桌子的口味甚重的菜肴轻轻蹙眉,却视而不见,依旧热情的让他吃了下去。
轻轻扯了扯嘴角,沈安容眼眶又泛了酸。
赶紧收回了思绪,沈安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太后娘娘,竹心在外求见,说是玉玦殿的那位叶氏,想要请您去玉玦殿一叙。”
这时,如意走了进来,看着沈安容,回禀了一句。
“叶氏?”
沈安容轻声念叨了一句。
原来是皇后娘娘
沈安容又微微笑了笑,自己同她还有何可叙的呢。
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沈安容不愿再去见一些无谓的人,做一些无谓之事。
沉默了片刻,开口应道:
“去告诉竹心,哀家同她的主子已经无甚可叙的。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哀家不愿意再忆起往事,若是叶氏想要同哀家叙旧,那大可不必了。至于旁的,新帝登基,哀家还有许多要事需要处理,怕是不得空去玉玦殿见她了。”
沈安容平静的说了几句,而后便拿起了银筷,用起了早膳。
如意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娘娘,最终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太后娘娘,殿外徐婉仪主子求见。”
过了些时辰,喜贵走了进来,开口禀报着。
徐婉仪?噢,原来徐徽音早就已经升成婉仪了。
不过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而已,沈安容为何觉着像是过了许多年一般悠远。
这些嫔妃之事还未来得及宣告,这些奴才们也就只能按着文瑄帝在世时她们的位分来称呼她们了。
“请她进来吧。”
徐徽音面色很是平静的走了进来,看见沈安容面无波澜的坐在那里,开口先请了安:
“嫔妾见过太后娘娘。”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礼。”
沈安容淡淡的说了一句,给徐徽音赐了座。
“不知徐妹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沈安容直接的开口问了一句,没有多余的话。
“嫔妾特来向太后娘娘请辞,嫔妾望太后娘娘恩准嫔妾去归元寺,削发为尼,为先皇亡灵祈福,为玄毅国求安,为姐姐诵经。”
徐徽音没有寒暄,也没有落座,而是直接跪了下去,开口说道。
沈安容听罢她的话,没有即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许是有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沈安容才开口:
“你确已想好要吃斋念佛一辈子?”
“回太后,嫔妾如今在尘世已了无牵挂,最后一桩心事也已了却,嫔妾愿在寺庙内吃斋念佛一生,为太后,为皇上,为玄毅国诵经祈福。”
徐徽音没有一丝的犹豫,开口答下了话。
沈安容并未曾多想,终究是都要离开的。
“你既然已做了决定,哀家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多多保重便是。”
沈安容摆了摆手,最后说了一句。
那是过了许多日以后,沈安容才明白了徐徽音所谓最后一桩心事是什么。
然而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当竹心将沈安容的话带回玉玦殿时,叶德音似乎是一点也不意外。
“我早就知道,她沈安容会是走到最后的那个,只是我还一直在自欺欺人,我还想我是皇后,我是这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
叶德音突然开了口,喃喃的说着:
“可是我千算万算,却忘了算皇上的那颗心呵,我是皇后又如何,我掌有宫权又如何,可是我没有得到皇上的心思啊,竹心,你明白吗?我才是最爱皇上的那个人,我从十五岁嫁给皇上后,一心一意的就只为了皇上。”
竹心使劲的点着头,开口哽咽着应道:
“奴婢知晓,娘娘,奴婢都知晓。”
“然而皇上在最后,却连一声‘德音’也不肯唤我,我甚至连皇上的最后一面,都未曾见着啊竹心。”
叶德音情绪似乎是有些失控了,大声说着。
“娘娘,娘娘,您别这样,奴婢瞧着心疼。娘娘,没了皇上,您还有奴婢,奴婢会一直伺候着您的,娘娘。”
竹心走上前,伸出手安抚着叶德音,开口认真而又坚定的说着。
然而叶德音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一般,嘴里一直念叨只是那句:
“皇上,再唤臣妾一声‘德音’可好?”
“皇上,再唤臣妾一声‘德音’可好”
“皇上,再唤臣妾一声‘德音’可好,可好”
番外3()
一、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吉祥走在去往太医院的路上,今日主子说身体有些乏累,吉祥思虑着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给自家主子瞧一瞧。
去了太医院,以前才得知原来那个张太医今日不在。
吉祥有些懊恼,张太医是主子之前一直用着的太医。
张太医医术精湛,且为人随和,是主子用惯了的人。
见着张太医一时半刻也不会回来,吉祥只好走出了太医院。
故事的开始,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吉祥也不知会为何好端端的会与迎面而来的人相撞。
本身心情就有些烦躁,这一撞,吉祥火气便蹭了上来。
但是吉祥努力压了下去,因为主子说过。
“喜怒不形于色。”
吉祥敛了敛情绪,而后才抬起头。
显然对面的人也没想到会撞到人,一时还有些怔愣。
而后赶紧开口说道:
“姑娘无事吧?在下实在是有愧,还望姑娘见谅。”
吉祥听着这声音,好听是好听,但是却带着些轻佻,一下又来了火。
“你”
抬起头正欲说道几句,然而却在看清对方的一瞬间,怔住了。
对方许是感受到了吉祥一瞬间的怔愣,轻声笑了出来。
“姑娘”
“你笑什么?”
同时开口,两人都微微滞了滞。
“我在笑姑娘你很是美丽。”
对面的人显然是停顿了一下才这般说出来,吉祥的脸“唰”一下便红透了,什么也顾不上说,便匆匆跑开了。
回到青雨阁中,吉祥很久都没有缓过来。
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竟然是那个男子嘴角含笑,对自己说着“姑娘你很是美丽的”样子。
吉祥想着想着,竟然隐隐的觉得有些后悔了。
也未曾看清楚那人是作何的,也不曾多看上一眼,多问上一句。
若是日后再也见不着了该如何?
被自己突然跳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吉祥感觉摇了摇头,告诫自己莫要胡思乱想。
然而故事的延续,也总是那般,命中注定,出人意外。
再一次见到那人竟然是在娘娘搬至雍华宫以后。
吉祥看见了那个人,被唤作“李太医”。
吉祥私下里偷偷去打探了他的名字,李书玄
吉祥开始主动揽在了所有需要去太医院的事情。
一边心里有些期待和雀跃,一边还有装作若无其事的怕自家娘娘和如意喜贵他们发觉。
就这样,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吉祥时常穿梭在雍华宫与太医院之间。
是什么时候有了别的心思的呢。
许是那一次,突然下起大雨,李书玄护着自己一句回到了雍华宫,两人紧贴着的体温;
许是那一次,自己在太医院内手足无措,他挺身而出;
亦或许是那一次的无意,他抓住了自己的手,将自己揽了过来,无意中跌进了他的怀里,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也许在他头一次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