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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穿越之擒兽 作者:玉案青(晋江vip2013-09-01正文完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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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还在持观望态度的数千白杨县百姓见顾明堂一干“绿林好汉”为了救人奋不顾身时,体内被贪赃枉法横征暴敛的官府长久压迫而冻结的血液终于沸腾燃烧起来,抄起自己可以利用的一切武器——石头、木棍、土疙瘩等等等等,纷纷向官兵冲了上去。
  整个战斗过程仅仅持续了半个时辰,无心应战的官军就兵败如山倒一溃不成军。
  姜小豌甚至没有亲自参与战斗,因为一开始就被顾明堂推开了,理由是大槐村民受刺激过度,哭哭啼啼吵得人脑仁疼,实在太碍事,于是让她带领李小猫等一批土匪和一些主动要求帮忙的妇人大娘去做村民和其他被抓百姓的转移和安置工作。
  姜小豌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感激顾明堂粗疏狂放中难得一见的细致与体贴。虽然参与劫法场是她自己的选择,一旦与官兵对上,她绝不会退缩畏惧,但她终究还是怕杀生怕血腥的,能够避免直接参与厮杀当然再好也不过。
  大槐村民没想到自己真的得救了,当被姜小豌等人送出城,遥遥可见大槐村的屋舍农田时,大部分村民还没醒过神来。
  等姜小豌说一句“乡亲们多保重”便要转身回城时,众人这才如梦方醒,意识到自己真的不必再坐牢,可以回家了,而令他们得出逃出生天的人,却是一度被许多村民谣言中伤的姜小豌。看着姜小豌一如既往明澈无垢云淡风清的眼眸,许多人都羞愧得无地自容,对她千恩万谢感激涕零了半天,才与她依依道别往村里行去。
  吴氏自知罪孽深重,没敢一开始就凑上前去,等村民们都走了才追上姜小豌,诚惶诚恐地朝她作揖赔罪:“小豌妹子,以前是我猪油蒙了心脑子进了屎,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我这老糊涂一般见识啊。”
  姜小豌当初对吴氏造谣污蔑自己很是反感,但她并非小肚鸡肠之人,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那些飞短流长并没给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也早就看淡了,此时见吴氏一脸惶恐恨不得跪下来给她磕头的模样,便淡然一笑道:“婶子别紧张,那些话我都已经忘了。不过,以后这种没根据的事,婶子还是少说为好,也是为自己积德。”
  吴氏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赌咒发誓:“是是是,以后我要是再乱嚼舌根,就让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李小猫在一边听得不明所以,不由好奇地插了句嘴,“这位大婶,你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了?”
  吴氏脸上青红交错,吱吱唔唔道:“就,就是说小豌妹子和她义兄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什么的……”
  刚才在刑场上她瞧得真真的,顾明堂对姜小豌那不是一般的好,那双含凶带煞的狼眼只有看到姜小豌时才会软和下来,那叫一个温柔款款,活似变了一个人一样,而姜小豌对前者的另眼相待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适,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一样。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定不清白!吴氏承认自己以前的确是无中生有信口开河,现在却是对此深信不疑,除非她的眼瞎了!
  不过,这会儿吴氏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说姜小豌和顾明堂私|通淫|乱之类的话了,开玩笑,那顾阎罗可真是和阎王一样厉害,连县官都敢一刀砍了,万一那些传言惹怒了这位土匪头子,那自己一家人没被县太爷砍了,也得被土匪活埋了吧。
  姜小豌腾的一下红了脸,喂喂,吴婶,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吧?!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有个鬼的才啊!
  李小猫却是听得眼睛一亮茅塞顿开,凑到吴氏跟前眉开眼笑道:“大婶,你说得很好啊,哪里不中听了,顾大哥和姜姐姐真的是绝配啊绝配!”
  姜小豌耳根子都快烧着了,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破天荒骂了一句粗俗的话:“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呢,什么绝配不绝配,你知道个什么!”说罢转身蹬蹬蹬地走了。
  李小猫捂着被敲痛的脑袋直吸气,嘴里不无委屈地小声嘀咕:“姜姐姐,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凶了,顾大哥和你在一起可真是不容易啊……”
  姜小豌回到县衙时,轰轰烈烈的劫法场运动已经结束,远远看去,衙门外的刑场也被打扫清洗干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她不由松了一口气,还真有点怕一回来就见到尸横遍地的血腥场面。
  快到衙门时,姜小豌前面跑过一个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面黄饥瘦的孩子,一头扑进同样干枯瘦弱的年轻妇人怀里,吮着指头细声细气地撒娇:“娘,宝儿饿了,宝儿想吃白面馒头。”
  年轻的母亲既心疼又愧疚,柔声哄道:“宝儿乖,娘回家给你做玉米面窝头好不好,那个也好吃的。”
  孩子不依,扭着细瘦的身体哭起来,“不嘛不嘛,宝儿就要吃白面馒头,不要吃玉米面窝头!”
  年轻妇人被孩子吵得头疼,扬手一巴掌拍在孩子屁股蛋上,斥道:“不许哭了!有得吃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挑三拣四!”
  孩子于是哭得更厉害了,那种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的万分伤心委屈的哭法。
  白杨县的老百姓日子过得紧巴,姜小豌以前也有所了解,这些天在城里见到许多人面有菜色衣着寒酸更是深有感触,此时见那孩子哭得小身子直抽,心里顿时揪成一团了,连忙上前道:“大姐,孩子还小,不懂事,别打他了,我想办法给你们弄粮食去。”
  年轻妇人一脸惊讶与疑惑,“姑娘,你是谁?你怎么能帮我们弄到粮食呢?”
  李小猫在旁边狗腿地抢先答道:“这是我们降龙寨的女军师姜姑娘!”
  年轻妇人没见到土匪劫法场的场面,并不认得姜小豌,但半天下来也听说过劫法场的绿林好汉中有一名不让须眉智勇双全的女中豪杰,听李小猫这一说不由喜出望外,向姜小豌忙不迭地道谢。
  姜小豌当即领着母子俩到了县衙,把顾明堂叫来耳语了几句,顾老大立马大手一挥,派出弟兄们打开官仓接济全城百姓。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闻讯前来领粮的百姓便排满了整整一条长街。
  这些年来白杨县衙的历任贪官们搜刮了无数民脂民膏,各种上好的粮食将几座官仓挤得爆满,都快发霉生虫了,此时一旦开仓放粮,每家每户都可领到好几麻袋的白面和精米,直把全城百姓高兴得又哭又笑。还有一些人激动之下直接跑到顾明堂和姜小豌跟前磕头道谢,称前者为顾大王,后者为顾夫人,把顾明堂喜得眉开眼笑,姜小豌窘得头顶冒烟……
  寂静的小巷里,姜小豌一边回想一边摇头失笑。
  走到路口时,旁边另一条小巷突然匆匆奔过来一个人,差点和姜小豌撞到一处。
  那人后退一步,正要错身走过,却又猛地愣住了,“小豌……”
  姜小豌也吃了一惊,白天劫法场时没见到赵玉书,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巷子里光线十分昏暗,赵玉书未着官服,只穿着一件家常的素色外衫,他若不开口,姜小豌会只以为是一名普通书生。
  视线一错,姜小豌发现赵玉书身后还跟着两名女子,肩上各挎着一个大包袱,其中一人年纪较长,四十开外,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正是赵玉书的娘方氏。另一名女子却很年轻,十五岁上下模样,长着银盘脸水杏眼,却是赵家丫环映月。
  方氏也认出了姜小豌,当下皱起了眉头,“小豌,玉书三个月前就已经和你解除了婚约,你怎么到现在还对他纠缠不休?”
  姜小豌错愕,她对赵玉书纠缠不休?这老太太哪只眼睛看到的!


☆、好马不吃回头草

  没等她开口反驳;方氏继续带着满脸的戒备道:“你不是跟着土匪跑了么,现在还回来干什么?我不妨告诉你,映月已经有了我们赵家的骨肉了,玉书就算娶她也不会娶你;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三个月前姜小豌被捕入狱时,方氏为了儿子的前程和方家的名声虽然坚持要向姜家退婚,心里多少还是感到歉疚的。后来听说姜小豌不单被土匪给救了;还跟着土匪亡命天涯;方氏在吃惊的同时也很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这种自甘堕落毫无廉耻的女人若是嫁进来;还不得把赵家闹得鸡犬不宁,连带着赵家祖上跟着一同蒙羞。
  现在姜小豌突然又回了白杨县,还好巧不巧地和儿子撞上,不用说,肯定是这丫头故意的,想要回头赖上自家儿子。哼,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映月闻言羞得满面通红,偷偷瞧一眼赵玉书,又飞快地垂下了头,嘴角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甜蜜笑意。
  姜小豌气极反笑,“是么,那真是要恭喜方老夫人和赵公子了。”
  赵玉书难堪非常,忙道:“娘,您别说了,小豌……没有缠着我,您误会了。娘,您能不能和映月在前面等我一会儿,我和小豌有几句话要说。”
  方氏很不高兴,“还有什么可说的,赶紧走!”
  赵玉书语气中难得带上两分强势的意味道:“娘,这些话我非说不可,否则就算走了我也不得安心。”
  方氏终于让了步,沉着脸往前走,映月咬了咬唇,连忙跟了上去。两人并未走远,在前方三丈开外处站定,方氏依旧警惕地看着这里,防止自己儿子和和姜小豌做出什么不当举动来。
  “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姜小豌不禁在心中自嘲,自己究竟有多不招人待见,居然被人当贼一样防。
  不过,对于赵玉书会跟她说些什么,她也有点好奇。如果没猜错,赵玉书现在应该是带着他的家眷连夜逃离白杨县,这种时候他不急着赶路,反而特意停留下来和她说话,她是不是应该感谢对方虽然退了婚,却没把她完全当陌路人?
  赵玉书清了清嗓子,掩饰一下先前的尴尬,然后低声问道:“小豌,你现在过得如何?”
  姜小豌不假思索:“很好啊。”
  的确很好,各种意义上来说,只除了某人时不时缺根筋惹她生气以外。
  对于她毫不勉强的快速回应,赵玉书反而有些失望,转而又问:“那晚我在玉楼春遇到的女子是你,对不对?”
  姜小豌微微一惊,随即坦然答道:“对,是我。”
  这没什么好否认的,敢做她就敢当。
  赵玉书的声音骤然绷紧,“如此说来,国舅爷也是你杀的?”
  “是。”
  赵玉书虽然已经料到了,但没想到她会承认得如此干脆,全无半点悔惧之意,当下惊愕不已道:“小豌,你,你怎么能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来?!”
  姜小豌听得刺耳,冷笑道:“我杀他是大逆不道,那他随心所欲残杀迫害大槐村民和其他一些无辜老百姓,又算什么?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他们就活该被史国舅播弄于鼓掌之上么?现在你知道我是杀人凶手了,会不会向朝廷告发我?”
  “当然不会,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这种人吗?!”赵玉书矢口否认,对姜小豌的假设很是恼火。
  姜小豌却神情淡淡,没什么诚意道:“不好意思,我想多了,可能是一朝被绳咬,十年怕井绳吧。”
  赵玉书语塞,片刻后才尴尬道:“小豌,你别意气用事,他是国舅爷,一品大将军,他的命本就比普通老百姓要金贵,不能相提并论。”
  姜小豌显然不能苟同,“不是他金贵,是你把他看得太金贵了。”
  赵玉书脸色一僵,继续这个话题两个人只能不欢而散,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于是便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史国舅已死,再追究这些也没意义,我们就不说他了。小豌,你听我一句,离开那个土匪吧,跟着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是真心为你好才劝你,否则也不会留下来和你说这些话了。”
  略顿了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目中带着殷殷期盼,“小豌,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一起走。我娘和映月那里,我会尽力想办法说服她们。”
  他不得不承认,虽然已经解除婚约,但他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眼前的少女。玉楼春那一晚,楼上传来的如泣如诉的琵琶声曾经听得他如痴如醉,后来在走廊上与风姿绰约的琵琶女不期而遇,虽然未看清对方的容貌,他的心却在刹那间停跳了一个节拍。
  现在姜小豌直言不讳那晚的琵琶女便是她,赵玉书心里的感触实在是百味杂陈,一方面对此感到不可思议,一方面为姜小豌胆敢刺杀国舅爷而心惊肉跳,另一方面他也发现自己和姜小豌的确是有缘的,要不怎么会兜来转去喜欢上同一个人呢?
  既然如此有缘,那就要珍惜,他错过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然而,让赵玉书大失所望的是,姜小豌对他的示好毫不犹豫地摇头了,“赵玉书,如果是三个月前我在白杨县大牢时你这么说,我会对你感激不尽,一辈子死心踏地地做赵家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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