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商-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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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联系西夏人,至于说其他的嘛,有个现成的选择。”王诩露出一个奸猾的笑容。
第一百一十七章 田孔对赌
缠红绕绿的石柱,淫词艳曲的唱段,脂粉浓郁的空气中弥漫着无尽的绯色。二层之上,老鸨小厮往来,入耳的皆是恭奉阿谀之词。
王诩独坐在栏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一壶酒饮尽。
“哎呦!不是孔大官人吗!里边儿请,里边儿请。”老鸨喜笑颜开地迎着孔友奇上了二楼,赶紧地招呼着漂亮的姐儿围了上来。
孔友奇甫一上了二楼,视线便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在王诩身上停了停,又径直朝着最里面呼朋引伴的公子而去,“不必了,我今天是来会人的。”
说完,孔友奇推开一众莺莺燕燕,大步流星地朝着最里面而去。
“这不是新婚燕尔的孔大官人吗?怎地才迎娶了县主,就来撷芳楼了,是来做最后的享受来了?”锦帽貂裘,一脸轻浮的公子哥从女人堆里走了出来,一双眼睛因长期沉溺于酒色而显得浑浊,饶是如此,也能在其中看到清晰的轻蔑。
“谁说这是最后的享受!爷今后还要在撷芳楼尽情享乐!”孔友奇毫不示弱地迎了上去。
“孔友奇啊孔友奇,你都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如今京城里谁不知道你孔家快不行了,谁不知道你孔友奇是块什么料。还敢在爷面前猖狂!”此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戳着孔友奇的肩膀,似乎因过度酗酒,导致脚下有些虚浮。
“田文旭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手给我拿开。”孔友奇恼怒地将田文旭戳自己的手指挥开。田文旭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周围的几个狐朋狗友见状赶紧将其扶了起来。
田文旭暴躁挥开众人,踉踉跄跄地指着孔友奇的鼻子道,“姓孔的!爷就让你再张狂几天。十天后。爷要让你跪在爷的脚跟前,舔爷的脚趾!”
“田文旭话别说得太早了,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孔友奇提高声音,将周围的人全部吸引了过来。
田文旭一看周遭人群,更是来劲,“赌?!爷奉陪,但是你现在一穷二白。房契舟车全部压在契约上,你拿什么跟爷赌?你那三个用钱买来的县主?你用过的,一文钱都不值,爷不稀罕!”
孔友奇捏着拳头,强抑着想要揍人的冲动,“我孔家还有的是钱!只问一句。你敢不敢赌?”
“赌就赌,只要你孔家能拿得出来,爷奉陪到底!”
田文旭话音一落,不知人群中谁先喊了一声好,紧接着叫好声此起彼伏,田文旭顿感无比的虚荣。
“你小子想赌什么?说!爷陪你玩儿。”田文旭一扫四周,得意之鸣地说道。
“就赌我孔家在限定的时间内把货全部运到汴京城,怎么样。你敢不敢赌?”
田文旭哈哈大笑。指着孔友奇道,“你还没睡醒吧?你孔家年年老马拉破车。仗着一点权势,年年拖延。要不是我田文旭为出头,为大家清除你这个害虫,不知道你孔家还会祸害多少人。”
“别他娘的废话,只问一句你敢不敢赌!”对于田文旭的一再侮辱,孔友奇实在难以忍受,他亦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才铸成了今天的这般受人欺辱的局面,他也知道那天的婚宴上发生的一切。这所有的所有,他今天都要一并讨回来。
“好!就赌你孔家能不能按时交货,我赌不能!”田文旭眼神中的挑衅之意越发地浓重。
“我赌一百五十万贯赌我孔家能按时交货,你敢跟吗?”孔友奇一拍桌子,厉声质问道。
田文旭一慌,没想到孔家还有这么丰厚的家底,更没想到这孔友奇不要财更不要命了,只是会不会有诈?
“跟!跟!跟!”人群中又是一人出声鼓噪,紧接着鼓噪声四起,撷芳楼顿时响起一大片的鼓动之声,所有的人都跟着起哄。
田文旭是知道自家有多厚的底子,着一把下去,若是输了,必然是死路一条。
“我也跟!我出十贯,赌不能!”
“我出十五贯,赌能!”
“我三贯……”
“十七贯……”
撷芳楼顿时由一个青楼变作了赌场,老鸨机灵地抓住商机,拿来纸和笔,等级一众嫖客和妓女的下注,没人安下注数量抽钱。
田文旭面对这一众人赌徒的感染,一咬后槽牙拍桌子便应了赌局。
十三行的田孔两家对赌输赢的消息顿时传开,在科举还有一个月之余,在诸家报纸的推波助澜之下,成了汴京城人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事,还有不少的人打听还能不能下注,显然,孔家更不被人看好。
……
汴河畔,春望楼。
“有劳一众兄弟了,一点心意,请兄弟们吃酒。”王诩将二十个银锭子交给了行商会的人。
“多谢王官人。”来人也不客气拿着一包银锭子就离开了。
“公子不怕他们出去乱说?”坐在一旁的马华终于知道了王诩做了一个什么套,那几个行商会的人便是王诩找来,在青楼起哄干扰田文旭判断的人。
“只要孔家没露面,就算说出去又能怎样?说出去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行商会的人不会这么傻。田孔两家的契约签好了?”王诩很是担心田文旭脑袋清醒过来,中途反悔。毕竟这个对赌是在酒精和人群起哄的作用下拍下的板。
“大势已成,他田文旭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如今整个汴京城都巴望着这场赌局。”马华笑着道,他没想到王诩能这么快就将手伸进了京城。
“这还多亏了孔友奇,没有他田家哪会上套,这一出还只能由他来唱。”
马华抚掌一笑,“白衣渡江,荆州岂能保有,这会饶是田家再能,也逃不脱扫地出京的命运了。”
“马先生高看了他孔友奇了,吕蒙吕子明岂是他能比的。田家托大倒是真的,孔友奇时隔三日也还不假。却也多亏了马先生的报社。否则,如何能让他田文旭骑虎难下?”王诩不缓不急的饮了一口茶,“工学院的东西做得怎么样了?”这东西要是做不出来,王诩就算是作茧自缚了。
“已经全部顺着汴河去了陈留,最慢应该今晚就能到。这东西在冰上能够比马车还好使?”马华不无忧虑,东拼西凑弄了一百万贯,搭上孔友奇自作主张加上去的五十万贯,要是赔了,他们在京城就真的没戏唱了。
“一定要着人盯着,不要让田家使了坏,还有看着货物的安全。”王诩一是担心人为的使坏,二也是担心这个刹车装置还没有完善的东西仓皇地投入使用,若不小心可能会出问题,对于马华的担忧他并未直接回答。
“公子放心,这件事孔家比我们还上心,那孔亮父子都跟着去了陈留。”马华见其胸有成竹,也就不再过虑。
说起孔友奇,经历此事王诩对他些刮目相看,起初他还担心孔友奇这个公子哥能不能忍受得了田文旭的侮辱,待尘埃落定之后,他才发现他的担心多余了。孔家父子道过谢之后,就跟着去了陈留。
王诩放下空空荡荡的茶杯,也不再续了,“明天去虹桥上看看,那里应该很热闹。”
第一百一十八章 收拢严粟
“诩哥,那御街上什么好吃的都有。以后想吃,就早些出来就是了,也不用嫂子一大早起来给你做饭。”夏淮骑在马并行在王诩身旁,嘴上说着,眼睛咕咕噜噜转,一直看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稀罕物。
“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了。好,以后就出来吃。”王诩苦笑道,学生们住在外院,起居饮食都有雇来的婆子照顾着,冉儿却执意要亲自打理他的一切。
“咦,今天有些不对劲。”夏淮在马上折这个儿转着身看,看来久闯南北的他骑术很是了得。
“有什么不对劲?”王诩没那本事,只能转着脑袋,他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劲,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早地出门。
“以往这个时辰,除了上朝的就是拉粪赶畜生的,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夏淮一说,王诩还真注意到了,不过他知道其中缘由,“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去汴河边上你就知道了。”
二人来到御街,果然如夏淮所言,这五更天的御街上火热一片,两旁全是供应早餐的小贩,从北到南的饮食,辛辣、酸甜、咸淡应有尽有。
“要这个这个和这个。”夏淮指着琳琅满目的摊点一气说道。
“好叻,旋炙猪皮肉、野鸭肉、滴酥水晶、鲙煎角子,官人您请好。”小贩手脚麻利,丝毫不输后世卖煎饼果子的摊贩。
“诩哥,你尝尝这猪皮肉,又有嚼劲儿,又香。”夏淮夹起一块烤得红脆多汁的猪皮肉展示给王诩看。
正在王诩吃得香的时候,身旁一个脑袋凑了过来,“哟,王官人也在这儿,真是巧了。”
王诩犹自嚼着侧头一看。却是在陈留遇见的严粟。“原来是严官人,那日还多谢严官人指点,王某才得以提早进京。”
“诶,哪里的话。”严粟拿出手巾,抹了抹嘴,“王官人这么早出来,是否为了看田孔二家的赌局?”
王诩也放下了手中的美食。“那严官人呢?”王诩反问道。
严粟洒然一笑,“严某乃为田家运送货物的人,此事自然是要关心的。”
王诩立刻想起来,那日在客栈严粟说的一番话,随即便邀请严粟去到另一家卖热饮的摊点,叫上了两份七宝素粥。“不知严官人可有参与赌局?”
“自然是参与了,严某还押上了一千贯。”严粟舀着碗里的粥,送入嘴里,说的很是淡然。
一千贯可能对王诩来说是个小数,但是对一般的人来说应该算是笔大钱了,最重要的是,王诩想要了解到田家的一些信息,包括经营的范围。对待掌柜和伙计的好坏。以便于接手田家之后,好做出相应的安排。眼前这个严粟。就是送上门来的机会,若能从他这里知道些有用的信息,就能节省些时间,毕竟科举在即,还要留下时间对付一大堆的经义,“不知严官人押的是哪一方?”
严粟悠然地放下木勺,“王官人是作为此事的幕后策划来问呢?还是一个普通的押注人?”
王诩一愕,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竟然看穿了他布的局。
“王官人不必惊讶,这汴梁城大多数的铁耗之用都是出自田家,准确些来说,是出自严某之手。那工学院一天之内大量购铁,恰恰又是在田孔二家的对赌之际。不免让人生疑。”严粟善意地笑了笑,接着道,“严某打探了工学院的来历,这个专做石木铁器的…姑且算是另一种书院,是不久前才出现的,而且都是一个叫马华的人开设的。严某南来北往,刚从江南回来,这工学院和杭州的浅草书院的工学院几乎如出一辙,联系上江南四大家的变故和王官人的名号,这些也不难猜出。”
“哈哈哈,看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倒还真惹了麻烦。”王诩哈哈一笑,严粟能对他和盘托出,应该来意非歹了。
严粟认真地看着王诩,“严某压了……孔家。”
面对着严粟近似投诚的话,王诩只是笑笑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咱们还是先去占个好位置。”
说完,王诩三人一起朝着汴河边而去。
汴河已经是一片冰封,不同于往日,这一大早上,周围挤满了人群,有等着卸货的商人,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人群。时不时有些个站立不稳的,被挤了下去,又紧接着骂着娘爬了上来。
“诩哥,你看咱们的《今日汴京》上刊登着今天早上就是第一批货进京的时候,难怪这么多人围上来。”夏淮在一旁念着报纸,严粟听着夏淮的话,又看了看王诩。
日头渐渐起,冰冻的汴河上由于孔家撤走了马车,所以显得有些空荡,余下的一些商户们的马车小心翼翼地拉着货物,零零散散地进了京城。
“这都什么时候了,孔家莫不是卷了铺盖溜了吧。”
“尽说蠢话,爷下了十贯钱呐,他孔家敢溜,爷得把他家祖坟扒了。”
“我看悬,这孔家把马车都收了,腾出了河道,拿什么来运货?”
“闭上你的乌鸦嘴。”
周围人的对话,也是严粟心头的疑问,他欣赏这个少年才俊在江南的一切作为,同时也想从那种新式的经营买卖中分得一杯羹,只是眼下他真的能赢下这场豪赌?
“来了来了,快看那边!”
忽然人群中一个粗大的嗓门咋呼道,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朝着汴河角门子看去。
“呼啦”一声响鞭,抽着四匹马快速地朝着内城而来。
随着马蹄踏在冰上的清脆声逐渐近了,人们终于看到了这么个东西——四匹马拉着一个木板在冰上急驰,速度之快让人匪夷所思,行进的过程中却丝毫没有偏离打滑的迹象。
“就一块破木头?”
“瞎了你了,看仔细些。”
众人定眼看去,原来货物困绑在木板之上,而坚实的木板下面,竟然是两条长长的铁滚似的东西。
“诩哥,这就是你弄出来的。叫什么?”夏淮不可置信。这么简单的东西似乎很简单,很容易想得到,但就是他王诩给弄出来了。
“就叫它……冰车吧。”王诩看着周围或悲或喜的人群,还有忙不迭卸货的商人们,就知道大局已定了。
“这东西好像很简单,要是被别人学去了怎么办?”夏淮问道。
王诩笑道,“好东西就该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