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商-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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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季则赚钱,最重要的还是要做好工具什物的改进和研究,当然组织匠人也要让他们自愿才行。”马华捋须呵呵一笑,“旱涝保收的事谁不愿意,而且公子有了工学院,出产的东西在价格和品质上都是一般匠人无法比的。久而久之,他们不依附都不行呐。”王诩却是摇头,“这些事只在大的州府能做,其他的州县我们不做,也做不了。”王诩明白,虽说宋朝商业极为发达,但是也还没有到后世的程度,有很多限制,比如运输、税收、原料等等,所以这些东西只能在相对发达的州府开展,而其他相对落后的州县还要靠着游散的匠人和商人。“钱庄也要跟着开设到这些个地方,原本为酒商买酒的那个一套就不再继续了,本来我也只是想试试,既然黄礼帮我试了,成效不佳,我们就不再趟这个浑水了。”马华轻抚着茶杯道,“黄家的生意如今都是我们的了,既然公子不再做这个,那么让夏彦将寄存在两浙陆其他几个州郡的钱拿回来应该不是问题。只是,马某想来,公子定然有其他的打算,是也不是?”王诩指着马华道:“知我者,马先生也。”“把钱庄开设到这几个大的州府。那么原本只局限于杭州的票号就能流通开来,不仅在杭州可以用,在苏州、扬州这几个大的州府也可以用,当往来于这些大州府的商人们体验到票号的好处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会选择用票号,如此一来,票号就能通行于江南。”“好!”马华猛然一拍桌子道:“公子此法甚妙,这几个大的州府法度完备,防治也好,而且商贸往来甚广,不比那些个贫瘠的州县。并且只有几个大的州府管理起来很不会很麻烦。”听完马华的话,王诩忽然想起了钱庄本身的业务,“钱庄还在放贷吗?”“这是自然,放贷乃是钱庄主要的赚钱手段。”王诩喝了一口茶,润了润说的发干的嘴唇,“取利是多少?”“七、八分,有甚者是九到十分。”这个数字让王诩惊诧万分,他之前一直忙着票号的事,和夏彦在一起那么久,都忘了问钱庄的利息是多少了,如今听马华一说,才知道竟然驴打滚可以如此之高,这比后世的高利贷的盘剥都还要吓人。“那青苗法的取利是多少?”王诩忽然想起了王安石这个弄得民怨沸腾的法案。“青苗贷利钱是两分,‘夏料’是正月三十日前借,夏收时还,‘秋料’是五月三十日前借,秋收时还,两项借贷都是两分利。换算成年利,也才四分。不过元佑元年就停止执行了。”马华不知道王诩为什么忽然问起青苗法来。年利四分,到了地方不知道会变成多少,还有强行摊派,这一来二去,不惹民怨那才是有鬼了,王诩觉得市场的东西,就应该交还给市场。“放贷的利钱必须降低,待苏州、扬州这几个大的州府钱庄做好之后,也让夏彦在这几个地方同样施行。”“降低到多少?”“年利一分。”
第九十二章 规划纺织院
马华蹙眉半响,“我们这么做,恐怕其他的钱庄放贷商人们会跟着做,甚至会更低。”
王诩击掌一笑道,“那就更好,他们降多少,我们就跟着降。票号一流通,铜钱全在咱们的钱庄里,跟着我们耗,要么他们赚得可怜,那样还利国利民。要么他们就不做放利这一行。”
王诩明白在封建帝制的制度下,自己必须走入庙堂才能有一番大的作为。不过,在手握重权,推行变革之前,他想要探索一条更加适合北宋更加有利于百姓的道路来,或者是说,进行一番资本市场制度的试验。若不顾民生,无视市场经济规律强推改革,那么下场便如同王安石一样,前车之辙,不可不鉴。
“还有,降低了利钱之后,多给农民进行小额度的借贷,尤其是在青黄不接的时候。而商人们需要的大额度借贷,则视具体情况而定。”
“可是农民借贷万一来年遭遇灾害,偿还不起,岂不是要强行收田产?再则,有田契的农民才有田可收,租种别人的土地的农民没有抵押该如何是好?”这些全是青苗法在执行过成中遇见的问题,经历这些变革的马华将问题摆在了王诩面前。
“小额度的放贷可以放三年,依旧是每年取利钱一分,不可能连灾三年吧。三年之后,想必农民都能偿还贷款。给每一个来贷钱的人,无论是农民还是商人,都留一个信用备案……也就是说,把他的详细资料登记上去,保存好,若是他有一次没有偿还,那么以后就不再借贷给他,这些登记的信息,每一个大的州府的钱庄每一季都要共享一次让彼此知晓,以防有些商人四处借贷。而对于没有田契地契作为抵押的农民,第一次来借贷,只贷给小额度的钱,若以后有借有还,信用度良好,那么这个信用度就可以作为他的抵押物品,下一次可以多借贷些给他,但是一定要根据他所租种的田地的出产量来进行借贷,不能超过这个定额,以防有些农民利用信用度来进行讹诈……你把这些写给夏彦,有些地方还需要要他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完善。”
马华此刻对王诩佩服得五体投地,青苗之弊,竟然如此就被他解决了,而起自己原本担心的大量借贷出现的有借无还的情况,被王诩弄成了小额度的贷钱,建立起信用体系,即便是出现有借无还的情况,损失的也不过是一两亩地的稻麦钱。
王诩把马华的表情看在眼里,洒然一笑,继续说着:“除了钱庄、书院和报社以外,还要做一件事——纺织院。”
“纺织院?”
“对,我们掌握着棉纺织的技术,能够大量地产出棉制品。但是,江南向来都是沃野粮仓,地价甚贵,若广植棉麻桑恐怕不仅花费会很高,而且占用了良田,也是得不偿失。”王诩盘算着,怎么才能获得最大的利润。
“依公子之见,该如何?”马华问道。
“将纺织院开设在棉桑麻毛的主要产地,就近进行纺织出成品,就避免了棉桑麻毛这些原料的运输,节省了花销。而木棉种植并不是很广,并且大多集中在南边。所以,对于棉织品一项,我们就把纺织院迁移到南边靠近水路发达的州县,购买土地雇佣佃农种植木棉,甚至可以开垦那些贫瘠而不能种粮的土地……只是,不知律例允不允许开垦荒地?”王诩担心问道,他是想,若能开垦或是购买贫瘠土地,那么花费不会那么大,而且也容易买到手。
“不但允许,而且地方官吏还欢喜得紧呐,可种植的土地多了,那么他们能纳的税就多了,并且还能解决一些农户无地可耕的情况,上报朝廷,也是他们的功绩。只是,若土地太过贫瘠,又要缴纳赋税,恐怕佃农不大会愿意耕种。”
王诩摆手道,“这个倒是无妨,我们提供农具耕牛种子等农物,招募佃农来耕种,然后统一收买他们种出来的木棉,再帮他们缴纳一年的赋税。”
马华蹙眉,将茶杯紧紧地握住,“如是这样,我们能赚的不就少了吗?”
“棉制品只有我们能做出来,而且薄利多销嘛。”王诩对垄断行业的利润是很有信心的。
马华沉默了一会儿,似在消耗王诩的规划,“马某还有一个问题,工学院说需要的原料、纺织院产出的织品都需要运输。一来我们没有船纲,我从夏淮那里了解到,入中的船纲都是租借的。二来我们的生意一做大,恐怕会惹人红眼,长途的运输可能会出问题。”
马华的疑虑王诩已经考虑到了,这就是他下一步要解决的问题,王诩笑着答道:“行商会串联南北,有河运的地方就有他们的人,他们不缺人也不缺钱,为什么不能用呢?”
“公子是想和行商会联合?”马华听王诩说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对于行商会他之前有些了解,不过都是明面上的东西,从王诩的话中他才知道行商会还有江湖身份。
听出了马华话中的担心,王诩比出一个六字,“四六开,我们占六成,何乐而不为?”这样的分成是他和苏槿儿拿命换来的,即便白天南诡诈异常,但他也不能就这么放掉了。
“目前水匪已经三分,恐怕白天南不会遵守之前的承诺。”
这一层王诩也想到了,就目前的形势而言,他的价值远远低于鱼跃江没有死之前,但是他料定行商会目前内部不稳,水匪情势不明,白天南不会冒险对王诩这个同伙翻脸。但是若白天南稳定了行商会内部,吃掉了水匪势力,那么就该轮到他王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白天南可以利用他和苏槿儿对付水匪和自家兄弟,那为何他不可以利用水匪和行商会内部的派系对付白天南呢?
见王诩笃定地说出了这句话,马华也相信王诩有这个能力做到,忽又想起杭州的生意,“公子,咱们的酒和棉织品被转运司上报了朝廷,现在朝廷要和买大量的棉衣和酒,酒坊场还在提点刑狱司的手上,面对朝廷的压力,祁裕可能撑不了太久了。而木棉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夏桑本想在杭州城外买些地种植木棉,但是诚如公子所言,地价太高,最后夏桑还是放弃了。眼下才入冬,离着播种的季节还有几个月。”
马华的话倒是让王诩吃惊不小,没想到能接到朝廷的订单,“祁裕要一个台阶下,总不能让他一个提刑官来低声下气,那样也伤了和气。至于木棉的事,还是照我说的做,去南方靠近河运的地方买地种植。”
“马某待会就休书一封,将公子的构想告诉夏家父子和朱桂、裴健,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去做。行商会那边还得靠公子。”马华倒上了一杯茶,把他该说的都说完了。
“那就有劳马先生了,行商会那边情况复杂,要先找到槿儿再说。”王诩叫来了坐在一另一张桌子的丁强和石勇二人,正要吩咐的时候,又听马华道:“李老爷西去两年多,李家靠着管家常年和官府和买粮食入中粮草,他家和行商会有些联系,公子不妨去先去李家打探。”
该来的总会要来,不过从之前王诩已经知道了李家小姐不大好的名声是由于打理家业和农户多有接触造成的,而且从马华的话中,王诩也知道了一件事,李老爷死了两年多,那么李家小姐应该还在守孝,所以就算是现在见面也不能成亲,先去看看再说,找到槿儿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王诩打定了注意,带着石勇和丁强,雇了一辆马车就朝李宅而去,而马华依旧留在了苏州,只是着人带着王诩的计划回了杭州交给夏家父子。
第九十三章 李家小姐
南方的冬季没有雨雪,在繁花似锦的苏州城,热闹的人流和买卖吆喝声驱散了寒意,给原本萧瑟的季节平添了一分暖意。
王诩看着车帘外匆匆而过的屋舍行人,街摊小贩,想着要见到素未谋面的李家小姐,没来由的一阵寒意直袭心口,不自主地紧了紧裘皮大袄。
“吁,三位公子,李府到了。”
王诩下了马车,面前两条威武的石狮踩着绣球傲视着前方,朱门宽阔,门槛甚高,王诩在心中暗自比较,李府的这个门面比他之前所见到的任何一家都要奢华。
“公子,李家这种门庭恐怕是逾制了。”一向慎言少语的丁强忍不住开口。
王诩眉头一皱,他只觉的这门面太过铺张奢华,倒是没想到有逾制这么一说,“怎么说?”
“大宋律例,凡民庶家,不得施重拱、藻井及五色文采为饰,仍不得四铺飞檐。庶人舍屋,许五架,门一间两厦而已。不过公子不比担心,虽然有这么一说,但是没有太多人会严苛地遵守。但是,大多是铺张在庭院之内,很少像李家一样在门面外这么张扬。”丁强将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了王诩。
按说李家孤女一个,怎么会这么做,而且李老爷乃是开拓家业之人,更不可能连这点规礼都不懂,即使是陈家奢华铺张,但也是像丁强所说的,在庭院之内,马华说李家和行商会有些关联,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别的缘由。
王诩正自思量着,前去叫门的丁强便回来了,一个下人从门内出来,打量了二人几眼,便领着他们进门了。
待走进了李家大门,王诩惊诧更甚,掩映在苍松古柏,叠嶂清幽中的豪门大院脱去了一般的浮华,偶露峥嵘的楼阁屋檐却更显庭院深阔。
穿过朱前门,入眼便是古朴苍柏、精致雕窗、淡雅梅兰。行至庭院,视野顿时开阔,其中峭壁、峰峦、洞壑、涧谷、平台、磴道等山中之物,应有尽有,极富变化,气势连绵,浑成一片。
一路走来,王诩在心中比较着,李府较之陈府因该所费更甚。
三人被下人带到藤萝遮蔽,清雅写意的前厅候坐,花梨木的案几上瑞脑金兽不断喷吐着熏香,米芾的四个“清幽雅静”四字挂在了正中。
王诩环视着周围,不大的前厅确也配得上米芾的那四个字,他刚一端起茶杯,忽然听得一声娇唤:“诩哥哥。”
闻声看去,只见一女子穿着天蓝翡翠漏地凤穿花绉纱衫,下衬着绛红绉纱衲袄,系一条素罗落花流水八副湘裙,紧罩着点翠穿珠莲瓣云肩宫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