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商-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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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毕竟是善喀部的族长,怎么可能永远和我们待在一起。”王诩摇头笑道,心中轻松了不少,只认为这是冉儿独处时间太长,孤单寂寞导致的。
“那要是雅丽姐姐自己愿意呢?”冉儿睁着大大眼睛,睫毛扑簌簌地闪着。
王诩的心不禁咯噔一跳,隐隐猜测着这事其中应该是有雅丽梅朵的授意,不然冉儿肯定是不可能说这种话的,眼神中不可能有这么清澈和诚实的神色。
“是雅丽梅朵有这样的想法?”王诩试探性地问道。
“不告诉你!”冉儿撒娇地避开了王诩的问题。
就在王诩正要追问时,雅丽梅朵却不是时候闯进了前厅。
王诩见到雅丽梅朵一愣,赶紧扶着冉儿起身,整理了衣衫,似乎自己做了什么不知礼数的事。
“王公子,不好意思,没经过婆子的通报就进来了。”雅丽梅朵熟门熟路地闯进来,嘴上虽说着道歉的话,但神色却依旧孤傲如故。
“雅丽族长请坐。”王诩请雅丽梅朵坐下,随即吩咐婆子去倒茶,冉儿趁着空隙来到雅丽梅朵身边,两人亲亲热热地谈笑着,倒像是知心的姐妹,把王诩凉在一边。
“咳咳咳,不知雅丽族长到访,有何贵干?”王诩忍不住出声打断二人的谈话,对雅丽梅朵保持着生硬的客套。
“听说王公子要去渭州了?”雅丽梅朵一翻腿,将一只修长的腿搭在了另一只上,冷峻得有些傲艳的脸扬起看着王诩。
一对上雅丽梅朵棱角分明的脸,王诩就本能地想远离,这样傲寒逼人的女子,犹如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花朵,没有多少人想去搏命采摘。
“应该就是这两日吧。”王诩客气地回答道。
“不介意我和王公子同行吧?”雅丽梅朵直言不讳,她自从那夜下定决心要靠近王诩,做回一个正常的女人之后,就已经安排好了一系列的计划,打算进入王诩的生活。
“官人和我当然不会介意,高兴还来不及呢。”冉儿急忙抢答道。
王诩心中叫苦,他可不愿意一路上对着一个冰块,但又不好直言拒绝,于是抬出了扎木吉,“虫草先生应该也要一同去渭州,不知虫草先生的安排如何,是否会要雅丽族长同行?”
雅丽梅朵凤眼微眯,眼角透出风情,看着王诩说出的话却是很不中听,“长老要留在秦州处理医馆剩余的事宜,还需得过两日。莫非王公子觉得雅丽碍着公子了,不愿意和雅丽同行?”
王诩还真想说是,但是礼节这东西很是虚伪,但却又必要,“自然不是。”
“王公子要言必由衷哦,雅丽可是很直率的人,不懂也不会你们宋人的那一套,王公子既然说出了口,雅丽就当真了哦。”雅丽梅朵浅浅一笑,难得地露出了一瞬间的女人风情。
王诩被雅丽梅朵暗讽了一句,还吃了个哑巴亏,几乎快要内伤了,他实在希望这个女人离他越远越好。
不过现实却是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驰,雅丽梅朵一直陪着冉儿聊天,似乎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直到用过晚膳,才和冉儿依依惜别离开了小院。
第一百七十四章 雅丽梅朵
王诩在前厅刚用完早饭,郭景修就找上了门,二人一同又去吊唁了游师雄,才准备着离开秦州。
游师雄的丧失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们也该去渭州赴任了,所以郭景修前来告知王诩,今天就要前往渭州。并且问及了那日王诩为何匆匆离开,王诩找个了借口敷衍过去,便叫醒了冉儿,着匡尚找来了马车,收拾好细软,装上马车。当然王诩也没有忘了雅丽梅朵,虽然他很是不喜欢雅丽梅朵,但是答应过的事,还是要做到的。
王诩和郭景修并排骑着马,匡尚驾着车,载着雅丽梅朵和冉儿,一行人朝着秦州南城门而去。
由于游师雄刚死,所以,秦州官员在这个时候也很少来往,王诩和郭景修走得也算是清净。
王诩和郭景修顺着泾河河谷一路向西北而去,这一路走来,王诩不但领略了西北雄奇嶙峋的山色风光,更是看到了沿着河谷而设立的大大小小无数个堡寨。
王诩对堡寨作为岗哨,聚居点,粮食中转站等等的功能都有了些了解,他也实在很欣赏和佩服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北宋不同于西夏,打仗尤其是大规模的战争,所耗费的钱财、民夫、军力都是十分巨大,加之无战之时,都需要供养大量的军人,所以战争对北宋来说,开支甚巨。而西夏则是入则为民出则为兵,每一个牧民甚至是农民都是一个身强力壮的战士,所以战争成本较之北宋朝要小得多,而且坐拥丰美的水草牧场,在骑兵方面就很占优势。
基于对战争成本的考量,北宋掌权者才开始制定了这种堡寨蚕食,步步为营的方针策略。
“庆历新政、元丰改制,费两代先帝之储集。尤不能平定西贼。而国民亦为之连受侵扰,怨声载道。不平西夏,则需养兵千万,平定西夏,则一时耗费更甚。所以,才有了这遍地的堡寨,实属无奈。”郭景修缓缓地骑着马。看着沿途后退的堡寨,唏嘘不已。
王诩没想到作为古人的郭景修也能对战争有这番清醒的认识,其实在前世,王诩还一度认为,古代的战争就是将勇兵猛,或是骑在高头大马上指挥若定。或是坐于中军帐里决胜千里。打的是将兵,是谋略,是勇武,而现在,王诩却不完全这样的认为。
的确,将兵、谋略、勇武固然很重要,但是对于北宋这种农耕文明的王朝,还需要考虑到战争的成本。不仅只是钱粮人才、武备和兵将的精神也是成本中重要的一点。
“那依伯永之间。西夏之事,当做何解?”王诩想听听郭景修的想法。郭景修能有这番见地,大出他的意料,作一个指挥显然是屈才了,他考虑着,也许将来郭景修能在疆场担当得更多。
“积蓄五年,修养五年,累十年之功,一举荡平西贼,收复故土。战后再以五年修生养息,方能延续我大宋鼎盛之势。”郭景修说着,忽然激起了自己的豪情,“秦皇汉武,历来被史家推崇备至,但伯永却不以为然。”
王诩骑在马上,怡然地问道,“愿闻高见。”
“秦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终扫平诸侯,一统天下,但其穷兵黩武,无故百姓死活,及二世而亡,实乃历史之教训,有何推崇之庆?再说汉武,坐享文景之治之功,方得国库充盈,百姓安居。其即位后,屡次兴兵征讨匈奴,实乃亡国之道。好再临死前醒悟,告诫后人: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徒使天下愁苦,追悔无及。自今以后,事有伤害百姓,悉当罢废,不得再行。此番话亦当为天下君王之诫。”郭景修扬鞭指点,甚是激昂。
“文武之道,张弛有度,以民为本,战守相合。”王诩将自己心中的主张说了出来。
“邵牧诚乃伯永知音也,渭州有邵牧一签判,真是渭州幸事,哈哈哈哈”郭景修武人性情乍起,仰头大笑。
王诩和郭景修二人一路向着渭州前进,指点江山,谈论时政,谋划武略,好不痛快。
渭州地处泾河的末端,虽是在宋夏交界的前沿,但是毕竟是一路首府,其前还有怀德军、镇戎军和定川寨抵挡,所以也算是较为安定的所在。
建于河谷的渭州没有秦州城的雄浑磅礴,但是精巧中亦又属于自己独特的坚韧和魅力。
泾原路土地肥沃,属陕西五路中屯田条件很好的一路,所以渭州城外处处可见田地屋舍,加之河流谷地,晃眼看去,还以为到了江南某个城镇。
不过一路的守卫兵丁却是时时刻刻提醒着来人,这里是战争的前沿阵地。
郭景修乃是渭州步军指挥,所以一路也就畅行无阻,带着王诩一行就轻松地进了渭州城。
渭州城远不如秦州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往来买卖商人,叫卖小贩,高阳酒肆,青楼歌姬,一应俱全,皆不缺乏。
“邵牧,暂时委屈你住在定军的宅子里了,这里不嘈杂,离着知州衙门很近,便于办公,但就是小了点儿。”郭景修领着王诩来到了环境宁静的定军坊,这一街坊出入的人很少,车马往来也俱都是富贵奢华的,看来应该租住的都是达官贵人。
“有劳伯永兄费心了,从秦州到渭州,一路上都是伯永兄在操持,邵牧实在过意不去。”王诩拱手向郭景修致谢。
“这话就不对了,非是我郭景修,而是章知州。”郭景修笑着答道。
“章知州?”王诩很期待这个古稀之年犹在边官的老知州,听郭景修如此一说,想来自己这一路都是章知州的安排了。
“那是当然。咱们章知州不仅能文能武,对部将下属也是善待亲近,尤其是听说了咱们渭州要来一个状元公,怎能不让他老人家重视。”郭景修话语中有些打趣,但是说得却很是认真。
“难为老知州了,明天邵牧就去拜访他。”王诩对郭景修道。
“那好,明日伯永再来接邵牧,一同前去拜见知州,伯永就不打扰邵牧休息了。”说着,郭景修牵起马告辞了王诩。
王诩打开院子门,让匡尚将大小什物都搬了进去,而三进院落里,章楶早就给王诩安排好了婆子丫鬟。
渭州的正式宅院比起秦州的临时住所,要好事很多倍,不仅有假山池水,庭院里还不知从何处弄来了许多西域的花草,进行了一番装点。
匡尚照例是住在了前院,离着前厅很近,也方面王诩随时传唤,随时进出。而王诩将冉儿安顿在了内院的东厢房,雅丽梅朵毫不客气,大模大样地走了进来。
“雅丽姐姐,你就住在西厢房吧,委屈你了。”冉儿拉住雅丽梅朵的手,巧笑着说道。
“我住在这里,怕是会影响你们,而且也不知这家主人愿不愿意我这个外人住在内院。”雅丽梅朵话语中说得无辜,但脸上却丝毫看不到任何柔弱的表情。
“当然愿意,当然愿意。”冉儿一边说着,一边拉住了王诩撒娇,“官人,你说话啊,你是愿意雅丽姐姐也住在内院的,你在秦州不就是答应过的吗?”
王诩此刻是有苦说不出,一个陌生女人住在内院,定然是有所妨碍的,尤其是到了晚上,若是行**之事,免不得会发出些个不雅的声响来,被雅丽梅朵听去了岂不是很尴尬。
“官人,你还在想什么呢?”冉儿摇了摇王诩的手臂。
“好,若是雅丽族长不弃,就住在内院吧。”王诩思来想去,觉得冉儿快要生育了,有雅丽梅朵终归是要好些,而且冉儿这个状态,也不适合再有闺房之乐了。
“雅丽多谢王公子了。”雅丽梅朵学着宋人的礼仪,盈盈一拜,露出难得的女儿态来。
“王公子以后也莫要叫我雅丽族长,直接称呼雅丽便是。”雅丽梅朵起身,又补充了一句,言语中的冷漠感消失了不少。
“对啊,以后雅丽姐姐也不要叫王公子了,那么见外,就叫王官人。”冉儿接着雅丽梅朵的话道。
难道王官人就不见外?王诩在心中暗忖,这两个女人似乎在一唱一和,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冉儿笑嘻嘻地回到雅丽梅朵身边,两人又开始了亲亲热热地絮语。
王诩看得直摇头,好像自己倒成了多余的人,心中暗叹,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也是要看功底的,保不准两个女人也能唱一出。
王诩只觉冉儿孤寂,多一个亲昵的人,也没什么不好,却没有更多往其他方面想。
第一百七十五章 儒将章楶
章楶住处亦是在这条街坊上,离得王诩的处所不远。郭景修领着王诩一路就走到了知州府宅。相较于游师雄的府宅,章楶的宅子大了不少,因为渭州地理特殊,水源丰沛,是故宅院里多种了些喜水的花花草草。加之高树低灌层叠相依,显得宅子就更加深厚了。
王诩忽然想起了死于任上的游师雄,心中有些凄然,“伯永,章知州今年高寿了?”
“七十有一,算是刚过古稀。”郭景修说完,又忽然问道,“邵牧为何忽然问及这件事?”
“哎”王诩并不掩饰自己心头的感叹,“我见游知州已过花甲,致仕不允,犹自于任上操劳,最终还西去于职,心中颇感唏嘘。所以,有些臆测,章知州这府宅修缮得如此清雅幽静,恐怕亦是想在此终老吧。”
郭景修忽然停住了脚步,看了看王诩,又随即伸手摸了摸斑驳的石墙,亦是不无感叹,“西患不除,边境难安,不仅朝廷焦头烂额,百姓饱受蹂躏,就连这些为家国社稷洒血一生的铁骨,也不免客死异乡。说实话,陕西五路,秦凤路游师雄游知州年过花甲,泾原路章楶章知州年逾古稀,环庆路孙路孙知州,熙河路王文郁王知州,鄜延路吕惠卿吕知州均是已过花甲之年。他们无一不是久经边事身担社稷肩抗百姓,置个人安危生死于外之人。知州们有风骨,朝廷却无力给予他们更多。”
郭景修又是一声长叹,看着古柏眼神悲戚,“朝廷派不出长于边事的文臣来,而久历疆场的武将,朝廷又是不信任的。”
经郭景修如此一说,王诩这才发现游师雄和章楶并非个例,原来镇守边关的经略安抚使们,个个都已经是迈入花甲的老人了。
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