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放王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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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像阿凝,年纪轻轻却医术了得,单凭这身本事,完全可以自己单干,银子赚得多不说,还不用听人使唤,却为何心甘情愿服从于君无诺?
再看君无诺,那一身气度不凡,要说是出身富贵,谁也不会怀疑。该不会,他真的是瑾王吧?
刚往这上面想,鱼幼尘立刻又在心里否定掉。瑾王不是逃婚去了吗?又怎么会来荆州这种偏远之地。再说,瑾王放着那么多千金大小姐不要,会不远千里跑到荆州来坑她成亲?
而且,像王爷皇帝什么的,都跟生活在天上似的,哪会像君无诺这般好养活?更何况,自始之终也没见他端过什么架子,那会儿雷二和云娘他们还使唤他干活来着,这要真是个王爷,不早就掀桌子了?
这样想着,鱼幼尘顿时舒了一口气。也许他就是京城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这也就能解释他对沧粟阁东家以及瑾王都有一定了解的原因了。
其实,只要他不是什么奸细,不会对她和她爹造成什么威胁,他究竟是什么来头,她也并不是很在意,反正迟早都会知道。
心中百转千回间,已经随君无诺走进了其中一间屋子。
屋子里六个人早就等候多时,听到屋外的动静,早已离座站好,见君无诺进来,这才齐齐躬身施礼。
君无诺一手揽过了鱼幼尘,径自坐在了屋中上首的位置,这才开口道:“免了。今天叫你们来,是因为夫人想见见你们,出门在外,先随便见个礼吧。”
六人相互看了一眼,便又对鱼幼尘施了一礼,齐声道:“见过夫人。”
这六人衣装不俗,最年轻的那个看起来只比君无诺长不了几岁,其它几个都是中年人。鱼幼尘怎么看也不觉得他们像是人家的家仆,倒是颇有几分官味。
所以,被这么几个人躬身行礼,她还颇有些不自在。不过,她到底也是将军府的千金大小姐,又是在君无诺面前,怎么也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压不住台面。
当下,便也学他的样儿稳坐如山,若无其事的道:“免礼。”心里却在犯嘀咕,才说他没架子,这会架子怎么端得比她老爹还大?
君无诺自是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朝她投来赞赏的一瞥,这才又看向座下躬身而立的几人。
几人立即会意,一一报上了自己的官职名号。
鱼幼尘就听到一串什么指挥使身边的亲信,什么参将的常随,什么督统旗下的副使,当下头就大了。
这些人还真是来头不小,当然,如果他们不是冒充的话。
接着,其中一人呈了信函上来,道:“您让查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都在这里面。”
君无诺接过信函,当即便展开查看起来。鱼幼尘心中好奇,忍不住往那纸张上瞄了一眼,却不经意的看到了一个让她震惊的名字:云起!
他让人在查云起?为什么?
正想要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君无诺竟已将信重新折好塞进了信封里,道:“知道了,一切按计划布署,有什么动向,止暄会与你们联系。”
说着,打发了几人离去。
等屋里只剩下她和他两个时,君无诺才将信函递给了她,道:“想知道的话,就自己看吧。”
鱼幼尘本以为要费些口舌来向他打听,没想到他竟不打算瞒她,忙迫不及待的拆了信看起来。
上面竟是记载着云起当初投军时所报备的籍贯年龄等资料,云起出生在屏台一个小县,家里是开镖局的,所以自幼习武。后来屏台遭了瘟疫,死了不少人,他辗转流离到荆州,然后才投了军。
这段身世鱼幼尘以前也略有所知,可是,在下面半篇里,却写明了,屏台虽然曾有姓云的开过镖局,然而其子不过三岁,全家已在瘟疫中丧生,更别提有个云起这么大的儿子了。
鱼幼尘只觉自己背脊一片凉意,这么说,是云起隐瞒了身份?他为什么要撒谎?还有,刚才那几个人的身份若是真的,君无诺又到底是谁?他这是要干什么?
这些答案,她都不敢想像,怎么一夕之间,她身边的人就都变得陌生了,连云起也成了谜?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客栈那位姑娘叫云起“南宫大哥”,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位姑娘,可是,他们俩在一起却是那样熟络。
她发现,其实,她根本不了解云起。她只知道他武艺超群,对她很好,可对他的过去,她是一无所知的。
看到她一脸震憾,眼里再不复以往的轻松,君无诺微一沉吟,才道:“抱歉,因为是奉旨行事,所以,才不得不隐瞒身份。”
奉旨行事?鱼幼尘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看向他,君无诺也不多说,自袖口里掏出了一块纯金令牌递给她。
令牌上雕着一条龙,中间一个“君”字,就算鱼幼尘再不懂,却也知道,这样的令牌是直接代表着皇帝的。
鱼幼尘突然起身退了一步,问道:“那,你到底是谁?”
她的反应让君无诺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说道:“君无诺,当今皇上第七子,瑾王。”
瑾王?他竟真的是瑾王?那些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瞬间自脑海中闪过,却怎么也无法与瑾王这个身份重叠在一起。
“那,你来荆州干什么?”不是说他逃婚被贬了吗?怎么又持着皇帝的令牌跑到荆州来装商人?还跟她成了亲?还有刚才那些官员,他们背地里联络,说什么布署,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眼中明显有了戒备,这让君无诺有些始料未及,“这事一言难尽,日后你自会明白的,今天带你来,就是想让你放心。”
鱼幼尘心里一片慌乱,“我爹知道吗?”
“是。”他据实以答。
她爹不是从来都不希望她嫁进皇室吗?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居然还让她嫁给他,为什么?他到底跟她爹说了什么?还是,用了什么手段?
“你好像……正在把我往坏处想?”君无诺狐疑的打量着她眼中升起的敌意,不禁朝她走近一步,未料,她竟似受了莫大的惊吓般,连退了好几步,瞬间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这让他不由得皱眉,正要再开口,却被她打住。
“你不必多说,这件事我自己会弄清楚。”眼下,她不会相信他任何解释。
撇下这句话,鱼幼尘转身就朝外走,出门却险些撞到了阿凝。她也懒得理会,反正他们都是一伙的。
上了来时的马车,吩咐车夫直接去军营。
君无诺追了出来,却没有拦她,眼睁睁看着马车远去。阿凝跟在他身后,忍不住问道:“爷,她都知道了?”
“嗯。”君无诺抬手揉了揉眉心,怎么也没料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早知道,或许,不该这么早告诉她。
阿凝冷冷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道:“如今木已成舟,她便是一时不能接受,也拗不过这个事实。”
君无诺眉心一沉,瞥向身边的人,语气里顿时多了一丝微愠,“阿凝,别忘了她也是你的主子。”
阿凝顿时怔住,良久,才垂下了头,“是,阿凝失言了。”
君无诺却不再与她多说,直接吩咐道:“准备马车。”
现在,也只有等她回来再说。
夫妻之间
鱼幼尘要进军营自是不难,彼时,鱼耀天正在带兵演练阵形,见她来,倒颇有些意外。待见她气色很不好,失魂落魄的,忙命身边的副将继续演练,将她带回了军帐中。
“幼尘,出什么事了?怎么脸色这么差?”鱼耀天只道府里出了什么事,迫不及待便问。
鱼幼尘这一路过来心里本来乱得不行,这会才稍稍冷静,见老爹一脸焦急,眼里甚是担忧,鼻子不禁酸了酸,道:“爹,您当初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让我跟君无诺成亲?您可别再骗我,他的身份我都知道了。”
鱼耀天顿时老脸微僵,回头看了看帐外,这才慎重的道:“你跟我来。”说着,挑帘子出去了。
鱼幼尘从未见她爹神色如此认真,心里不禁更沉,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父女俩骑了马,到了一处山丘上,看四下无人,这才开始说话。
鱼耀天先是叹了一口气,道:“爹也不是有心瞒你,原本,想着给你找个寻常人家,平平淡淡过日子就好。只是没想到,到了还是免不了这一遭。”
“也就是说,他当真威胁了您?”鱼幼尘本还存着一丝希望,听了老爹这番感叹,那股好不容易压制的怒火顿时烧了上来,“爹,您可真是糊涂,您怎么不早告诉我?再怎么说这也是在荆州地盘上,咱们一家人联手,就算他是王爷,也讨不了好去。”
“你看你这孩子,急什么呀,爹话还没说完呢。”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她也敢说,鱼耀天无奈又宠溺的看了看她,道:“你放心,他没有威胁爹,他若是品行那样恶劣,爹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说着,鱼耀天视线转向远方,那里正是夏沧与东丹的临界处,兵戈之地,一片苍茫。
“你以为,他堂堂一个王爷,为什么不待在京中静享富贵,却在这个时候跑来荆州?”说到这里,鱼耀天语气也沉了几分,“他是特意因我而来的。”
看到先前那几个官员,鱼幼尘自然也知道君无诺此番来目的不简单,不过,还是被鱼耀天的话给惊住了,心里的不安立刻上升到了极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于自己最疼爱的这个女儿,鱼耀天便也不再有所隐瞒,道:“京中有人弹劾,说我私通敌了。他便是奉了密旨,专为此事而来。”
鱼幼尘如被雷劈中,脑中一阵嗡响,“您出生入死守着荆州这么多年,为夏沧换了多少年平安,皇帝怎么会被几句谣言所动?”
鱼耀天眼里一片深沉,欲言又止,最后无奈的叹道:“监察御使连参了我三次,按说,换作别人,也许早就被直接罢了兵权,押解回京再作详察了,此番却只是派了瑾王前来,已经是给了爹莫大的信任了。”
想到自己竟一时贪财引狼入室,险些害了家人,鱼幼尘便悔不当初,连带也对君无诺更加愤恨。他竟然连她急于想赚银子这点心思也利用,太可恨了!
“你也别怨他,说起来,爹还该谢他才是。”知女莫若父,更何况鱼幼尘已经把什么都写在了脸上,鱼耀天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那天在书房,他跟爹谈了许多,亏得爹纵横沙场这么多年,对于那些权术之争,竟然还不如一个后生晚辈看得透彻。”
“所以,您就信了他的花言巧语?他可是跟您说,把我嫁给了他,皇帝就信您了?”君无诺是很会骗人的,对于这一点,鱼幼尘坚信不疑,恐怕,就是她这耿直憨厚的老爹,也照样被他骗得团团转。
“这话他可没说过。不过,就算如此,那也说明他对你是有情意的。”谈到男女感情,鱼耀天深感自家闺女有够迟钝,当下分析道:“你爹现在处境微妙,他在这个时候娶你,其实也是担着一分危险的。”
尤其现在晋封太子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作为三个最有可能登上大位的皇子之一,也算是站在风口浪尖之上了。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因素,都有可能颠覆一切。
更何况,君无诺秘密来到荆州,却还免不了几番被人追杀,就可想而知,有人是想趁机除掉这个竞争对手的。
这其中太多利害牵扯,当然,还有许多不足为人所道的复杂原因,所以,鱼耀天也不便跟她说得太清楚,只希望女儿不要误会了人家一番好意才好。
然而,鱼幼尘这口气却不是这么好顺过来的,“说到底,也还是他家的人在装神弄鬼。您为他们卖命,他们倒好,老皇帝说怀疑就怀疑,又打发自己的儿子来做顺水人情。明明怎么都是他们皇家占便宜,您还得对他们感恩戴德,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鱼耀天被女儿这一番抢白说得哭笑不得,可做人臣子,自是以皇命为天,哪来什么公平不公平之说?
“你倒也别把他想得那么坏,他可不是来做顺水人情的。通敌这回事虽然没有,但,荆州的确出了奸细。”
说着,鱼耀天很是惭愧,“皇上这次遣了他来,便是扎扎实实要办这件事的。若非他明察秋毫,但凡浮躁一点,草率一点,他只说你爹果真是造反,办了也就办了,他这趟皇差的功劳一样也不落下。可对我们鱼家来说,却是存与毁之间啊。”
这会,鱼幼尘才觉得事情严重,查与办这两个字眼,在官场上来说,是有着很大区别的。如他爹所说,皇帝若嘱意要“办”,那末,生死存亡可能真的只是一句话之间。
她不禁想起君无诺手中那张皇令,想到那些手握兵权的武将竟随意由他差遣,她手心顿时微微发汗。
随即,她猛的反应过来她爹前一句所说的话,“对了,您说荆州城出了奸细,是谁?查出来了吗?”
说到这个问题,鱼耀天颇有些心疼,“正要查,倒也有些眉目了,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鱼幼尘心里翻腾着,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云起呢?我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他?”
鱼耀天脸色微变,看向她,眼里竟有些许复杂,想了想,才道:“你成亲之后,爹看他成天没精打采,他来告假,我便准了,已经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爹,我听到有个陌生姑娘叫他南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