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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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头人不待乌素达恒说话,自己跑了过来,低眉顺眼的说道:“是薛将军回来了,昨日我可等了你多时了,也未曾见将军的面,我那大阿女可是望眼欲穿,直在帐子里念叼薛将军的威武。”
“哦,有这等事?”薛嵩抱了胳膊的问道,“那贵女在等候,为何不来找我?”
“这个,嘿嘿。李老爷不爱,我也无法送了过来,怕是让李老爷看到说我货卖二家,四处讨好。”
“哼,我明说了吧,我昨日夜宿了头人那边,你可知道了?”
二头人身子一顿,低下头去眼睛眯了起来,忙说道:“薛将军去哪里是薛将军的事,我可未有任何的想法。至于头人那边招待谁人,更不是我这外人去知道的。但我晓得,薛将军如此做定有自己的一番决定。老爷们的事还是由着老爷们去弄,我等小民做着自已的本分即可,今早我从族人里好好挑了二十名少年郎相随薛将军的左右,这也就是我骨力错所表的忠心。”
“很好,你有如此想法甚好,我自会与李校书郎去说。你也做的甚好,让我好是欣慰。”薛嵩先是赞了几句,又左右瞧瞧,招手让二头人伏耳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心之所想我都知道,看你如此忠心,我便与你交个底。等我随李校书郎办了事回来,定与你个交待。怕是某个人活的太长了,改换一换了,李校书郎可是看好你!”
“真的!”二头人喜的叫出声来,随又看到薛嵩责怪的眼神,尴尬的笑笑道:“谢过李老爷,谢过薛将军了。这二十名少年郎就交与你手中,如让他们往东,你们往了西,你也别客气直接打杀了便是。”
“呵呵,二头人言重了,我定将他们看成子侄,就请放心吧。”薛嵩轻笑道。
“帐外谁人在?薛校尉回来了没?快去寻来。”李扬在帐子里听的薛嵩在笑,便开口问道。
薛嵩止了笑,小声说道:“你与这里等候,我进去瞧瞧。”说罢,乌素达恒挑起了帘子让他钻了进去。
李扬与薛嵩对面互挤了挤眼,李扬大声问道:“你昨夜去了何去,为何不值夜?”
“回校书郎的话,昨日里卑职受了风寒,去寻了头人那里找了药。”薛嵩施礼道。
“哦,那药可灵验?”
“药到病除。”
李扬笑了出来道:“那就好,那就好。本官好似听到有二头人在外面,他有何事?”
“回校书郎,二头人忠心可嘉,选派了二十名大好年岁的郎君来护了校书郎,如今正在了外面。”薛嵩回道。
那二头人真真切切的听见了说话,先前之话必未上心,只待到了这一句,忙在外面喊道:“骨力错在外面候着。”
“哦,骨力错头人真是对陛下忠心之极,对本官关心之至。你也进来吧,与你说上几句话,本官就需起程了。”李扬说道。
“不敢误了老爷的行程,骨力错就在外面候着好了。老爷出来上马时,我也好为老爷当个马墩。”骨力错在外面低眉顺眼的回道。
“哎,薛校尉,你与本官记着了,在此受骨力错头人的关照,等办完事后,提醒本官给信安郡王上的疏本,将骨力错头人相助之事表了上去。”
没等薛嵩回答,骨力错便直直的跪了地上嚎啕大哭说道:“李老爷真是对骨力错恩重如山,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老爷的大恩大德!”
“好了,请起”李扬步出帐子将骨力错搀起,又假意的去拍骨力错身上的尘土。
骨力错连忙作辑又要跪了下来,眼中热泪不断,哽咽的说道:“李老爷真是折杀我了。如此对我,我真不知说些什么好。父母育我一生,而老爷却是恩我一世。我骨力错今生今世当以李老爷为马头。”
李扬笑笑虚扶道:“言重了,头人只需为陛下尽忠即可。”又看了身后面无表情的薛嵩一眼说道:“依本官看,我等就此上路吧。”
薛嵩压了心中对骨力错的恶心,挤了挤笑容左右吩咐道:“起程!”
在晨雾迷漫中,李扬在马上分别与二个左右站了的头人抱拳别道:“此去面见阙特勤左厢察,途经此地,多受二位头人的款待,本官心中自有计较,待回转时再来回礼。”
“我等恭送李校书郎。祝李老爷此去一路风顺,早日回转。”二人各有各的心思,躬身拜道。
李扬转了马头与薛嵩对视一眼,轻夹马腹,扬鞭道:“驾”,率了二十余人绝尘而去。
“哼!”二个头人互视一眼,从鼻中哼出声来,各甩了脸带人回去。
大漠深处,柳思成脸带憔悴的随意半躺在草地之上,一身白衣的衣衫已看不出往日的纯色,也不知沾染了些什么东西,加之多日未洗竟飘出股股异味。
“柳师哥,你再与我们吹一曲吧?”师妹往日里端庄的俏模样如今满脸的倦意,原是如缎的青丝也随意的用木棍叉在头顶,她枕着爱人吴师兄的腿,眼看着天际边的云彩,懒懒的说道。
“师妹,让柳师哥好好的休息休息,这一路上的恶斗无休无止,身心俱是疲惫,怕是无了吹奏的力气。”吴师哥稍好些,精神差了些但脸上却是刚毅之色。
“吴天师弟,莫要说师妹了,我就吹一曲吧。”柳思成从怀里取出埙来,用一块白白的丝帕仔细的擦拭着,然后放在嘴边,轻轻的吹起。
埙声幽幽,如歌如泣,一卷迷梦,最是回味。豁然高调,冲上九宵,浅底呜呜,如痴如醉。一曲吹罢,三人都有悟道。师妹痴望着郎君吴天,吴天则抓紧了掌中的玉手看着远处的开际,而柳思成又用丝帕仔细的擦拭着埙。
“柳师哥,我们还能回去吗?”师妹起了身子,往后靠了靠,舒服的躲入了吴天的怀里。
柳思成将埙包好放入了怀里,用手指弹了弹长剑说道:“它告诉我,能!”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夜袭
李扬众人在二十名突厥少年郎的护卫之下到也平平安安,一路上走寨子穿部落,这些人尽职尽责、刀不离手的守着自己的本份,让李扬深觉一丝的好感,但那日的计划却是今他有些坐卧不宁,每当将这些说与薛嵩时,总是让薛嵩大笑指着他说是怀有妇人之仁,在饶乐都督府布暗棋的劲头哪里去了。
每每此时,李扬也不争执,只能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
又行进一部落时,刘一转了回来,禀道:“李老爷,去岁左贤王阙特勤已身故,今方得了消息。该何去何从?”
李扬惊道:“什么?阙特勤身故!”
“千真万确,从漠北传回信来已是今年二月天,如今唐王陛下已派了金吾将军张去逸等老爷捧了玺诏前往吊奠,这四方部落也均以知晓此事。”刘一确定的说道。
李扬用手捶头道:“容我想想。”
薛嵩提缰绳赶了半步,在李扬左侧说道:“听闻人讲,左贤王阙特勤与达干暾欲谷为毗伽可汗之左右臂,暾欲谷本已年老,开元十二年已去,就剩了这阙特勤独一人支撑,可如今这阙特勤一死,但看那余下的诸位特勤、叶护、设等无一位能与这二人相提并论,如此看来怕是毗伽可汗也命不久亦。要是毗伽可汗一毙,其子伊然、登利等身单力簿也成不了大事,必为下设所左右,到时这漠北不知又将姓成哪一种族。”
“薛大哥,这些我都不想了去,如今所想的是,遭此变故,这突厥一行该如何去做。事情未成是小,这可后果却是甚大,那信安郡王与裴公、赵节度使等人可是盼着这边的消息。”李扬小声的说道。
薛嵩安慰道:“你想的多了些,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不还有金吾卫张将军去了么,为何要烦恼呢,先寻了郁督军山牙帐去了再说。”。
“薛大哥说的极是。倒是小弟有些着相了,好,那就依了薛大哥之言,去郁督军山嗢昆水毗伽牙帐再说。”李扬想通了此中的道理,自是开怀。
走了一日便过了内附的几州之地,虽是累了些,但李扬的心事却是火热,直道不能飞了过去,对此薛嵩只是微微一笑。
三月六日,行了半天未见一部落,李扬心中焦急了些便问了二十少年中的头领:“为何这般荒凉,行了半日怎未见一人?”
“回老爷的话,草原之上就是如此必未有什么奇怪之处,往往百里游设一帐,千里相望一部,肯定没有内地之繁华。”
李扬想想释然,摆手命他下去,狠劲的打马朝前奔去。
到了辰时,朔风呼啸直吹入人的骨子里,李扬紧了紧身上的皮毛,大骂这鬼天气,直盼探路的刘一回来报个好信。左等不回,右等不回,无奈之下寻了薛嵩问道:“薛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还能怎样,下马歇息即可。”薛嵩呵呵笑道。
李扬只得又看了看前边,许久未见人影,只得下令就地歇息。
众人将马匹拉在一处围了个圈子,又分了几人去寻了些牛粪点着,披了所带的毛皮互相依靠着或闭眼入睡或小声的交谈。
薛嵩靠了过来,对李扬使了个眼色,李扬明白点了点头又转身闭眼。
半夜时分,李扬被人摇醒,刘二小声问道:“李老爷,已到了子时,薛将军在马旁,这下一步的安排请示下。”
“哦,一切按计划办,都听从薛校尉的安排。”李扬随口回道。
“是”刘二转身去打了二十骑为首之人,又是说道:“老爷说了,这几日你们甚是辛苦,这后半夜便由我等替换。”
那人大喜,这几日几乎都是自己带人夜间值守,白天又忙于赶路,真是苦不堪言,终是今日里听得换了值,可到了时辰却找不到那薛校尉,这心里自是不满,正在焦急中听得这李校书郎如此说来,当下急急拢了族人各找背风之处团了身子,刚闭了眼就感一股倦言涌上心头,无一刻钟就安然入睡。不多时,这里酣声四起。
耳听的这些人都睡觉了,李扬小心的翻了身坐起,借了火堆四下看了看,见薛嵩提了一口刀站在当中正朝自己笑,李扬还了个笑,将盖在身上的大黑裘皮反过来复披好,咪了眼躺下,手里紧握了一把小刀窝在怀中。
“啊!敌袭!”一声惨烈的叫声忽然从耳朵响起,李扬猛的翻起了身大叫道:“快起来迎敌!”
就是这一当口,又是几声惨叫响起,火堆早被熄灭,隐隐绰绰看到黑影逼进,身边之人迷迷糊糊的惊住不知所措。这时见刘二捂了胳膊跑过大声对李扬说道:“李老爷,快走,我等拼死护老爷冲出去。”
李扬见刘二神色带有一丝笑意,便知此事成了,便装了慌张的大叫:“来人,快,来护我!”
李扬的叫声成了招集令,四下突厥人大叫着朝这里涌里,但也成了极好的靶子,一支支箭箭矢有如长了眼睛一般,带着死神的微笑狠狠的贯入突厥人的身体。“啊!”声声惨叫不断,几息的功夫又是有数人倒下。
“何人大胆,敢袭大唐官员!”薛嵩从黑雾里冲出,浑身是血的奔到李扬身边,大喝道。
“嗖”一箭射过,薛嵩抬刀将其磕飞,对已围在李扬身边的几人说道:“你等护了老爷速速朝那边冲出,我去杀退了敌人再说。”
这几人中面面相怯齐点头挟了李扬急走。
薛嵩回了身,嘴上带了冷笑,大喝道:“贼子往哪里逃!”,举刀将一位慌里慌张朝这边跑来的突厥人劈成二半,一脚踢飞了尸首,朝前面杀去。
清晨的草原是极美的,一望无际的天边掩了几丝红霞,渐渐的变了颜色。正当人们惊叹时,一道红丝就印在了那边,如调皮的孩童一样,久久不出的朝阳猛的钻了出来,放出亿万道光彩成了天地间的主宰。于是这天也蓝了,草也绿了,就连那河水也变的透明了。万物开始复苏,鸟儿飞出了巢,四下追逐着各种早起的昆虫,不远处一群洁白的羊群赫然印入了眼帘。
“老爷,看,有人!”二十少年之一指了羊群对李扬叫道,脸上极是喜悦。
李扬虽听不太懂,但也知什么意思,忙朝那边跑去。
“喂,卑贱的老狗,快来见我家老爷!”将牧羊的老者拦下,二十少年之一喝道。
老者忙滚下马,跪倒在地道:“尊敬的老爷,你的仆人请求你的恩恕。”
“你是唐人?”李扬这才看到老者的面孔,大惊道。
“我,老爷!你是大唐的官员!”老者仔细看了李扬,想起身过来。
“大胆,该死的奴隶!找死!”拔刀就往下砍去。
“慢!”李扬喝道,“退下!”
“老爷,这是最低下的奴隶,恐冲撞了老爷。”那突厥少年堪堪收刀,从老者的头顶掠过,扫落了老者的发髻,躬身答道。
李扬怒气冲冲的看着,又是气这突厥少年的做法,又是恨那老者竟动也不动直直的伸了脖子。于是指了老者沉声问道:“你倒底是何人,为何当了奴隶,又是为何在这里?”
老者披了头,目无色彩的跪在地上回道:“我?草民是罪人,不说也罢。”神色低沉,似有未尽之言。
“老人家,本官知你有许多的话要说,也知必未如你言讲是罪人,不必有何顾虑,请慢慢道来。本官答应你,如是你所讲属实,本官定将你救出。”李扬见其色,便问道。又对突厥少年说道,“你将随身的吃食取出些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