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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我的师父是棺材-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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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件这个情况,赶快挥舞着桃木剑砍了上去,只是这时候距离已远,鞭长莫及。
    我正在懊悔的时候,桃木剑里面一道白光闪出来,随即,一个人影挡在红喜的身前。
    这个人,正是纸扎吴。
    红喜全没料到我们会多出一个人来,顿时吓得不敢动弹,然后我赶过去,把红喜给抓住了。
    无双气得面色铁青,提着桃木剑走过来:“敢打我?我今天……”
    纸扎吴摆摆手,拦住无双:“不能杀她,杀了她胖子就醒不了了。”
    无双把剑收起来,问纸扎吴:“这家伙是什么来路?”
    纸扎吴看了看红喜,说道:“像是一直狐狸。”
    红喜连连摇头,嘴里嘀嘀咕咕:“我不是狐狸,我是人,我是红喜。”开始的时候她的声音还不算大,然而,几秒钟之后,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已经变成歇斯底里的尖叫了。
    我的手死死地抓着她,防止她忽然挣脱开来。从我手里跑掉。
    纸扎吴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红喜,淡淡的说:“你又何苦自欺欺人呢?我能看出来,你就是狐狸。”
    终于,红喜尖叫了一阵之后,像是被人抽走了筋骨一样,身子软了下来,嘴里说道:“我以前是狐狸,但是现在的道了,我现在是人。”
    纸扎吴冷笑一声:“得道了?现在是人?我看未必吧。你为了这么一具皮囊,倒是害了不少人啊。”
    那狐狸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体如筛糠,连连哀求,如果不是我抓着她,恐怕已经要跪下给纸扎吴磕头了。
    
    第九十五章 溯源
    
    纸扎吴前两天参与对付妖道,受伤不小。现在自称腿脚仍然不大利索,所以只管背着手站在地上,其余的活都由我们做。
    我和瘦子一左一右抓着红喜,而无双则拿着桃木剑,一副要剖胸剜心的样子。
    红喜吓得连叫连连,一边叫,一边哀求我们放了她。
    纸扎吴说道:“把胖子的魂魄吐出来吧。不然,你今天过不了我们这一关。”
    红喜摇摇头:“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纸扎吴冷冷的问:“为什么?难道你认为把别人的魂魄拿过来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红喜一脸为难之色:“你等我把他的阳寿耗尽,自然会将魂魄还给他,如果我现在强行取魂,我这具肉身就保不住了。”
    纸扎吴看了看无双,对红喜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把魂魄交出来。该干嘛干嘛去。要么我们把你杀了,魂魄取走。”
    红喜忽然大哭起来,当真是梨花带雨,凄惨无比。听的人不由得一阵心软,甚至想把手送了,将他放走。
    纸扎吴忽然大喝一声:“收敛心神,不要被迷惑了。”
    我和瘦子心中一凛,马上回过神来了。
    纸扎吴冷笑一声:“媚术倒是练得不错,狐媚狐媚,没有枉担了虚名啊,既然你这么不知悔改,今天就杀了你吧。”
    红喜忽然大叫:“你不能杀我,我还没有完成她的心愿。”
    无双停下手来,好奇的问:“什么心愿?谁的心愿?”
    红喜神色有些动容:“红喜的心愿。”
    我有些闹不明白了:“你不就是红喜?”
    “红喜”垂头丧气的摇摇头:“我不是红喜,我是红喜养的一只狐狸。你们想杀了我没有关系,但是至少帮她完成心愿。”
    纸扎吴不耐烦的摆摆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说。”
    红喜被我和瘦子抓着,开始哭哭啼啼的说了起来。
    原来,当年这里的确是一个戏园子。而且住着一个戏班。叫做喜家班。而喜家班里面最红的,就是红喜。
    当初,只要红喜一登台,肯定是高朋满座。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着迷。
    而这喜家班,也就借助着红喜的声势起来了。俨然是西北地界上最红的戏班。
    红喜借着唱戏,成了西北有名的角,无论是军阀还是富商,争相邀请,一时风光无两。
    那时候的富家女子多半喜欢弄个宠物养着玩。多数的养猫,也有养狗的。个个都是名种。
    而这红喜自命不凡,偏偏不肯与她们一样。有一天在街上逛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猎户,扛着鸟枪,背着一只竹笼子。而笼子里面,则关着一只白狐狸。
    红喜见这狐狸长得漂亮,关在笼子里面,泪眼汪汪的看着外面,一是心疼,就花钱买了下来。
    猎户自然也认识红喜,不由得好奇,问她买狐狸做什么。
    红喜一眼瞥见旁边经过的一个女孩,怀里抱着一只小猫。于是随口答道:“买回去当孩子养。”
    猎物连连摆手:“可使不得。这个东西邪性,呆在一块时间长了,对人不好。”
    红喜的倔脾气上来了,说道:“怎么不好了?我看她长得漂亮,就得当孩子养。”
    那猎户本想拒绝,但是架不住红喜出手大方。于是就把狐狸卖给她了。
    猎户刚刚转身,红喜就把狐狸身上的笼子仍然。然后把狐狸抱在怀里,摸着它身上的白毛说:“这么好看的小东西,怎么能用笼子装呢?真是委屈了。”
    红喜这么一摸才发现,狐狸的两条腿都已经断了。于是,她连忙抱着狐狸求医问药。反正她有钱,出手大方,不在乎这些。
    等红喜回到戏班的时候,戏班里面的人都对这只狐狸避之不及,劝说红喜:“这种东西你也敢养?这可是邪物,动不动就要附到人身上做坏事。”
    红喜一听这话马上脸就拉下来了,质问那些人:“狐狸就能干坏事?猫狗就不能干坏事了?你们就不能干坏事了?”
    然后,她竟然力排众议,把这只狐狸留下来了。其余的人心中虽然有个疙瘩,但是谁也不敢说话,毕竟,在这个戏班里面,红喜可是台柱子。那唱功,无人能比。说是戏班养活了她,实际上是她养活了戏班。哪怕是班主,见到红喜也得给三分面子。
    自此以后,红喜当真就把这狐狸当孩子养了。
    她本来就为人高傲,学戏的时候一心学戏,登台的时候卖力演出。整天琢磨的是唱腔,而不是同行姐妹之间的鸡毛蒜皮。所以,一直也不大合群。
    自从有了狐狸之后,这一人一狐算是凑到一块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影响了谁。大家只知道,这狐狸也高傲的要命,干净的要命。而红喜也变得越来越漂亮,一颦一笑,总带着那么点媚态。
    也正因为如此,戏班子越来越红火,想办法结识红喜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一切似乎都在变得越来越好,唯有老班主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有一天唱戏完了,红喜卸好了妆,抱着狐狸正走出来,看见班主倒背着手站在房门口,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红喜对着德高望重的老班主还是很敬重的,当即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老班主叹了口气:“红喜啊,你觉得咱们登台唱戏,是谁给饭吃?”
    红喜见老班主神色不大对,警惕着问道:“老班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班主慢悠悠的说:“我听你那些师姐师妹说,最近有很多达官贵人邀请你去吃饭啊,逛公园什么的。”
    红喜脸上闪出一丝不快,冷冷的说道:“是啊,我不想去。”
    老班主叹了口气:“不想去没关系。你至少找个借口,好好跟人说。或者是身子不舒服,或者是怎么样。你不能直接给人家脸子看啊。咱们唱戏的,吃的就是那些军阀富商的饭,你这样得罪他们,这不是给你自己过不去吗?”
    红喜脖子一梗:“我吃的是自己身上的功夫。我学了这么多年的戏,我的唱功对得起这个价。”
    老班主叹了口气,摆摆手:“我知道你对得起这个价。但是,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咱们戏班子想想啊。万一你把人家得罪了,咱们这十几口子人怎么办?人家不论是个多么小的官,一个小手指头就能把咱们捏死。如果你反过来呢?结识了他们,跟他们称兄道弟,咱们戏班的人不就再也不怕那些地痞流氓了吗?”
    一番话说的红喜沉默不语。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然后,抱着狐狸转身回屋了。
    自那天之后,红喜果然对人的态度好了很多。而那些来听戏的军阀也赞道:“红喜最近不仅戏好,连人也好了。”
    有句话叫,得陇望蜀。红喜冷冰冰的时候,那些军阀想让她笑。红喜笑的时候,军阀又想抱。
    终于有个脸皮厚的最先动手了,在红喜身上摸了一把。
    红喜想也没想,伸手给了这人一嘴巴。
    这军阀当时就火冒三丈。但是被周围的看客拉开了。那些看客虽然看起来很公平,让红喜给那军阀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然而,他们看红喜的目光,已经全然不一样了。
    毕竟,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红喜没了还可以再找别的,她的重要程度,远远比不上军阀之间的利益纠缠。
    那挨了耳光的军阀冷笑着坐下来,并没有走。而红喜也全没当回事,又去后台化妆,打算接着演戏。
    老班主忧心忡忡的跑到后台,冲红喜说:“你还演什么戏?你把他打了,他能放过你吗?还不快跑?”
    红喜不以为然:“我已经道过歉了。何况,是他自己不对在先。”然后,就接着上台了。
    老班主急的了不得。连忙把自己的家底全都掏出来,动用了所有能动的人脉,终于换来了那军阀一句话:“放心。红喜不会有危险。”
    老班主这才放下心来,擦擦额头上的汗:“希望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谁知道,他这口气刚刚叹出来,就听见有个听戏的喝了一声:“唱的什么玩意?”
    然后,随手把茶壶扔出去了。
    红喜的一句唱词被打算,气得直掉泪。她刚想接下去再唱的时候,另一个人又站出来,骂道:“唱的什么东西?班主呢?出来退钱。”
    这一下,一呼百应,指责声,退钱声,谩骂声,充满了整个院子。唯一不为所动的,就是坐在屋子里面的那几位军阀大人。
    老班主经历了这么多年大风大浪,自然一眼就能看明白。这些人都是组织好了的,要给红喜点颜色看看。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想办法,逆来顺受,唾面自干。
    老班主满脸赔笑,手里捏着大洋毛票,挨个退钱。
    这时候戏台上已经被不三不四的人乱扔一通,脏的像是个垃圾场。红喜泪流满面的站在台上,仍然试图接着唱下去。
    然而,从下面忽然窜上来几个小伙子。对着红喜的脸就是一巴掌,骂道:“窑姐唱的小曲都比你好听。”
    
    第九十六章 白狐
    
    这一巴掌把红喜打得头晕转向。红喜还没有缓过神来,接二连三的人走了上来。同样的话,同样而耳光,一人打了一个。
    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朝着闹着忽然要退钱的人忽然安静下来了。整个戏园子里再也没有人说话。只有响亮的耳光,隔两三秒就响起一次。
    红喜站在戏台上,完全没有反抗,就任由那些人打着。可以说,今天的这一切已经把她吓懵了。她高傲是不假,但是毕竟没有经历过风浪。
    所有人都看着戏台,盯着红喜。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万众瞩目的滋味也不是那么好受。
    那军阀慢悠悠的走上来,手里面端着一杯酒,轻佻的在红喜身上摸了一把。
    红喜没有再反抗,确切的说,她已经被这种场面吓得不知道反抗了。
    军阀一脸不屑的看着红喜:“怎么不打我了?你接着打啊?我就摸你了,怎么样?”
    红喜一言不发。
    军阀越说越生气,瞪着眼用极刻薄的话挖苦道:“老子好吃好喝的招待你,摸你两把,你给我一个嘴巴。现在一人赏你一个耳光,你倒不假正经了?我就在这把你办了,你敢吭声吗?我呸!你们这些下九流就是贱。老子看得起你,叫你一声角,其实说白了,你不就是个臭唱戏的吗?你在这装什么大小姐?”
    军阀说了这番话,一抬手,把那杯酒破在红喜连脸上了。
    红喜的脸早就被打肿了,被这杯白酒一泼,顿时疼的直咧嘴。
    那军阀随手把杯子扔在地上,转身走了。而其余的人,也跟着走了。
    这一切终于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喜家班原本热热闹闹,在这一天晚上却变得唉声叹气。
    红喜站在戏台上,几个小时一动不动,两个脸蛋肿的老高。嘴角都渗出血来。
    没有人敢去和她说话。即使是老班主,也只不过远远地把饭菜放在她的身边,然后叹着气回去了。
    半夜的时候,红喜终于崩塌了,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然后,她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那泪水流到伤口里面,一阵阵的疼。红喜又是疼,又是难过。这一哭,就哭到了半夜。
    而它那只白狐狸,则蹲在它身前,眼睛里面居然也泛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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