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姑-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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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困于外力。
第三世,再没有什么能困住他和她。
他们相爱,就要让对方知道。
他们相守,就不会被任何外力分开。
爱着,要在一起,坚定不移。
毗夜和南缇手牵着手离开,身形还未出鹫峰,就隐隐感到身后有异动。毗夜和南缇在同一时刻一致回头,见如来在鲜血淋漓中遍耀金光,于肉沫肉泥中重新长出六丈金身。
菩萨无我相,去伪存真。
如来在莲花宝座上站起身,走下来,与毗夜一般矗立。
如来竟流下两行热泪,说:“波旬昔年诅咒,至今日终于破了!”
昔年有王波旬,欲杀佛却杀不了,便发下毒咒,日后到了末法时期,要让他的徒子徒孙混如来的僧宝,穿如来的袈裟,破如来的法戒,曲解如来的佛经,叫如来佛法灭尽!
毗夜熟读佛法,自是知道这一宗往事。但他见佛流泪,却放声大笑,声震长空,彻响灵山。
毗夜笑过之后,敛容面对面,他嗔眼怒目,保持着同方才一般响亮的朗声,直咄咄告诫如来:“我管你是真佛假佛,管你是悉达多还是波旬,管你是真慈悲假慈悲,管你是无欲无求,还是贪求佛法无边——以后都统统给本座收敛放乖!都、不、要、再、打、我、和、她、的、主、意!”毗夜斥到血沸骨燃,径自呵佛骂祖,他一伸食指,直指如来眉心:“不然——定不饶你!”
如来不再哭泣,佛泪骤干:“善哉善哉。”
他声色不变,清音对毗夜道:“多年前,我曾同殿下谈如何做佛,做佛是炽盛,大恶尽归己身方能行菩萨道……”
“你是想说你为了行菩萨道,所以才故意对我俩行恶,好将大恶尽归已身?”事到如今还有什么顾忌,毗夜直接打断如来那套说词。
不想听,也不会再听。
毗夜指向如来眉心的手仍未放下,质问如来:“本座也熟读佛法,亦知善哉善哉,可是你凭什么规定众生都得向佛?”
毗夜又嗔笑出声,目浑浊,身满污,像极了无可救药的顽徒。
他心不改,头不摇,话不怯:“妖就是妖,魔就是魔,我们乐得堕落。你说我执迷不悟也好,你说我死不悔改也好,本座参透佛法,但仍愿做个障目的浑魔!”
毗夜转身,至始至终未松南缇的手,脚下再次迈出离开鹫峰的步伐。
第一步下去,毗夜再多道一句:“本座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前世因,今世果,要善果,须结好的因,还是希冀殿下多积善德。”如来已归莲花宝座,在座上向下俯首说。
“嗯。”毗夜脚下继续远行,每一步都保持相同的速度,迈开相同的距离,不紊不乱。
他毅然对身后如来道:“在你们眼里本座罪孽深重,本座与她将永再不会上黑天上来。”
经文里有言,出佛身血的果报是直接入地狱。
而他,将永世沉沦,不得超生。
那就不超生吧!
“心有善念,即为彼岸。”如来最后一句话语飘传过来。
毗夜未再做回答,亦不知他听见了没有。
毗夜执着南缇的手回到魔界,沿路不曾回头,就算是从凡界踏过黑天的那一步,他也迈得坚决。
毗夜牵着南缇落地的时候没有落稳,一脚踩空未着陆于白骨,跌落血海之中。
南缇心里跟随一慌,想也不想随他入海。触着毗夜身子轻飘,南缇担忧他性命安危,连连直唤:“毗夜,毗夜!”
毗夜不予回应,只望着南缇。他的眼似静水,却又仿佛底下暗涌涡旋,沉淀了深不见底的幽水,要将她浸没。这涡旋又要卷起,万尺风波。
毗夜忽然发狠,没有任何前}戏的挺入,在这血海里深深要了她。
两人随浪起,就刺进低下融合;随浪落,就暂时短促的分开。也不逆流,就放任两具身躯随波逐流,一下又一下的深要。他和她都从未觉对方的身体有如此新鲜,几乎疯狂地相互索求,将血海的最后一点清澈也搅到浑浊。
水流滚滚,纵是金刀钢剑断不了,一如他与她不可分割的身躯。
“啊——”南缇长长的唤出来,感觉毗夜的利器一下戳上来,不仅仅只是捅到她的子}宫,而仿佛捅穿了她整具身躯。
下下都是高}潮,再无失憾。
南缇眼睁睁看着,几乎咫尺的毗夜,左眼中流下一滴泪。他张口欲言,却又说不出话,只能抓着南缇的双肩将她重重往下按,按到他再也不能同她多结}合一厘一毫。
“你想唤我吗?”南缇拼命地往下坐:“唤我音奴,还是媚姬,还是南缇?”
毗夜停下了动作,安安静静抱着南缇,底下亦一动不动,只停在她体内。他们上面和下面都相互依偎,面上静谧宛如沉睡,内里却骨血颤抖到无法自抑。
毗夜突然哭了出来。
他哭得好凶,不只是一滴泪、一只眼,两行泪珠从左右眼眶涓涓地涌出来,淌下来。
“不管你是谁,我都深爱着你啊……”他哽咽着说。
黑天上突然下起雨来,雨水是黑的,海水是红的,黑黑红红,都是刺目盖过其它颜色的戾色。黑像他和她早被汗湿掉的乱发,红像乱发上的血色海水,在这令人惶恐又受惊的两色之间,他和她却再不用偷欢喜、偷担忧、偷煎熬、偷痛苦、偷分离。
毗夜将放在南缇肩头的双手移下,让他再握再牵她的手,也许荒谬的世俗似潮涛永远冲不去,也许今后不可预知,麻烦也许还会来,杀向魔界来,令他和她无处再可逃。
也许还有分离,但他们又不是佛,在乎什么过去?管什么将来!
只惜现在。
只知此时,此刻,一腔情爱似血海,水深难测,万里奔流。管什么风云若黑天旦夕变幻,忧什么乌雨绵绵如扰扰纷纷,怕什么白骨骷髅也有轮回,他们在万劫不复里呓语,情迷魂颠!
在他与她的时晷里恩爱百年、千年、万年!
、柳月池番外
南缇悄悄地,蹑起脚在白骨路上走。血海上;她一颗一颗骷髅的跳过;轻轻地,不发出任何声音。
“你要去哪里?”令南缇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似血海流过;没有太大风浪;却本能的稳重和慑人。
南缇缩了缩肩膀;悻悻转回身,看见一身红衣的毗夜;毗夜身后跟着已被他收为侍卫的梁英诗。
南缇像一个被抓了现行的犯错小孩,低下头瞧着自己的脚。
毗夜也顺着南缇的目光往她的脚上瞧去;是一双羊脂白玉的小足;他曾无数次的抚}摸……毗夜的声音瞬间更沉了几分,问南缇:“你要溜去哪里?”
毗夜抬头望天,永远是浑浊的黑色:“黑天上是上不去的。”
他和她已经永生永世囚在魔狱。
南缇抬眼,毗夜已经重新长起来的长发滑过她的面颊,像一阵微风。
她鼓起勇气开口:“我最近听说,其实除了三界,还有三界之外奈何天……”南缇抬头,直视毗夜眼睛:“三界之内不能自由自在行,但是还有三界之外,我想去三界之外走走。”
毗夜也不追问南缇是谁透露给她三界之外的讯息,他颔首沉吟,半响道:“的确存在三界之外,但并不叫奈何天。”毗夜脸一沉,顷刻恢复正常,似很不经意又道:“倘若你要去,我随你一道去。”
他回头嘱咐梁英诗:“梁侍卫,你在这里守好。我们去去三界之外,很快就会回来。”
梁英诗话也不多,只答:“诺。”
毗夜便纵身飞过去,牢牢抓住南缇的手,牵她一起到三界之外。
三界之外乃奇妙之地。
这里的构造相仿于三界之内的人界,却又截然不同。
有农田,有农夫,农夫却空手把锄头耕地。田埂间的牧童步行骑水牛,口中吹的竹笛发出水牛声,水牛又发出田间流水声,流水涓涓,发出清悠的竹笛声。
溪流从田间流出,流到城镇里成河,人从桥上过,桥流水不流。
南缇和毗夜随桥走,见着左岸闹哄哄,原来是有狗私闯民宅,那家人养的贼出来咬狗。贼狗厮缠,响声惊动了街坊邻里,邻居们纷纷跑出来助阵,捡了狗们来打石头。
又有看热闹的,挤挤攘攘,脚下一个不慎,阳沟跌在脚里头。
“这里怎么这么颠倒错乱?”南缇问毗夜。
毗夜一笑:“错。其实真正颠倒的是魔、人、神三界,所谓颠倒众生。”
颠倒众生,要得究竟涅槃后方才能来到这里。
南缇心有牵挂,不知不觉开口:“这三界之外着实新奇,也不知是谁能有幸住在这里。”
“你说呢?”毗夜旋即反问她,声音压着他的恼和酸。
南缇心里暗吸一口气:他果然早猜准她来三界之外的目的。
“嗯。”毗夜发出一声“嗯”,低低似“哼”。
“汪!”一个狗从后头咬上了毗夜的背。
“汪——”狗再呜咽出可怜一声,它的四只爪子从毗夜后背上不舍地滑落。
始作俑者在毗夜背后拍掌笑:“捡个狗来打和尚,真是好呀!”
毗夜转过身去,南缇也望过去,同时瞧见了柳月池。他还是那般笑嘻嘻,神态懒懒散散,说话也漫不经心。
柳月池银发碧眼,连穿着都是自愿穿的那一身深紫色锦袍。
他是柳月池,他还存在,没有灰飞烟灭。
他是他自己,心形俱为己控,不再是谁的替身。
真好。
真好。
南缇悬着担忧的心终于落地,禁不住眼前一热。
温热涌在眼眶中徘徊,南缇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但很快她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毗夜挡在南缇身前,将柳月池从她的视线里遮挡出去。
南缇只能看见毗夜的红衣,她听见毗夜对柳月池说:“我早已不是和尚了。你没有看见我的头发么?”
“那又如何。”柳月池走过来,食指和中指做剪刀状,径直就比划着去剪毗夜的青丝:“头发剪了剪刀,依旧是个和尚。”柳月池口中吊儿郎当的说,目光却从毗夜肩头越过去,望向南缇。
柳月池朝南缇一笑,眨了眨他狭长的眼睛。
不等谁反应,柳月池身子一旋,早已绕过毗夜,将南缇搂在怀里。他笑得没心没肺搂住她,唇一凑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小缇儿,想不想我?”
南缇还没答话,毗夜就对南缇说:“回去吧。”
毗夜的语气倒是很平静呢!
柳月池的质问轻飘飘传来:“你说回去就回去?”他搂住南缇一跃:“走。”
两人旋即飞上天空,柳月池将她一拉,两人一起倒在云中。南缇惊奇的发现,这云似棉花被一般柔软,又像一张网兜住了她。南缇越往天上倒,越感觉触地般踏实。而她朝着地面一倾,反而像攀上天空般艰难。
南缇再转念一想,这世界本就颠倒错乱,天倒地颠也不奇怪。
“嗯,嗯——”南缇还在想着,柳月池就已掐了她的腰,抱着她在云端滚来滚去去。
南缇却他近在咫尺的温热鼻息弄得耳根发痒,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柳月池也笑,压着她,发丝垂下,肩头直抖:“还没回答我呢,你想不想我?”
他同她对视,等待她的答案。
少顷,南缇告诉他:“想。”
“我的小缇儿!”柳月池碧眸闪亮犹如星辰。他将南缇高高地举起来,高兴得放声大笑。笑过了,又咬南缇的耳朵和唇角,在她的耳畔唇边呢喃:“我想你,想得紧呢……”
柳月池一手举着南缇,一手却去摸她的密处,嚅嚅又道:“想得紧呢……”
南缇瞬间明白柳月池话中的双关语,底下情不自禁一紧。念及他的话语,又赶紧一松。
“哈哈哈!”这点小动作哪里逃得过柳月池手上的感知,他瞧她颊上略略薄红,顿时就馋了,问南缇:“想不想坐下来?”
柳月池虽有询问南缇意见,但哪会等到她回答。柳月池笑吟吟将南缇衣衫一撕,按着她的双肩就坐下来。
柳月池直接就没入进去,久旱逢甘霖,他可没耐心慢慢磨前}戏。
第一下就要她。要她哭,要她喊,要她呜呜咽咽喊他的名字。
柳月池双手下移,将南缇的两团丰丘尽握在手中。他狠狠地揉捏,说:“小缇儿,你来看我,我很开心。”
柳月池底下动作幅度巨大,南缇被他顶得身子不得不往后倾,要倒,却又因为被柳月池抓牢了双丘,倒不下去。
柳月池凑过唇咬南缇耳朵,诱她说:“喊我一声。”
他的发梢末端扫得南缇痒痒,她禁不住喊了:“月池,月池。”
柳月池先狠狠顶她一下,继而目光从南缇肩头越过去,对她身后说:“和尚,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作甚么还这样恶狠狠盯着我们?”
南缇身子瞬间凉了,心里慌得像百爪挠心。她回头一望,果然毗夜无声站在她身后。
南缇要起来离开柳月池,柳月池却两臂从南缇背后绕过,改环搂住她。他不仅不放她,还故意动作更大更明显,下下要到最厉害,有心做给某人看。
她咬牙瞪他:“柳、月、池!”
“乖,又叫我呀。”柳月池挑眉笑得开心,还不忘点评:“声声销魂蚀骨,我家小缇儿真真情真意切!”
过数秒,毗夜站在两人身后,突然否认有段时间前柳月池问的那个问题。
毗夜说:“我没有恶狠狠地盯。”
“既然你没有呀——”柳月池眼瞟毗夜,伸舌却舐过南缇面颊,又蛮横强入她的嘴巴。他似漫不经意:“既然你没有恶狠狠盯,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