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主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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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那离山还是东齐的皇室,都想着要给薛猫儿说一段好姻缘,显然这些年最拔尖风光的,莫过于这朔州城还未出师,但却已经名扬在外的段纯阳了。
周围人一群人啧啧称奇,只是人群之中少有几个目光根本无心关心这二女为一男争风吃醋的。
术老站在徐晚的身旁,小主喝了一口已经微微有些凉的茶水。她到现在未说一句话,但是却也难以不让有心之人多看她几眼。
徐晚小主四下寻找,歪着头,问那一旁的李术道:“怎还不见聂秋上山来?”
旁边人群之中庞凤雏和昭华站在一起,无人顾得上他们二人。
昭华雏拼命的甩手摇头,啧了一声,道:“完了完了,这还没开打,段纯阳就多了两个为他打气的漂亮小妞儿。”
庞凤雏摸着下巴,手中的一本这些日子看了一半《兵法十二卷》,却也无心再看下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长相甜美可人的梁琴道:“这娘们儿的确好看,可惜了有眼无珠,看上段纯阳这道貌岸然的杂碎。不如晚上,我搞来一些迷药,咱俩一人一个!”
第一百章 就不告诉你
庞凤雏和昭华两个人还在交头接耳的功夫,人群中诸多修士的目光已经投向了别处。
不知是谁喊出了聂秋的名字,众人寻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却看到聂秋已经走到了风云顶的中央。
今日他一身褐色劲装,头发扎起,眉清目秀,和往日大家看到的那寻常在书院药方里炼药,和庞凤雏,昭华厮混在一起的聂秋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个就是那个单凭肉身淬体境的修为,对抗那赫连燎原阴神不死的聂秋?也没比别人多长个脑袋啊。”
“样貌平平,我也在他身上寻不到多少强者的气息。”
“传说他淬体便领悟了一味天地异火,凭借炎阳之火炼药,这事儿看样子八成只是一个传言啊。”
旁边有人三言两语,说的庞凤雏好不耐烦,大声喝道:“你们懂个鸟蛋!”
昭华白了他一眼,狠狠的掐了他的腰眼一下。庞凤雏这才不再多话。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段纯阳眯起眼睛,正视着聂秋。
半年未见,当初阴山莽林之中,二人你死我活,今日再见,仍然将要你死我活。
“你杀不死我。”段纯阳一如往常那般的骄傲。
若是再次之前,他在书院里面一直以好人谨慎谦虚的态度示人的话,如今的段纯阳,在他身后赫连燎原这座大山揭开之后,那谦虚,谨慎的态度便荡然无存,有着的只有一种天地间任我行一般的骄傲。
说是目空一切兴许也不算过分。
“哦,可我想试试看。”聂秋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虽说算不上斩钉截铁,但那平淡的目光之下,却透着一股子隐隐不安的杀伐之气!
整个风云顶好似都被他这一句话渲染的肃杀了起来。
聂秋突然感觉到一旁有一道光投向自己。
转过头来,却看到不远处薛猫儿端坐榻上,虽说只是离山的真传弟子。可那待遇和气场与其他宗门的大佬,俨然是平起平坐的架势。
她轻轻的抚着怀中的花猫,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眼神落在聂秋的身上。
怀里的大猫不知是瞌睡了还是挑衅,张开大嘴,冲着聂秋露出尖牙。
“我当是怎样一个人,敢和纯阳公子较量。却是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是鸿鹄,他人都是燕雀?”薛猫儿轻抚着手中的猫儿,冲着聂秋嗤笑着。
她的话声音不算大,但周围人却听得真切。引来不少人低声轻笑。很显然,此时风云顶上的诸多修士,谁也不看好聂秋。
旁人听得见,风云顶中央的聂秋自然也听得见。
这话声音不大,但从一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却是格外的刺耳。
只是旁人再看聂秋,却也只是低头,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自然的神情。甚至眉宇之间仍然有这那一股子沉稳和自信,好似对于今日这场生死比斗,仍然胸有成竹一般。
“哎哟,小叔叔你怎么才来?人家堂堂东齐真凤薛猫儿,千里迢迢的来了,你还迟到。咱大唐没这一号规矩。”那薛猫儿的话刚说完,却没想到便立刻引来了回应。只是众人寻着声音看去的时候,无数人眼前一亮。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小主徐晚。
只是徐晚慵懒的端着茶杯,没喝,只是嘴唇轻砰了一下。她身边站着的也不单单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术老。范琦不知何时,提着一个珐琅漆染的食盒走到了他的身边。
术老看到范琦,微微一怔,随后看向范琦手中的珐琅漆的食盒,一脸惊愕,显然老头子猜不到那食盒里面装着什么。但那浓重的血腥味,却让他闻的格外清楚。
范琦摇头晃脑,身边跟着一个高大伟岸,一身戎装轻甲的金袍子。侍剑而立,一高一低形成鲜明对比。加上那身边国色天香,堪比绝代美人的徐晚。
矮小且其貌不扬的范琦,更显的丑陋了一分。
“什么龙啊凤的,当年我大唐立国,太宗南征北战的时候,斩英招,诛犼龙。杀个把凤凰跟杀鸡一样容易。”
“哈哈哈哈!”不知是谁,听到这话,当场笑出了声音。这有一个人笑,便有许多人跟着一起笑。
整个风云顶哄笑起来,却也让人暂时忘却了即将到来的厮杀!
范琦一出来,便是口不择言。一句话,便让那薛猫儿万箭穿心一般不是滋味儿。
谁都知道,离山宗收她便是看重了她的真凤之血。多少年都说,薛猫儿是那人间凤凰。又是东齐国主幼女,自然而然的是人中龙凤,掌上明珠。
可是相比之下,这范琦不过是范家一个二世祖,口无遮拦,却谁也拿他没有办法。谁让范琦有个血手人屠的老爹。
就算这范琦从小便被家族视为私生子,可说到底并非是私生子!动他一根毫毛,便是打了人屠范尧的脸。
只是这笑声很快便渐渐停息了下来,谁人都想起来了五十年前,那太宗皇帝南征北讨之时的景象。东齐,西蜀,南楚,算上那前朝王军。
多方势力却也难以抵挡太宗的崛起。
五十年前的历史,放在现在并不算遥远。在座之人年迈着也都有亲历,自然记得起太宗的铁腕。
而范琦这番话,却也并非只是单纯的玩笑话。
俗话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可是大唐的强盛,便是这些唐人在外最为骄傲的地方!
那东齐,西蜀,南楚,包括那河间诸侯。谁人想起那五十年前太宗征伐的岁月,谁人不是生那白毛汗?这七大宗门虽说实力强劲,可是当初却也没有任何一个宗门敢去阻拦那太宗王军的崛起!
尤其是这些年血手人屠虽说已不是封疆大吏,但天策府的威严,却也让诸多宗门忌惮万分!
薛猫儿脸色非常的难看,虽说仍然可以淡定的坐在那里,可也已是如坐针毡一般。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指甲几乎都已是嵌入到了掌心之中。
可是五十年前太宗征伐东齐,薛猫儿的叔父襄阳王举兵反抗,结果,兵败如山,王府满门七十二口斩下头颅,高挂在那襄阳城外。
那段历史几乎是薛猫儿童年的阴影,也是所有吴国人的梦魇。
而此刻,薛猫儿看着眼前的范琦,却好似看到了自己未曾谋面的叔父的头颅高挂襄阳城外的血腥画面,让她不寒而栗。
“小叔叔,这又是何必呢。”徐晚看在眼里,站在一旁,看着范琦,脸上露出微微一笑。
“差点忘了。”范琦撇了撇嘴,道:“今日我来只是给段公子送一个礼物。”
礼物?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不知道这矮个子的范琦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而聂秋却也是微微一怔,他看不懂这小矮个子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送上来吧。”段纯阳眯起眼睛,他并不认得范琦。但和许多人初次见到范琦的人一样,看着这小矮个子和他那蒜头鼻,却也是一脸的鄙夷和轻微的厌恶。
范琦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金袍子,使了一个眼色之后。那金袍子便走到风云顶的中央,将那食盒放下,缓缓的打开了盖子!
瞬间一股血腥之气隐隐弥漫开来,紧跟着那盖子打开的瞬间,一颗人头安放在那珐琅漆的盒子中央!
怒目圆睁,长大了嘴巴,看着天空,苍白的半张脸上还有已经凝固干燥的血迹!
段纯阳登时双眼暴张,却看到的那人头正是自己早年的同窗,这些年一直有来往的好友,朔州别部司马陈莫西!
坐在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费长房,一眼便认出来了那颗人头。毕竟也曾是书院的士子,他怎会认不出来!?
只是费长房自然心里明白,这陈莫西早就和那已经灭门的何家是一丘之貉了当日聂秋参与乡试的时候,就是这人从中作梗的!
“前些日子朔州发生了命案,陈司马被暴徒袭击,身首异处。我听说段公子和那陈司马年少有同窗之谊,便多方打听,才将这人头买下。段公子不必谢我,这买人头的钱我也就不问你要了。”
范琦说完,挥了挥手,退到了一旁。只是那脸上却隐隐的透着一股隐隐的笑容。尤其是看到那段纯阳气的浑身发抖,嘴角抽搐的时,他的笑容更盛了一些。
“小叔叔这又是为何,段纯阳和陈莫西私交甚笃,小叔叔这是要杀人诛心?如此帮那聂秋出头?”徐晚歪着头,看着那血葫芦一般的人头,略微有些不适。皱着眉毛,问那范琦。
“杀人诛心,我欠那小子的,替他再杀十个别部司马也还不清。”范琦说了一个模棱两可,让人云里雾里的话。
这话说的徐晚云里雾里,反倒是术老眼神微微一怔。他很少对那范琦说话,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但是今日,此时,他看着范琦,道:“三公子之前便认识聂秋?”
范琦怔怔的看着风云顶的中央,眼神空洞无神,好似回忆起来了过往的不堪岁月一般。他怔怔的点了点头,道:“有过一面。”
李术倒抽了一口凉气,却也脸尊称都省却了,道:“你之前怎么会之前见过他?你二人怎么可能有交集?”
范琦似乎已经习惯了李术这般对自己的这种态度,却也并不恼怒,微微一笑,道:“就不告诉你。”
第一百零一章 一念生死
此时的风云顶绝对是落针可闻,方才段纯阳走到风云顶中央的时候,引来众人啧啧称奇。
有那小宗门的修士,羡慕段纯阳,竟有这般境遇。能得到云山派的大师姐梁琴,和那号称真凤之血的离山仙宗的真传弟子薛猫儿,两大美人的青睐。
英雄美人本就是江湖亘古不变的佳话。
而这聂秋的出来,却也让诸多修士并不看好。一直到那别部司马陈莫西的人头出现,整个风云顶这才安静了下来。
或者说,安静的落针可闻。
段纯阳看着珐琅漆边的锦盒当中,斜放着的人头,半张面目被鲜血染红。
不知为何,一股怒气从心底里升腾而起。
段纯阳的怒不是在于陈莫西的死,他本就是生性凉薄之人,陈莫西的死说到底却也和他自己无关。
他怒的是范琦将那人头呈上,分明是在挑衅自己!
那颗人头睁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瞪着天空。
“废话不必多说了,开始吧。”段纯阳后退了一步。而同时又那学监上前,将那人头搬走。
看着段纯阳那隐隐的怒意,本就支持段纯阳的薛猫儿冷冷一笑,道:“纯阳公子,宗门比斗比的是谁弱谁强,生死不由自己。这穷乡僻壤刁民诡计多端,公子小心。”
薛猫儿的声音莺莺燕燕,却是极其好听。
这七大宗门的比斗,往往要持续很久,分为多场。但每年,王国之中总会有几个被特殊关照的书院。那些地方,七大宗门齐聚,为的便是挑选人才,为宗门造血。
七大宗门,或者其他的宗门,根据比斗表现定士子的成绩。优异者,自然会被七大宗门优先选择。
而今年单是一个小小的朔州就容纳下来了泥犁宗的连尊高手法驾,却也是盛况空前。
而这宗门比斗,虽说是为宗门挑选新生代的力量。可实际上却是真正意义上的比斗,每年都要死人。
只是今年,因为个人恩怨搀和其中,朔州的这场宗门比斗,却也是比之往年,更加引起人们的关注。
段纯阳走到那风云顶的中央,自有那奉茶的小厮,为他褪去身上的道袍。
虽然已是春日,可这风云顶上却也仍然是寒风朔朔。段纯阳身上的长袍褪去后,便能看到他身着一身褐色的贴身皮甲。这甲胄柔软,韧性十足。
单说防御,却也比那寻常的皮甲强不到那里。
甲胄边缘有那镂空花纹,那纹路清晰,柔和的线条布满甲胄边缘。
术老走南闯北多年,却也知道软甲这东西,有好有坏。但看他横竖看那段纯阳身上的软甲,却也不觉得有什么精绝之处,只是寻常的软甲。甚至那柔韧的程度,要比市面上的鳄甲还要松软。
市面上的鳄甲,聂秋的那把钩沉大剑,随意一剑便能劈成两段。是很多初涉江湖的小虾米使用,很少有淬体,甚至是炼气的高手使用软甲来护身!
“这段纯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软甲根本抵挡不住聂秋手中的剑啊!”
“术老,这软甲是好东西。”范琦从小喜爱读书,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