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主宰-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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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面獠牙,好似夜叉,周遭有那红色鬃毛遮挡。各自身披黑衣,内有银色软甲闪烁光泽。
“杀!”
两个带着面具的杀手扬起手中的唐刀,一左一右,压低了身段,持刀俯身,速度极快,脚下生风,片刻之后却也已经杀奔到了聂秋和徐晚的身前!
嗖嗖!
突兀的两声箭矢掠过长空的尖锐声音划过,倒是直奔那两个杀手而去!
只是那杀手身法却是绝非一般,脚下生风,在那长街之上,闪转腾挪,倒是轻松的躲避了开来!
箭簇只是勉强的落在了他们的时候,捕风捉影一样,根本伤及不到那两个杀手!
“保护郡主!”
一直藏匿于黑暗之中,暗中保护徐晚的侍卫们暴怒震惊的吼叫声急促响起。
无数箭矢,如暴雨般从长街四周的黑暗深处之中,密集抛射而出,嗖嗖作响,瞬间衬得呼啸风声消失无踪,显得格外恐怖。
聂秋这才看到,那周围临街的房檐阁楼之上,潜藏许久的禁军侍卫终于漏了头,人数足有五十多人,全部都是那身经百战的铁血战士!
咄!咄!咄!咄!
箭如玉一般落下,却没有一个靠近徐晚和聂秋的。密集的箭矢如雨,黑暗的夜空之中好似被无数箭矢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不过多是,那两个死士一般的杀手便中箭倒地。
“保护殿下!”
黑暗中再次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聂秋认得,是术老!
只是这声音刚刚响起,聂秋眉头便皱了起来。
“不妙!”
他的话音未落,便看到,不远处一颗的黑夜之中飞来了一颗老槐树!
朱雀长街之上,一个壮硕的男子,赤膊着满是恐怖图腾刺青的上身,举起那一颗老槐树。他的两根像大树般粗壮的臂膀猛然上举,把一块不知从何处拾来的槐树化为呼啸而出的落叶纷飞,猛地砸向那辆华丽的徐家马车!
何其恐怖的力量,竟能让一个人变成一台远程投石攻城机!
巨树呼啸裂空高速袭来,半途中有几个禁军是那重装铠甲,却触着便被树杈撕扯的粉碎,巨树无可阻挡地穿越上百米的距离,准确而冷酷地击中第一辆车厢!
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装饰华丽内构结实的车厢顿时散作一团废柴烂布,里面隐隐有马匹和那驾车老人的断肢鲜血。
而这时那禁军的箭矢全部对准了那壮汉!
通过使用某种修行秘术,让那名巨汉拥有了如此狂暴并且不可思议的绝对力量,但将重逾千斤的巨树抛出如此远的距离,依然让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只见他脸色一片潮红,汗浆喷涌出轻甲上的箭洞,双腿微微颤抖,竟似有脱力的征兆。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如此好的机会,那十几名表情冷漠的侍卫没有选择出击,而是依然警惕地守护在聂秋四周。
穿着灰色袍子的术老,双手握着剑柄,长剑顶在地面,一双眼睛之中满含精芒!
忽然间,老人花白散乱的眉毛动了起来,像是银色的溪流般在脏旧袍子上不停流转,手中的那柄铁件,开始嗡嗡鸣叫,鞘内的剑身不停碰撞着内壁,似乎急不可耐想要出世饮血。
锃!
一声清鸣!
雪亮的短剑自行脱鞘而出,在老人单手抬起,送出的长剑,立刻化作一道淡青色的剑光,卷叶裂风而去,无声凛冽直刺朱雀大道的远处,仿佛要将那尊小山一般的巨大身躯贯穿!
那抹如梭如电的浅灰影子,前一刻还在漫天飞舞的落叶中,后一瞬便来到了朱雀长街厮杀的战场上,最开始的低沉嗡鸣在眨眼不及的时间段内变成风雷般的咆哮。
术老手中的短剑化作的灰影速度极快,所携的剑气直接震碎周遭数尺范围内的所有瓦砾青石,所到之处直奔那壮硕的汉子而去!
“魔宗!!”术老眼神之中满是遮不住的惊恐神色!
而这时候,黑暗中一声沙哑难听的轻叹声音传来,好似金属摩擦一样的声线,听得让人浑身头皮发麻!
而与此同时,一道猩红的剑芒也从那朱雀街旁的一个黑暗的胡同中杀奔了出来!
无数眼睛看着那道已成风雷之势的血影剑芒,始终如石雕般冷静待命的禁卫终于面色微变,有人大叫示警。当己方最强大的术老出手,铁件飞出,直指远处那名力大无穷的汉子时,一直隐藏至此时的敌方最强之人,也终于现出了踪迹。
一现便是风声鹤唳
在帝国境内,甚至是在天子脚下的大唐长安!
对方为了刺杀郡主殿下,居然出动了一名超出凡世力量的修士,甚至出动了一名魔宗剑士,这个事实令众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栗,然而侍卫们的脸上依然看不到丝毫胆怯,只有绝然情绪,侍卫首领断喝一声:“斩!”
锃锃锃锃一连串密集的刀锋出鞘声连绵响起,十数把锋利钢刀带着一往无回的气势决心,伴着侍卫们全力施为的轻吐浊气声,一刀一刀向身前空旷处斩去,唰唰唰唰!
每一道刀光都是那般凌厉强横,割破空气,斩断意想中的山丘,布成一道密织的刀网,把手中只留下一个剑鞘的术老紧紧护在其中。
高速穿梭的灰影掠至刀阵之前,眼看着要被那些凌厉的刀势斩落,却陡然间在半空做了一个诡异的停顿,然后侧向一绕,奇妙地避开刀阵集锋之所向,嗤的一声飞离。
出现在北山道密林里的那一瞬,它是已成风雷之势,看似无可抵挡,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进入真正的战斗之后,那抹灰影竟然走的是灵动诡异之势!
第二百一十七章 长安的夜(下)
如梭灰影转向那一瞬间,速度急剧下降,终于能够隐约看清楚了它的本体,好像一片极薄极黯淡的剑影,似乎随便一阵风就能将它吹到九霄云外去。.这样一片腥红如血,同时也薄如蝉翼,给人感觉并不比纸片更坚硬的剑影,轨迹难以捉摸,灵动有若幽魂,在嗤的一声转向飞离过程中,贴着一名侍卫的刀锋闪电上遁,擦过了他的下颌,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下一刻淡淡血痕迅速扩展,鲜血狂暴喷出,这名侍卫右手提着刀,左手死死捂住自己的颈部,鲜血自指间狂溢,怒目圆睁盯着黑暗的长安城深处,缓缓前倾倒下,直到死亡的这一刻他依然没有看到那名强大的剑师。
血色的剑影在空中画了道圆融的弧线,闪电般再次穿掠回刀阵之前,倏然在前,倏然在后,轨迹鬼神莫测,根本无法捕捉,转瞬间又有两名侍卫被杀。
血珠在空中缓缓飘落,侍卫首领表情冷鹜平静,双手紧握细长的刀柄,盯着那抹灰淡的剑影,忽然左脚向前一踏,腰腹骤然发力,刀锋斜斜向下闪电劈下,同时暴喝一声:“合!”
随着这声刀阵口令,他身前身后四名等待机会已经很久的侍卫把手中钢刀舞成雪花,把那抹灰淡剑影硬生生逼进一个狭小的空间,而那处空间马上便被侍卫首领凝聚全部精气神的斜斜一刀所震破!
血色的剑影速度奇快,眼看着要被刀锋所斩,却强行在极小的空间里做了一次停顿。侍卫侍领对此早有准备,只听得他闷哼一声,左手握住唐刀柄末端强行一摁,正向斜下方斩去的刀锋闪电般翘起,正好击中那抹剑影!
噗的一声轻微的闷响,灵动的灰色剑影像是被打中七寸的细蛇般跌落尘埃!
这是交战以来,大唐侍卫刀阵第一次砍中敌方大剑师的剑影,然而没有人欢呼,准确来说是没有时间欢呼,因为地面上的枯叶开始剧烈的震动拱起,就像是一条苏醒过来的巨蛇,在侍卫们的脚下快速穿行。
枯叶飞湿泥溅,灰黑色的剑影激射而起,贯穿如电,轻松划破一名侍卫大腿外的重铠,割破了足以致命的大动脉!
压抑的闷哼不时在刀阵内响起,侍卫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偶尔能够砍中那抹灰淡剑影,却始终无法将它完全斩成一段死物,侍卫首领的表情渐现悲愤之色,压抑悲壮气氛中,他往前再踏一步,双手横握长刀柄,暴喝一声再斩!
“合!”他厉声吼道。
最后存活下来的侍卫们齐声暴喝,不要命般向那道灰影扑了过去,以自己的身躯和手中的刀光布置了最后一道屏障。
嗤的两声轻响,又是两名侍卫的身躯毫无气息地摔落于地,侍卫首领的耳垂被整齐的切掉一半,鲜血滴落,身上多了几道淋漓血口,剑锋留下的伤口齐整无比,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那道灰色剑影第二次被侍卫们的刀锋斩中,速度比最开始时已经变得缓慢了很多,然而终究是没有被击落,振鸣着缓慢飞行,突破了刀阵,来到了那位徐晚的身前!
这时候众人终于看清楚了那道灰暗剑影,那是一把小剑,黯淡的剑身极为纤薄,通体腥红如血,看的触目惊心!。
浑身浴血的侍卫首领拄刀单膝跪下,低头咬牙不甘想道:挡住这剑!挡住这把剑!
看似漫长的战斗过程,其实不过是刀风几次凌厉,剑影几次飘浮,鲜血几次喷洒的时间罢了,在这段过程中,徐晚站在禁卫身后,面临这样的绝境危险,但却依然淡定自若!
没有人注意到,老者轻轻悬放在膝头上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双手拇指快速在中食指的两道横纹上按下,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御剑手诀!
就在那把无柄小剑飞到徐晚身前,距离她眉心不足一尺时,老人终于睁开双眼望了过去。
前方,五十步的距离!
鲜血飙升,一把如月,天降而下,撕开夜空,剑芒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比别人高的身体之中,便有着比别人还要丰厚的血量!
一剑袭来,劈山之势,斩杀的却是那壮硕汉子的头颅!
头颅滚落地上,发出一声极为难听的闷响!
再看聂秋已经回身,脚下婆娑世界,步步莲花绽放。转眼之间,他的身体随着碎片一样的如月的月华光芒一道,没入了黑暗的巷子之中,顿时之间,暗巷之中风声鹤唳,一条黑色的干瘪爪子从虚空之中飞出!
“魔宗的功法!”
术老大惊,而周围的侍卫,也五步倒抽了一口凉气!
万年以来,魔宗哪一次显世,不是一片血腥风雨!
这漆黑的长夜,这偌大的长安城中,天晓得还藏着多少魔宗的杀手!?
眼见着那头颅落地,术老平静的眼眸里闪过一道放松之意,双手撑着膝头,整个人干瘦的身躯忽然一跃而起,仿佛被大风吹起,倏乎间飘至徐晚身前,一动不动的守护再次!。
而那黑暗的巷子之中,却传来了一声暴喝,如蒲扇般大的干瘪爪子自上而下猛击,气势威猛,如一座小山直接压向聂秋的身躯,仿佛下一刻手掌便会轻易地将他扇成一蓬血肉粉末。
聂秋面无表情看着将要临头的大手掌说了个无声的剑诀,满是血污的双手在身前交叉而叠,做了个手印。
随着这个无声音符出处,随着双手叠加为印,聂秋身上那件泥犁宗的袍子之上,突然跳跃而起无数的龙象虚幻的影子!
那干瘪的爪子掌风戛然而止,在聂秋的面前不停颤抖,却始终没有办法拍下来,而这时候当那聂秋的龙象之力绽放开来的时候,巷子之中藏匿这的高手也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人身体消瘦,好似站都站不稳一般,左手起了指剑,操控着那黑色的爪子,但动作也变得极为缓慢僵硬,他的眼角开始淌下血水,下颌抖动不停,显得极为痛苦。
聂秋脸色非常苍白,看起来也非常吃力,他艰难地抬起右臂伸向瘦小男人的胸膛,动作显得格外缓慢,然而男人此时仿佛被某种奇异力量控制住,眼睁睁看着聂秋瘦小的手掌轻轻印在自己胸口,却无法做出任何举动阻止对方。
下一刻,嗤嗤劲风从聂秋手掌和巨汉胸膛间迸射而出,喀喇一声骨断肉绽闷响,那男人本来就单薄的胸膛猛然塌陷出一个大坑!
借着胸膛塌陷的劲风,聂秋身体微缩疾退,一跃而起,脚下生风,退回了巷外!
进退趋转不过呼吸之间,聂秋去而复回,身体在半空之中极为轻便的抑郁而起,扬起手中长剑,一跃而下的劈杀过去!
禁军们布下刀阵,舍生忘死与那把无柄小剑拼杀,争取了极宝贵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计算并且捕捉到对方那位大剑师藏匿的方位,再以无柄小剑为桥梁,动用神识直接隔空击伤对方,但这对于心神损耗极为巨大。
紧接着他飘至徐晚身前,看似非常轻松,实际上也是极为冒险的举动,气海雪山里的神识为之洞悉一空,身体变得极为虚弱。
好在大局已定。
朱雀大街之上的战斗已经结束,追随郡主殿下的禁军他们也为之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幸运活下来的人浑身浴血,早已无力站立。
聂秋神情复杂望向那棵距离并不遥远的树。
夜色入侵,朱雀街一片安静,那棵大树的树皮片片剥离,就像是一个人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老去,不祥的斑点出现,身躯有了腐朽崩坏的征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初夏的雨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中年书生从巷子里缓慢走了出来,肩后斜斜背着把空空的剑鞘,此人神情俊朗,虽然年龄稍大,倘若在长安青楼画舫上,想必当得起翩翩二字。
只可惜此时他的模样怎么也谈不上翩翩,无数极微小的血珠从脸手上毛孔里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