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同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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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孽障?什么还活着?你究竟在说些什么?”这番话说得清心的心蓦地一沉,她双手握成拳,转眼看向清风朗月般的夜景天。
“清心,你糊涂啊!”夜景天道:“你知道吗?为了达到他的野心,他不仅杀死你娘,而且,还将你全身的筋骨一掌震断!要不是我——。”忽然顿住,仿佛忆起了某个幸福的时刻,深邃的眼眸里漾起一丝甜蜜的波澜:“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便要将你送到冰冥山,任你自生自灭。——这些,难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清心摇摇头。夜景天的话像晴天霹雳炸在她的耳边,她感觉自己在一点一点往下沉,直到沉入一个深邃的冰窟,一阵冰芒的风骤然包围了她,她的心脏似乎在一霎那间停止了跳动。只感觉到冷,锥心彻骨的冷!
“清心,你没事吧?”夜景天关切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飘来。让她忽然抓住了一丝温暖。她轻轻动了一下冰凉的指尖,吸了一口气,再吸一口气,然后定定地看向夜景天:“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的娘亲,那个可怜的女子,已经被他亲手杀了么?”
夜景天担忧地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证据?”她眼神空洞地问。
“证据?这——要是不信,你也可以去问问那个锦蓝枫。”夜景天已经完全被清心的样子吓到了,他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在她心里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他想上去紧紧抱着她,给她以安慰,但又怕自己往前一步,清心就会性命不保。这闵扶桑为了他膨胀的欲望,可以杀了任何人,即使是他的亲生女儿!何况,清心是被他抛弃的私生女,在他眼里更是轻如浮草,杀了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没有心里负担。
所以,为了清心的安全,他只好安静地站在那里,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清心的那只手腕,只要闵扶桑一用力,他就会先发制人——
黑煞呢?怎么关键时候又不见了?要是有他在就好办事多了,以他的武功,制服闵扶桑应该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夜景天,你不是很想娶心儿吗?那好!本王现在命令你,马上弄一辆马车来,将本王安全送出城后,心儿自然会毫发无损地嫁给你!”闵扶桑见夜景天一副呆若木鸡样,阴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
101,皆是劫数
“整个皇城已经戒严,你是跑不掉的!”夜景天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已是浪花千重。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着,手心里全是冷汗。此刻,他真的怕,怕闵扶桑在垂死挣扎之际,真的会对清心下毒手——
“那又怎样?有她在本王手里,你们又能奈我何?”闵扶桑慢慢坐直身子,狠狠地看着夜景天道:“少哆嗦!赶紧找车来,否则,我会震断她的心脉,到时候,便是神仙也救不了。”
“你敢!”夜景天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握剑的手蓦地一紧,脚步一抬,就要冲上去宰了这个被权利蒙了心的小人,但眼前的形势却提醒他不得不冷静下来:为了清心的安全,自己必须要克制,克制!
“她好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呢,难道你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连畜牲都不如?”终究还是没能克制住言语的冲动,义愤填膺地喷了闵扶桑一下。
“不错!本王就是这样一个人,那又怎样?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在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有可能成为本王走向成功的垫脚石,包括这个孽障。”闵扶桑显然被畜牲两个字激怒了,嘴角抽搐了几下,手掌忽然一用力,清心疼得呻吟一声,嘴唇一黑,手腕迅速肿胀了起来——
“不要!——来人,快去弄辆马车来!”夜景天吼了一声。他脸色惨白,看到清心命悬一线,浑身竟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整个心都被似被揪成了一团。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这样入心入骨。以为淡化了的一份情愫,在经过时间的沉淀后,不仅没有淡化,反而更加清晰浓烈了,只需一眼,便让他又毫无防备地沉沦了下去。只是,这美丽的女子却已是天边的云霞,永远也不会属于他了!自从再次相见,他便明白,他于她,不过是红尘中一个平常的过路者,她不会为他驻足,更不会为他守候!爱,从来都是一支单曲,只有自己在拨弄琴弦,然而,这支单曲却又那么令他欲罢不能,几欲发狂!如果不是拿了俸禄,不是受了锦蓝枫的恩惠,他就是拼了一死,也要夺回这个女子,然后归隐山林,过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
但是,身为皇家的锦衣卫,他却有了许多的顾虑。毕竟,锦蓝枫救了梅兰国,也救了自己,于国于私,他也不能夺人所爱。而且,当初为了让清心好好活着,自己已经被迫退出了这爱情的江湖,从此,花前月下,只能是别人的风景——
如果此生不再相见,或许,自己会让那份情愫慢慢沉入心底,永远不去触动它,但老天偏偏要捉弄他,又将她送到自己的眼前,让他的心一次又一次的掀起滔天巨浪——
“清心,别怕,马车就到了!”他颤抖地说完这句,手腕一抖,悄悄从袖腕中弹出一把小刀,然后对准闵扶桑的心口,准备掷出——
一阵冷风骤然拂了过来,温润的空气迅速冷了下去,周围的梧桐树叶簌簌掉落,季节仿佛一下子转到了冬天,冷得彻骨,就连那枚细细的弯月也似被一层寒霜覆盖着。
就在夜景天愣神的当口,一个白衣男子已经穿越火把和人群,来到他的上空,华丽的袍袖轻轻一拂,那蓬凌霄花连根拔起被拂到了一边,接着修长的手指连连弹出,两道白光同时击中闵扶桑的手和脑门心。
还在做白日梦的闵扶桑哪里知道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当下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本能地捂住胸口,重重地闷哼一声后轰然倒地,那脑门心的一线血柱喷起一米多高。三千繁华过后,一个谋虑深远的狡兔,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
与此同时,白衣男子已掠到清心身边,将近乎昏迷的她紧紧抱在怀里,然后,足下一提,蜻蜓点水般掠到院子里,白衣冉冉,如一帧空灵的水墨画,缓缓站定。
整套动作优美,干净,看得夜景天等人目瞪口呆。半晌,夜景天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不由五味杂陈地舒了一口气。上去看了看闵扶桑,确信他已死去,手一挥,令众人将其抬了出去。
“多谢谷主再次救场。”礼节性地拢袖对锦蓝枫揖了揖,眼睛似有似无地扫过他怀里的水清心,一抹极淡的苦笑漫过眼脸。关键时刻,又是他帮了自己,自己再无任何理由去奢望那份愈走愈飘渺的情感了!也罢,也罢,自己与清心,从此再不相见罢!
他沉缓地往后一退,又朝锦蓝枫拱了拱手,跳上属下牵过来的马,一抖缰绳,头也不回地带着闵扶桑的尸体回皇宫去了。
见夜景天走后,锦蓝枫的唇边缓缓绽出一抹讥笑。锦蓝枫的心思,他悉数掠入眼底。以他原来的个性,早用追魂冷焰收拾了!只是,红尘万丈,杀了一个夜景天,还会有无数个黑景天,白景天,杀不胜杀!只要清心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想到有多少男人在觊觎她的美色。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清心好好的保护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不让任何男人接近她!
他将清心随便抱进了一个房间,轻轻放在一张床上。亮了灯,坐在床沿上,将手放在被闵扶桑捏伤的手腕上,微闭眼睛。
须臾,一层极淡的白雾在清心的手腕上缓缓氤氲着,那肿胀的地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肿,散於,片刻后,便已恢复到之前的白皙粉嫩,并不留一丝痕迹。
清心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锦蓝枫,眼睛里充满了欢欣,言语却充满内疚:“我错了!不该不听你的劝告——。”
“没事了,你好好休息一下。”锦蓝枫握住她的手,宠溺地笑了笑,示意她别说话。
“我不困。”清心坐起来,用手绞着衣服,神情有点黯然落寞:“真没想到,原来,我是被一个亲爹抛弃的私生女——。”
“你错了!他只是天帝用来惩罚你的一粒棋子。你是仙子,一个凡人怎配做你爹?别想这些了,赶紧休息一会吧。”锦蓝枫说着,拉过被子,将清心的上身掩盖起来。
“惩罚?难道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天帝对当年萦玉仙子的惩罚?”清心眼神迷离,脸色依旧是一片冷冽的苍白,她怔怔的看着锦蓝枫:“娘亲被亲爹杀死,我自己也差点被亲爹杀死,难道,这些都是天帝对我的惩罚?如果是,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一切都是劫数!所以,你逃不掉的!”锦蓝枫叹息一声。
102
(亲们,不好意思,今天家里有事,更新迟了,见谅o(n_n)o~)
劫数?!清心冷笑一声。
仅凭一只鞋子和一块玉佩就给她定罪,并用这种惨绝人寰的遭遇来惩罚她,天庭的法律大概也是一个虚设,那天帝也应该昏庸无能到了极致!
“你说,要修到几层灵力,我才能够像你一样可以见到天帝?”她抬起头,两眼直视锦蓝枫。
“十层!”锦蓝枫一怔,很快便明白清心话里的意思。虽然高兴,但他却不愿意她以这种急功近利的心情来修炼。因为,以她现在的体质,修炼灵力虽然轻而易举,但要达到十层,却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这需要有一颗超然物外的心。再说,这灵力就像爬高山,越往高处就越难以逾越——
“冤有头债有主!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现在,你还是先练好五层灵力,将身体里的蛊毒祛除出来才是关键。其他的,以后再说。”他伸手拂去清心脸上的一绺秀发,眼眸里潋着一层宠溺的色彩。这动作细致亲昵,温暖得让人内心一阵潮湿。
“嗯。”清心的脸蓦地一红,垂了眼帘,轻轻地点头应允。虽然自己对他还心存小小芥蒂,但她的内心却是温暖而又甜蜜的。而且,她也十分清楚,他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她好,那是掏心掏肺的好,不带一丝自我的!所以,他说怎样便是怎样,自己听他的话准没错!
当下,为了掩饰内心的小小慌乱,她忙按照锦蓝枫教她的样子开始打坐。只是,看上去倒像是在虔诚修炼,实际上,心神却像一只脱兔,早已穿越在一片旖旎的幽蓝之处了。
锦蓝枫见她心神不宁,完全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嘴角一勾,眼眸闪了闪道:“你刚才惊吓过度,而且心里上也经历了一些挫折,所以此刻并不利于修炼,还是先好好睡一觉,镇定下来,等恢复精神后再练也不迟!”
“我不累,真的不累。”清心脸红道:“我要尽快修成灵力,找回原来的记忆!如果能够忆起两千年前那场灾难的细枝末节,或许就能找出真正的凶手了。”
“傻丫头,练功也不急于这一时。而且,修炼灵力最需要静心静气,内心毫无杂念,不能受到任何外界因素的影响,否则是练不出一丝效果来的。”锦蓝枫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对清心的这幅娇羞的模样爱不释手。
“怎么会这样子啊?”一听这话,清心缓缓睁开眼,气馁地靠在床头:“难怪进不了状态,看来要浪费一个晚上了!——唉!尽管他心如蛇蝎,但毕竟是除了娘亲,是我这一世里最亲的一个人!你杀了他,虽是他咎由自取,可终究我心里不是滋味呢。”
“他阳寿已尽,这是命数。就算本座不杀他,当他知道他精心培养的那些人已被锦衣卫全部捉拿处死后,也会血脉破裂而死。萦玉你,不会是在怪本座吧?”锦蓝枫有些紧张地看着清心。
“怎么会呢?”清心摇头,苦笑道:“你救了我,我感激都来不及呢。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大概已经被他捏死了。只是让我难过的是,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爹爹?面对他的勃勃野心,我既不能苟同他,也不能原谅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一条不归路——而且,有一点我百思不得其解:当我看到他时,怎么没有半点熟悉的感觉?难道是我失忆太久,已经对亲情完全陌生了?”
“这个,一切皆是定数!也许等你恢复记忆之后就什么都知道了。现在别想那么多,赶紧睡吧,明天还有一件大事要办。”锦蓝枫不再哆嗦,强性将清心按到薄衾中,刚要站起来,手忽然被清心一把抓住:“对了,今晚有一件奇怪的事,不知该不该说给你听?”
被清心柔软的手蓦地捉住,锦蓝枫只觉得周身血液一涌,脑袋轰的一下,呼吸顿时紊乱了,他情不自禁地反手一握,将那双柔若无骨的手紧紧捧在自己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就像摩挲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你说!”他咬牙说道。声音黯哑,尽量按捺住涌起的一股欲望,缓缓坐下来。
“我在找人时,不小心闯到了一间书房,并在那里面看到一副奇怪的画!”清心说完这句话,神情顿时一紧,仿佛又看到画中那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