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女冠-第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大唐女冠
【简介】
这是女权至上的好年代,
要争、要斗,
不只为深宫宠爱,更为至尊之位。
啥?你们都要做女皇帝!
那我这低调公主该咋办?
使点小坏,下个小绊,壁上观斗,
我自做,
最富有的女冠,最自由的公主…
人物关系表
本关系表不断完善中,如果忘记出场人物是谁时请看此表。
第一代:武曌(武则天):一代女皇,大周皇帝,被人以关系远近称为武皇、圣人 、大家……
与丈夫高宗李治(亡故)育有四子一女。分别为长子李弘(亡);次子贤(亡); 三子李显(李哲);四子李旦(李轮);女太平公主李令月。
情人:张易之、张昌宗第二代李贤(章怀太子):则天次子,死于年。妻房氏死于 年。
生有三子:守义、光顺早亡;第三代:李守礼:雍王,出场时仍是庶人第二代:李 显(李哲):唐中宗,出场时为太子。
韦氏:韦皇后,中宗之妻第三代:李裹儿:安乐公主,中宗第五女,韦后所生,出 场时为郡主。
夫:武崇训,武延秀,随侍宫人:杨花、柳絮李仙蕙:永泰公主,中宗第四女,韦 后所生,出场时为郡主夫:武延基李重润:皇孙,中宗长子,韦后所生第二代李旦(李 轮):唐睿宗第三代李成器(李宪):长子,刘后所生李成仪(李为):次子,柳宫人 所生李隆基:唐玄宗(明皇)窦德妃(后)所生,李隆范(李范):歧王李隆业(李业 )薛王李元(李持盈):玉真公主,本书女主。出场时为崇昌县主随侍宫人:朝光、绿 云、紫烟、飞雨李仪:金仙公主,出场时为西城县主。
随侍宫人:娇奴、香奴第二代:太平公主(李令月):则天爱女,前夫薛绍,后夫 武攸暨,情人张昌宗、张昌仪等等……
第三代:薛崇简:太平与薛绍所出次子。
其他阿勒:昆仑奴,李元死士。
武华:武氏远亲武三思:梁王。武皇侄子,中宗亲家,韦后、上官婉儿情夫王毛仲 :李隆基侍卫邹思明:富豪邹凤炽之子。
楔子
四周一片黑暗。触手可及墙壁。冰冷的指尖轻颤不止,这颤抖自指尖一直传入心底 。
一声低不可闻的“吱呀”声后,一抹光亮映亮眼眸。那是摇曳的烛光,朦胧的一团 。半人高的烛台,儿臂粗的蜡烛即将燃尽。
烛光摇影里,映在椒泥墙壁上的所有影像都显得狰狞而鬼魅。空旷的宫殿里,冷若 冰窟。飞扬的纱幔后,人影幢幢,拉长的身影映在墙上伸展着恐怖的四肢,仿若来自地 狱的鬼影……
她藏在狭窄的柜子里,把身体蜷成一团,不敢发出一丝声息。可从纱幔后传出的悉 索之声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着抖,连牙齿都在打战发出轻响。
脚步声渐近,近在咫尺的咒骂声让她恐惧地捂住嘴巴把头垂进膝盖间。
人影晃动,遮住了唯一的光亮……
“可恶,又是叫咱们兄弟做这些腌臜事!”一个尖细的声音抱怨着。“吧嗒”一声 把手中卷成一捆的蔺席掼在地上。
和他一起抬着蔺席的人没有料到他的举动,来不及阻止,席子一端已经掉落在地。 一高一低,便有一只手臂破开捆好的蔺席跌了出来碰在地上……
捂着嘴,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垂落在地的手臂。目光凝作一点,她眼神发直地看 着那只手臂上滑落至腕的金臂钏上。目光微瞬,眼泪便无声的滑落脸颊……
“阿母……”无声地哽咽,她捏紧了指尖,扣在掌心的金锁片刺破了掌心,却觉不 出疼痛。
“啊,瞧瞧,他们没把东西收全了啊……”尖声说话的人蹲下身来。烛光里,映入 眼眸的是一张洋洋自得的面庞。面白无须,身着赭褐色窄袍,头戴黑色软脚幞头。这, 是宫中地位最低贱的宦官。可此时此刻,在无人的宫殿中,却流露出最丑恶的嘴脸,毫 无敬意地拨弄着掌下那具已经渐渐冷去的尸身。哪怕,就在半日前她还是高高在上身份 尊贵的主子。
“算了,不过是一只金钏。”低声催促着,另一个宦官明显带有几分怯意:“动作 快一些,小心被人瞧见……”
“你怕什么?今夜之后,还有人能再找到她们吗?”半扯半拽脱下那只金钏,丢开 那条被他拉扯间弄伤的手臂,那宦官径直撩起袍子擦拭着粘在金钏上的血迹。毫不在意 同伴带有惧意的神情,甚至还有要就此坐下休息一会儿的样子。
“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一声清叱,自幔帐后绕出一个身着绛色袒领襦裙的女子 。眉目清秀,却有惶惑之色。目光扫过落在地上的蔺席,更显怒意。眼看着女子就要发 怒,胆小的宦官立刻怕了,拿着金钏的却是嘻嘻一笑,凑上前笑道:“团儿姐姐莫要恼 ,瞧瞧这是什么?”
“不要胡闹了!不过一只金钏,你们自收起便是。”那被唤作团儿的女子挑起眉来 ,冷哼道:“若是耽误了郡王的大事,你们一个两个可是吃罪不起的!”骂完,她垂眉 瞥了一眼还横在地上的尸身,不觉眉心一跳,颇有几分怯色。“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做 事!”
她急急骂完,抬脚便走。却不想脚下一绊,竟差点跌倒。唬了一跳,她稳住身形, 低头去看,却是一怔。拎起脚下那只小得还未满一个巴掌的红鞋,她用手指摩挲着那鞋 面上用金线绣的牡丹。寒声道:“这只鞋是怎么回事?”
两个宦官面面相觑,讷讷不能成言。胆小的那个甚至还莫名所以地往那蔺席看去。
团儿更怒,大声道:“这鞋是东宫那位小县主的!她来过这嘉豫殿……还不快去找 !”厉喝着,她转身提着裙裾往殿后奔去:“来人啊!”
两个宦官对看一眼,胆大的便一声冷哼:“别理她,先做咱们自己的事儿要紧…… ”
应声上前和他抬起蔺席,胆小宦官忍不住问道:“要是找到那位小县主又如何?”
胆大的宦官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只横了手掌在脖子轻轻一划。胆小的宦官一缩脖 子,“不会吧!到底也是武皇的亲孙女……”
“亲孙女又怎么了?咱们抬的这还不是武皇的新妇吗?再说了,故太子那还是武皇 的亲儿子呢!”胆大的宦官尖声笑了两声:“死在这宫里的,除了咱们这些贱命的,哪 个不是金枝玉叶,龙子凤孙呢?”
说着话,他又抱怨出声:“你倒是使足了气力啊!是没吃饱还是吓得脚软?”
二人说话间,纱幔后却有数人掠出,直穿过他们往外跑去……
捂着嘴,听到外面声息渐远。她咽了下唾沫,小心翼翼地伸展开双腿。虽然已经很 小心,可因蜷起的时间太长,有些麻木,到底还是撞在柜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她 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动。
天还未黑,她跑进嘉豫殿来,却被一脸惊慌的阿母塞进柜中,再三叮嘱不要发出声 响。她被阿母发青的脸色骇到,蜷在柜中不敢乱动。
不知为什么阿母和母妃要跪在冰冷的地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在柜子里。是 在玩捉迷藏的游戏吗?早上在这殿中看到的那位皇祖母会不会也同她们一起玩?没看过 她笑呢!她好想三郎哥和姐姐……
迷迷糊糊里,她听到哭声。那是母妃,那个成器哥哥的阿母,那个曾抱过她的人… …她在半梦半醒间惊醒,听到最恐怖的声音,看到——三郎哥讲的故事里的地狱。
外面,安静如坟墓。她吸着鼻子推开柜门,跳了出去。身子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痛得几乎哭了出来。她抬起眼,看到柜子四脚上雕刻着的狰狞兽面,更觉害怕。
“阿母……”声若细蚊,她彷徨四顾,小心地走到纱幔处往里望去。
空旷的宫殿,几后明烛将熄,玉石地面上散落着一条极长的白绫。几点腥红似梅花 在地上绽开……
她咬着唇,不敢哭出声音。猛地转身奔出大殿。赤裸着的那只脚踏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缩了下脚指,缓缓抬起头来。
沉寂的宫城,重重飞檐,屋脊上的神兽张牙舞爪,仿佛要在暗沉的夜色里扑将下来 。玉阶之下,殿前空荡的广场黑沉沉的一片。
北风狂吹,身后“砰”地一声,一扇敞开的殿门重重关上,殿中的烛光“扑”地一 下灭去,四周便也陷入黑暗之中。
她又惊又怕,快步跑下玉阶。远处隐隐有灯火,似乎有什么人正在大声喝斥着。她 不敢再停留半刻。拔脚便跑进沉沉的夜色之中。
恐惧、不安、饥寒交迫、绝望伤心……她象只被猎人追捕的小兽狂奔在沉睡于黑夜 中的宫城,直至力竭倒地。
“阿母……”昏沉中,一滴清冷落在她的脸颊上。她低声唤着,睁开眼,看着自天 空飘飘扬扬落下的雪片,眼神有些茫然。
黑暗的夜,一抹新月挂在某座宫殿的上方闪着刀锋一样的冷光。飞扬的雪花无声地 覆下,大朵大朵的,一团一团的。可是奇怪的,扑在脸上却不觉得冷。
漫天飞舞的雪中,她仿佛看到一张美丽的笑脸正在缓缓向她俯下……
勾起嘴角,她低低唤着:“阿母……”探出手去想要拉住阿母温暖的手……
这一年,是公元年。大周长寿二年。正月。东都洛阳的雪下得格外大,一直到很多 年以后,还有很多人记得那一年的雪……
ps:阿母:唐人称呼母亲为阿母。
第一章红衣
第一卷东都日暮洛阳那一场雪,永刻心底……
第一章红衣公元年,大周长安元年。
八月,夏末秋初。
长安城,隆庆坊,五王宅。
薛崇简勒住缰绳跳下马来,和迎出来的临淄郡王李隆基击掌而笑。
不过几日不见,他却还是有些想念。要说诸多李氏表兄弟中,他与李隆基最是投契 。虽然很多人都笑李隆基这个临淄郡王是个只会斗鸡跑狗的无赖之辈,可他却觉得这位 性情豪爽的表哥是不俗之人。
可这会儿李隆基的目光却不是放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他刚刚骑来的红鬃马上。那 匹赤驹,颜色鲜艳如浴鲜血,识家一看便知是大宛赤血宝马的血脉。
见了李隆基的神色,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表哥可喜欢?”笑问一句,他又 回头冲牵着马的马夫叫道:“还不快牵到府中马厩去!”
李隆基双目一亮,脸上却似有一抹赧色:“君子不夺人之美。”虽是婉拒,可目光 却未移开。
薛崇简扬眉一笑:“表兄与我客气什么?这本来就是要送与你的礼物。若不以此宝 马相送,我怎好意思空手来贺寿呢?”
听他如此说法,李隆基也是大笑,不再客气。在马夫牵马而入时,他忍不住抬手抚 上赤驹光亮的毛皮。虽没说什么,可脸上的欣喜之色却是毫不掩饰。
薛崇简见了更觉开心,“表兄得了宝马,再上球场更可大杀四方了。”
李隆基笑笑,揩了他的手便往里走:“你来得迟了!也罢,看在这匹马的份上,大 哥他们若是罚你,我替你挡上几杯便是。”
薛崇简却是不以为然地一笑,“他们几个喝酒,一派斯文,我岂会怕了?”声音一 顿,他又问:“其他人都到了吗?”适才,他并未在门前看到车马。
李隆基转目看他,淡淡笑道:“不过是小小生辰,年年皆有,只咱们自家兄弟聚聚 便是,何必兴师动众呢?”
薛崇简闻言,便不再说什么。人情冷暖不外如是,无论百姓亦或皇亲,困苦之时都 是一样的。别说旁的人不敢靠前,就是自己也不会去大肆铺张……
进了五王宅,转入内宅,就先听得一阵琵琶声。
弦拔如雨,声疾若风,那乐声激昂澎湃,且透出一种凌厉之意。却不知是什么曲子 ?让人听在耳中,仿若见凄风苦雨,大浪潮涌,竟是连一颗心都随之提了起来。可就在 他为之心震神撼之时,琵琶声却突然戛然而止。仿佛是一只纸鸢刚被带上半空,风就突 然散了,竟是一颗心都没了着落,不舒服之极。
皱起眉,薛崇简报怨道:“这是请的哪位乐师?恁地没水准,待我去骂他……”
李隆基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腔。薛崇简也没去看他的神色,只快步向前,一心 要教训那弹琵琶的乐师。
隆庆坊中,却有一湖。原是一口泉眼,因水渐涨,最后竟汇成一泓湖水。五王宅便 将这隆庆池圈入府中。
在湖边,有亭台水榭,因是夏末秋初,湖中荷花正艳,田田荷叶,似碧玉般铺开… …
今日寿宴,便设于这湖边的玉台之上。
近了湖边,薛崇简也不理迎上前来侍候的宦官,拾阶而上,人还未走上玉台,便大 声喝问:“刚才是哪个弹的琵琶?搅得人心神不宁?!”
说着话,人已走上玉台。只是还未看清座上都是何人,已有一个清冷而略带稚气的 声音恼道:“你若是不喜,捂住耳朵便是。哪个求着你听了不成?!”
闻言一愕,薛崇简举目望去。却见临水之滨,玉栏之前,成片碧色中,一袭红衣飞 扬似火……
被那艳色夺了心神。他怔了怔才看清那胡坐在几后怀抱琵琶的女——童。
红衣如血,粉面若霜,这穿着一袭宽大红袍的竟是个看来只有七八岁且面色苍白, 略显嬴弱的女童。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