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成双福满堂-第6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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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道:“嬷嬷客气了,这是咱家的本份。夫人还有什么事情尽管跟咱家说就是!”
陈氏曲膝客气道:“那就承蒙总管照应了!”
“嘿嘿,嬷嬷尽管放心!”王德喜笑着,回头对看向邱晨道:“想必府上轿夫惯常伺候靖北侯进宫,一顺腿走到这儿来了……夫人,此处进宫路远,以咱家的愚见,不如走神武门……夫人进了宫,也不至于走太远的路劳累。”
邱晨略略含笑道:“王总管好意……只是皇后娘娘召见,再饶路过去,会不会迟了?万一,皇后娘娘怪罪……”
王德喜笑着躬身,道:“娘娘宽厚仁和,必不会因这种事情降罪于人的!”
邱晨这才笑着应了。王德喜殷勤地请邱晨重新上了轿,轿夫抬起轿子,他骑马在前头引了路,绕过小半个宫城,一路去了神武门。
到了宫门,闲杂人等就要停住了,王德喜奉承,说依邱晨县主的身份,可以带一个丫头或者婆子伺候着。邱晨从未觐见过皇后嫔妃,难免礼仪应对上有些没底儿,王德喜如此提议自然不会反对。命护卫丫头们在宫门外等候,只由陈氏跟了,扶着邱晨进了神武门,穿过御花园,一路从西宫苑进来,往翎坤宫而去。
之前邱晨进宫时,身边有秦铮陪伴着,径直往乾清宫过去的,路上的建筑多大气庄重。此次进宫,从神武门而入,经御花园、西六宫,所经之处就好比皇帝家的后院,建筑少了些庄严大气,多了几许秀美娟丽。
御花园并不大,甚至还不如靖北侯府的后院子大。也没有湖面流水,建筑布局紧凑中稍显逼仄,却仍旧不失雍容富贵之色,邱晨并不四处打量,暗暗跟现在游玩过的故宫博物院相比较,此处的御花园建筑略有不同,格局却基本相同。不由暗暗腹诽那位穿越同仁,真不知道那位怀的什么心思。辉煌一时的元朝都被他给捣鼓没了,皇宫为什么还要建的跟紫禁城一样?怀旧?
囧的,现代的紫禁城除了工作人员,想必没谁会怀旧那个地方,留在大多数人印象中的紫禁城早已经成了一所博物馆,一处人山人海的皇家古建筑景点罢了!
翎坤宫位于西六宫之首,紧挨着乾清宫和养心殿。
此时没有雍正皇帝,养心殿还没被作为皇帝起居之所,乃是皇帝书库和内制造所,负责为皇帝设计瓷器、珐琅、琉璃诸般用器、赏玩之器的所在。
翎坤宫本就是位份高的妃、贵妃居处,徐氏封后之后没有移居坤宁宫,仍旧居于翎坤宫,此处也就成了东西六宫之首。
一路走来,邱晨不动声色地注意着,果然,不禁御花园与现代的紫禁城相仿,连西六宫的格局布置也与紫禁城类似,甚至宫殿名称也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西六宫的宫墙内不乏有不甚高大,却繁茂的花木枝桠伸出墙头来。现代的紫禁城东西六宫内却没有树木,到处都是空空荡荡的院落屋舍……围拢着那小小的四角的天空!记得当时邱晨看着那一个个院落,就忍不住心底发寒!真不知道,那些古代的嫔妃们,从豆蔻年纪到白发苍苍,被圈养在那样狭窄封闭的小院子里,不得见亲人,不得出入,不得种种种种……她们是怎样度过那漫长的几十年人生?
几人走了约摸两刻钟,一路穿过西六宫的狭窄甬路,转了个弯,终于来到了翎坤宫外。
看院门外的格局规制,翎坤宫与其他宫院几无不同,邱晨细细地打量着,才发现,同样的大门门楣上,翎坤宫门楣上镌刻彩绘的图案乃是双凤争瑞,与其他宫院门楣上的花鸟人物图案有所差别。
王喜贵在翎坤宫是总管太监,自然有些地位。
门上守着两个小太监四个宫女,看到王喜贵俱趋前行礼问候,王喜贵也只是倨傲地点点头:“通传进去,靖北侯夫人到了!”
一个看上去很是机灵讨喜的小太监忙答应着:“回您的话,娘娘刚才打发慧茹姑姑传了话出来,靖北侯夫人一到就请进去,不必通传了。”
王喜贵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意外,随即哼了一声,转身,脸上的笑容恭敬谨慎了些,躬身道:“夫人,娘娘吩咐了,让您直接进去呐!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到今日,连赵国公夫人也没这份体面呢!”
赵国公就是之前的定南侯徐琼,因西北战功加封了赵国公。赵国公夫人可是徐皇后的娘家嫂子,可以说是最亲近之人……连赵国公夫人也没有的殊荣,王喜贵如此说……
邱晨却似乎听不懂王喜贵的暗示,仍旧面色不惊地含笑颌首,客客气气地道:“多谢王总管一路维护!”
王喜贵怔了一下,盯着邱晨看了一眼,却见邱晨神色平静柔和,没有丝毫的不虞之色。他转了转眼珠,躬身请着邱晨进了翎坤宫,对邱晨身后的陈氏又盯了一眼,目光中不乏冷厉和警告!
邱晨对身后之事俱都不知,只屏息敛神,双手合拢在身前,半垂着眼睛一步步稳稳当当地穿过翎坤宫院子,很快来到了正殿门外。
西六宫东六宫的宫院建筑比较特别,没有官宦人家的抄手游廊,院子里正房厢房一目了然。
翎坤宫院东侧植着两株石榴树,西厢门外植着两棵柿子树,树木的枝叶未落,石榴和柿子红彤彤的仍旧挂在枝头上,沉甸甸地,压着枝桠低低地垂下来,竟是一派安详和谐之派。
邱晨目光一转,从几株硕果累累的树上转到台阶下的垂阶草上,又转到甬道两旁摆布的绚丽各色珍本菊花上,一两眼将院子内大致的景致布局看在眼中,就再次垂了眼睛,神色恭谨地站在正殿门外一旁侯立。
正殿外修了廊檐,几名衣着藕色衣衫的小宫女默然地站在门外。王喜贵低低地嘱咐了一声,挑起大红团花织锦缎门帘子进去,片刻功夫就转了出来,对邱晨扬声道:“皇后娘娘有旨,传靖北侯夫人杨氏觐见呐!”
邱晨恭敬地应了一声,做了个深呼吸,将心中涌起的微微的忐忑和紧张压下去,微垂着头,收心敛神,抬脚进了翎坤宫正殿大门。
因为放了门帘子,屋里光线有些黯淡,邱晨踏进门来,略略顿了一下,让眼睛适应了一下屋内的光线,这才微微抬起眼,飞快地扫了一周。
屋里布局没看仔细,却看到了上手的罗汉榻上已经端坐了一位富丽堂皇的中年妇人——在翎坤宫里,这么大喇喇端坐在上手的人大概也就那么一个了,邱晨没有再迟疑,抄着手恭恭敬敬走上前去,就在堂中朝着上头跪下来,恭敬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罢了,罢了……快把靖北侯夫人扶起来。赐座!”四皇子福旺已经十五岁,这位徐皇后算起来,怎么也得三十开外了,刚刚邱晨瞥了一眼,也看到徐皇后穿了一身朱红色织金缎大褙子,高束发髻,珠翠环绕,体态微丰,面容端丽,看起来就是中年模样,这声音却是清越动听的很……只听声音的话,竟仿似豆蔻少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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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孩子来了济南……还要出门,早起码了这点儿……抱歉了。今天就回去,回去就能正常更新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徐皇后的声音温和柔软……邱晨很是意外!
在她的想象中,能够登上后位,几乎是这个时代身为女子最极致的身份,即使不是杀伐决断的性格,也应该是心机深重之人,但听徐皇后的声音,却几乎没有多少威重感,反而觉得娇弱温柔的很,让人忍不住想呵护她疼惜她!
邱晨三跪九叩大礼行完了,女官上来将她扶起来,邱晨又曲膝谢了座,这才在下手一张椅子上落了座。
徐皇后含着笑,一脸温柔道:“夫人嫁入京城前,本宫就听了你舍身救人之事,活人万千,堪为天下女子表率,闻之甚是欣慰。”
邱晨忙起身曲膝道:“娘娘过奖了,臣妾不敢当!……”
“呵呵,人道靖北侯夫人谦逊,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徐皇后打断邱晨,随即抬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她落了座,这才继续道:“你不必过谦……靖北侯奉命出征在外,你在家里可还顺妥?”
邱晨连忙回道:“多谢皇后娘娘垂询!家里一切还好!”
垂着眼回完话,邱晨略略一思忖,又补充道:“虽然侯爷不在家,家中人却都勤谨,孩子们也康健,一切都好!”
徐皇后接过女官奉上的茶杯,浅饮了一口,微笑道:“靖北侯一去将近一年,难得你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听说你还经常亲往庄子里督看稼穑之事?”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徐皇后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听了这话,邱晨也终于明白了徐皇后召见她的缘由,应该也是为了玉米、马铃薯等嘉禾之事。不过,这事从最开始就交给了雍王,如今没办法,也不能再改弦易辙。
垂着眼睛,飞快地转着,秦铮跟雍王过往亲厚,秦铮走后,雍王过靖北侯府也不是一次两次,她跟雍王熟识的事情,只要有心人并不难知道。徐皇后今日既然如此问她,想来对她的事情已经仔细了解过了,想必也知道她跟杨璟庸的熟识了。
一思索之下,邱晨索性坦然地回答道:“回娘娘话,臣妾出身乡村,最熟悉的就是稼穑之事。难得的,今年风调雨顺收成不错,又是个好年景呢。”
徐皇后盯着邱晨微微一笑:“前儿,雍王送了些马铃铛和玉米进来,说是你种出来的。”
邱晨笑着道:“不敢期满娘娘,臣妾在家里时爱种些新鲜玩意儿。先是得了寒瓜试种出来,因为种的少,卖了两年好钱。后来意外得了几穗玉米和一袋子马铃铛,我又试着种,没想到也种出来了……”
说到这里,邱晨温和又有些自豪地看着徐皇后笑了:“那两样东西虽不是多美味,却胜在好侍弄,收成高……如此一来,庄户们一年辛苦下来,倒是能够多得些口粮。只要年景不差,没有大灾,庄户们就不用担心春日青黄不接时节饿肚子了。”
邱晨语气轻快起来,脸上都是真实的满足的喜悦,说的都是庄户人家的话儿,因为年景好收成好就满足欢喜不已,毫不隐瞒毫不作假,本就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朴实真诚。
徐皇后看着她飞扬的眉眼,也微笑着颌首,将眼中的一丝沉思掩下去,继而含笑道:“你所言不错,有了这样的嘉禾,相比百姓黎民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顿了顿,徐皇后笑道:“史有嫘祖始蚕,前朝也有皇后亲桑于北郊……我朝虽免了亲桑之仪,却仍旧关切天下黎民百姓之疾苦温饱……只是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一步,亲自打理稼穑之事,并发掘嘉禾多种,真真是体恤百姓黎民……”
邱晨听得暗暗冷汗不已……皇后这话说的,她怎么接?这是说她憯越了?搁在现代,是致富带头人,是受人尊敬的。搁在这个时代,很可能就会被扣上一个收买民心的大帽子!
一个普通妇人不需要收买民心,一个大臣之妻更不需要收买民心。大臣要以辅佐帝王为思想行动的主旨,收买民心做什么,要造反当皇帝么?
心中暗惊,表面上邱晨却表现的懵懂着,甚至忘了收敛自己的神色,直直地抬眼看着皇后娘娘保养得宜的容颜,不等皇后话音落下,就连忙道:“皇后娘娘过誉了。我没想那么多……种着些想的就是能多些收益。”
说完,又下意识地垂了头,露出一脸的不要意思来。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离座,曲膝福礼道:“臣妾出身庄户人家,见识粗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还望皇后娘娘不要见怪!”
徐皇后连忙抬手示意女官上前扶住,笑道:“你不必如此拘束……我也是听说这两种庄稼收成高,这才顺便问问。你虽无意,却实在为天下百姓们做了件大事……只能有功!”
邱晨舒了口气,连忙躬身道:“臣妾想的只是自家收益……皇后娘娘如此赞誉实在让臣妾惭愧不已。”
皇后笑笑,抬手示意她坐下,又道:“此事我只是询问一声,该如何奖赏,自然有皇上处置。对了,我听说你三个孩子教养的极好,最小的哥儿如今也快周岁了吧?下次再进宫时带进来让我看看……好些年没见过婴孩了,想着婴孩的可爱活泼就欢喜的紧!”
邱晨自然连忙答应着。
徐皇后赐下了两块玉佩,一对镯子,给邱晨的三个孩子,然后就让她跪安出宫了。
手里捧着皇后娘娘的赏赐,邱晨收敛神色走出翎坤宫,站在宫内甬道之上,表情仍然肃然着,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
一阵风吹过来,只觉得脊背发凉。刚刚在翎坤宫面见皇后不到两刻钟,却让她觉得犹如过了一堂,那种时刻警醒高度紧张的样子,真是太难受了。她不敢回头,跟着皇后打发的小太监往御花园神武门走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