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后娘(嫁到古代当人妻之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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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握在另一只手由的纸笔搁于石桌上,他沉声间︰「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铅笔和图画纸?」
「蛤?」她一脸不明所以,瞥见石桌上的铅笔和图画纸,她惊呼出声,「是铅笔和图画纸!王爷,你怎会有这些东西?」难不成这里的文化发展跟她想象中不同。
见到她惊喜表情,他内心意也跟着欣悦,只是他向来习惯板着脸孔掩藏自己内心起伏的情绪,现在也未显露分亳。
「我向宫中的画师询间,得知先前英国大使史密斯先生有送过这两项东西给他,他用不惯,就转赠予我。」他面不改色,淡然道。
其实真正的内情是,那晚听她提及这两项物品,虽以为她又在语无伦次,但他仍是将它记在心头,昨天特地去询问画师,得知真有这两项作画工具,他马上命画师拿来给他,但画师视它们为宝舍不得用,本将它们置于家中,可在他强硬态度下,画师只好忍痛割爱,只是一时片刻取不来,他耐心等上一天,今日一拿到,便迫不及待的拿回来给她。
不过他也没让画师吃亏,他已下令从英国进口一批铅笔和图画纸,让画师也能和洋人样,随心所欲想画就画,只是这部分他还是存有私心,他内心那个「随时想画就画」的对象,其实不是宫中画师,而是她!
「真的?太好了!」见到以前素描的好伙伴,她乐昏头,没想到这时代也有英国,还有这发明,想着,她拿起它们仔细端详着,笔尖在略灰的图纸上画了条线,确定它们是真的,她欢呼起来,「真的是铅笔和图画纸耶,以后我就不用拿毛笔作画了!」
见她高兴过头还尖叫,虽感到有些措愕,但她开心,他就也开心。
「我来看看,先画什么好……」欣喜之情潜于言表,她左右张望,迫不及待想要用这熟悉的工具画张画,小王爷追蝴蝶还没回来,视同弃权,那,还有什么可画呢……
梭巡的目光不经意和他的眼神对上,心跳漏了拍,方对她一直想着他,现下他人就站在她面前,若想找模待儿,。他最合宜,再说这纸笔还是他替她张罗来的,他理应是她作画的第一人选。
但,或许他并不想成为她画笔下的人物……她黯然想着,他不来干扰她的意思,肯定也是不希望跟她多相处,令她太过自作多情缠着他。
别过脸,不想自讨无趣,瞥见一旁池塘开满了荷花,她当下做了决定,「我要去画荷花。」说完,甩开心头复杂的情绪,她马上步出凉亭走至池边。
见她突然跑离,且选择作画的对象不是他,他内心顿涌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他向来不爱让画师为他作画,可方对她说要找人画的对象,他突想自告奋勇,当两人的眼神交会,他一度以为她会和他心有灵犀选定他,未料,最后受她青睐的是那一池荷花。
罢了,荷花的确比他美多了!心头万般调怅之畬,他也只能暗自安慰自己,日后还有机会。
他步至她身后,欲看她作画,甫站定,御暄兴奋的声音陡地由远而近传来「父王,父王,你真的回来了,带我去骑马,我要父王陪我去骑马……」
一听甲管家说父王回来了,原追蝴蝶去的御暄立刻重回凉亭这边来,兴奋无比的他和以往样疾奔向父王,他知道等他冲至父王面前,父王就会抱住他将他高举起,他最喜欢这样了。
闻声,古佩瑜先转过头来,四目相对,对上她柔美的眼神,御风扬看得恍神,一时忘了身后有只暴冲的小狮子——当他意识到儿子一头冲过来,忙转身想阻挡却为时巳晚,他被儿子大力撞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往后撞到古佩瑜,她踉跄了几步,身子往后倾斜,眼看就要跌入池塘内,见状他大手朝她柳腰一勾,用力将她拉回。
他手劲颇大,加上担心她会摔落,勾在她腰后的手更是用力的圈住她,将她往前压,她整个人就这么紧紧的贴在他怀中。
「父王——」知道自己险些闯祸,御暄杵在原地不敢动,但见到父王抱着别的女人,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小嘴噘起,正想上前分开他们,却被随后赶到,气喘吁吁的甲管家给栏住。
「王爷……」偎在他精壮的胸瞠上,听着他的心跳,她面露娇羞却更觉得头晕无力。
「你是不是哮喘又发作了?」见她呼吸急促,他情急的间。
她虚弱的摇头。「没有,只是……有点吓着。」这瓶湘云的身子真是娇弱,才那么丁点事,就令她头晕无力,有点气促,但还好有吃药,是以并无大碍。
甲管家在旁见她面色苍白,立即唤来丫鬟,「小春,快扶夫人回房休息。」
「是。」小春上前欲扶她,御风扬却未松开手。「不用,我来就好。」
小春以为自己听错,错愕的看向甲管家,甲管家挥手示意她退下,可站在他旁边的御暄可没那么听话,「父王……」
御风扬回头,肃着脸交代,「甲管家,带小王爷去书房,等等我要对他训话。」
「是,王爷。」
听到父王要训话,御暄再怎么不高兴也只能乖乖的不敢再吵闹,可他心头还是不开心,认定是瓶湘云害他的。
甲管家带着御暄从另头离去,这头,御风扬扶着古佩瑜缓慢走着。「王爷,让、让小春扶我就可以。」
才说着,她脚下似踩到小石头,滑了下,他忙不迭搂紧她的身子。
「别逞强。」黑眸流露出无比的关怀,瞧她弱不禁风,像随时会被风吹倒似的,这么走着,要走到哪时?
想着,他突将她打横抱起,稳步走回房间,她惊呼了声,无力抗拒,只能娇羞的垂首,虚弱身躯缩偎在他怀抱中。
他瞅着她的眸光益发热烈,他不怕下人对他此刻的举止私底下乱嚼舌根,他的夫人体虚气弱,他这个当夫君的抱着她回房,天经地义不是?
没错,她是他的夫人,认定这点,御风扬心头更加踏实,更加欢欣喜悦。
第四章
倚窗望着庭院盛开的花景,古佩瑜唇角挂着笑容,娇柔脸蛋布满甜蜜。
自从七天前她险些跌落荷花池被他抱回房中,他和她之间的互动突然变得频繁,他时不时亲自端汤送药来给她,也常来看她,有时是特意关心她的身体,有时只是刚好路过。
先前误以为他不想干扰她,是希望她也别去缠他的疑虑,早因他的频繁来访消失无踪。
她知道他喜欢她,她在读高中时,大她一届的学长有一阵子每天都买早餐给她吃,只可惜后来他知道她的身世后,悄悄打了退堂鼓,移情别恋了,她不埋怨,至少他给了她一段很甜蜜的早餐时光,而现在她心中的甜蜜感觉比起当初有过之无不及。
这感觉很奇妙,她和他名义上其实巳算夫妻,可互动却像小男生小女生在谈纯纯的恋爱,不过这样其实也不错。
唇角笑容加深,想他堂堂一个摄政王,和心仪女子在一起,不,是他自己的夫人,却偶尔还会露出无措神情,虽少了威严,却多了几分可爱。
低眼,眸中流露出甜蜜,她一穿越就嫁给他,想来也算是让她捡到一个幸福,他对她的好,她全都感受到了,他为她收购望日莲,为她请太医,为她找来铅笔和图画纸,好多好多的为她……那些对这时代的不安无措,因他的好而直正从心底消散。
「夫人,夫人,王爷回来了。」小春雀跃的声音,从外闯进房内。
敛起不自禁流露出的甜蜜笑容,古佩瑜轻问︰「王爷今天怎又提早回府?」
小春笑咪咪的说︰「当然是为了能早点回来看夫人。」这阵子王爷对夫人的好,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全看在眼里,她更是替夫人高兴。
夫人初嫁入府当日便因哮喘发作险些丢命,后来王爷又将她安排往后院偏静小房内,大伙都认定夫人早晚会被逐出府,现在看来,王爷非但不会休掉夫人,说不准过几天就会接夫人回御扬楼同住,到时,夫人就是名符其实的摄政王夫人了。
睨了小春一眼,她笑斥。「别胡说。」
「奴婢才没胡说,奴婢在王府待了五年,王爷每日都在宫中待到天黑,有时半夜才回府,很少在白天提前回府的,最近一回不就是给夫人送那画纸画笔?」小春笑呵呵,「王爷今天提早回来,肯定又是想拿什么东西给夫人,不过,王爷一回府就不巧被小王爷撞见,这会,被小王爷缠着下棋走不开呢!」
古佩瑜笑睐她,瞧小春说的,好像小王爷是跟她抢丈夫的小三似的。「小王爷还小。当然希望王爷能多陪他。」突想起什么似的,她忙问︰「小春,王爷他们在哪儿下棋?」
「在小王爷的书房。」
古佩输想了想,那日她险跌落荷花池后,她和王爷的感情稍有进展,可小王爷却不再理她。
小春打听一番后告诉她,王爷只是叮嘱御暄她有哮喘,以后别在府里横冲直撞,免得撞到她,只是这样就让小家伙来气了,认定是她害他被他父王训话,因而生她的气,气得也不吵她帮他画画了。
他不来吵她,她乐得安静,本觉得不错,可想想,既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不能老这样,不仅小王爷不开心,王爷夹在中间也不好过。她虽不是哄孩子开心的专家,可多用一点心,她相信不难做到。
「小春,帮我取纸笔。」她交代后,下意识地坐到梳妆台前打扮一番。
她要去帮他们父子画一幅父子下棋的画,自她嫁人府以来,都是王爷单方面对她好,她没为他做过什么,帮他作画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只是女为悦己者容,虽然她只是想躲在窗边为他们作画,但难保他不会看到她,她得整整仪容……
意识到自己是在为他打扮,她不禁低首,羞得两颊都红了,一旁的小春见状,佯装没瞧见,转身取纸笔时却悄俏掩嘴偷笑着。
为免贸然作画冒犯了王爷,古佩瑜再三考虑后,决定还是先请甲管家向王爷知会一声,得到应允,拿着纸笔的她遂躲在离小王爷背后有一小段距离的窗边,准备为他们父子俩作画。
倚在窗边,拿起画板垫在纸下,她开始作画。
这块木画板是他特地请人为她订制的,轻薄光滑,如此,她想作画时就不用跑到桌旁,更能随心所欲,走到哪画到哪。
他心思慎密又体贴,她尚未说出心头苦恼的事,他已先一步帮她解决。
唇角挂着微笑,抬眼,不经意对上他偷觑的目光,她羞得微低头,心中又羞又喜可又担心。
窗户离他们下棋处有点距离,一时半刻小王爷应该还不至于发现,可知情的王爷时不时抬眼看向她,她担心万一他瞧得太频繁被小王爷发现异样,循看他的视线看过来,知道她在偷画他,肯定会不高兴。
「父王,该你了,你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御暄好奇的循看他的视线看去,还好古佩瑜躲得快,没被瞧见。
「父王没在看什么,只是下棋下欠了,脖子有点酸,伸直动一动罢了,没看什么。」御风扬刻意重复。
他差点害她被暄儿发现,她情息躲开时不知有无撞着﹖他心中担忧又愧疚,遂赶紧将注意力移回棋盘上。
「该父王了是吧﹖」眼尾余光瞥见她又出现在窗外,心想应该没事,他这才安心,不想让御暄等得分心四处张望撞见她,他手中的黑棋急急落子,未料此举反倒让御暄跳下椅子,蹦跳着欢呼着。
「父王,我赢了,你得带我去骑马。」
御风扬微蹙眉,这怎可能,他的棋艺高超,怎会输给十岁小儿。定楮细看,他心一惊,这,这是他下的棋﹖这棋局,岂是一个乱字了得!
肯定是自己心不在焉,一直分心看她,下的棋步自然乱无章法。「父王,是你说的,我若下棋赢你,今日你就会带我去骑马。」御暄拉着他的手,要他兑现承诺。
「这……」御风扬迟疑着。
今日朝廷无大事,他抽空去探望太后,太后关心湘云的身子之余,让宫女取来一支玉簪赐赠,他遂提前回府,想早些将玉簪拿给她,偏不巧一回府便被暄儿撞见,拗着要他陪他去骑马……
暄儿五岁就没了母妃,他这个父王常在宫中忙,没空多陪他,是以只要不是过分要求,他泰半会应允,虽说今日他是特地提前回来送玉簪的,却也不想一口回绝儿子的要求,让他以为父王不在乎他,遂提谈以下棋为赌注,若暄儿赢了,便应他的要求,若输,骑马的事就缓缓。
暄儿欣然应允,他也有十足把握,没想到……欸,是他大意了。
他重身教,对孩子做的承诺是一定会兑现的,可她才到窗边不久,又要提防暄儿,未能专心作画,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