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后娘(嫁到古代当人妻之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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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身分令他们畏惧,但现下细想,会不会是有什么隐情怕他追问,是以能避就避﹖正当心中揣测之际,突觉有人靠近,他大声喝道︰「谁!」
他一喊,一直守在门里不敢真离去的黑虎立即拔刀冲出,只听见小春的尖叫声从前方传来。
御风扬定楮细看,眼前两个用花布包头蒙面的,一个是小春,另一个是……「湘云﹖」
他蹙眉看着拉下黑布露出脸的妻子。
「夫人。」见是她,黑虎忙不迭收回指向她们的刀,并退至主子身后。
「王爷。」小春心虚的低着头。
「这么了,你们怎会……从外头回来﹖」御风扬内心有些狐疑,但更多的是惊惶和担心,这么了她们主仆两竟在外游荡,尤莫今他夜更高云,万一高云有其他同伙,让他们撞见她在外头,岂不见犹心喜的将她抓了要挟他!
他回头怒责,「黑虎,我不是命你派人严守屋里屋外?」夜审高云时他让黑虎跟随,其畬的侍卫全在温家留守,没想到他的妻子居然还能溜出去。
「是属下失职。」
「不关黑虎的事,是我……」瓶湘云一副难为情样,语声顿了顿,和他交换了个眼神。
会意后,他立刻下令,「你们两个先下去!」
「是。」
黑虎和小春退开一些距离后,他转而盯向她。「没其他人在,你可以说了。」
见他板起脸,真生气了,她缓缓走到他身边,低头装成可怜的小媳妇样。「风扬,对不起嘛,别生气,我﹑我是因为担心你,担心得连饭都吃不下,所以才偷溜出去……」她低着头,一是装可怜博他同情,二是怕他瞧出她的心虚。
「偷溜?」
「嗯,我让小春先在房里房外进进出出,来回十几次,想看守门的侍卫大概也眼花了,我才穿上小春的衣服,快速走出房间,然后从后边围墙的一个小洞偷溜出去,小春过了一会才又出来,侍卫可能被绕晕了,也没发现。」她据实以告。
「没想到本王的妻子颇有当贼的小聪明。」他讥讽着。
她轻捶他一下,「我是不想为难侍卫,他们那么辛苦地守着。」
侍卫辛苦守着的原因你该知道,为什么还要做出冒险之事﹖」他既生气又担心。
「我……」她突然轻喟了声,眼神黯下,似乏力无法多言,只低声道︰「风扬,对不起,我不该擅自出门,惹你生气。见状,他心揪了下,「湘云,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她虚弱一笑。
「没事就好,是不是累了?」见她脸色不太好,他搂着她,关心的问。
她看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轻轻的点头。
「很晚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临进门前,想起方才她和小春回来时,走的并不是衙门的方向,他心头略起疑,扶着她进人大门后,他随口问︰「你去衙门找我吗?」
「嗯。」
「怎不让人通知,我若知道你去,就能送你回来。」
「我……我不想打扰你审案。」她顿下脚步,突然想起地问︰「案情审得如何?真是前县令高云指使?」
「你不是去了?」他漫不经心道。
「我……」她眼神闪灿了下,马上低下头,「我自觉贸然前去不太好,便和小春早早折返,只是我们回程时好像迷路了,绕了老半天才绕回来。
「原来是这样。」他淡然道。
他的小妻子很聪明,很会编理由,只是遇上他这个经历过各种风浪的摄政王,想瞒他﹖还早!
姑且不管她为何偷溜出门,还编理由骗他,现下她看来是真的累了,且他相信她不会做出真令他生气之事,还是让她先休息,明日她若想说便说,不想说,他也不会逼她。
夜里,才睡下没多久的瓶湘云作了恶梦惊醒,张眼见到身边睡沉的夫君,惊悸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伸手揩抹额际渗出的冷汗,因为不想吵醒他,虽巳全无睡意,她还是静静躺着,凝视着他刚毅的侧脸,想着稍早前发生的事。
其实她骗了他,她压根不是去找他,只是当时她有些恍惚,也真累了,加上心头积压了些事,不知该如何向他开口,只好暂时欺瞒他。
白天瓶湘云趁曹丽如和其他人专心准备迎接御风扬之际,让两名侍卫陪着小春直奔温家染坊,以她的名义送吃食给前丫鬟,也就是温天乐的小妾雀儿,并假藉探访之名,让小春帮她约雀儿出来。
小春不知内幕,只以为她是想借着和雀儿聊天,看看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
瓶湘云想,她若光明正大去,定问不出个所以然,也未必见得着雀儿,趁染坊主人不在,私下邀约也许能成功。
这事她不想张扬,也叮喔过小春,不可以将邀约之事说出,若真和温天乐去妇打了照面,只需说她念雀儿大腹便便,给雀儿送些吃食。
曹丽如想巴结摄政王这个妹婿,一知道御风扬要来便忙得团团转,死守街上就怕错过迎接摄政王的第一时间,可奇怪的是,小春发现温天乐的态度竟和妻子大相谣庭,他非但不迎接,还在染坊喝得大醉,小春到染坊时,正巧踫见有几个酒肉朋友将他接走。
小春原以为两个主人都不在,没人能阻挡,可顺利见到雀儿,但染坊那边的管家却推说雀儿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他代为收礼转送即可,还好小春机伶,脸一沉,端出摄政王夫人的名义,坚持要亲送,那管家才放行。
这一见到不得了,那雀儿被关在柴房,简直是被虐待软禁,虽身怀六甲却比小春还瘦弱,知道小春来意,宛若终于找到救星一般,委屈得直哭。
小春哄慰她,告知瓶湘云想约她见面一事,可雀儿说她根本无法自由进出,小春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雀儿告诉她,她每晚会在洗衣仆人的监视下一起到河边帮忙洗衣服,哭着说无论如何都要见瓶湘云……
因为高达刺杀御风扬时瓶湘云在混乱中昏倒,小春一直到晚上才有机会告诉她这事,她想了想,只有趁御风扬去夜审高云时,她才有机会瞒着他去明真相,当初瓶湘云本尊自杀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她得暗中调,暂时不能让他知道。
她要小春假装家里缺钱,去向染坊洗衣妇央求给个洗衣服的工作,而且是两姊妹一起洗衣服,只需给她们一点点钱就行。
洗衣妇常年洗衣大概也感到很累,且小春又说只需一点点钱,洗衣妇乐得偷懒,小春还带了糕饼给她吃,并请她到离河边有点距离的地方休息。
小春在和她们离十步远处洗衣兼把风,只要洗衣妇走过来便上前跟对方说话,不让对方过去监视。
她穿着粗布衣服,扮成小春的姊姊,可即便如此雀儿一见到她就马上认出她来,开始委屈啼哭,她要雀儿忍着,若让洗衣妇发现不对劲,要再见就难了。
雀儿知道她是唯一能救她脱离苦海的希望,于是强忍满腹泪水,将真相一五一十告诉她,希望能唤起自己的记忆,好为她作主,让她回温家旧宅,不必待在染坊,过着天天被虐待的生活。
雀儿说出的真相令她惊骇不巳,也让她觉得无比难堪。
原来温天乐娶妻后,三天两头就和妻子争吵,常喝得醉醺醺回旧宅睡觉,有一回跑错房到瓶湘云房里,见她在睡觉,那天仙美人样令他看得情不自禁的吻了她,瓶湘云被吓醒,他便谎称自己喝醉了做什么都不知,请求她原谅。
当时瓶湘云以为他真是醉得人事不知,加上他和温老爷跟夫人都非常疼爱她,便原谅了他,也没将这事告知二位长辈。
孰料,那温天乐尝到甜头,三天两头就装酒醉跑来吻她,吓得瓶湘云只好拉雀儿一同睡觉,可即便如此,温天乐仍肆无忌惮,还警告雀儿不准告诉他爹娘,否则就把她赶出去。
瓶湘云柔弱无主见,一次、两次未告知舅父母,就越来越不敢说,温天乐食髓知味,甚至对瓶湘云上下其手,还对她又哄又骗又洗脑,说她有哮喘,这辈子恐怕嫁不出去,索性就嫁给他,他愿意养她—辈子。
瓶湘云虽不愿,可也不敢反抗,直到温天乐兽性大发,想更进一步,她才忍无可忍以死相逼,加上她哮喘发作,温天乐这才打消对她逞兽欲的念头,没想到,她是逃过他的魔爪了,可是无辜的雀儿却成了代罪羔羊。
雀儿受不了被蹂躏,跑去向温家老爷跟夫人哭诉,他们才知自己的儿子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东窗事发后,温天乐却大言不惭说要娶瓶湘云,温老爷气得毒打了他一顿,要他不准再踏进旧宅半步。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尽管这事只有他们五人知道,本以为大家不提它,日子久了就能淡忘,不料雀儿却怀孕了,温老爷作主要温天乐娶雀儿,温天乐却重提要娶瓶湘云一事,曹丽如知情后,气得跑来怒打她们主仆俩,对瓶湘云没有好脸色,且不在乎身分,对她冷嘲热讽的理由也在此。
但气归气,曹丽如可是比谁都爱面子,温天乐觊觎犹如自己亲妹妹的表妹这事若传出去,她的面子便尽扫落地,因此当然不会张扬。
从雀儿口中,她还得知一件令她想不透的事,原来高云的义子高达和温天乐是酒肉朋友,有回两人私下喝酒,温天乐喝醉后,忍不住吐露自己爱上表妹想娶她却被自己爹娘栏阻的苦楚。
高达得知这事,不知为何便告诉他义父高云,没多久,温家便接到一道圣旨,把瓶湘云赐婚予摄政王,为了这事,温天乐还和高达翻脸。
要说那温天乐爱原本的瓶湘云,她才不信,那混蛋见赐婚一事巳成定局,担心日后东窗事发,摄政王会拿他开刀,便要雀儿拿了一包毒药给瓶湘云,告诉她,嫁是一定得嫁,倘若不嫁就会连累温家人,要她等拜堂成亲后,进入喜房再服药自杀,但也许是瓶湘云越想越害怕,等不及拜堂就先行服毒。
她回想着,神情恍惚,这事的真相太过震撼,瓶湘云竟然险被温天乐……虽不是她自己亲身经历,但想到这张嘴不知被温天乐吻过几回,身子还被他毛手毛脚摸过,她就觉浑身不舒服。
更令她作呕的是,温天乐就是在这间房间对瓶湘云伸出魔爪……
她紧蹙眉心,闭上眼想甩掉心头的不舒服感,耳边突传来一道低哑焦急的关心嗓音——「湘云,你不舒服吗?」她一张开眼,就见他用手臂撑起身子侧对看她,晶亮眼眸流露出焦急。
「没﹑我没事,我﹑我只是睡不着,怕吵醒你,才闭眼想强迫自己快入睡。」她对着伙他心虚又无奈地一笑。
听她这么说,他眼底的焦急消退,嘴角微勾,放松的侧躺,一双黑眸慵懒的凝睇她。
此刻的他浑身充满有别于平日刚强的柔情,魅力不减反倒加倍迷人,但当他轻握住她的手臂,俊脸凑近想亲吻她,她却突然没来由的用力拔开他的手,纤柔小掌还往他胸前推了一下。
不只他为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错愕,她自己也吓着了,她怎会如此对他……对了,一定是她脑海内还残存温天乐对瓶湘云做的那些事,且就在这张床上发生,是以当他想吻她时,她才会下意识地反抗……
坐起身的她,表情由惊愕硬转为羞怯,她低着头佯装害羞,「风扬,对不起,我怕舅母随时会进来,所以……」
原来是这样,他苦笑着,「我人在房里,舅母不会半夜贸然跑进来看你睡得安稳与否。」
越是这么说,知她怕羞,他只好强忍分离多日的思念,不动任何欲与她亲密恩爱的念头。
「睡吧,我保证舅母进来不会看到任何「不雅」的画面。」他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并端正躺平。
他的贴心之举,令她内心有愧,躺回他的身边,见他似也巳无睡意,她便想和他说说话,突然想到关于夜审一事,他还未告诉她详细情形。
「风扬,高云有承认是他派高达刺杀你的吗?」
「有,他坦诚不讳。」聊聊天,分散心思也好,他才不会一直想亲近她。
他简略跟她说了夜审的经过,也大概提了他和胡丞相不对盘之事,他想她是他的妻子,又聪慧过人,是该多少了解一下谁是敌是友,也许她不会有机会单独去面对这些人,但有点提防总是好的。
「你当场判了高云斩立决,不怕胡丞相更视你为眼中钉﹖」她满眼担忧。
「我若没斩高云,他一样视我为眼中钉,且会更加肆无忌惮。」这是杀鸡儆糇,没留下云举发胡丞相,一来是口说无凭,二来,高云恨透他,怎会帮他作证,他索性断了胡丞相人脉。
她想了想,点点头,认同也佩服他当机立断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