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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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却不同往日,这次北伐不但无功而返,反而损失惨重。虽未大败,却也与国无益,让楚国原本就脆弱不堪的民生几乎面临崩溃。为此朝中的大臣们多有怨言,一些正直之士更是准备向项羽进谏。
中大夫斗严就属于这些人中的一个。他在楚国为官多年,早在楚国灭亡之前就已经是楚国的大夫,后楚国亡了后,更是积极奔走为复楚效力。他和范增是世交,私下感情不错,所以虽然是斗家的中人,却因为范增的缘故而留在了彭城继续为官,为楚国效力。
斗严为人正直无比,对坚持的事情从来都是不留情面,为此数次顶撞项羽,为项羽所厌恶。只是碍着范增的面子,项羽才没有发作,再加上斗严虽然为人讨厌,但都是为了公事,项羽也变忍了他。
可这次他显然是撞到枪口上了。项羽不胜而归,心中情绪本就烦躁到了极点,刚回到彭城就被斗严在殿上公开上谏指出他的错误。说他不吝民力,强行征战。不理国事,只好穷兵黩武,如今又不能取胜,国内此时更应该加强内政,而不宜再频繁出战。
斗严这番话若是在平时说出,项羽纵然不喜,最多也只是佛袖而去。可如今求战不胜,退回彭城,这本就让目空一切的项羽心中恼怒万分,斗严的这番话听在他耳中变成了可以的挖苦之言。顿时大怒,下令左右将斗严捉拿下狱。
原本捉拿下狱倒也没什么,只要斗严能识趣的消停几天,没准过不了多久项羽又会惦记起他的才能,重新将他召回朝堂。可偏偏这斗严是个出了名的古板之人,他深信直臣当死谏的道理,在狱中仍然不忘上书项羽。洋洋洒洒五千字,句句皆职责项羽的穷兵黩武,不休内政,早晚必将亡国。
这封上书彻底激怒了项羽,他怒不可遏的下令将斗严抄家灭族,他本人则被用大锅活活的蒸死。项羽就是想用这种残酷的刑罚来警告朝中对他不满的人,让他们明白他项羽从来不会失败,也不容许任何人说到他的过错。
范增自从一个月前感染了背疽,所以告假一直在家养病。当听到斗严惨死的消息后,范增顿时悲痛欲绝,拖着病躯直入王宫要质问项羽。
项羽正在殿中和诸臣议事,有侍卫报来亚父正闯进来。他心中本就有些后悔当初冲动;却又硬着头皮拒不承认错误。如今见范增前来质问,到是有些心慌,便向逃走,却被赶来的范增一把抓住衣襟。
在大殿上,范增悲愤交加,不停的大骂项羽,为惨死的斗严讨个公道。项羽起初自知理亏,还能强忍着闭嘴不顶撞,范增却越骂越过分,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项羽自付堂堂西楚霸王,竟然被人如此当众羞辱,顿时勃然大怒,怒极下意识的竟想拔剑。
一旁注意到他神色不对的虞子期见之大骇,连忙上前死死的抱住项羽,生怕他冲动之下做出错事。范增见项羽居然想拔剑对自己,顿时心如死灰,仰天狂笑数声,连说了几声:“好、好、好。“话说重尽是苍凉悲意,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佛袖而去。
范增回府后便立刻挂印弃官,只留给项羽一句话“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为之,愿赐骸骨归卒饵”,便带着数名家仆连夜离开彭城返回吴中。
范增最初是怒极才辞官的,离开彭城冷静了一天又有些放心不下项羽了。他和项羽多年师徒父子相称,早已经在心中视他为己出,如今满朝皆是庸碌之辈,竟无一智囊,他如何能放心的下项羽,唯恐他又因为一时冲动而葬送自己的前程性命。
因为不舍,范增便可以的放慢了行程,明明一天的脚程,却偏偏走了足足七日。每日范增都在马车上朝后张望,生怕项羽派来的使者错过了他的车架。
只可惜项羽的反应却让他深深失望。项羽非但没有派人追回范增,反而是心中隐隐有些庆幸,觉得范增一直对他指手画脚的,如今能告老还乡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听闻范增离开彭城后,项羽只是派出一名使者送去了十斤黄金,用来范增养老之用。
在驿道之上,范增捧着十斤黄金放声大笑,随即大哭,情绪激荡之下,终因背疽发作而死在路上。
范增死后,项羽这才恍然醒悟,想起了范增自幼对自己的诸多好处,一时间悲伤难忍,却已经追悔莫及。只好亲自扶棺,下令用王父之礼将范增葬于彭城。
听闻范增死了,刘邦在殿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眯眯的对着众臣说道;“项羽所赖之谋,无非一范增,项羽不用其言,乃有今日之祸。范增既死,项羽所剩唯匹夫之勇尔,吾又何惧乎。”
先有斗严之惨死,后又有范增之事,楚地一时人心浮动,臣属多对项羽惧怕不已,朝中正直之士也谨慎的闭上了嘴,剩下的大多都是擅长吹嘘拍马的油滑小人。
钟离味因为大败于齐军,被项羽连降三级,重杖四十军棍以示警告。行军司马陈平畏惧项羽责罚,自付和项羽的私交远远不及钟离味,心想自己很可能当替罪羊杀掉。又自付项羽没有容人之量,在楚国绝难有所发展,便连夜奔走,逃亡齐国投奔了刘邦。
这时楚国的南边却传来了彭越起兵作乱的消息。
彭越在庐江郡起兵,攻下郡治舒县,立故楚怀王熊槐的另外一个孙子,义帝熊心的堂弟熊伽为楚王,斗、屈、景、昭四氏纷纷起兵响应。叛军很快席卷了整个楚国南部,并向江东蔓延而去。临江王共熬和衡山王吴芮虽未表态支持,却态度暧昧不明,暗中操练兵士,有意向联合反楚。
为了稳住南方的局势,项羽只好下令季布出任大将军,率领十万楚军南下平叛,同时小心提防共熬和吴芮的攻击。因为中原兵力锐减,项羽也不得不停下了攻击之势,转而稳住局面。刘邦也急于消化齐地的势力,一时也无心开启战端,赵国魏国则是一心经验河北,楚军不来打他们就已经求之不得了。
经过了四年的战乱后,中原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
秦王四月,关中。
经过了一个月的休整,秦国已经从之前秦匈大战中恢复了过来。虽然战事惨烈,但最为秦国精华的关中却仍是大半完好无损,并没有影响到耕种。韩信用了一种快而简洁的方法,迅速的将秦国的心腹大患匈奴消除了威胁。
王泾因为在战中立了奇功,在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仍然选择率孤军北上肤施,在那里固守了足足一个半月,不但成功的将匈奴大军拖在了城下,对匈奴的后勤造成了严重的威胁。而且在秦军大举反击时果断出兵,将壶衍鞮所部退路截断,给了韩信以全歼这部匈奴人的机会。
虽说背负弑君恶名,韩信却坚持任命他为九原郡守,令他驻屯北地,虎视匈奴楼烦。原本韩信还以为朝中反对声会如浪潮般涌来,可苦等一日却未得到任何大臣上书,只有一些不关痛痒的官员上书反对。
北方的威胁虽然已经消除,秦国却并没有将目光投向关东大战中的中原,而是坚持按照韩信指定的计划发展国力。
汉中被攻下时,秦国是计划全力打通巴蜀通往岭南的道路,以此撤回流落在岭南的数十万军民。当前始皇帝两征岭南,第一次发动的是由屠睢所带领的四十万大军分批南下岭南,分三路攻下了闽越之地和岭南之地。却因为当地越人激烈的反抗,屠睢被杀,秦军也死伤惨重。
始皇帝闻之大怒,又征调刑徒、游侠、商人支援岭南,以任嚣为主将,赵佗为副将,再次发动了第二次入侵,最终平定了整个岭南。始皇帝又听了任嚣的意见,将十万秦人和三十万楚人迁入了岭南,以此加强了秦国在岭南的统治。
任嚣死后,副将赵佗代为接任。他谨遵任嚣的嘱咐,听到中原大乱后便立即将北上的栈道全部焚毁,同时派重兵堵截防止士民私自北逃。岭南之兵士有十余万秦人,十余万秦国子民,皆是心系故国。只是因为是堵塞,这才不得不在岭南定居下来。若是能将这部遗落外地的秦人招回,那秦国的国力定然是大大加强。
因为匈奴的入侵,这项计划便被迫耽搁了不少时间。如今匈奴既然已经平定,那下一步肯定就是巴蜀。
巴蜀虽然已经立国,却不同于其他诸侯国。他们并无争霸天下的野心,立国也无非是出于自保的念头。掌握蜀**政大权的正是蜀地世家的代表庞宜。
一百九十九章巴蜀归秦
巴蜀之称,始于宗周之前。东为巴,西为蜀,存国数百年之久。当年周武王汇集七十二路诸侯伐纣王,巴蜀两国就是七十二路诸侯中之一。后巴蜀两国征战不断,秦惠王趁机结好蜀王,利用他好色献上绝色美女二十名,又借口蜀道难行,恐路上会多有损伤。
蜀王垂涎秦女美色,便令二千大力士开凿了金牛道,用来沟通与秦地的联络。可惜金牛道开通之时,蜀王等来的却是秦国的虎狼之师。秦惠王以司马错为上将军,发兵二十万南下灭蜀国,又东行顺道灭了巴国。吞并巴蜀后,秦国的领土扩大了足足一倍,又多了一个天然粮仓,实力顿时大增,一跃成为了七国之首。
巴蜀之地地势险要,北有崇山峻岭和汉中隔断,剑阁、葭萌关天险更是易守难攻。居民多以蜀人巴人居多,还有濮、賨、苴、龚、奴、獽、夷、蜒、滇、僚、僰等十一族人,被并称为百濮支系。秦国占领巴蜀后,为了有效的控制新占之地,便先后迁入了五十万秦人开发巴蜀。
到了秦昭襄王时期,蜀郡太守李冰又开早了著名的都江堰,将蜀地从当初旱涝严重之地变成了天府之国。巴蜀人感念其恩,对秦人也亲近了许多。至二世三年秦国的势力退出巴蜀,秦国在巴蜀已经统治一百多年,虽然始终未将这块风土人情奇异的地方彻底融入秦国,但秦人在这里并没有受到排斥。
当初天下皆反秦国,巴蜀却始终能保持对秦国表面上的臣服,直到皇甫圭避祸巴蜀,刘邦为秦所驱。巴蜀的世家头人们因为担心被卷入天下的战乱中,故果断的起事将秦国势力逐出了巴蜀。
蜀国虽然已经立国,却不同于其他诸侯国。他们并无争霸天下的野心,立国也无非是出于自保的念头。掌握蜀**政大权的正是蜀地世家的代表庞宜。他起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客气”的将巴蜀境内的所有秦军秦人礼送出境,赶到了汉中。用此来示意秦国,蜀国无意于秦国为敌,却也不像沦为秦国争霸天下的工具。
只是秦国在这统治已逾百年,对巴蜀的影响早已经根深蒂固,大批的南下秦人都与当地人混居通婚,秦人的血脉早已经融入当地,就连士族的领袖庞宜身上也有一半的秦国血统。
所以说秦国收复巴蜀,来自民间的抵制力并非十分激烈,只是因为蜀人担心被卷入战乱中,所以才闭关自守。
韩信正是考虑到这点,所以才并不打算利用武力强行攻打巴蜀。因为巴蜀地势过于险要,秦军若想大张旗鼓的攻入巴蜀必定十分困难,而且一旦陷入僵持战中,定然会劳民伤财,白白损耗秦国的国力,这非常不符合秦国当前定下的战略。
巴蜀之所以担心被卷入永无止境的战乱中,无非就是对当时孱弱的秦国并不看好,反观关东的项羽如此声势显赫,这才心生惧意自觉于秦。现在却并不一样了,秦国经过了一年的励精图治,不但中道复兴,而且击败了草原上无比强大匈奴,这不得不让蜀人从新考虑起了与秦国的关系。
面对秦国的频频示意,蜀国究竟何去何从,这便成了令庞宜头疼无比的事情。
一方面,庞宜并非野心很大的人,他当初号召诸族驱逐秦人,只不过是出于自保的念头。可如今他贵为蜀相,蜀王迁又年幼不能亲政,整个蜀地他便成了权势最高之人。
权利的滋味一旦品尝了,就贪恋无比,绝难轻易放下。庞宜正是如此,他今日权倾朝野,已经是蜀国的第一人,就算要取代蜀王也未必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另一方面,秦国今日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他心生恐惧。
他知道若论国势,蜀国和秦国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蜀人并不善战,用他们自嘲的话来说,秦国盛产的是骁勇善战的是百战精兵,而巴蜀盛产的却是美酒和粮食,蜀国唯一可以依赖的不过是险要的地形而行。
但这些如今似乎也有些靠不住了。韩信带领着秦军取得了一个个令人炫目的胜利,创造了一场场堪称经典的战役,在他面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可能,也没有什么是不可逾越的。剑阁虽然险要,却也未必是真的无法逾越。
再者就是随着秦国国力日强,蜀国内部亲秦的势力也不断崛起,民间流传着关于秦军大胜的消息,就算是在朝堂上,也有大臣公然上书请求重归秦国。此事虽然被庞宜压了下去,但也让他心生不安,对朝中亲近秦国的势力忌惮十分。
但他又不敢做的太绝,生怕得罪秦国太深,这样还能为自己留一条退路。正是庞宜的